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袁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周忍冬不撒手,“看到侍卫搜查,他怕了吧?”
傅羿岑一进门,就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他上前不动声色把袁岳推开。
刚一靠近,周忍冬的鼻尖翕动几下,闻到一股刺鼻的香脂味。
他狐疑地看了傅羿岑一眼,却知道现在不是问这种事的时候,只得忍下把袁岳的事说了一遍。
傅羿岑皱了皱眉道:“侍卫去而复返,查到的的确实是他们自己带的人。”
“没有证据……”周忍冬喃喃道,“他们咬定是袁岳一面之词,我们只能吃了哑巴亏。”
傅羿岑点头:“皇宫突然戒严,他们知道人带不进去,只能乖乖还回来。”
周忍冬被气笑了。
这些人真是又怂又恶心!
“公子……那小孩太可怕了。”袁岳浑身发抖,抱住胳膊满目担忧,“你、你要小心些。”
“咱们不能白白让人欺负了去。”周忍冬哒哒拿来小药袋,一阵翻找后,拿出一瓶药,“这个是痒痒药,我们去给他点教训。”
“公子……”袁岳眨着眼,一脸蒙楞。
傅羿岑见周忍冬难得有了报复之心,笑了笑,自然也依着他。
“我陪你去。”
袁岳眼睛睁得更大了,见他们真的牵着手要去给人下痒痒药,张了张嘴什么说不出来。
“谷霍呢?”他这时候回过神来,四周看了看,没找到人,心里的不安又涌了上来。
周忍冬听到了,回头道:“他出去宫外找你,已经派人去寻他了。”
听到这话,他才稳了心神,乖乖缩在被子里,不打扰公子去给坏人下痒痒药的人生大事。
周忍冬还在气头上,攥紧了药,雄赳赳道:“我们走!”
傅羿岑假咳一声,摸了摸鼻子,掩饰嘴角的笑。
为了让周忍冬更有“体验感”,傅羿岑搂住他的腰,带着他跃上屋顶,蹲在那对兄弟的屋顶。
他轻轻掀开一块瓦砖,挨着周忍冬一起往下看。
只见罗非白提起罗匪浅,低头帮他脱了衣裳,放到一个小澡盆里,亲手帮他擦身子。
傅羿岑指了指药瓶,周忍冬了然,给他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
“看着。”傅羿岑小声说,手指夹住药丸,从瓦片的缺口扔了进去,正好扔在罗匪浅的澡盆里。
药丸落了水即刻散了,罗非白察觉异常,四下看了看,没发现端倪,便匆匆将罗匪浅提溜起来擦干净。
没多久,就见罗匪浅抓着痒痒,开始难受地发出“哼哼”声,脸上的清冷不复存在,全是烦躁。
周忍冬笑了笑,刚想让傅羿岑抱他下去,却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罗匪浅痒得厉害,难受得呜呜哭了起来,罗非白手足无措,竟将人抱在怀里,亲了下去。
亲的是嘴唇……
谁家亲兄弟还亲嘴的?
周忍冬一身恶寒,回头看向傅羿岑,瞪大了眼,眼底都是恐惧。
傅羿岑咬了咬后槽牙,有点后悔来这一趟,让周忍冬看到肮脏的东西。
“别看了。”
他捂住周忍冬的眼睛,抱着他回了寝宫。
“唔……”
周忍冬想到那一幕,反胃一阵阵的,难受得他想呕吐。
“冬儿。”傅羿岑坐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叹了一声道,“别想了。”
“他们不是……亲兄弟吗?”周忍冬满眼不可置信。
傅羿岑揉一把他的头发:“小傻瓜,这世界有很多的不堪和肮脏,但这是人家的私事,只要不妨碍我们,遇到了无视便好。”
周忍冬似懂非懂,耷拉着脑袋,低下头,看样子他单纯的认知里,暂时还无法接受这种令人恶心的关系。
“别想了,我们歇息吧。”
傅羿岑带着他往床上走,却被他轻轻推开了。
“怎么了?”
