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第94章

楚瑜从身后抱住秋景和,轻声道:

“这份名单,是我的嫁妆,也是你重塑朝纲的第一步。”

毕竟这份名单上写着的几个朝臣都身负灵族血脉,如果秋景和能私下里结交,说不定会逐步丰满自身的羽翼。

“.........”秋景和闭了闭眼,随即哑声道:

“我知道了。”

“父皇的意思........我知道了。”

秋景和私下里见大长老的事情,秋君药并不知情。

他和引鸳滚了一天的床单,这个人累的不行,引鸳睡醒了还能跑能跳能批折子,甚至能夹着他的东西面不改色地上朝,但他愣是一根手指也不想动,活活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勉强爬起来。

引鸳拿着大补的参汤喂他,一边喂一边整个人笑的花枝乱颤,引得秋君药恼羞成怒地将他复又扑倒,结果完事之后€€€€

又再床上躺了三天。

他的身体不济,本来就不适合纵欲,秋景和来看他时,他都不好意思是说自己是草人草累了,所以一连在床上躺了六天。

因为婚期将近,秋景和在宫里往来也频繁了些,顺带向秋君药呈上了那个名单。

秋君药却没有把那个名单放在心上,扫了一眼后便又将名单交给了秋景和,问秋景和是什么想法。

“儿臣认为,灵族在他国的耳目可不用撤回,或可为大端所用。”

秋景和道:“毕竟燕秦、夜楚、和北戎都曾被大端的铁骑倾踏过,他们三国的几座城池复还被大端所占领,不知道他们哪一天就缓过神来,举兵进攻大端。”

“而且大端这几年,一直由引氏把控朝政,虽然引氏并非奸臣乱党,但因无人挟制,在其影响下,重文轻武的风气已经存在十余年,朝内能用的将领已经年迈或者去世,可用之才甚少,虽然国力尚在,但.......”

秋景和顿了顿,看了秋君药一眼,又垂下眼皮,没有往下说下去。

“........”秋君药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片刻后才悄然睁眼:

“过几日,你去见你大哥一面,让他把他这几日推行改革的成效拿过来给朕看看。”

秋君药说:“朕不要看废话空话好话,朕要看实话。”

“是。”

秋君药被秋景和扶着起身。他走到书桌前,伸出指尖,在那份名单上指了指:

“这份名单上,有几个灵族的武将士兵。他们在皇爷爷进攻灵族的时候,打仗勇猛,可惜灵国国力衰微,就凭他们,也难抵灵国覆灭的大势。归顺大端后,他们被编入朝廷军队,因为外族身份,他们的职位十分低微,屡屡受到打压,一贬再贬,郁郁不得志。朕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怀有异心还是已经归顺,你让楚瑜代朕去一趟,务必说动他们为朕所用。”

秋景和一怔,随即狐疑道:“父皇要启用外族兵将?”

虽然大端和灵族现已逐渐融合,但让外族的兵将掌握一定军权,实在是太过危险。

秋君药闻言,掀起眼皮看了秋景和一眼,揣手笑道:

“和儿。”

他说:“你要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既然启用,就不能一面怀疑他们,一面又想用他们。”

秋君药说:“这朝政的格局,终究是要变一变。”

“.......是。”即使心有疑虑,但秋景和还是应下:“儿臣知道了。”

“好了,不说这事了,你的婚礼筹备的如何了?”

秋君药又话锋一转,带着笑意打趣道:

“你母后这几日为你忙前忙后,在婚礼上,你得好好感谢他,多敬他几杯酒。”

“是。”秋景和脸红:“母后这几日实在是对儿臣的婚事过于上心,儿臣是在汗颜。”

秋君药揣着手哼笑一声,挑眉道:

“知道为什么吗?”

秋景和:“........为什么?”

“你母后在和我闹别扭呢。”秋君药坐在椅子上,玩着手中秋景秀玩的都能盘起包浆的木剑,指尖在那剑锋尖锐处划过:

“我让他年迈的父亲少操心朝政,在家养老,他父亲都都还没说些什么呢,他倒先急了,一怒之下也不管事了,直接跑去忙活你的婚事。”

“不仅如此,他还不回这披香殿了,夜夜跑去景秀的丹阳殿休息,已经三天没回来了,就剩朕这个孤家寡人,翘首以盼,度日如年,头发都快白了。”

“啊......这。”秋景和一时间不知道这算是父皇母后真的吵架了还是在搞什么他不能理解的情趣,片刻后福至心灵道:

“那父皇需要儿臣去劝劝母后吗?”

秋君药满意这个便宜儿子的识趣,于是便问:

“那个神医,至今回信有无?”

秋景和点头:“派去的人说放在春秋亭的信已经被取走了,被取走时,赵悯的人也留下了一枚信物,算是回信。阿瑜想是那神医看完信后,此刻应该已经动身了,不日便会来到京城。儿臣已经在京中安插好眼线,等他一踏入京城,儿臣便即刻禀告父皇。”

秋君药点头,勾手让秋景和附耳过来,低声嘱咐了他几句,随即看着秋景和,笑的像个摇着尾巴的狐狸:

“可明白了?”

