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第214章

金商公子有些不耐烦,但程熙之秉性急躁,又是程家的公子,是最好利用的,如果事成,可以借助沧景的兵权,把沧景当枪使;如果失败,还可以将所有的事情推到程熙之的头上,给自己留有后余之地,简直是一举两得。

金商公子耐着性子道:“这么大的事儿,可不是要想想么?程三公子今日回去,便好生想想,千万不要做令自己后悔之事啊!”

陆品先一直都藏在暗处偷听,将金商公子的话悉数听在耳中,不由眯了眯眼睛。

这个金商公子竟然包藏祸心,图谋甚大,不止如此,还想要挑拨程熙之,用程熙之来借刀杀人,如是成功,程熙之必然被杀人灭口,若是不成功,程熙之则会被当做弃子盾牌,不可谓不狠毒。

除此之外,陆品先还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情,那便是程家的嫡长子少将军,和程家的养子程怀瑾之间,竟然有这层不可告人的秘密干系。

陆品先听他们说的差不多,立刻藏身在拐角之处,将自己掩藏好。

吱呀€€€€

屋舍门缓缓打开,金商公子笑道:“程三公子,需不需要我送送你?”

程熙之魂不守舍,根本没有回话,摆摆手,直接走出了屋舍,摇摇晃晃的往自己的屋舍而去。

程熙之心窍里乱糟糟的,全都是金商公子所说的话,大兄与程怀瑾有染,二人有见不得人的干系,程怀瑾为了程家的兵权,竟然蛊惑了程轻裘。

嘭€€€€

“啊!”

程熙之一个没注意,一头撞在自己的门舍上,抬头一看,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揉着额头,嘟囔道:“一扇破门也跟我过不去!哼!”

说罢,一脚将门踹开,走了进去。

陆品先一路跟着程熙之来到屋舍前,眼看着他即将撞上门板,本想出声提醒,但还是硬生生制止住了,毕竟程熙之刚与金商公子说完如此机密的事情,自己若是出现,唯恐程熙之会联想。

陆品先盯着程熙之安全回到自己的屋舍,这才转身离开。

陆品先将金商公子与程熙之的话尽数告知李谌与刘觞,李谌气的狠狠一拍案几,冷声道:“好啊,什么兵谏,朕看金商的胆子太大了,他是想要坐一坐朕的龙椅罢!”

的确如此,说的好听,什么兵谏,其实就是造反。

金商不过是防御使,连节度使都不是,兵力薄弱,别说与十大节度使之一的范阳节度使比拟,就是连沧景的兵权也无法比拟。

而且防御使不是节度使,节度使拥有完全自主的兵权,防御使低一等,则是不然,是无法完全自主的。

因此金商防御使想要造反,必然无法依靠自己的实力。

刘觞摸着下巴道:“如此一来,咱们便终于搞清楚了。金商防御使想要造反,但是他的兵力不够,所以想要拉着程熙之做垫背,除此之外,他还想要扇动拉拢其他地方的节度使一起。”

节度使对防御使是有绝对的鄙夷链的,因此金商防御使不能主动要求其他节度使帮助自己,便想出了雉羹上瘾的法子,在雉羹中加入阿芙蓉,借着王太后的名头把雉羹推销出去,节度使们饮用雉羹上瘾,到时候有所求,自然会帮助金商防御使造反。

而另一方面,金商防御使挑拨沧景与范阳两方对立,事情闹得大了,其他节度使也会站队,节度使大混战在所难免。

刘觞道:“这金商防御使没有什么太大的实权,但是他的小心思还真是不小,一条条十足缜密。”

若不是因着刘觞对阿芙蓉过敏,也不可能如此快的查出雉羹的问题,到时候很多节度使都会对雉羹上瘾,再发现也晚了。

李谌眯眼道:“这个金商防御使,朕绝不能放过他!”

陆品先眯眼道:“金商防御使有不轨之心,他们的兵马应该也有所异动。”

刘觞点点头道:“的确如此,如今咱们已经抓住了金商防御使的不轨之心,可是他的兵马藏在什么地方,还留有什么暗手,咱们暂时还不清楚,所以……”

刘觞又道:“小臣以为,现在还不是时候打草惊蛇,应该顺着金商公子的意思,让他们暴露得更多,这样才能抽薪止沸,斩草除根,完全的将这股反叛的势力揪出来。”

陆品先道:“宣徽使所言甚是。”

李谌眯眼道:“顺着金商公子……你是说?”

