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 第7章

“没有不舒服,就是肚子不饿。”

“我给你买粥。”

“我不想喝。”

“那,那……”春生愁得眉头紧皱,“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男人眼神专注地看着他,“我什么也不想吃。”

春生蹲在床边,眼神可怜地看着他,“不能不吃的,你好好想一想,我都给你买。”

男人只盯着他不断开合的嘴唇,还是没舍得让他太担心,“那就粥吧。”

春生眼睛一亮,“你想喝什么粥?”

“你喜欢喝什么粥?”

“唔,甜的。”

男人点头,“那就买你喜欢的粥,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春生拿出早上没用完的钱,“不用啦,我很快就回来。”

男人侧身趴在床上目送他出门,额前略长的黑发遮住半只眼睛,笑颜温柔如花,“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这个人格快“下线”了

第8章

西角路外有一家开了二十年的粥铺,菜单红底黄字地贴在墙上,甜口咸口写了一整面。

春生喜欢喝甜味的粥,像南瓜小米粥、红枣糯米粥、黑米红豆粥之类的他都喜欢,但他不知道晚晚是否也和他一样喜欢。想着出门前他让自己买喜欢的,春生进店菜单都没看就买了大碗的南瓜小米粥和中碗的黑米红豆粥。

两碗打包好的粥他一路小心提回家,一滴没洒,回到家里打开盖子粥还是热乎的。

一大碗南瓜小米粥男人喝了一半就喝不下了,剩下的都给了春生。

他一点也没嫌弃那是男人吃剩下的,还开心自己喝了两份味道不同的甜粥,去丢完垃圾回来脸上还是笑的。

对春生来说他日复一日的生活每天只忙两件事,上班赚钱和休息睡觉。

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娱乐性的活动,没电视能看,没有音乐可以听,连个能聊天说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当他不用上班赚钱也不用休息睡觉时,他待在家里就像个运行程序丢失的机器人,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男人睡了一觉醒来又吃过东西,精神已经好了很多,此时正坐在床上后背贴着墙,沉默地看着坐在床沿舒展双腿发呆的春生。

屋子里很安静,偶尔能飘进来几声麻雀和杜鹃鸟的叫声,叽叽喳喳的热闹。

“春生,我们来玩个游戏好吗?”

男人的提议打断了春生发呆,他眼睛晶亮地转过头,“玩什么游戏?”

“家里有纸笔吗?”

春生去找,翻箱倒柜找出了半根铅笔和一本灰扑扑的田字格。

男人接过,翻开一页在田字格上写字,头也不抬地说:“春生,不可以偷看。”

春生讪讪地缩回脖子。

男人写好了就把铅笔放下,对他说:“1到10,你猜我在纸上写了哪个数字?”

春生绞尽脑汁地想,“唔……8?”

男人摇头,把刚才写在本子上的数字给他看,是个端端正正的5。

“你猜错了。”

春生叹气,伸出左手给他,掌心朝上。

他输了,该被男人打手掌。

但男人无视他伸来的手,“这局不算,当做给你热身,输了我也不会打你手掌,我要别的惩罚。”

春生没收回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什么别的惩罚呀?”

“等我赢了再告诉你。”

男人翻开新的一页田字格,又在上面写了一个数字。

“20到25。”

“……24?”

“你又猜错了。”

男人给他看纸上写的数字,是25。

春生顿时露出懊悔可惜的表情,“我差一点就猜对了!”

男人被他脸上生动的表情可爱到了,声音都溢出笑意,“30到35。”

“35?”

“不对,是34。”

“啊……又是差一点。”

“真可惜,你又输了。”男人把手里的铅笔和田字格放在一旁。

春生见状语气充满遗憾,“不玩了吗?”

“现在是惩罚时间。”

春生眼巴巴地看着男人,实在很可怜,“你要弹我脑门吗?”

“不是。”

“那要揪我耳朵吗?”

“不揪。”

提出的惩罚方式被接连否认,春生一脸疑惑地看着男人靠近,“那你要怎么惩罚我?”

