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第269章

以前的李谌年纪十七岁,初登大宝,觉得朝廷里的人处处与自己为敌,那些劳苦功高的大臣们,都嫌弃他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因此李谌总是装作一副很老成的模样,他并不忌口什么,但其实私底下的小毛病还挺多。

李谌从未告诉过光禄寺的人,自己不喜欢吃姜,因此每顿膳食里面都有用姜,李谌顶多遇到姜多的菜色便少吃两口,喝粥的时候把姜丝撇开罢了。

李谌道:“你……到底如何得知?”

“还有……”不等刘觞回答,李谌又道:“朕看了你与程熙之核对的账目,每个数字后面,为何都会打点,你……到底是谁?”

刘觞一脸喜悦,心说啊呀,小奶狗这么厉害,看来是要猜到我是谁了。

就在李谌心底里千回百转,有一个想法即将破土而出的时候,突听郭郁臣的大嗓门道:“陛下!!陛下!急报!”

郭郁臣不听传唤,哗啦一声掀开帘子大步走进来,跪在地上道:“陛下!急报!”

他将军报呈上去,李谌暂时转移了注意力,将军报展开来看,只看了一眼,随即又转头去看刘觞,那眼神复杂到刘觞根本看不懂。

李谌看过了刘觞,又去看手中的军报,喃喃的道:“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刘觞一头雾水道:“陛下,怎么……”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李谌又是惊又是喜,紧紧抓着军报,大步离开御营大帐,道:“快,点兵!朕要去武宁!”

“陛下!”郭郁臣阻拦道:“陛下,这军报不知真假,武宁距离淮南路途不近,况且还在下雨,还请陛下三思啊。”

没庐赤赞也走过来,他似乎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劝阻道:“陛下,武宁节度使虽然送来了一纸军报,但不知是真是假,陛下如此匆忙赶去武宁,万一是叛军的伎俩便大事不妙了。”

李谌却坚持道:“无论如何,朕必须要见到他!”

没庐赤赞道:“陛下想要见此人,也不是难事儿,不如修书一封,令武宁节度使派兵护送此人前来与陛下相见,岂不是更加方便。”

“是啊陛下,”郭郁臣道:“如今陛下亲自赈灾,难民们对陛下感恩戴德,若此时赶去武宁,唯恐失去民心,让叛贼反扑。”

李谌再三思量,道:“好,没庐赤赞,朕便令你领兵二百,即刻启程,赶往武宁,一定……一定要将他给朕接回来。”

刘觞听得云里雾里,好像大家都知道军报上写的是什么,唯独自己不知道一样,打什么哑谜呢?

没一会子,李谌回到了御营大帐,他看了一眼刘觞,眼神比方才冷静了许多,淡淡的道:“你退下罢。”

陛下这一进一出的反应,也太反常了,而且看着自己的眼神十足的古怪,又复杂又探究。

刘觞点点头,退出了御营,立刻来到枢密使刘光的营帐跟前,打起帘子走进去,急促的道:“阿爹,小郭将军刚才给陛下带来了一封军报,陛下看了之后就很奇怪,阿爹可知道军报是什么?”

刘光见他进来,招招手,道:“觞儿,过来坐,阿爹正要与你说这个事儿。”

不管是长安城大明宫,还是在这个扈行营地中,刘光的人脉是最为广泛的,什么样的军报邸报,他都会第一时间得知。

刘光将一样东西放在案几上:“这是军报誊抄的副本,你看看。”

刘觞立刻展开来端详,不由大吃一惊,道:“武宁节度使说宣徽使刘觞还活着,正在他的府邸养伤?怎么又来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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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偏心

又是一个刘觞?

刘觞看向刘光, 道:“阿爹,你相信我吗?”

刘光淡淡的道:“阿爹便从未怀疑过你。”

刘觞一时有些感动,道:“我分明就在这里, 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刘觞?这个所谓的刘觞应该是假的……阿爹, 你快我帮查查这个人的底细吗?”