周忍冬吸吸鼻子,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你离我远点,一身的香味。”
“啊?”傅羿岑皱了皱眉,抓起自己的衣领闻了闻,确实染了一些花香。
他转念一想,便猜到是陈滢滢留下来的。
但这花香从刚才就一直有,要他抱着上屋的时候搂得那叫一个紧,现在要睡觉了,再来跟他算账。
这小家伙,真的越来越大胆。
偏偏他就喜欢周忍冬在自己面前这么放松。
“那我去洗洗。”傅羿岑道,“你先去床上等我。”
周忍冬摇摇头,气呼呼道:“我不要别人碰过的男人。”
“没人碰我。”傅羿岑忍笑,低头快速亲一口他的脸颊,“只给你碰。 ”
周忍冬却没惯着他,拿起枕头丢给他:“去御书房睡。”
“冬儿!”傅羿岑见周忍冬认真的模样,终于重视起来,像一只大狗狗蹭了蹭他的发顶,“我会睡不着的。”
周忍冬上了床,抱住被子,拿个后脑勺对他,闷闷的:“那正好,那里有奏折,你看个够。”
明明是开心的日子,却出了这么多状况。
这些状况不能怪在傅羿岑身上,但他就是心里慌得厉害,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他竟任性地发泄在傅羿岑身上。
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第一百零二章 冬儿想涂几层都可以
傅羿岑乐得周忍冬偶尔对他耍耍小脾气,只是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吩咐下人准备热水沐浴。
周忍冬见他真的走了,猛地掀开被子,红着眼眶,巴巴望着门口,心里慌乱了一瞬。
是自己的无理取闹让他不开心了吗?
这段时日他对自己太好了,好到得意忘形,忘了他本就是养尊处优的人,被这般驳了面子,哪能受得了!
周忍冬咬了咬唇,攥着被角,想了片刻还是匆匆下了床,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哒哒跑了出去。
傅羿岑准备在隔壁间先行沐浴,洗去一身的酒味和乱七八糟的香味后再去哄人,可刚脱了衣裳,就见一道小身影飞一般扑来。
他本能的张开手,牢牢圈住他的小皇后。
“怎么了?”
见他眼里噙着泪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傅羿岑皱了皱眉,轻声问。
周忍冬抬起脸,拽了拽他的衣裳,没有了方才生气的样子,软乎乎道:“对不起,我不闹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呀?”
“我没生气。”傅羿岑感受到他的不安,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怎么会这样想?”
周忍冬见他还轻声细语哄自己,迷茫了一瞬,红了脸,低声嘟囔:“我……我……你刚才不哄我。”
傅羿岑哭笑不得,叹了一声,捏了捏他红红的鼻尖,笑道:“你不是嫌弃我身上的香味吗?我寻思着待洗干净了,再去抱抱我的宝贝。”
他的脸更红了,连耳垂都跟红宝石一般,红得透亮。
傅羿岑勾了勾唇,低下头,轻轻舔了一下他的耳垂,他浑身一颤,软着腰往他怀里钻。
这小傻子,自己都把天下当聘礼送给他了,怎么还这么没安全感?
幼年和将军府那三年的生活带来的阴影,难道真的要用一生去治愈吗?
“小傻瓜,你可以大胆一点的。”傅羿岑揉揉他的脑袋,心疼道,“在我面前,你无论如何闹,我都不会生气。”
周忍冬抬起头,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睛,认真地盯着他看,像在确认这句话的真假。
“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说完,他实在忍不住,吻住了他红润的双唇。
周忍冬鼻翼翕动几下,被香味弄得难受地“哼哼”几声,推开他。
“我、我帮你洗吧。”
别人沾上去的讨厌的味道,他要亲手洗掉。
傅羿岑点点头,乖乖下了浴桶,看着小家伙像过家家一般,拿起皂角,略显生疏地往他身上涂。
涂了一层,他歪着头,鼓着脸,眼珠子一转,似乎觉得不够,又重新给他涂了厚厚一层。
待他慢吞吞搓完,浴桶里的水早就凉了,若非傅羿岑身强体壮,怕是受不住。
“哎呀。”周忍冬手指碰到水面,后知后觉惊呼一声,“水凉了。”
傅羿岑忍笑:“没事,冬儿还想涂几层都可以。”
周忍冬嗔怪地瞪他,连忙让他坐下去,舀水给他冲掉泡沫,拿着浴巾擦干净。
穿上衣裳,他还不放心,凑上去他的脖颈间,吸吸鼻子闻了闻。
闻到与自己一样的皂角香,他满意地勾了勾嘴角,仰起头得意道:“好了,我给你洗掉了。”
“多谢冬儿了。”傅羿岑顺势环住他的腰,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快步往床上走去。
“很、很晚了。”周忍冬看到傅羿岑眼里熟悉的光芒,缩了缩脖子,感觉到腰痛,“我们睡觉吧。”
说完,他拉起被子,把自己整个人包住,像一只蚕蛹,一动不动。
傅羿岑把被子扯下:“现在轮到我来哄冬儿了。”
“不需要了。”他声音软糯,半张脸陷在被子里,乖巧的眼睛如小鹿般乱转,纯情又惊慌。
明明两人已是老夫老夫,周忍冬也时常给他惊喜主动“撩”他,却又纯又欲,总能恰到好处拨动他的心弦。
他就像一个百宝箱,每次给自己的体验都不重复。
傅羿岑连人带被抱进怀里,猛地在他额头嘬一口,装模作样叹了一声:“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