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专治反派BOSS受 第69章

路过一片西瓜地时,于洲下车买了一个西瓜吃。

瓜农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农,腿脚利落,精神矍铄,眼神明亮,手里拿着草编的蒲扇,身上穿着灰布褂子,头上戴着一顶帽檐宽大的草帽。

为了防止有人半夜偷瓜,瓜地里有老人临时搭建的草棚,老人平时就住在草棚里,拿着刀给于洲切西瓜。

老人给于洲递了一个小板凳,和于洲并排坐在草坪下,于洲吃着西瓜,老人拿着古老的烟斗抽着旱烟。

像于洲这种类型的年轻人总是很讨长辈的喜欢,虽然沉默寡言,却会很认真地听对方讲话。

抽着旱烟的老人讲起了今年的收成,说他是如何辛苦地选择西瓜的种子,告诉于洲怎么挑选好吃的西瓜。

交谈间,两只黑猫结伴回来,一只猫围着老人的裤腿打转,另一只黑猫上前嗅了嗅于洲的手指,跳上了于洲的膝盖。

“最近瓜地里闹老鼠,我养了十二猫呢,两只黑的,两只白的,两只黑白花的,两只橘猫,两只狸花的,还有两只三花猫。”

“这猫儿口味刁钻着呢,不吃老鼠,中午得开罐头犒劳它们。”

老人去草棚里拿出两罐猫罐头,两只黑猫嗷呜叫了两声,欢快地跑地上吃起了罐头。

吃完了一个西瓜,于洲和老人道别,继续开车赶路。

于洲很厌恶自己的童年,但是他喜欢土地,土地是广纳万物的宽广怀抱,人的一切所得都建立在土地之上。

要不然回家种地吧。

现在有机蔬菜很赚钱,他承包几亩地,专门种植有机蔬菜,孟复人脉广,说不定还能帮他找到稳定的供货商。

他的日子会简单,离开五光十色的大城市,想那个老农一样在地里搭个棚子,养几只猫捉老鼠,累了就躺在棚子里睡一觉。

一直在森林里奔跑的野兽总有疲惫的时候。

于洲就是这样,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疲惫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一时之间什么也不想干,什么也不想做,似乎突然丧失了对生活的热爱和期待。

书上说这叫做倦怠期。

他心中萌生了一种逃离这个城市的想法,他一向是个行动派,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他就立刻数了数身上的存款,一共275万,可以在三线城市买一个不错的两居室。

继续留在郁昙身边实在没有什么必要了,肉体的纠缠并不能缓解内心的孤独和寂寞,反而会让于洲觉得自己更加可笑可悲。

他必须承认他被郁昙的外表和他的身体迷惑住了,他和世界上所有肤浅的男人一样,沉迷于外在和肉体之欢。

他确实喜欢郁昙,由欲生爱,爱而不得。

人的一生总是会有很多东西是得不到的。

钻石依旧在闪闪发光,短暂拥有过这颗钻石的乞丐又要开始流浪了。

越野车开进了城市里,于洲归还了车子,去营业厅办理了一张新的电话卡和一个新的手机,他将所有的社交软件全部卸载,只把新的联络方式告诉了孟复。

自从来到城市里,于洲一直像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突然有一天陀螺不转了,人突然空闲下来,于洲还有点不习惯了。

他思来想去决定先享受一下人生,在五星级酒店要了一个总统套房,吃了一顿很奢侈的晚餐,然后买了一双非常昂贵的运动鞋和一条黑色的泳裤,在酒店的泳池里游了两个小时之后,又围着酒店跑了两个小时,回到酒店之后又辅助一个大哥做深蹲。

悠闲的一天终于过去,于洲睡了一个好觉,早晨起来的时候他不得不去浴室里冲了一个冷水澡,湿着头发拉开窗帘眺望远处的时候,却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郁昙。

以前这时候,他早就把睡得迷迷糊糊的郁昙从床的那头拖过来了。

郁昙被他搞醒之后就会一边哭一边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是人,是个永远不知疲倦的畜生。

于洲笑了笑,过了一会,那浅浅的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眼神里透出了落寞的神色。

他实在无事可做,只好打开了电视找到了电影频道,电影频道正在放一部很经典的电影。

屋顶上的小情侣抱在一起,看着人群中独自远去的背影。

“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啊!”