刘光点点头道:“这自然没问题。”

刘觞眯着眼睛道:“看来是有人想要冒充我去接近天子。”

刘光道:“觞儿也不必着急,这三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冒充你的人, 妄图接近天子, 不过都被天子识破了。”

刘觞有些恍然大悟,竟然有这么多人冒充自己,怪不得李谌如此谨慎, 觉得是我在模仿刘觞呢,看来李谌是被骗怕了。

没庐赤赞连夜离开营地,飞马赶去武宁, 武宁距离这里并不近, 尤其这些天一直在下雨, 这一来一回,怎么也要几天的时间。

第二天一大早,营地便忙碌了起来, 还要继续赈灾,灾情可是不等人的,李谌带着一些人出门去查看, 留下程熙之负责开仓放粮,接济难民。

程熙之来找刘觞, 道:“陛下要求开仓放粮, 你们能熬制多少粥水?”

刘觞道:“你要让我们膳房熬制多少粥水?”

程熙之道:“口气还挺大, 若是完不成任务, 我可是要拿你开刀的!”

刘觞指挥着膳房忙碌,很快粥水便熬制出来,程熙之带着人负责舍粥,难民比想象中的还要多,听说这里舍粥,乌央乌央的人群赶过来,一个挨着一个,远远的看过去,十足壮观。

刘觞在膳房里忙了一阵,走出来一看,这么多人,户部那些人也不知忙不忙的过来,便赶到了粥场,果不其然,户部都忙坏了,简直忙的四脚朝天,又要负责维持秩序,又要负责舍粥等等。

刘觞道:“我也来帮忙吧?”

“你?”程熙之十足怀疑,毕竟刘觞看起来十分柔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模样。

刘觞也没废话,立刻开始干活儿,和程熙之两人一组分发粥水,这一忙起来,过了正午都不自知,完全没有自己用食,只顾着舍粥。

刘觞忙的满头大汗,舀粥水的手臂几乎抬不起来,酸疼的厉害,不只是酸疼,还十分肿胀,感觉自己的胳膊肿的比两个还要大。

程熙之瞥斜了他两眼,嘴里十分嫌弃的道:“去去去,你去那边儿,别在这儿碍事儿,去那边。”

程熙之说着,抢过舀粥的大勺子,替刘觞忙碌了起来。

刘觞笑眯眯的道:“多谢你啊程侍郎。”

“谢我做什么?”程熙之梗着脖子道:“我是嫌弃你笨手笨脚,慢吞吞的,这样舍粥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刘觞知道,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走到一边去休息了,他休息了一会子,又来替换程熙之,两个人配合十足默契。

等到李谌带着人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路过粥场,正好看到了舍粥的程熙之和刘觞,难民排队的队伍井然有序,舍粥的场面井井有条。

李谌顿住了脚步,道:“他一直在这里舍粥?”

鱼之舟上前,看了一眼舍粥的人群,似乎在回忆,天子指的是刘觞,便点点头道:“回天子,良酝署副令的确一直在此舍粥。”

李谌本以为刘觞是在作秀,做给自己看的,不过没想到他从白天开始便一直在这里,不由眯了眯眼睛,心中若有所思。

刘觞和程熙之忙了一整天,等到粥场关闭,一粒米都没有的时候,二人这才离开了粥场,回到营地来。

刘觞累的腰酸背疼,捶着自己的腰道:“累死我了。”

程熙之嘲笑的道:“这就不行了?像你这般文弱的人,就是无用,还是要像本侍郎一般,多多习武,那次……啊!”

程熙之还在吹牛,刘觞一把拍在他的后腰上,程熙之酸疼的一个激灵,毕竟一整天保持着舍粥的动作,不只是手疼,腰也疼的厉害。

刘觞道:“还嘴硬!”

程熙之瞪着他,道:“我本就比你强壮,哪、哪算是嘴硬?”

