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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被抓包后程松宁也没慌, 他只回了简单的“谢谢”。
而这两个字,对于时刻期盼回复的严斯铭而言,已经足够让人满足!他做的一切、等的一切, 为的就是程松宁的回应,哪怕是一句客气的“谢谢”。
但他此时此刻并不知道对方经历了什么。
假如两年后的严斯铭看到《无问天路》拍摄纪录片时,知道今年今日圣诞节的程松宁遭受着这样的心理压力, 他哪怕是厚着脸皮死赖着, 也要多套几句话,缠着对方转移注意力,想些轻松的、愉快的, 就算是烦人的事情,也好过在自己的情绪里挣扎……
但世上哪有如果?
有的话,他想先回到那个鬼迷心窍的15亿之夜。
说回正题, 程松宁回复了一句“谢谢”之后,没再搭理严斯铭, 他这一夜固然没睡好, 但杨青山只给他排了半天戏,到底还是撑住了接下来的拍摄。
【野生牦牛没有做错什么,它可以接收神鸟的接引。
而这一幕让卓英想到了很多年前,那只本该养得膘肥体壮、待价而沽的家养牦牛。如果不是因为徐志平的贪念,它本来会是卓英一家当年最重要的收入€€€€
父亲可以治病, 可以买新的小牛, 姐姐的嫁妆也有着落。
但徐志平为了一己私欲藏住那颗天珠, 自己先做了缺德的事情,又担心这户人家不愿意将赖以为生的牦牛卖给自己, 连夜去采了他唯一认识的、牛不能吃的草, 将其混在草料当中, 连着天珠一起塞进了牦牛的嘴里喂下,确认整个牧场的牦牛都病了之后,又装作无意地在一众“病牛”之中挑出这一头……
恍惚间,卓英已经将徐志平当做了那头老牦牛。
是啊,否则那天,他怎么会看的那么……那么痛快?
可眼睛再一睁开,对方苟延残喘、就是不死的模样,又出现在信徒的队伍之中:他像是躲在别人功德保护下的怪物,东躲西藏,既想要佛光的庇佑,又害怕自己的心思在昭昭佛堂之中暴露无遗、遭到反噬。
卓英摇着转经筒,闭眼吟诵。
神佛啊,你若有灵,就请降下神罚,对他、也对我……
满堂的烛光映亮了年轻僧人的轮廓。
跳跃的火苗,如同他不再平静的心,昭示着蓬勃的恨。】
这一镜拍完,管辛培在旁边念叨:“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想刀了我。”觑着程松宁的眼神,管老师飞快地跳到导演身边,“卧槽卧槽,好可怕!”
片场其他人也觉得演员的信念感是真的强得离谱。
惹佛犯戒,这徐志平是真的该死!
管辛培可以说把这个人物诠释得淋漓尽致。
与此同时,程松宁的演绎也做到了极限拉扯,他身处最靠近神明的地方,同时又离红尘恩怨只有一步之遥,全程试探着违背信仰、在破戒边缘徘徊。僧人这样的角色本该是最不好代入的,可偏偏卓英又被程松宁演成了第一视角,让人代入感十足。
甭管是管辛培这会儿是刻意夸张,还是真被程松宁的演法吓到,眼下片场众人都挺怵的。
“吓人吗?难道不是徐志平更吓人?”
程松宁倒是很无辜,他伸手指了指管辛培:“杨导,你懂那种,我念完经一睁眼,这个人跪在下面偷偷摸摸抬眼看人,看得人毛骨悚然的感受吗?”
两个人互相告状,杨青山索性随着他们去。
等到元旦边上,剧组早早收工赶回镇上,挑了个饭店吃饭聚餐,算是一起完成了跨年。席上杨导感慨颇多:“我没想过把这个故事搬上大荧幕,更没想到的是,本以为会比较坎坷的准备过程其实还挺顺利,除了我的老伙计们,松宁也给了我巨大的信心。希望经过最后这几个月的拍摄,大家能平安顺利、毫无遗憾地完成这个故事的拍摄……”
说着,他举起酒杯,众人也纷纷举杯。
连敬三杯之后,杨青山才放下杯子、重新落座。
管辛培已经实在地喊人上米饭了:“行啦行啦,你的发言到此结束,接下来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歇一晚明天又得开工!”
杨青山朝他摆摆手:“行行行,大家别管我,自己吃。”
说好了自己吃,可管辛培又拉着程松宁,一边倒酒一边问他:和一个导演合作三次是不是极限了?再合作下去就会厌烦了吧?
程松宁被问得一懵,一时语塞:“也不能这么算。”
他拍得电影其实不算多,可程松宁同时又很清楚:单论电影资源这一块,组局想要往大了码,那就等同于是各种排列组合,导演、编剧、主演,来来去去都是那些熟面孔。只要将来的演艺生涯足够长,这辈子迟早会有“四搭”的时候。
再说了,拍戏如果都要新鲜感的话,那还讲什么默契?
