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故作惊讶:“这是您……”
贺关一脸说漏嘴被人听到八卦的表情:“吗的,关你屁事!滚出去!”
贺关在刚才的对话里已经发现了。
侍者在有意让他更注意技师。
贺关觉得技师不好,要换,他第一反应是让贺关忍下来。
可实际上按刚才的逻辑推断,这家店想留住贺关这样的客人……只要稍微大点的店,对这样的客人都非常顺从。
说白了就是当祖宗供着,方便您出钱。
但他们不是。
他们像是想来拱火一样,一直不停地cue楼冬藏,似乎想让贺关把气都发到楼冬藏身上。
他们想让贺关注意到楼冬藏。
确实是有人想让贺关见到楼冬藏。
为什么?
侍者:“既然是您的家事,那我就不……”
被贺关抓起旁边收纳台上的内裤砸了出去。
贺关神色不悦,问屋子里剩下的另一个人:“拔罐要多久?”
楼冬藏:“十五分钟。再等几分钟就好了。”
贺关:“到时间给我拔了,这推拿做到这就行了,给楼君夺一点面子,剩下不做了,我要走。”
楼冬藏低声劝道:“贺关。”
这声音带着点乞求,又有些留恋,像是想多和他说几句话,但又不能挽留他,所以只叫了个名字。
贺关眉梢冷下来:“谁让你这么叫我?现在我们可没什么关系。”
楼冬藏这才蹙起眉,问:“什么意思?”
贺关信口胡诌:“你不知道吧?楼冬藏,之前说我们的合约为期两年是我骗你的,只是方便你生病安抚你。实际上我们的婚约关系早在上个星期就到期了。”
楼冬藏僵在原地。
贺关晃晃手机:“你不相信?不相信我把协议文件给你看。我和你老爸签的啊,有法律效力的协议文件。”
楼冬藏这才没有再躲避,上前来看贺关的手机。
贺关趴着,想要给他看手机屏幕,姿势则变得很扭曲,半扭过头把手机递过来。
这人凑得足够近,近到贺关可以亲到他。
他眼里一闪而过一缕挣扎的波光,但没有多话,带着疑问看向贺关的屏幕。
贺关侧过脸,也真的在他口罩上吻了一下。
这吻连声响都没有,只是轻轻贴上。
距离顷刻拉近。
楼冬藏转过脸,那双漂亮的青蓝色眼睛眨动两下,蓦地从屏幕上移开,盯住贺关双眼。
贺关手机屏幕上,备忘录里写着……
【警方在我身边,你们下一站在哪】
第77章 做戏 死一边儿去。
贺关不可能从这以后一直去理疗馆, 以上次在游轮上的情形来看,贺关猜测他们的主要战场在游轮上。
更何况今天他们把楼冬藏搬了出来,这就证明贺关和楼冬藏起冲突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楼冬藏主动走了数周,现在想要顺着贺关, 不让事态扩大。
可他不知道贺关身边有警方, 且贺关本人已经介入了。
贺关刚才想了很久自己为什么会被侍者留住, 他猜……自己是楼君夺或者燕逢卿环节里一个重要的部分。
而楼冬藏想把贺关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即使贺关连这件事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贺关这么说, 只是为了向楼冬藏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已经在里面了。
别保护他, 没有用,除非事情解决,不然楼冬藏纯粹在逞能。
楼冬藏偏头去吻他。
这吻很轻,只稍微触碰, 轻舔软唇, 很快收回,无声无息。
楼冬藏撤离,在下一句接上了他们刚才营造的争吵氛围, 问:“这个女人是谁?”
贺关笑了一下:“哪个女人?哦, 你说小鱼, 她可比你好多了……”
其实他说话时, 满眼都是楼冬藏的眼睛。
能看见和看不见的区别太大了。
简直天壤地别。
那双眼睛原本的颜色就赋予它清澈透亮的特性, 现在有神且明,定定地看过来, 黏在贺关脸上不愿放开似的, 让贺关有种被人紧抱着的错觉。
楼冬藏垂眸想了想, 一向冷淡的脸上稍纵即逝一点笑意, 按住他脖颈, 把他的话堵回去。
第二个吻。
这吻看似浅尝辄止,实际一发不可收拾,唇舌交缠,动作激烈,就是为了给人看的。
贺关被吻得呼吸不畅,顺水推舟地骂他:“唔……滚!亲你吗呢!”
