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忍冬疑惑眨眨眼。
傅羿岑学着他软软说话的样子:“越来越喜欢冬儿了,这可怎么办呐?”
周忍冬果然唰一下脸红了,欢喜地笑了几声,主动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扬起下巴亲傅羿岑。
“那我就允许你喜欢吧。”
话语里藏着小小的得意,眉眼间染上了幸福。
傅羿岑越看越是放不下,可心头装着事,担心一觉醒来这么可爱的人又跟着他回到上一世的悲惨结局。
必须将陈滢滢留下!
必须问出他母妃的下落!
他要确保万无一失,不能再让周忍冬受一点点的苦楚!
这一晚,他到底没有要得太过分,听到周忍冬软糯的求饶声,便节制地停了下来,抱着他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周忍冬被外头吵闹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揉着眼睛,习惯性往身旁钻去,却扑了个空。
“羿哥哥?”
他唤了一声,在屋外的傅羿岑听到声音,连忙进来。
“外面怎么了?”他迷瞪瞪问。
“你的功劳。”傅羿岑笑着道,“罗匪浅痒了一晚上,罗非白带来的人搞不定,闹着找太医。”
周忍冬也跟着笑,钻到他怀里,得意道:“以后我就这样对付坏人。”
“好。”傅羿岑拍着他的后背,心想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这么对付坏人,但小家伙喜欢,又有他看着出不来什么事,便没多说什么。
他轻轻拍着周忍冬的后背,哄着他再度睡下,再去处理罗非白的事。
第二日一早,袁岳急匆匆过来,抹着眼泪道:“谷霍一整个晚上没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周忍冬正抱着汐儿哄着,闻言皱了皱眉。
“昨晚派去找他的人也没回来。”
袁岳急了:“一定是长老们不让他走。”
上一回也是这样,去了几日,回来时一身的伤。
谷霍说,那几人对他来说亦师亦父,可……可哪家的师父和父亲对孩子下这么狠的手?
想起他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袁岳心疼得不行,却又无能为力。
他连谷霍失踪了,都不知该上哪儿寻他。
周忍冬将汐儿交给香草,拉着袁岳去御书房找傅羿岑。
“别担心,皇上一定能把谷霍救回来的。”
他一边走,一边安抚袁岳。
到了门口,却见往日敞着门的御书房关得严严实实,不知里面在谈什么机密。
周忍冬不敢贸然打扰,只得拉着袁岳在一旁等上片刻。
幸亏没多久,御书房的门开了。
他正要带着袁岳进去,却见里面款款走出一位红衣女子。
正是昨晚在宴会上,弹了琵琶,要傅羿岑将她收入后宫的陈滢滢。
周忍冬脚步一顿,愣住了。
袁岳也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头往御书房里探去,等了许久却没等到第二人出来。
也就是说……皇上跟这个女子孤男寡女待在御书房。
“公子……”
袁岳见周忍冬脸色不好,担心地唤了一声。
这时,陈滢滢也看到了他们。
她摘下面纱,露出一张美若天仙的漂亮脸蛋,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扭着腰朝周忍冬走来。
“周哥哥。”她声音轻轻的,却带着挑衅,“妹妹不是夏朝之人,对后宫的规矩知之甚少,以后有劳哥哥指教了。”
周忍冬咬了咬牙,瞪了一眼,扭头不理她。
陈滢滢挑了挑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故意刺激他:“哥哥如今养着小太子,皇上百般宠爱,可……若有一天我的肚子争气,局面还不一定呢。”
“皇上不会纳妃的。”周忍冬摸着手腕上的同心锁,肯定道。
若是变心,他会死的!
陈滢滢瞥一眼他的红绳,笑着说:“我们走着瞧。”
说着,她扭着腰往外走,没几步又回头挑衅:“我们天境国被称为巫术之国,哥哥大可去打听打听。”
周忍冬摸着红绳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同心锁也不过是巫术的一种。”陈滢滢点到即止,笑盈盈地离开了。
这条同心锁是傅羿岑给他的底气,若……被解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公子,切莫听她一面之词,你去问问皇上。”
袁岳在一旁提醒。
周忍冬带点点头,带着袁岳走进御书房。
傅羿岑正埋头在奏折中,听到脚步声,以为陈滢滢去而复返,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抬头一看却是周忍冬。
不耐烦的表情落入周忍冬眼里,他的心咯噔一跳,顿时觉得很不舒服。
“冬儿,你怎么来了?”