刘觞道:“好好好,程侍郎强壮,程侍郎最强壮。”

“嗤!”程熙之傲慢的昂着脖子。

刘觞回了营帐,扑倒在榻上,整个人累的不想动弹,准备赶紧睡觉,毕竟明日还有舍粥,不能耽误了难民们吃饭。

他想要入睡,可是身上酸疼的实在睡不着,全身的筋肉发紧,根本无法放松下来,难受的在榻上摊煎饼,翻来覆去不老实。

李谌回了御营大帐,一直想着鱼之舟的禀报,说刘觞一天都在舍粥,并不是只有在朕面前做做样子,很多难民都可以作证。

李谌这么想着,慢慢摊开手掌,他的手心里握着一个小瓶子,瓶子里装的是活血化瘀的伤药,对于腰酸背疼最是有效。

李谌紧了紧手中的小瓶子,眯着眼睛道:“朕为何要关心于他?”

啪!说着,将小瓶子扔在案几上。

骨碌碌€€€€

小瓶子滚动起来,马上便要从案几上掉下去,就在这一刹那,李谌一把按住滚动的小瓶子,重新纳在掌中,似乎是妥协了,最终还是站起身来,走出了御营大帐,往刘觞下榻的营帐而去。

李谌走得很慢,一路都在思量,朕到底在干什么?为何要去给他送药?只是因着……因着他很像朕的阿觞?

太像了,无论是外貌,还是行为举止,就连一颦一顾,一个笑容都那么像,还有那些小动作。

李谌想过,他或许就是朕的阿觞哥哥,毕竟奇迹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像朕一样,重生而来的阿觞哥哥。

可是他当马上就要相信这点的时候,偏偏武宁节度使送来了邸报,说是宣徽使刘觞还没有死,正在武宁养伤!

李谌一路心事重重,还是来到了刘觞的营帐外面,并未走入,哪料却听到里面传来呼喊的声音。

“啊嘶……疼疼疼!轻点轻点!”

是刘觞的嗓音,紧跟着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道:“这就疼了?说你太柔弱,你却不承认。”

竟然是户部侍郎程熙之的声音。

的确是程熙之无疑。程熙之回了营帐之后,给自己上了一些活血化瘀的伤药,本想立刻睡下的,但莫名想到了刘觞,刘觞和自己一起舍粥,从没喊过累,甚至还主动帮助自己。

程熙之一想到这里,有些睡不踏实,便想着,虽然他长得很像宣徽使这一点,十足讨人厌,但……一码归一码,他这么帮助难民,总算是个坏人,自己也给他送些伤药罢?

程熙之强调道:“你听好了,我可不是心疼你,我是心疼难民,你若是明天不来舍粥,少了一个人,舍粥的速度变慢了,受苦的还是难民,所以我并非是……”

“是是是!”刘觞打断了他的“狡辩”:“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程熙之嗤了一声,道:“还有哪疼?”

刘觞道:“脖子,脖子也疼。”

程熙之无奈的道:“你傻啊,别老低着头,你总是低着头,脖子能不疼么?”

刘觞道:“可是舍粥不低着头,万一洒在难民手上,那么滚烫的粥水,会烫伤的。”

程熙之道:“就说你傻,我也舍粥了,我脖子怎么不疼?我……嘶!你又偷袭我!?”

刘觞哈哈大笑:“谁说自己脖子不疼的?侍郎大人的金贵脖子,看来也很疼啊?”

“你、你胡说!我才不疼!”

李谌握着伤药的药瓶,站在营帐外面,听着里面嘻嘻哈哈的声音,虽程熙之语气很是不屑,甚至有些嘲讽,但是李谌了解他,能听的出来,程熙之是真心关心刘觞的。

李谌入内的脚步突然顿住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药,没有说话,转头离开了,往御营大帐走回去。

第二日天还未亮,刘觞便从榻上爬起来,毕竟舍粥的前提是熬粥,膳房需要比平日里早一些开工。

刘觞进了膳房,道:“各位,今儿个咱们也要早一些开工,等赈灾成功,回了长安,我一定会上禀光禄寺,让光禄寺给大家加俸料,今日也辛苦一下。”

因着刘觞平日里为人很是亲和,从来不耍大牌,膳夫们与刘觞都很亲近,道:“副令不要这么说,什么辛苦不辛苦?您才是最辛苦的,昨儿个我们都看到了,一直到粥场散了,副令才离开,对比起副令,小人们实在是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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