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将军独占病弱万人嫌 第30章

说着,他离傅羿岑越来越近,趁他镇定下来这几秒,献祭一般将自己献了出去。

冰凉的唇贴在一起,滚烫的触感随之而来。

空气仿佛静止了。

周忍冬只听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声。

他不懂亲吻,每回都是傅羿岑主导,这回他却异常主动,连周围一群人,他都不觉得害臊。

毫无章法又细密的吻,夺走了傅羿岑的注意力,他的手缓缓放了下来,环住周忍冬的腰。

“唔!”

傅羿岑的力气太大,仿佛要把他纤瘦的腰掐断。

楚毓见差不多了,给侍卫使眼色,他们拿着婴儿胳膊般粗大的铁链,迅速拴住傅羿岑的手脚,将他捆在床上。

周忍冬心如刀割,想上前去安抚,却被楚毓搭着肩膀推开了。

“你帮我拿针。”

周忍冬捧来楚毓的针,站在一旁,满脸关切。

一刻钟后,傅羿岑的头顶和胸膛,被扎成了刺猬,他紧皱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展开来。

周忍冬双腿一软,倚着床沿坐下。

“为什么会这样?”他有气无力,声音虚弱。

楚毓叹了一声:“八年前,他误中敌军埋伏,胸口中了箭,后脑勺撞到尖锐的石头,若不是我……游历经过救了他,怕是很难挺过去。”

周忍冬泪水一颗一颗往下掉,悄无声息。

“恢复后,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头疼难忍,痛到自残,痛到……六亲不认。”

楚毓洗了手,接过下人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继续说:“世人都说他英勇神武,护住边疆安宁,百姓才有好日子过,却不知……这都是他拿命换来的。”

周忍冬脸色越来越难看,咬着唇,一个劲发抖,什么话也说不出。

“我一直跟在他身边,就是担心这个旧疾。”楚毓累得揉太阳穴,“这个病已有三四年未发作,这次的毒太迅猛,引发了。”

周忍冬低下头,耷拉着肩膀,沉吟半晌,仿佛喃喃自语:“怪我,都怪我……”

他胡乱抹去泪水,吸吸鼻子,看到他因为挣扎被铁链磨红的皮肤,拿出绷带,仔仔细细将铁链缠了一圈。

“这样会好受点的吧。”他摸了摸傅羿岑紧闭的双眼,低头轻轻吻了一下,“我不该靠近你的。”

说完,他站了起来,哒哒往外跑。

楚毓这会儿也累得够呛,没听清周忍冬嘀嘀咕咕跟傅羿岑说了什么,见他跑了,还以为他在害怕,也就没追出去。

周忍冬回到客房,门一关,蹲坐在墙角,脑海里全是傅羿岑痛不欲生的样子,耳边全是这些年来别人的恶语。

一字一句,化为实质,成了坚硬的匕首,刺中他的心窝。

脑袋嗡嗡作响,他跌坐在地上,面色铁青,捂住耳朵,眼底尽是迷茫与惊恐。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他手脚冰凉,浑身僵硬,脑袋一片空白,才缓缓抬起头,嘴里喃喃着:“对不起……我不该靠近你,对不起……”

接受了这个别人强加给他的事实,他终于不再惊惧,眼底没了迷茫。

他扶着墙站起来,环视一周,四下无人,他踉跄着往外走……

“啊!”

傅羿岑噩梦惊醒,弹坐而起,扯到肩膀的伤口,“嘶”了一声。

缓了缓,他发现目前的处境,意识逐渐清晰,终于记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久未发作的头疼突然来袭,周忍冬冲过来抱住他,他用仅剩的一点点理智,克制自己不伤害他。

那疯了的模样,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坏小家伙?

他苦笑一声,惊醒了一旁打盹的楚毓。

楚毓瞪他一眼,见他肩膀的伤又在渗血,气得拍桌:“还笑!还有力气笑!”

嘴上念叨着,他还是过去给他把脉,询问情况。

昨晚的病来势汹汹,楚毓只能用针灸减轻他的痛苦,此刻看着与常人无异,却无法保证不会复发。

加上那想要取了他性命的毒药,情况并不乐观。

楚毓摇头叹息,忧心忡忡。

傅羿岑听着他的叹气声,不知为何,心突然慌乱地跳了几下,似乎有什么超出他把控的危险即将来临。

他垂眸想了想,问:“冬儿呢?”