周忍冬手指蜷了蜷,四下一看,御书房再无第三人,方才果然只有陈滢滢与他。
他叹了一声,到底是谷霍的安危重要,便说明来意。
傅羿岑听罢,眉头一蹙:“昨晚派出去的暗卫,全都被人用软布勒死。”
“啊?”袁岳惊慌,“那他呢?”
“谷霍的身手在暗卫之上,你莫慌。”傅羿岑道,“今日重新派人出去找他了。”
周忍冬拍拍他的肩膀,想了想道:“我陪你出宫去找。”
傅羿岑摇头:“不可以。”
“为何?”周忍冬心里酸酸的,故意唱反调,“我就是要去。”
“四大长老本就冲着你来。”傅羿岑叹了一声,“你此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周忍冬瞪他,气哼哼道:“那我就带袁岳和谷霍回翡国了,我走了好,你能立妃!”
说完,他头一扭,拽着袁岳往外走。
第一百零三章 我要让傅羿岑跪个够
“什么?”
傅羿岑一头雾水,冲过去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了回来。
周忍冬动了动鼻子,又闻到他身上的香味,气得跺脚,推开他,捂着鼻子满脸嫌弃。
昨晚才帮他洗去这个讨厌的味道,今天又沾染上了。
太讨人厌了!
傅羿岑被他瞪得哭笑不得:“到底怎么了?”
袁岳张了张口,正要替周忍冬问清楚,就被他捂住嘴,拉着往外走。
“我最近几日去柳府住,去师兄的药堂帮忙。”
说着,不待傅羿岑答应,哒哒往外跑。
傅羿岑叹了一声,看向一桌子公务,只能挥手多叫几个暗卫和侍卫跟上。
“公子为何不跟皇上言明?”袁岳挠了挠头,疑惑道,“或许皇上私底下见她另有隐情呢?”
周忍冬抿着唇不语,低头摆弄手腕的红绳,心情郁闷。
他也说不清,是不愿说还是不敢说。
陈滢滢怎么说,他都可以当成耳边风,可傅羿岑呢?
他怕问了,在傅羿岑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那……那他会崩溃的。
当时傅羿岑送他同心锁,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给了他莫大的底气。
如今,人家轻飘飘一句话,就能令这个承诺土崩瓦解,他瞬间又回到在江南时的心态。
也许是日子太过美好。
好到他觉得不真实,心中总是没有踏实的感觉,才会因为别人一句话生出猜疑。
他觉得他得跟傅羿岑分开几日,出宫去好好冷静。
这么一想,他二话不说,回去找了香草和奶娘,抱着汐儿,匆匆收拾了东西,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去了柳府。
楚毓听闻周忍冬“离家出走”笑得前俯后仰,给他竖起大拇指。
“就应该治治他。”他揽过周忍冬的肩膀,拍拍胸脯保证,“你放心,在师兄这儿吃喝管够,住到什么时候都行。”
周忍冬脸颊红红的:“打扰师兄了。”
“师父也住这儿呢,没事去陪他下棋。”说着,他转头看向袁岳问道,“谷霍怎么没来?师父今早还在念叨,说他的旧疾差不多快痊愈了,可不能懈怠。”
这一问,袁岳垮了脸,抹起泪水:“我、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楚毓皱了皱眉,问清缘由,安抚道:“柳思逸主意多着呢,我们去找他帮忙。”
“对,皇上也派人全城搜查了。”周忍冬帮他擦泪水,“京城就这么大,四大长老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袁岳被他们一人一句安抚得差不多,他也没本事出去寻人,只能乖乖跟在公子身边,免得谷霍回来了,却找不到他。
楚毓瞧着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哭丧着脸,叹了一声,给他们上了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