管辛培听着也在理,哈哈笑着把酒杯满上,自己先闷了口狠的,这才进一步问道:“我知道你和严斯铭也合作了三次,你是他底细,他知你深浅。可问题就是,两个人之间太熟太熟了!他抬抬手,你就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效果,就像那闭着眼睛都知道拉磨的驴子,要快还是要慢,记忆简直植根在脑子里,鞭子一响,迈开蹄子就动了起来……”
“我就觉得这点不好,因为我不喜欢别人这么了解我。”
程松宁不动声色地看着管辛培,试图从他的表情上读出什么。然而管老师似乎真的只是在发牢骚,抱怨杨青山这位老搭档,说他是个只会做电影的工作狂,老了才装模作样地想起人文关怀,自己不吃这套云云。
还说杨青山个老头子活该单身,活该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最终都不选择为他停留。
七八两精酿下肚,管辛培似乎管不住嘴了。
席上人走了一半,醉了一半,没剩几个清醒的。
“还是你好,起码你捞着奖了。”
程松宁被他按着肩膀,说也不是,闭嘴也不是。
“我就是个大俗人啊,我什么都在乎,什么都想要,凭什么你理我我就要理你,你主动来找我、我就该感激涕零……”
真是越听越没法儿听了!
程松宁深吸一口气:“管老师,你喝醉了。”
管辛培倒也配合,被他扶着出了包厢,不知道从哪儿又摸出一根烟来,拍着程松宁的口袋要火机:“东西呢?”
程松宁只得问前台收银要了一个。
月色将雪地照亮,二人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宾馆走。冰凉的烟丝冒起来,又很快消散在风里,只留下淡淡的烟气。
管辛培还在骂骂咧咧,说杨青山活该,骂他一点都不旺、旺人,和他合作这么多次,回回拍戏都累得半死、忙活掉半条命,结果要票房没票房,每次颁奖季都稳稳提住然后毫无悬念地提空。自己赚了个国师之名,老搭档却讽刺得被冠上“无冕之王”。
“幸好我并不是什么都没有。”
一脚差点摔到花坛里之后,管辛培被程松宁扶着,喘着粗气狠狠说道。
“我还有女儿。”
“乖女儿,爸爸还能拍两年,给你赚嫁妆……”
*
进入新的一年后,时间流速仿佛又加快了。
《惊蛰无声》加紧进度试图赶上第二季度的档期,为保过审,谢宇璜私底下是想办法开了些绿色通道。他有籍贯优势,再加上段理同样是港籍导演,1月还没过完,业内就传出消息:《惊蛰无声》即将在本届大众选择百荟电影节开幕登台。
而观众不知不觉间也恍然意识到:竟然又是一年百荟了!
百荟奖50周年,好像程松宁喜提满贯还是昨天的事情呢。
那话又说回来:
程松宁在干嘛?又很久没出现了!
粉丝们看着热闹跑到自家身上,根本不觉得受宠若惊:聊你们的呗,惦记程松宁干嘛?惦记他给今年的影后颁奖吗?
那也有人说了:按照传统就是这么个颁奖法,到时候程松宁肯定会来的吧?
宁粉还是那句话:是你拿奖吗?关你屁事!
这么些年,大家都学聪明了。
好事儿是半点想不起程松宁的,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这里扯不清了,那里有争议了,哎,一准把程松宁提溜出来走流程……
再看不明白的,这些年起起伏伏的也该看懂了。
最好的情况,就是程松宁安安静静拍他自己的,什么攀比、拉踩,内娱的风浪最好是不要卷到他身上,该产出该宣传的时候,人家自然就会出来活动,用不着催。
吃瓜群众倒是对宁粉的态度转变接受良好:
“正主都不是一个level了,粉丝当然也要跟上。”
“主要是正主给力,粉丝全自动躺赢,不用做多余的。”
“宁粉够低调了,换做我能把实绩表从上届贴到这届。”
“的确没必要和其他人吵,吵了反而掉价。”
“捡了CSN不要的饼还跳得那么欢,怎么要拿奖?”
“但粉丝那张狂的样子看起来的确是要拿奖了。”
后续毫不出乎意料,争吵的重点又去到了《惊蛰无声》身上。头一次接触电影圈各种活动的主演粉丝们似乎搞不懂很多概念,闹了不少笑话。
他们并不知道登陆电影节只是展出,并非意味着提名。
他们也不知道,谢宇璜在采访中所称的“第一次”,更多指的是他徒弟理查德的首次执导经历,而非主演的首次触电经历。
过多信息的涌入终于打破了存在了大半年的信息茧房!
经过了颁奖季一轮又一轮的公关较量,他们才终于明白,被自己“拉踩”了这么久的程松宁,他的那串履历和成绩单意味着什么……
官方似乎也约好要为程松宁正名:
提名大名单还未释出,先将本届的基调定了下来。
而主题海报的正中央,赫然就是之前说好不申报的《大江流》!人家不申报是人家的事儿,可官方要嘉奖、要树立经典,那是官方的决定啊!
一时间,影迷书粉坐不住了,下饺子似得纷纷下场。
“官方鼓励武侠是好事,但是请别刻意捧杀。”
“要提《大江流》,那就大大方方给人发奖,别作怪。”
“还以为官方憋了个什么大招,结果就这?”
“你就说主演能不能到场,别搞些花里胡哨的。”
“又想省几个奖,又舍不得人家的话题流量……”
官方之心,属于是吃瓜路人皆知了。
像是祝妮、苏旖,她们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这一次的亮相机会,苗妙、俞佳这类有自己作品的,本身是在受邀行列,但也问起欧娜那边关于程松宁的打算。
可欧娜能这么快松口?
现阶段无论谁来问,她的回答都是:“还没确定。”
《无问天路》拍得很细很慢,当初预定的是12个月的档期,从下半年开机到现在,进程也才刚过大半。不排除程松宁能从杨青山那里请到假,临时出来活动两三天,但以他自己的个性,程松宁不见得会做这种事情。
百荟奖是有个上届得主为下届得主颁奖的老传统,但这个传统也不是每一届都在遵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