楚毓拿起毛笔开药方:“安排在客房了,这段时间你们尽量别单独相处,万一……”

“我明白。”傅羿岑颔首,“昨晚……他吓到了吗?”

楚毓耸耸肩,正要说什么,就见袁岳着急忙慌跑进来,由于太急,差点摔倒。

“将军,不好了!”他跪在傅羿岑面前,气喘吁吁,“公子……公子不见了!”

哐当!

铁链撞击的声音响起,傅羿岑咬了咬牙,冷声道:“解开。”

楚毓蹙起眉头,转而问袁岳:“怎么回事?”

“今天一早,我去唤公子起床,房间里被褥叠得整齐,没见着人。我、我在将军府找了一圈,没见到人。”

傅羿岑脸色阴沉得可怕,重复道:“解开。”

楚毓无法,只得帮他打开:“先给你包扎……”

傅羿岑无视伤口,直接穿好衣裳,裹了一件披风,脚步匆匆走了出去。

楚毓捂住额头,又累又气,唤来几个下人,让他们这两日好生照顾柳思逸,他明日要殿试,不能受到影响。

这些人,全都不省心!

等找到了人,他定要闹一闹!

他是傅羿岑雇来的大夫,不是他们的老父亲,气死人了!

心中怨念颇多,他还是不放心跟了上去。

郊外路上,寒风呼啸,银装素裹。

周忍冬不停搓着胳膊,呼出白茫茫的烟雾,漫无目的往前走,在薄薄的积雪上留下浅浅的脚印。

面前出现一个破庙,他小跑过去,躲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抱住膝盖,埋头“呜呜”哭了起来。

他挣扎了一晚上,心里有两个小人儿互相拉扯。

最终,那个说他是灾星转世的小人儿打赢了,叉着腰哈哈大笑,命令他赶紧离开。

若是不离开,傅羿岑受他牵连,只会更痛苦。

周忍冬舍不得,可想起傅羿岑被病痛折磨的样子,他只能狠下心。

浑浑噩噩的,他连多拿一件衣裳都忘了,踉跄着从后门离开了将军府。

没想到,一早下了雪,他冷得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有了容身之所,一坐下来,他却开始想念傅羿岑。

明明才离开两个时辰,他就好想好想他。

现在将军府不能回,他无处可去,日后该怎么办?

混乱的脑袋正胡思乱想着,突然破庙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位身材高大,长相憨厚的年轻男子抱着柴火走了进来。

周忍冬抬起哭得跟花猫似的脸,目光落在男子脸上时,眸子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大壮哥!”

“冬冬!”

大壮手里的柴火掉了,揉了揉眼睛,又看了周忍冬几眼,方才确认自己没看错。

他兴奋地跑过去,握住周忍冬的手,若不是觉得唐突,他定要好好抱一抱他。

周忍冬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大壮,连忙抹去泪水,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到了破庙外的傅羿岑,正要抬脚进门,却正好看到周忍冬与别的男人手牵手,笑得比平时开心数倍的画面。

第三十九章 他想要独占周忍冬

两人围坐在噼里啪啦燃烧的火堆旁,总算暖和了些。

“冬冬,你怎么会在这儿?”大壮挠挠头,颇有些苦恼,“我去丞相府找过你,他们说你离开了,却不告诉我去了哪儿。”

千言万语,周忍冬一时无法跟他说清。

他看着火堆,眼底尽是悲伤。

“三年前,我去了将军府。”周忍冬叹了一声,“现在……我要离开了。”

大壮见况,不忍心问他缘由,朝火堆扔了干枯的树枝,“你要去哪儿?”

周忍冬扣着手指,声音轻轻的:“西南。”

大壮摇头道:“西南现在可乱了,你去做什么?”

周忍冬吸吸鼻子,沉吟不语。

大壮索性站了起来:“我爹娘没了,我孤身一人,听说傅将军的私营正在招兵买马,原本想去参军,既然……既然你要去西南,我陪你去。”

周忍冬一愣,眨了眨眼,诧异地看他。

“不行的。”周忍冬摇头,“当年……是我害你们被毒打赶出丞相府……”

大壮扯着大嗓子打断他的话:“当年的事与你无关,是我爹不满管事嬷嬷中饱私囊,告发了她,她把你当做借口,赶我们走罢了。”

“啊?”周忍冬舔了舔唇,有了些许无措。

真的跟他无关吗?

他不是灾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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