秋景和看了秋君药一眼,心想还好自己悬崖勒马早就不和秋君药做对了,否则还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死,于是点头:

“儿臣明白。”

他说:“那我现在就去和丹阳殿找母后.......?”

“先别急。”秋君药摆手:“太刻意了。”

他说:“你哭着回府去,一边走一边擦眼泪,反正装哭的真诚一点,最好周围洒扫的宫女太监都能看到。”

秋景和:“......父皇,有没有一种可能,儿臣成年了,儿臣也要面子的。”

“你只是失去了面子,可朕此刻却失去了爱情啊。”

秋君药捏他脸蛋:“你要是不听话,朕现在就把贤王妃召进宫,天天陪朕下棋。”

“儿臣遵旨。”秋景和迅速滑跪,“儿臣告退了。”

“去吧。”

在秋景和告退之后,不到一个时辰,贤王殿下面前父皇、出殿门时却泪洒宫墙的事情就传进了引鸳耳朵里。

此时的引鸳还在考背秋景秀的功课,闻言手一抖,掌心的书就掉落在地:

“你说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来报的宫人:“......你说贤王殿下见过陛下之后,一直痛哭不已?”

“是。”

宫人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说着所看见的画面和宫里的流言:

“大家都说,兴许是陛下身体又不大好了。”

“放肆!”引鸳气的砸了石桌上的茶盏,动作语气和神情简直和秋君药发怒时摔茶盏简直一模一样:

“陛下万年,怎会不好!你们若再乱嚼舌根,小心本宫砍了你们的脑袋!”

言罢,引鸳倏然站起身,留下背课文背到一半、尚且一脸懵逼的秋景秀,直接道:

“浣尘,起驾回披香殿,本宫现在就要面见陛下!”

浣尘冷眼站在一旁看着垂头丧气不敢吭声的宫人,闻言犹豫片刻,随即才小碎步上前,低声提醒道:

“娘娘,您正在和陛下吵架冷战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只能主仆两人听见:“不是说好,您和陛下,谁先和彼此说话,谁就是小猪吗?”

“........”引鸳闻言,果然怔住了,瞬间冷静下来,一屁股坐下,恍惚道:

“对,对,你说的有道理。”

浣尘一脸“施主你悟了”的表情,正想再说,就听引鸳小小声道:

“可是浣尘,我也确实想他了,怎么办?”

浣尘:“........”

她有些不确定道;“那不然,您主动去找陛下认个错?”

“凭什么啊?”引鸳又不开心了:“每次都是我先低头,为什么不是他先哄我?”

浣尘:“.......那娘娘您倒是说说,您想怎么样啊?”

“要不今晚我们俩趁夜色回披香殿,趁着陛下睡着了,然后从房顶上揭开琉璃瓦,偷偷往里看他一眼?”引鸳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决定了。”

浣尘:“.........”

秋景秀:“..........”

浣尘和秋景秀彼此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十个大字€€€€

敢问这个主意.......不错在哪?

第71章 这不是你能免费看到的

引鸳本就生性率真, 嫁给秋君药之后,便更是被宠的无法无天。

别人在秋君药面前大多战战兢兢, 大气不敢出, 生怕秋君药一边温温柔柔笑着,一边就顺手把他拖出去斩了。

但引鸳可不怕秋君药。

他甚至能在秋君药盛怒的时候,继续和他拍桌子唱反调, 或者在秋君药摔东西的时候,比他摔得更惊天动地。

他是整个大端唯一敢明面上和秋君药吵架的人。

€€€€但同时, 他也是整个大端最在乎秋君药的人。

秋君药身体不好,他就经常在半夜睡不着,爬起来探他的鼻息;秋君药要三餐不落地吃药, 不能着凉感风寒,引鸳就一边替他批奏折,一边替他打点着所有的起居食宿, 替他试新药;秋君药经常头疼心脏疼, 他就自学了很多方法,在睡前给秋君药按摩,减少他躯体的痛苦。

只要是能帮到秋君药的,他引鸳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就算是秋君药让他拿刀砍人, 引鸳也只会担心他杀人的血会不会溅到秋君药,脏了秋君药的衣摆。

引鸳是秋君药最好的剑,同时也是最好的刀鞘。秋君药的戾气可以对着旁人,但却绝对不会对着引鸳,而引鸳对任何人都可以不在意, 但却独独不会不在乎秋君药。

秋君药给过引鸳在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欢愉,他对他而言, 始终是不同的。

秋君药的一生,有爱臣,爱子,爱妻,甚至有着千千万万的大端百姓,身为主君、君父,他的心里装着太多太多的人,也不得不装着那么多的人。

但引鸳的心里,也独有他秋君药一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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