于洲拿着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他收拾好东西离开了酒店,一直往北走,在网上订了一间位于山脚下的民宿。

那间民宿在常泽山那一块,一年四季风景如画,冬日的雪景尤其出名,于洲做了两天车,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那里。

北方民风彪悍,女孩们身高腿长性格泼辣爽朗,民宿的老板娘就是一个年轻的北方女孩,她的老公是个高大的北方人,身高一米九三,比于洲还高一厘米。

北方的物价不高,他们开的民宿住一晚上也才150块钱多一点,于洲这种长期包月的人更是给了友情价,一个月只需要3000块钱。

常泽山有巡山人,于洲和他们混的很熟,经常跟他们一起巡山,偶尔还能遇见一些不怕人的野生动物。

这一住就是三个月,从秋天住到了冬天。

期间孟复来这里看过他一次,于洲还以为孟复会说他年纪轻轻不思进取,谁知道孟复对着他叹了两口气,愁眉不展地说道:“你要是喜欢民宿的话,我也在这给你开一个。”

于洲微微一愣,孟复又说道:“这块也太冷了,这雪都能没过膝盖。”

于洲笑着说道:“有雪才好呢,你知道这的特色旅游项目是什么吗?”

孟复说道:“是滑雪?”

于洲摇头:“是哈士奇拉雪橇。”

孟复噗嗤一声笑了,笑了一会后看了看窗外的雪,对于洲说道:“你知道助理小王么,他因为诈骗罪进监狱了,得蹲个二十年。”

于洲沉默了,孟复看了他一眼,“你现在是不是不想听到关于郁昙的消息,我听说他在找你。”

于洲神色淡淡地说道:“找到之后想着法的报复我。”

孟复摸了摸下巴,“我觉得他对你还是有点感情的,哎呀,反正你这样不告而别多多少少有点不地道,人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就蒙不吭声走人了,搁谁谁不蒙。”

于洲笑着摇了摇头,对孟复说道:“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个是大明星,一个是只有高中学历的保镖,家世上的差距就更不用说,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怎么看都不相配,在一起了难道就能长久么?”

孟复哑口无言,他盯着于洲看了一会,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别这么想,你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这一辈子就当是下凡渡劫来了,所有的艰难坎坷都是磨炼,下辈子你就是世界首富!”

孟复这个人还是很幽默的,于洲被他逗笑了,“世界首富还是算了吧,身体健康,钱够花就行了。”

他指指外面的雪对孟复说道:“来都来了,要不要体验一下这里的特色项目?”

六只哈士奇拉着雪橇在雪原上滑行,孟复玩得非常开心,临走的时候还买走了一只体态壮硕的哈士奇。

送走孟复,看着孟复的越野车渐渐消失在皑皑白雪中,于洲心头上那股挥之不去的落寞感又涌上了心头。

回到民宿,老板娘阿雪正在院子里扫雪,放在兜里的手机放着歌。

激烈的前奏,密集的鼓点,极具辨识度的蜜嗓、圆融空灵的高音、爆发力极强极具震撼力和煽动力的怒音。

于洲瞬间就听出了这是郁昙的嗓音,他的声音太具有辨识度和穿透力,即使是不懂音乐的人听过一次也很难忘掉。

身体突然就不受意识的支配了,于洲已经停下脚步,踩着地上的积雪静静地听着郁昙的歌声。

一首歌结束,扫雪的民宿老板娘阿雪看着于洲,一脸疑惑地问道:“洲哥你怎么啦?”

于洲回过神,下意识地说道:“这是郁昙新出的单曲么?”

阿雪惊奇又惊喜地说道:“洲哥也喜欢郁昙么,真是看不出来!”

她眼睛亮亮地说道:“我超级喜欢郁昙的,他简直像个天使一样。”

于洲略微扬眉:“天使?”

阿雪很兴奋,“他长得太好看啦,天使的容貌,天籁的嗓音,人也超级好,还会给粉丝买零食呢。”

于洲:“.....”

距离产生美,阿雪要是见到了郁昙真人估计会幻灭。

“对啦洲哥,你的长相有点像郁昙的保镖啊,不过你可比那个保镖帅多啦!”

