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盲人反派的前任 第26章

上下嘴唇一碰,出来两个字“可以”,然后待在这个家里照顾他。

就这样就行了吗?

贺关不会做这种单薄的保证,尤其在楼冬藏清醒的现在。

可能楼冬藏本人没意识到,但是现在相当于楼冬藏在无意识地拿话语要承诺。

他想贺关陪着自己,这样他可以恢复一部分接触外界的功能,这当然无可厚非,但是贺关怕自己做不好。

贺关没有做好的信心。

毕竟在番外里,也写过有对楼冬藏倾心的男女想来帮助他,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贺关不会自大地觉得自己比那些人聪明多少。

楼冬藏的心病……似乎在恶化。

贺关思绪在脑海里转了一圈,此时只能庆幸楼冬藏看不见。

这样就不会看到自己紧皱着眉、无计可施的表情。

现在自己是离他最近的人,肯定得想办法帮他,但他……

但他连承诺都做不出。

因为现在他自身难保,连赚钱的渠道都还没有开始,一切还只是构想。

时间过得太慢了,他得加快速度,如果没有问题,明天早上他上班之后又是鸡飞狗跳。

楼冬藏沉默着。

他知道自己多麻烦。

有时候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比如对待今天来的助理。

助理并非突然发怒,也并非突然开始辱骂。

他进来时楼冬藏正在洗脸,没有注意安全距离,靠得太近,周身的气势和语气让楼冬藏下意识应激。

楼冬藏几乎在自己没有意识时,抽出面前牙杯里的牙刷,扎进助理的耳朵。

用左手。

所以助理疯了。

贺关那天在一楼闻到的血腥味……很多来自助理本人。

如果他说出来,贺关就会发现……

这一段和原书写的……

不一样。

原书里是助理先开始语言攻击,而楼冬藏根本没有力气反击。

贺关的存在让楼冬藏……对外更有攻击性、对内更有依赖性了。

而这是好是坏?

谁都不知道。

至于“我可以相信你”这句……

是楼冬藏下意识的贪心。

他知道自己不是直男,所以说出那几句自己是直男的话只是为了降低贺关的警惕。

他从小就没有对女生表现出喜欢的倾向。

在同龄人都开始恋爱、男女情侣一起出行时,他的目光总会落在一些背影上。

那些背影都是男生。

他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太相同,所以聪慧地和多数人保持距离。

在一开始,还会有亲戚闲话他为什么不谈女朋友,后来他忙于工作,名气大涨,便没有人多打扰他,只是不断向家里长辈表示有联姻的心思。

而楼冬藏拒绝的原因也很简单。

在南原,暂时还没有比楼家更庞大的商业经济体。现在答应联姻没有助力,他还年轻,可以观望。

那时他手握筹码,任谁来都要忌惮三分,而后来和贺关结婚时,他已经没有谈判的权利,只能全盘接受。

但是即使贺关降低警惕心,也依然非常清楚承诺的分量。

那么敏锐。

那么清醒。

喜欢。

一旦有人久违地降落在自己身边,楼冬藏就本能地、贪婪地想折断对方的翅膀,想把对方禁锢在自己怀里,再也飞不开。

碎掉就可以陪我。

楼冬藏无法控制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在言语里总会带出那么一点。

他有些……

难以克制。

但努力在克制。

这句“可以相信你?”说出来,如果贺关答应,才真让他失望。

……那说明贺关和别人没有不同。

而现在贺关没有答应。

啊,更喜欢了。

可他要忍。

因为现在的贺关……

和父亲当时与他描述的结婚对象。

不太一样。

第13章 贺董 今天贺关出来回应了吗。

贺关看楼冬藏没有回复,便没再接话,翻了个身去拿自己的手机,说:“把头发擦干再睡,这不用我教吧。”

楼冬藏的声音从毛巾底下传出来:“嗯。”

贺关:“我联系一下员工,你困了先睡。”

楼冬藏:“员工?”

贺关:“准备招个司机。总不能平时出门总是打车,太麻烦了,等半天。我看那个总来这边的司机师傅也不容易,上次让他加价他都没好意思,脸皮挺薄,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本。”

楼冬藏:“你倒不担心自己。”

贺关:“我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车到山前必有路。睡一觉起来就有办法了。等会儿,不和你聊了,我问问他……”

【杜俊彦请求加你为好友】

开:你好,我是贺关,你家是不是在附近?你有驾照吗?

杜俊彦:是,我和我爸住在207号,山脚下,离这里不远。驾照考完一年了,四个科目都是一次过

开:嗯,那明天早上见一面吧。我想招个司机,月薪暂定六千五,早上出发去市中区,下午回洪桥,晚上你送我到家之后把车直接开自己家

杜俊彦:好的,我明白了

开:男生对吧?收拾干净点,有衬衫最好穿衬衫,早上七点之前来这边

杜俊彦:好的,收到

贺关和他聊完,刚放下手机,就察觉身边有人掀开另一边被子,躺在他的身边。

贺关看向他:“经常做噩梦吗?”

楼冬藏靠在床头,阖上眼:“偶尔。”

这点倒是和书里说的一样。

贺关把刚才进屋就拿着的巴掌大的甩棍放进他手里,说:“给,防身的,甩棍,防止外人进门,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有总比没有好。明天我找个锁匠把门口的锁换了,你要是想出门和我说一声。”

楼冬藏握紧牛皮制的手柄,摸到上面的按键锁,开始摸索这只机械甩棍:“……按这里打开?……是机械的。”

贺关凑过来,沐浴后的热气小小地扑了楼冬藏一下,看着他手按着的位置说:“对,就这个,你别对着被子,一会儿弹出来戳到被子。抬手朝上,按一下试试。”

他四指垫在楼冬藏手腕下,很轻地往上抬,示意他手腕用力。

甩棍在人为控制下蹭地弹出棍身,贺关顺手摸了摸,说:“手感不错,重吗?估计打人挺疼。”

楼冬藏把甩棍收好,放在枕头下,说:“不怕我用来对付你?”

贺关倒吸一口凉气:“什么仇什么怨啊……我欠你钱了?”

楼冬藏:“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偶尔还会梦游。”

贺关困倦地打个哈欠,发现楼冬藏一直靠着床头,没有要睡下的意思,便伸手拉了一下他的睡袍袖子,示意他躺下。

楼冬藏没动。

贺关叹了口气:“得了,没事,我一个二十三岁男青年难道还能半夜被你掐死?看你那瘦的,养养再来吧。吓不着我。我都答应你了就不会跑。”

他思索片刻,又说:“嗯……你半夜披头散发站我床头还差不多,穿个白衣服,这样我可能醒了给你一枕头……”

楼冬藏:“……”

其实楼冬藏不算清瘦的类型,从体型上就能看出,他之前有过规律的锻炼。

之所以快速消瘦,也是因为最近两个多月经历人生大变,暂时无法调整过来,只要心态回稳,这些都是小事。

贺关定了个闹钟,提醒道:“你先说的要和我睡。早上我起得早,吵醒你概不负责,OK不OK?”

楼冬藏:“嗯。”

贺关:“关灯了。还有,我让司机明天直接来这边,要是他来早了我应该会让他来一楼。二楼我不让人上来,你什么时候想下去走走就和我说。别的还有什么?没了吧……”

贺关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连一点含糊的呓语也淹没在唇齿间。

他睡相非常好,仰躺着,胸膛一起一伏,放轻呼吸,身体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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