刘觞一笑:“小臣的意思是,只要程三公子答应偷盗兵符,金商防御使找到了这个替死鬼,八成便会有所行动。”

陆品先摇头道:“虽程三公子为人急躁了一些,但绝对不会有不轨之心,卑将以为,程三公子很大可能不会答应金商公子。”

“不答应,”刘觞挑眉:“咱们便逼他答应。”

李谌都给他搞糊涂了:“如何能逼迫程熙之答应?”

刘觞笑眯眯的道:“不知陛下与陆少将军有没有发现,其实程三公子有那么一点点……兄控。”

“兄控?”

“兄控?”

李谌与陆品先异口同声:“那是何意?”

刘觞解释道:“就是有点特别在意他的大兄。”

他这么一说,李谌恍然道:“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陆品先的脸色稍微有些发沉,道:“长兄如父,程老将军素来都呆在军营,据卑将所知,程家的兄弟都是程少将军教养出来的,程三公子应该是……把程少将军当做父亲一般敬慕罢。”

陆品先说的有道理,程熙之与程怀瑾不和睦,其实很大原因是因为程轻裘,程轻裘总是向着程怀瑾,程熙之自然不欢心,更是变本加厉欺负程怀瑾,他越是欺负,程轻裘可不是就越是向着程怀瑾,适得其反,这梁子就结了下来。

刘觞对李谌和陆品先勾勾手,笑道:“陛下和陆少将军想一想,既然程三公子如此兄控,如果让他亲眼看到,他敬爱的大兄,与他最讨厌之人亲密,你说他会不会……”

刘觞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嘭的爆掉?”

何止是爆掉,李谌登时头疼起来,绝对会溅别人一身血!

李谌头疼不已,完全没有体会到刘觞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欢心,陆品先也是头疼,眼皮狂跳道:“这样……不太好罢?”

刘觞摆摆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程熙之回去之后,一夜未眠,他饮了很多酒,本该倒头就睡的,但谁知道一闭眼更加清醒了,且还是越来越清楚。

脑海中盘旋的都是金商公子的话,他坐起身来,捂住耳朵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大兄才不会被程怀瑾那个小人蛊惑!不可能!”

程熙之气不过,摇头之后又扎进被子里,将头蒙起来,自言自语的道:“绝对不可能,睡觉……我要睡觉……”

天色蒙蒙亮起来的时候,程熙之脑海中昏昏沉沉,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下去。

他刚睡下去,驿馆便来了人,刘觞坐着金碧辉煌的金辂车来到驿馆,直接前往程怀瑾的屋舍。

天才亮起来,刘觞这么大早赶过来,程怀瑾挑了挑眉,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加之宣徽使笑的如此“甜蜜”,那就更不是好事儿了。

程怀瑾给他倒了一杯茶,道:“不知宣徽使驾临,可是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当不敢当。”刘觞笑眯眯:“其实……是有事相求!”

程怀瑾道:“怀瑾才是不敢当,宣徽使有什么吩咐,尽管示下。”

刘觞道:“其实也不是本使的吩咐,是陛下有事相求。”

一下子抬到了陛下的高度,程怀瑾更是怀疑,不仅不是好事儿,而且还是天大的坏事!

果不其然,就听刘觞道:“是想请程公子帮一个小小的忙,让程三公子,不小心的发现,程三公子与程少将军亲密的场面。”

“什么?”饶是程怀瑾平日里镇定自若,城府颇深,这时候也无法平息了。

程怀瑾收敛了自己吃惊的表情,道:“宣徽使您在说什么,怀瑾竟是听不懂呢,怀瑾何时与大兄有过亲密的举动?怕是宣徽使误会了。”

刘觞心里切了一声,心说你这个小作精,都被我当场抓住了,竟然还狡辩,还装傻?

程怀瑾振振有词:“上次在清思殿,是因着怀瑾的手摔伤了,大兄在替怀瑾上药,令宣徽使误会了去,实在是怀瑾的不对。”

“没有误会。”刘觞道:“既然程公子不帮忙,也就罢了,这样罢,我现在就将自己看到的,悉数告知程老将军,看他误会不误会?”

“等等!”程怀瑾一把拉住刘觞,不由自主用上了手劲儿。

“哎呦哎呦!”刘觞夸张的痛呼:“程公子,你拽疼本使了,既然是误会,为何这么大的反应呢?”

程怀瑾:“……”

程怀瑾沉下脸来:“宣徽使为何非要强人所难呢?非要与怀瑾过不去?”

