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媛认真地看了眼自己的小孩,她的眼神和温淮期如出一辙。
只不过她是过于软弱,这点在温淮期身上被淬炼出了表面温柔。
丁媛:“你喜欢就好。”
温淮期嗯了一声:“我明天要和他去参加他妈妈的婚礼。”
丁媛本来以为他们要挂电话了,听到这句话很是惊讶。
温淮期以前的打电话也就是有事才打,没什么分享生活。
更接近于通知。
钱打过去了。
你不用给我打钱,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
姥姥我会照顾的。
我考上大学了。
从孩子到少年到青年,温淮期的轨迹都是事件组成,没有任何杂色。
盛西浔在一边小声说:“你说得好像是要和我明天结婚。”
温淮期点头,对亲妈补了一句:“我们可能会去国外结婚。”
丁媛呃了一声:“他叫什么,哪里人,有几口人,他爸爸妈妈会同意吗?”
下一秒她又有点懊恼,说了声抱歉:“小淮,妈妈没办法给你很好的……”
温淮期:“我会自己争取的。”
他笑了笑,手指勾着盛西浔的手指,想到自己委托梁霭订的东西。
盛决是一个很好大的大哥,温淮期知道盛西浔能和自己这么顺利也有盛决的推波助澜。
有情人见一面又有什么关系。
温淮期的东西梁霭会送过来,应该会见到盛决。
挂完电话后盛西浔一直看着温淮期,愣是把温淮期看得毛骨悚然。
温淮期问:“怎么了?”
盛西浔歪头:“宝宝?”
温淮期欲言又止了好一会。
盛西浔就来劲了:“宝宝?”
“小淮宝宝?”
“淮宝?”
他的笑声根本止不住,还变本加厉,温淮期后来实在忍无可忍,伸手捂住了盛西浔的嘴。
猫直接跑了,走之前还踹了温淮期一脚。
盛西浔被人按在沙发,却还用腿勾住温淮期的腿,掐着嗓子还要喊宝宝。
捂嘴的手换成了嘴,盛西浔靠了一声:“你不是疼吗,又能亲了啊?你注意啊别压到手。”
温淮期:“不会压到的。”
盛西浔:“不是吧大哥,你昨天出车祸,今天早晨就要和我颠鸾倒凤不怕……”
温淮期:“是你顶到我了。”
他总是能以平静的口气说出让盛西浔爆炸的话。
盛西浔别过脸:“也不看看现在几点。”
温淮期:“那睡个回笼觉吧。”
他把手机还给盛西浔。
盛西浔:“不继续了?”
他说完才发现自己还挺期待的。
他对象思考了几秒,对温淮期说:“你能自己叼着衣服吗?”
第72章 第二天出发的行李都是温淮期收拾的, 直到上飞机盛西浔还是腮帮子酸痛,感觉自己喝水都难受。
但他又没脸骂温淮期畜生,毕竟一开始提出这种建议的是自己。
而且温淮期都那么礼貌地问他的意见, 他能拒绝吗?
这跟都做好准备了对方说不来了有什么区别, 也太扫兴了。
结果最后就是做了个昏天暗地,姥姥回来的动静都没听见, 一觉差点睡到错过飞机。
盛西浔都有点佩服温淮期的体力了,出车祸不仅没失忆还能把他当成车开。
等下飞机,盛决亲自来接弟弟的时候,发现盛西浔活蹦乱跳。
温淮期看上去就是个病患, 还有点没睡醒,黑眼圈都很严重。
这样还要给盛西浔那行李,看着都有点可怜。
盛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虐待你男朋友呢。”
盛西浔撸起袖子把自己手上的印子给盛决看:“到底谁虐待啊!”
盛决呵了一声:“他嘴唇都破了。”
盛西浔大声反驳:“不是我咬的!”
他还有精力呲牙咧嘴,盛决放心了。
大概是温淮期困得太明显, 盛决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你没问题吗,等会先去家里睡一觉吧。”
温淮期说了声谢谢。
然后睡了一路。
盛西浔本来想坐后面的, 但盛决说要和他聊聊,所以路上总是有一眼没一眼地看向温淮期, 看得盛决脑子里全是儿大不由娘。
这边比国内冷很多,还下着大雪,到的时候正好是傍晚,路灯刚打开, 近看也都是白皑皑一片。
开车的男人瞥了一眼副驾的盛西浔, 一段时间没见, 盛西浔看上去没任何离家出走该有的精神状态, 还容光焕发的。
盛决忍不住说:“就分开坐而已, 你有必要看成这样吗?”
盛西浔:“看看怎么了, 你有人可以看吗?”
他一张嘴怼自家人倒是利索,盛决吐出一口气:“少说我几句,没大没小的。”
他问:“温淮期家里的事都解决了?”
盛西浔点头:“我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盛决:“也挺好的,这不是没任何后顾之忧了。”
他想到朋友的提议:“可以考虑做咱们家的倒插门女婿。”
盛西浔摇头:“人家自己有工作的。”
盛决:“也是,所以你呢,那天爷爷的提议你考虑好了吗,离家出走我可帮你兜住了。”
盛西浔:“我问过了,来到这边也得从大一开始读,意味着……”
盛决:“看来已经决定了。”
路上盛西浔和盛决聊了聊学校的时候,车快开到住所的时候又有点紧张:“哥,你见过妈妈的结婚对象了吗?”
盛决摇头:“她们不在这里,今晚有个单身之夜,都去狂欢了。”
盛西浔又问:“爸爸也去了?”
盛决点头。
外面都没什么人,盛西浔小声问:“你怎么不去?”
盛决:“我还得陪爷爷呢,他说要去滑雪小镇逛逛。”
“你要去吗?”
盛西浔摇头:“我倒倒时差,再睡一觉。”
盛决也没勉强,把人送到,没多久就去接去别人家下围棋的老头了。
盛西浔和温淮期一觉睡到半夜。
他回国后父母又换了房子,这个是新的别墅,也没有任何他以前住过的痕迹,衬得他更像一个客人。
夜半窗外风雪呼号,盛西浔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手去摸手机,却摸到了一片空。
温淮期不在。
他坐起来,下一刻有人从浴室走出来,似乎刚吹了头发。
睡眠灯不是很亮,但窗帘没拉上,外面的天光透进来,还有打在窗框上的飞雪,躺在床上还能看到路面上深夜开过去的车。
盛西浔有点茫然,看温淮期走过来拿起床头的手机。
他下意识地问:“有人给你打电话吗?”
温淮期摇头:“只是短信。”
“吵醒你了?”
盛西浔摇头,翻了个身看着温淮期说:“梦见我转学到了你的学校……然后就醒了。”
这个梦有点新鲜,温淮期放下手机,“果然梦是反的。”
盛西浔伸手,温淮期把头凑过来,很自然地给盛西浔摸头。
学校的高岭之花在这种时候异常温顺,盛西浔闭了闭眼,打了个哈欠:“你睡饱了吗?”
温淮期嗯了一声:“睡饱了。”
盛西浔打了个哈欠说:“但我饿了。”
隔了几秒,他解释了一句:“不是那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