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将军独占病弱万人嫌 第20章

从十岁那年救了自己那一刻起,他暗淡无关的生命仿佛有了亮色。

那时,傅羿岑正是少年意气风发时,随他的养父傅老将军参加父亲寿宴。

许是觉得应酬无聊,他索性到外头乱逛透风。

正巧遇到周忍冬被周仕归绑住手脚,丢在庭院的湖里,让几个下人拽着他胡乱扯上扯下。

周忍冬不会水,遑论被绑了手脚。

他扭动身体,不停呛水,快要窒息时,又被拽上来,猛地呼吸几口,还没缓过来,绳子又被放松,再次沉了下去。

反复几次,周忍冬已没了力气挣扎。

他小脸惨白,再次被沉下水时,窒息感强烈,他以为要死了。

突然,“咕咚”一声在耳畔响起,他被人抓住后背的衣裳,拎到岸上。

他跪坐在地上,吐出了几口水,猛地咳嗽起来。

待他缓过神来时,周仕归几人已被傅羿岑吓跑,周忍冬冒出冷汗,后怕地哭了起来。

傅羿岑被他哭烦了,敷衍道:“别哭了,等我立了军功,求皇上赏赐,把你带走。”

小周忍冬满心希冀,拽着这位好看大哥哥的手,晃了晃,小声说:“那、那拉钩钩,不许反悔。”

傅羿岑敷衍拉了拉,看了弄湿的一身衣裳,一心想着等会回去怎么跟养父解释,完全就没把周家的一位下人放在眼里,更别说这些敷衍的话语,转眼连人都忘了。

而周忍冬,却当了真。

这是娘亲离世后,他第一次感觉到生活有了盼头。

那一天后,无论多苦,他都咬牙忍着,盼着有一天,那个好看的大哥哥有了军功,来丞相府把他接走。

大婚时,当盖头被揭开,盼了八年的脸倒映在眼眸里,周忍冬心头一喜,还以为……盼到了。

没想到,他早就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从回忆中抽身,他胡乱抹一把泪水,鼓起勇气把头靠在傅羿岑的肩膀上,委屈地抽泣。

多年来养成的警惕,让傅羿岑无论多么累,都不会睡得很沉。

周忍冬下水的时候,他已经察觉,为了不吓到他,故意假寐。

谁知道,这小家伙居然盯着他看了片刻,把自己看得委委屈屈哭起来。

傅羿岑无奈叹了一声,隔着温热的水,搂住周忍冬的腰,将他抱到怀里坐下。

周忍冬哭得迷迷糊糊,抬头傻愣愣看了他几秒,才反应过来偷哭丢人,被水泡得越发白皙的十指捂住脸,哼唧一声,头埋在他的胸前,只留给他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怎么了?”傅羿岑笑道,大手抚摸他的后背。

周忍冬摇头,闷闷道:“将军,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傅羿岑稍微感到诧异。

这阵子无论怎么宠,周忍冬的胆子都小得跟老鼠一般,从不敢主动要求什么,就连回相府都不敢说。

“何事?”他鼓励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周忍冬终于仰起头,舔了舔唇,笨拙地亲上傅羿岑的双唇。

傅羿岑眼睛一眯,放在他腰间的手猛地用力收紧,两人面对面紧紧贴在一起。

蜻蜓点水的一下,他赶紧离开,低着头,连耳根都涨红了。

“我、我想求将军……”周忍冬声音小得可怜,“求将军陪我到除夕,别……别找傅小姐。”

傅羿岑心一颤,隐隐抽痛,修长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为何?”

周忍冬以为傅羿岑生气,气他胆大包天,气他得寸进尺,敢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

他咽了咽口水,瞄了瞄傅羿岑的下腹,颤抖着声音乞求:“我求求你了,我会听话的,很听话很听话……”

“你要、要做什么都可以,别……别见傅小姐,就陪我好不好?”

第二十八章 要干点坏事了

傅羿岑意识到周忍冬状态不对,捧住他被泡得红彤彤的小脸,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颊,低头亲吻眼角的泪水。

“冬儿,我答应你。”

“别哭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闻言,周忍冬终于停住颤抖,睁大惹人怜惜的杏眼,嘴角露出开心的笑容。

“要……要一整日都跟着你。”周忍冬大着胆,搂住傅羿岑的脖子,进一步提要求。

提完了,他还心虚瞄傅羿岑一眼,见他嘴角带笑,羞红了脸。

傅羿岑捏住他的下巴,故意道:“我白天要去军营巡视,里面的人可凶呢,你不怕?”

周忍冬浑身一个颤栗,下意识点头,在傅羿岑的笑意中,又猛地摇头。

傅羿岑轻笑:“到底怕是不怕?”