但楼冬藏真要退出去,却被贺关咬住了舌尖。
闹钟提醒声打断了他们的吻。
贺关呛咳一声,按开他的脸,因为接吻,声音有所软化:“三分钟到了!你在这念什么旧情,先把我火罐拔了。”
楼冬藏并不走开,低落地给他拔火罐,说:“关关。”
贺关等身上的火罐拔完,才兜起浴袍坐起来,看他又想靠近,按开他的脸,佯怒道:“死一边儿去。”
可他的动作却和说话截然相反。
手指贴在楼冬藏脸上,很慢很轻地按住,含笑把他的脸推向一边,摩挲都带着逗弄。
楼冬藏被他按开,眼神一直定在他身上不放。
贺关坐在床上晃荡腿,悠哉游哉地把剩下的话说完。
“楼冬藏,几个星期不回家,协议也刚好到期,所以我现在把你给甩了,听懂了吗?”
“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别在这死乞白赖的,不知道的以为我才是对不起你的那个。”
“我看你现在工作也很不错,那我们就各自两宽,而且我也有新的爱人了,你没听见吗?刚才就在和她打电话。”
“我还是更喜欢女人。”
“你干什么€€€€别抓我!”
楼冬藏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指。
贺关看似吼得很大声,其实只是做戏需要,实则没有抵抗,勾住他手指,顺便放下手机,捏了一把他的腰。
梆硬,很有力。
楼冬藏很快放松,站在他身前,温顺地让贺关动手动脚。
楼冬藏的状态很不错,不知道干嘛去了,但身形挺拔,比离开时健壮一些,穿衣显瘦,衣服下面全是肌肉,有型得多。
至少没受什么虐待,就是不能脱了看看,肯定比之前有看头……
贺关很快赶走自己的碎碎念。
楼冬藏把浴袍给他系好,说:“贺关,事情很复杂,我不能什么都没干就被你无缘无故甩了,至少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贺关声音凉下来,打开双手方便他系腰带:“有什么好解释的?我现在不想听你解释,你闭嘴让我走,别抓着我了,我警告你。”
楼冬藏从浴袍带子绕的圈里扯出腰带,拉紧,声音比他更冷:“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和她分手?别的都可以,我不可能让第三个人进我们家。”
他给腰带打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又去捋平贺关的领口。
动作轻柔,声音冰凉。
要说现在在场的两人谁的演技更好,一时之间还真的不分伯仲,难以辨别。
贺关:“楼冬藏,你就这么没脸没皮?这么愿意当三?实话说了,家里不仅已经进了第三个人,还有第四个,马上还会有第五……”
楼冬藏僵硬至极地打断他:“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都依你,只要别再往家里带人。”
贺关抓住他领口,用手指在他喉结来回拨弄两下,笑道:“家?你可真有意思,你连家都不回,还把那说成是家?那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想的那天从雨里走了?你说,能解释清楚我就不往家里带人。”
楼冬藏被痒得压低声音,危险地警告他:“贺关,你至少不该这么为难我。”
贺关无赖至极:“我不该为难你?你不是不想让我往家里带人吗?可以啊,你解释,能解释清楚我就不难为你,你去干什么了?这么久没见进化成闷葫芦了是吧?”
他拿晃荡的小腿蹭他的裤腿,踢来踢去,发出布料摩擦的声响。
楼冬藏一把攥住他脚踝,抓在手里摩挲:“……在船上。”
他手中还残留有温热的药油,握在贺关脚踝上,温热,十分舒适。
贺关:“在船上在船上,耳朵都要起茧了,在船上给海员推拿?”
楼冬藏:“……嗯。”
贺关语气骤然激烈起来,抓起旁边的药油砸了出去:“你看我信吗?!楼冬藏,你说谎也装得像点!”
药油的香味逐渐向外扩散,让这间屋子里蔓延出一股馥郁的芳香。
楼冬藏能感觉到他因为演戏而震动的身体,随着传动传到他握着的脚踝,不自觉露出笑意。
贺关平复了一会儿呼吸,看他笑抬手比了个叉。
楼冬藏:“?”
贺关拿手机给他打字:【别笑了,再笑嗯了,我还没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