于洲这个人确实不太上镜,镜头装不下绝世大帅哥的美貌,导致照片和本人的差距非常大。

他无声的松了口气,开玩笑似的说道:“是么,我没注意。”

阿雪说道:“一个保镖嘛,要不是和郁昙谈了恋爱大家也不会在意他,虽然那个保镖长得帅身材也一级棒,但他配不上郁昙啊,我们这些粉丝希望郁昙只是玩玩而已,毕竟两人差距太大了。”

于洲点点头,说道:“差距确实太大了。”

阿雪拿着扫帚说道:“就是啊。”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把郁昙那首新歌重新放了一遍,对于洲说道:“郁昙以前的歌都有点漫不经心的感觉,这首歌就不一样了,有点歇斯底里的味道,听得人很炸裂,特别震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粉丝说起自家爱豆的事情都是滔滔不绝的,“这首歌的成绩特别好特别好,各种榜单都是第一,一骑绝尘,火便全世界,就是不好翻唱,郁昙的高音太反人类了。”

于洲说道:“是啊,他就是个反人类的人。”

民宿的夜晚很静谧,窗外是笼罩在夜色里的,茫茫雪原,屋中是落地灯昏黄温暖的灯光。

于洲睡不着,把那首歌听了一遍又一遍。

从此以后他将和无数人一样,默默地注视着这颗闪耀的星星,这将是他们彼此之间最后的交集。

手机发出了电量提示,于洲正要给手机充电,门外忽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第84章 坏种25

常泽山的雪景虽然美丽,但是因为气候寒冷,所以冬天是旅游淡季,平常来这里的人不多,更不会有人敲于洲的门,这种时候一般都是阿雪的老公赵宇找他,约他晚上慢跑。

于洲起身开了门,门刚刚打开,一个硕大的雪球直击于洲面门,朝着于洲狠狠砸过来,冰凉的雪沫子从头上簌簌掉落,从衣领落到了脖子里,凉的于洲一个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冷战。

他伸手摸了一把被雪糊住的脸,看着站在门外的的修长人影,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动作就慢了半拍。

北风呼呼地从大开的门里灌进来,于洲的睫毛上还沾着雪沫子呢,就有人扑到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张嘴就往他肩膀上咬,尖利的牙齿穿透衣物刺进皮肤,那股子狠劲,简直恨不得从于洲身上咬下一块肉下来。

于洲甩了一下头上的雪,被肩膀上的痛意一激,体内的野性顿时爆发,一把掐住那截熟悉的细腰猛地把人扛在肩膀上。

带着风雪寒意的两条长腿使劲乱蹬,银色雪地靴上的两只白色毛球甩来甩去,在空中舞出道道残影,他在于洲肩膀上使劲地挣扎扭动,像一条滑不溜秋的鱼。

于洲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往这人的屁股上狠揍了两下,又用一只手按住那人四处乱蹬的小腿,肩膀上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顿时老实了,老实了不过三秒钟,于洲的后背上又挨了一顿乱拳。

拳头雨点似的打在于洲后背上,于洲忍着怒气,闷不吭声地扛着肩膀上的人往卧室里走,到了床前,一把将人从肩膀上扔下来死死地按在床上。

于洲肩膀上的牙印已经往外渗血了,被按在床上的郁昙抬起头,嘴唇血红血红的,上面沾着于洲的血,倒在一堆被褥上抬头看着于洲

他的目光阴冷锐利,带着刺骨的寒意,像蛇类动物的眼神。

郁昙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层白霜,红色的围脖和红色的帽子上也全都是哈气凝成的霜,脸颊和鼻尖被刺骨的寒风吹得红彤彤的,嘴唇被于洲的血染成了艳丽的朱红色,配上他€€人的阴恻恻的眼神,简直像个从冰天雪地里跑出来的艳鬼。

于洲一只手把郁昙的双手按在床头,另一只手摸了一下肩膀,果然摸到了一手湿乎乎的血。

郁昙伸出粉色的舌尖舔了一下嘴唇上的血,冷笑着说道:“长本事了你,翅膀硬了是吧,还知道跑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这副德行,一个只有高中毕业证连大学都没上过的人,在这个社会上跟个文盲差不多,离开我谁能给你开9万块钱的工资啊,天天喝西北风去吧!”

屋中的温度高,郁昙睫毛上的白霜已经融化成细小的水珠,像一颗颗闪亮的小碎钻挂在他浓密纤长的睫毛上,嘴唇上的血被他的舌尖一舔,在他的嘴唇上晕开,简直像个从地狱里钻出来的小恶魔。

一如既往的坏,又一如既往的漂亮。

于洲那双茶色的眼眸沉沉地看着这只张牙舞爪嚣张跋扈的狐狸,非常粗暴地扯掉了他的帽子和围脖,掐着郁昙细嫩的脖子,朝着那张诱人的红唇狠狠地亲了过去。

血腥味在彼此的口腔中弥漫开来,他刚刚亲上去,就得到了郁昙的热烈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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