周忍冬认真道:“怕。怕陌生人,跟在你身边……就不怕了。”

傅羿岑眸光暗了暗,一手压住他的后脑勺,一手捧住他的脸,倾身吻住他红润的双唇。

“唔……”

周忍冬被亲得浑身过了电般,腰一软,整个人靠在傅羿岑身上,憋着气,脸涨得更红了。

“呼吸。”傅羿岑在唇齿间进攻的空隙,短促地提醒他。

周忍冬不知被堵住了嘴还能如何呼吸,拼命吸鼻子,将暧昧的气氛破坏殆尽。

傅羿岑哭笑不得,蜻蜓点水般啄一下他的眼皮:“你真可爱。”

周忍冬羞得不敢抬头,想落荒而逃,无奈身体还是软的,只能被傅羿岑抱出温泉池,换好了衣裳,一路抱回了寝室。

他靠在傅羿岑怀里,想了想,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像依赖大人的小孩一般,头蹭了蹭。

原来,当知道生命所剩无几时,他也可以这么勇敢。

他要把这十天,当成一世一生去过,好好珍惜跟傅羿岑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袁岳见他们安然无恙归来,松一口气,拿着毛巾上前准备帮周忍冬擦头发。

傅羿岑把毛巾接过来,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陪我睡会?”

他坐在周忍冬身后,动作轻柔帮他擦头发。

周忍冬刚睡醒没多久,这会儿定然睡不着。

他还是乖乖点头,擦干头发后,爬上床,眨巴眨巴眼睛,拍了拍一侧的被褥,歪头看傅羿岑:“快上来睡呀。”

傅羿岑还在擦自己的头发,见况手一顿,闭了闭眼,好不容易按下的欲望再度来袭。

他别开眼,深呼吸几口,片刻才冷静下来。

走到床边,一手把人搂住一同躺下,一手拉起棉被盖好。

周忍冬枕着傅羿岑的手臂,又长又卷的睫毛颤了颤,明亮的眸子睁得大大的,盯着他看,目光热切又黏糊。

傅羿岑被这目光看得睡意全无,他轻轻碰了碰周忍冬的脸,警告道:“你这么看我,我睡不着,可要干点坏事了!”

周忍冬像被鬼故事吓到的小孩,连忙眼睛一闭,用力得五官都皱起来。

傅羿岑无奈轻笑,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总算安心闭目养神。

说来也怪,他重生回来后,极少有睡得安稳的时刻,少数几次,都必须把这小人儿抱在怀里。

这回也不例外,没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察觉傅羿岑的呼吸变得绵长平稳时,周忍冬慢慢睁开眸子,在他怀里蹭了蹭,仰起头,偷偷在他下巴吻了一下。

“谢谢你。”

他喃喃说了一句,抿着嘴无声笑了笑,就这样一动不动看着他的睡颜……

另一边的客房内,楚毓被傅羿岑找来的大夫强行给脚踝上了药,缠住绷带,只能坐在床上无聊发呆,哪儿也去不了。

他看了看坐在一旁看书的人,咬牙切齿:“你怎么还不走?”

柳思逸赏给他一眼余光,慢悠悠道:“还没拿到赏银呢。”

楚毓嗤了一声,翻白眼,玩转手里的衣带,若有所思。

这书呆子眼里怎么只有钱?

这种人将来当了官,定然也是周丞相那种草菅人命的贪官。

柳思逸双手一摊,故意露出打了补丁的袖口,叹了一声:“可怜我上京赶考,半路遇上飞贼盘缠被偷,如今好不容易救了个人,还当能拿点银子熬到开春……”

楚毓见他露出悲伤的神色,起身收拾那个宝贝书箱,露出的后背也打了一块大补丁。

他看得心情烦躁,挠挠头,囔道:“行啦!给你银子!”

话罢,楚毓从枕头下掏啊掏,掏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药瓶,胡乱一扔,终于找到荷包。

他看都没看,转手把荷包扔给柳思逸。

“给你!”

柳思逸偷偷勾了嘴角,转身正好接到荷包。

他白皙的手指在荷包表面揉了揉,并没有打开看里面装了多少,直接放到兜里,拍了拍。

“谢了。”他垂下眼眸,弯腰抬起书箱,故意装作脚软,反倒被书箱拉扯,摔了一跤。

楚毓看得心火燃烧,嘴里叭叭念叨:“你们读书人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一个书箱都搬不动,真不知道你怎么活着来到京城……”

柳思逸用袖子挡住眼底的笑意,虚弱地咳了几声。

“这书箱本就重,换成几日前,我还能勉强背它上路,风餐露宿多日,身体愈发不行了……”

楚毓将手里的衣带扯紧,狐疑打量他。

昨日背着他跑的时候,怎么腿脚挺利索的?

仔细一想,这人除非脑子有疾,否则也不会诅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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