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浔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怎么了?我会还给你的,而且有什么好道歉的,晚上也可以和我吃饭啊,你几点回来?”
温淮期:“应该十点多。”
盛西浔抱怨了一句:“这么晚啊。”
他说话的语气实在生动,惹得温淮期笑了,“你不是一两点才睡 ,这也叫晚?”
盛西浔反驳道:“我那是玩游戏时间,你上班哪能一样啊。”
他想这个人绝对没去过什么游乐园游戏城之类的,也太忙了。
温淮期看了看自己的取餐码,“到我了,拿了我就走了。”
“你不是要去画室吗,不怕来不及交作业?”
盛西浔还挺舍不得的:“我看你走。”
温淮期:“不用。”
盛西浔:“那你目送我走。”
小少爷又发号施令,温淮期点头:“好。”
他俩这样的身高和颜值即便站在角落也惹眼,不少人都认出了三天两头上万事墙的两系系草。加上盛西浔一直在和温淮期说话,寻常同学站在一起都有安全距离,他俩倒是有浑然天成的黏腻情侣感,所以拿咖啡的其他同学擦肩后还要回头看一眼。
有的聚在一起笑出了声,盛西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被笑得毛骨悚然。
盛西浔小声问:“她们为什么老看咱俩啊?”
温淮期心里门清,但还是选择哄人:“看你帅吧。”
盛西浔心情起飞,也礼尚往来地回了一句:“你也帅。”
他似乎觉得这种夸有点敷衍,还补充说明:“你还很好看,很漂亮。”
小少爷的口气明显带着点揶揄,似乎想看温淮期别扭的神情,却没想到对方神色淡淡,非常受用地点了点头.
“我有数。”
盛西浔:看不出来还挺自恋的。
但他又没由来地觉得高兴。
高兴眼前的温淮期和梦里书写的那个病弱男人完全不一样。
哪怕今天是阴天,哪怕外面草坪湿漉漉,哪怕温淮期还是看着有点苍白。
但盛西浔生出了无限的希望,他觉得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又忍不住问:“晚上我能去你宿舍吗?”
盛西浔问得跟偷情一样,压低了声音呼吸都喷在温淮期耳廓,如果温淮期不了解盛西浔的性格,可能都会误以为这是调情。
他忍住内心的酥麻,问:“你不是说岑观今天在宿舍吗?”
盛西浔:“不是。”
他低头在手机发了条消息,然后转身走了,背着身冲温淮期挥了挥手机。
温淮期低头看新消息。
【盛西浔】:你想看什么类型的?
温淮期勾了勾唇 ,心想都没兴趣。
【温淮期】: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他目送对方走远,自己转身往校外走。
却在手机聊着有点私人的问题。
【盛西浔】:我也不知道,我每次都能看睡着,其实还是看做饭视频比较有意思。
【温淮期】:那就看做饭的。
【盛西浔】:不是看片吗?
【温淮期】:也不一定要看那种。
【盛西浔】:也是,朋友就是什么都能看,那你想看猫片吗?
温淮期没忍住笑了。
他出校门的时候正好碰上岑澜泉,对方和女朋友刚从外面回来。
岑澜泉本来要跟温淮期打个招呼,但看到对方的神情顿时头皮发麻。
这个笑容和平常完全不一样啊。
他女朋友也看到了温淮期,问了句:“他是谈恋爱了吗?”
岑澜泉顿悟:“我说呢,怎么笑得那么像我。”
他也没打招呼,想着等晚上温淮期回宿舍问问。
/
盛西浔赶作业都没顾得上先回去换衣服,连吃午饭都忘了。
终于在规定时间交了作业,回过神来发现衣服都沾上了颜料。
他有点绝望。
岑观人在宿舍,听到开门声头也没抬,喊了声盛西浔的小名。
结果没听到回应,转头看到盛西浔蔫着一张脸进来。
岑观问:“你怎么了?”
盛西浔之前弄脏的都是自己的衣服没事,但他今天全套都是温淮期的就有点尴尬了。
他拉上窗帘换下衣服,喊了声观观,说:“你等会帮我挑个衣服呗。”
岑观的眼神还落在电脑上,随口问:“什么衣服?”
盛西浔一边套T恤一边说:“我打算给温淮期买新衣服。”
岑观都顾不上自己的作业,转头问:“啊?谁?你要给谁买衣服??”
“怎么又提这事啊?”
盛西浔懊恼地说:“我把温淮期的衣服裤子都弄脏了。”
他还给岑观看了看。
今天盛西浔赶时间,画作业恨不得挥笔杆挥出残影,质量不论,好歹有分,所以衣服看上去特别凄惨。
岑观差点以为这个「弄脏了」有别的含义,眉心一跳,问:“等下,你为什么穿的温淮期的衣服裤子。”
他的目光落在盛西浔换下来的鞋,问之前就有了答案:“不会鞋也是吧?”
盛西浔点头。
岑观是早上回来的。
他半夜泡吧,天亮后自己开个房睡觉去了,本来想着盛西浔应该先回来,没看到人还以为盛西浔最后还是回家了。
感情是去温淮期家了!
这才几天!
老房子着火都没这么快的吧!!
岑观欲言又止了好一会:“你们晚上干什么了?”
当事人没半点自己在别人眼里进展神速的意思,认真地回答:“我送他回去然后下大雨了,昨天的雨你不是知道吗,跟泼盆一样。”
这个岑观倒是知道,他从酒吧出来雨都停了,也没什么实感,但看朋友圈骂声一片,都是统一口径的贼老天。
岑观:“你不是司机送的吗,怎么就住他家了。”
他犹豫了一会:“温淮期是这么好心的人吗?”
盛西浔诧异地抬眼:“他怎么了?”
想到温淮期对他的包容,认真地说:“他人很好的。”
脚底踩在防滑垫的触感还很清晰。
虽然洗澡间简直没盛家的洁具间大,却给盛西浔一种自己被格外认真对待的感觉。
岑观嘶了一声:“这男的也就长得好,其他方面……”
岑观想到转学前对温淮期的印象,根本就是个独行侠,偏偏口碑很好。
只能说全靠天生眉眼温柔,不会鼻孔朝天看人,实际上问他个题目都是明码标价的。
这种人实在深不可测,不是岑观会接近的对象,他本能地觉得温淮期危险。
岑观又有点恨铁不成钢:“你送他回家,他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你家里人对你不好吗,有什么好稀奇的。”
盛西浔没想那么多,他对温淮期的印象是先入为主的穿书设定,“就是因为他家里条件不好,还给我百分百的好所以我才觉得他好啊。”
盛西浔往床上一倒,半条腿还挂在床沿,头痛地思考起衣服的问题。
他问岑观:“你六点以后有空吗,我们去个商场?”
岑观:“给温淮期挑衣服?我不去。”
盛西浔:“你也随便挑。”
岑观有点动摇:“那不好吧。”
盛西浔人是大方,大方得实在有点傻。
一般人第一眼看到他,只觉得是盘靓条顺富二代,不好接近,惹不起的那种。
实际上盛西浔人傻钱多,对他好一点他就会回报几百万倍。
岑观一开始跟盛西浔就是转校生之交,后来才关系变好的,具体表现在他看不下去盛西浔老被骗钱。
盛家有的是钱,盛西浔每个月的零花钱就顶得上寻常富二代半年的花销了。
盛西浔压根没刷爆卡的机会,盛决工作本来就忙,那会工作重点不在s市,都是爷爷在看管盛西浔。
这种校园的同学关系其实很难和家长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