刘觞道:“你真真儿是误会我了,本使并非与你过不去,也不是诚心逗你。当然了,以前的确有诚心逗你玩的成分在,但这次本使对天发誓,非常正经,正经的再正经也没有了,全都是为了天下社稷,国家大事,绝无儿女私情!”

程怀瑾越听越不对味儿,脸色黑压压的道:“宣徽使到底为何而来?”

刘觞附耳过去,对程怀瑾低语,将金商防御使不轨的心思简练告知。

程怀瑾吃了一惊:“一个小小的防御使,竟然有这些能耐?”

刘觞道:“现在缘由你也知道了,还请程公子配合,你如是配合呢,顶多是程三公子知晓你与程少将军的干系,你若是不配合呢……程老将军马上便会知晓你们兄弟二人的干系。”

程怀瑾蹙眉道:“若是三兄知道了这其中的秘密,难保他不会告状告到阿爹面前。”

刘觞啧啧啧晃着手指道:“你们分明是兄弟,但你一点子也不了解你的三兄,程熙之最好面子了,丢了什么都行,绝对不能丢面子,他昨儿个晚上已然知晓你们的干系,为何闷着一晚上不去告状,要是告状早就告状了!他必然是担心你这个小妖精,给他大兄丢脸了,更何况,他若是说出去,程老将军的身子骨本就不好,还不给气病了?因此程三公子就算知道,也不会告知程老将军的。”

程怀瑾考量再三,藏在袖袍下面的手,掐着自己的手指。

刘觞催促道:“程公子,快些考虑罢,可别说陛下专*制霸道,陛下给了你选择的机会,可是很民主的。”

程怀瑾:“……”

程怀瑾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怀瑾已然尽数被宣徽使拿捏住了,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这就乖了!”刘觞道:“你准备准备,一会儿叫程少将军到你的屋舍来,我再找个由头,让人引了程三公子过来抓奸。”

程怀瑾垂眼道:“怀瑾素来不会让大兄来屋舍,若是突然请他过来,未免太过扎眼了。”

“你真笨呢!”刘觞感叹道:“平日里如此精明,作天作地的,怎么轮到这个事儿这么笨。”

程怀瑾听他说自笨,想要还口,但硬生生止住了,若是自己还口,指不定宣徽使还有多少词儿堵得自己哑口无言了,还是忍一时之气最为明智。

刘觞道:“你那日在清思殿,不是伤了手心吗?那就把驿馆的大夫请来为你换药,你那哥哥如此关心你,听说你叫了大夫,必然巴巴的赶来查看你的伤情。”

“若是,”程怀瑾道:“大兄不来呢?怀瑾与大兄的确有些干系,但多半是怀瑾男身女相,面相令大兄有些误会,也并不是那般关心。”

刘觞恨铁不成钢的摇头:“听我的,准没错。”

程怀瑾没有法子,只好让身边的仆役去找了驿馆的大夫来,令程怀瑾没想到的是,与驿馆的大夫一同前来的,竟然还真有程轻裘。

程轻裘担心的道:“阿瑾,伤口怎么了?”

程怀瑾有些吃惊,没想到程轻裘来的这么快,当即敛下眼帘,淡淡的道:“无妨,只是……突然有些刺痛。”

大夫给程怀瑾检查了伤口,一点子事儿也没有,都不需要包扎,因着没看出毛病,大夫觉得可能是涂抹的药膏稍微有些刺激,所以另换了温和的药膏。

大夫留下药膏便走了,屋舍中只剩下程轻裘和程怀瑾而已。

程轻裘道:“来阿瑾,你坐下来,为兄给你上药。”

程怀瑾下意识想要拒绝,但是一想到刘觞的叮嘱与“威胁”,只好坐下来,把手掌伸出来。

程轻裘小心翼翼的握着,给他仔细上药,那动作犹如捧着珍宝,不敢一丝一毫的怠慢。

程怀瑾偷偷望着他的表情,突然有些失神,难道真如程轻裘说的那般,他的心底里其实是在意自己的,可自己个儿不过是个养子,在旁人眼里,是入不得眼的野种。

“阿瑾?阿瑾?”程轻裘唤了两声,见他没有反应,道:“为兄是不是弄疼你了?”

程怀瑾这才回神:“没、没有,兄长多虑了。”

程轻裘道:“好了,伤药上好了,若是下次上药还是不便,大可以来找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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