在他提出惩罚方式的时候男人已经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等春生意识到时他已经失去了躲开的所有机会。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的脸越来越近,直到他们的鼻尖只差一点点就能碰到,春生也被他仿佛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卷到寂静无声的海沟,失焦地望着他,说不出话。

“春生,不能闭眼,你得看着我。”

男人的声音放得很轻很低,磁性低沉的音色自带蛊惑,把春生迷得晕头转向。

他下意识地想应一声好,可他唇缝刚打开就被堵住了,那东西又凉又软,还有滑腻腻的东西往他嘴里钻。

春生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闪,他只是圆睁着双眼愣愣地呆坐。

春生的嘴唇比男人想象中的感觉更好,丰盈肉感含在嘴里软得好像能化开,上面还残留甜粥的甜味。

春生湿漉漉的双眼不敢闭,半眯着轻而薄的水雾,喉咙里终于又发出了那种叫男人心猿意马,像猫叫的呻吟。

男人目光幽深地继续深吻他,春生什么也不懂,他只知道男人说这是输了游戏的惩罚,所以他连害羞都没有,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觉得舒服了喉咙就会本能地发出一两声呻吟。

这绵长的深吻持续了很长时间才结束,春生被松开时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大口呼吸,原本淡色的嘴唇被亲出胭脂一样的红,让那张没多出彩的五官显出一抹艳色。

男人伸手轻捏着他的下巴往那小小的唇珠上轻咬了一口,留下一片晶莹水迹才退开身体,重新拿起铅笔和田字格。

“这回难度会比前两次大,你还想玩吗?惩罚也会升级。”

春生揉着自己被亲得又红又肿的嘴唇,感觉麻麻的,脑子也成了浆糊般,“玩。”

“50到100。”男人漫不经心地写下一个数字。

“100?”

男人一顿,给他看田字格,“你猜对了。”

春生完全没想到自己能猜对,愣了一下后双眼迸发出光彩,他高举双手欢呼,“我赢了!”

“对,你赢了。”

男人笑着放下纸笔,表情期待地靠近他,“轮到你惩罚我了,来。”

春生奇怪地咦了一声,“不是要赢两次才惩罚吗?”

“你猜对一次就可以惩罚我了。”

“这样。”春生看着男人英俊秀美的脸庞露出带点狡黠的笑容,然后出其不意地伸出双手揪住他的耳朵,力度轻轻的,不像是在揪。

他捏着男人白皙的耳朵尖微微往上拉,提拉两下哈哈笑着松开了,这对他来说似乎特别好玩,笑得他躺倒在床上咯咯不停。

男人看着春生纯粹无暇的笑脸,无奈地叹了一声,“好吧。”

“还玩吗?”

男人看着他对玩游戏充满期待的小脸,忽然有些不忍心再让简单的游戏沾上情.欲的色彩。

他是个恶劣的大人,动心也动情,可春生没有,春生是笨笨的大人,他没动心也没动情,他不理解接吻,所以他不会害羞,也没有难为情。

有太多东西在他认识范围之外,没有人教过他,所以他懵懂无知,乖得像根木头。

男人不许他闭眼他就睁着,惩罚是什么他都接受,反正不疼,还挺舒服的,就是时间有点久,他嘴巴和舌头会麻麻的。

“我们玩其他的,你有什么特别想玩的吗?”

春生摇摇头,“我不知道能玩什么。”

“你会玩井字棋吗?”

“什么是井字棋?”

男人拿起丢在一边的纸笔,给他示范,“你看,这样连成一条线就赢了。”

“喔喔!”春生学得很认真。

他家里只有一支铅笔,只能和男人轮流用,我画完了就把笔给你画,谁也不嫌麻烦,涂涂画画玩了一整页田字格,春生几乎没赢过。

他输太多次了,输得他脑袋顶上如果有朵小花那估计是无精打采的。

男人见他愁着小脸又可怜又委屈,忽然探身往他头顶亲了一下。

春生惊讶地抬起脸看他,“这也是惩罚吗?因为我输太多了?”

“不是,就是我想亲而已。”

“这样。”

男人笑着学他说话,“这样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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