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第95章

所以在当夜,听说秋景和在见过秋君药就哭着回家之后,引鸳就十分担心秋君药,一直坐立难安。

等到夜深人静,看着秋景秀睡下不到一个半个时辰,引鸳就再也按捺不住,谁也没有告诉,悄悄回了披香殿。

偏偏他性格有带着那么一点矜持,不愿意这么轻易就和秋君药示弱,所以便让十一用轻功将自己拉到披香殿的房梁之上。

一个人打两份工的十一:“.........”

他不敢碰引鸳,生怕被秋君药砍了手,所以只能去找了个梯子,让引鸳自个儿爬上去。

偏偏这样大的动静,向来敏锐的秋君药愣是没发现,甚至引鸳这个不会武功的人踩在琉璃瓦上发出稀里哗啦的动静时,他也没出声问一句外面是不是有刺客。

等终于爬上房梁,引鸳这才趴好,随便找了一块琉璃瓦,小心翼翼地揭开,往下看。

这么晚了,秋君药还没有睡。

他刚接见完邱太医,饮下了一碗成色碧绿的药物。

就在引鸳在疑惑那个药是不是他没尝过的新药之时,秋君药又放下碗,随即去沐了浴。

等跨出屏风后的浴桶之后,秋君药随意用淡青色的发带束起万千青丝,穿着蓝色香云纱外袍,端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书,对着烛火在认真看。

明亮的火光在他的眉眼轻轻落下,像是淡淡的薄纱,令他的神情变的愈发温柔起来。

秋君药本身就长得好,朱唇高鼻梁,是再薄情不过的长相,偏偏眉目却生的甚为好看,眼睛很亮,像含着万千的星辰,气质也自带一种漫不经心的疏离感,所有的一切杂糅在一起让他有时候看起来像那种高居云端的仙人,清冷不可侵犯。

引鸳被秋君药这番模样晃了一下神,捂着胸口,感觉到心脏怦怦跳。

在心动的时候,引鸳又不禁有些疑惑€€€€在他印象里,秋君药向来简朴,平日里穿的常服也是重复穿的那几件,只有在特殊场合才会穿的庄重些,怎么独独今日穿的这样好看?

到底是秋君药刻意勾引他,还是说是他自己情人眼里出西施?

就在引鸳不可遏制地为秋君药感到心动的时候,秋君药却好像有些累了。

他放下书,走到寝账面前,开始脱衣服。

薄纱如流水般从他肩头淌下,引鸳倏然想起两人缠绵时秋君药那流畅挺拔的身体,倏然直起身,用力捂住了十一的眼睛,警告道:

“你不许看!”

这不是你能免费看到的!

真直男€€十一:“........”

他说:“娘娘,臣不看,臣怎么保护陛下啊?”

“.......用不着你。”

引鸳说:“本宫自会保护陛下!”

说完,他迅速翻身下房梁,急吼吼地踹开了披香殿的门:

“秋君药!”

秋君药都已经脱衣服准备睡觉了,听到引鸳的话,动作一顿,片刻后依旧淡定地躺在床上,闭上眼,一声也不应。

倒是殿内伺候的下人听到引鸳回来了,都互相对视一眼,缓缓退下了,一边退出门去还一边想,还好娘娘回来了,不然不知道陛下又要熬夜看书看到几点了。

引鸳不在,没人敢、劝敢管秋君药,就算是心腹来福大公公,也不行。

身后的门缓缓关上,引鸳站在原地,坐等右等,也见秋君药不理他,不由得大怒。

他猛地往前走几步,直接掀开床帏,对着闭上眼躺的端正的秋君药道: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装睡!”

引鸳哼哼唧唧:“我不在,你又熬夜看书了是不是?”

秋君药闻言缓缓睁开眼,露出一双带着漆黑的眸子。

随即,他缓缓伸出手,握住引鸳的手腕,使了点力气,一把将引鸳拽到了床上。

引鸳本来就没站稳,不需要秋君药怎么压制就顺从地倒了下去,被秋君药揽着腰按在身前,两人青丝交缠,视线对视。

秋君药的指尖在引鸳的眉眼,鼻梁和唇角缓缓拂过,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随后,才在那脸红心跳的氛围里,慢慢凑到引鸳的耳边,故意压着嗓音,吐出沙哑性感的四个字:

“你是小猪。”

“.........”

引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迅速想起之前和秋君药吵架时两个人打过的那个“谁先和对方说话谁就是小猪”的赌,顿时炸毛,气沉丹田怒声道:

“秋!君!药!”

看着气成河豚的引鸳,秋君药忍不住乐出了声。

他翻身将引鸳压在身下,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两下,声音淡淡的,带着明显的笑意:

“好娘子,别生气了。”

他说:“你就算是小猪,也是全天底下最可爱的一只。”

“........”引鸳拍开秋君药在自己脸上作弄的指尖,翻了个白眼:

“臣妾才不是小猪。”

引鸳心里那个委屈啊:

“臣妾夜晚来看您,您却这般骗我!”

“明明没事........”

引鸳摸着秋君药的脸,又是庆幸又是生气,喃喃道:

“明明没事,还指使景和骗我。”

“还不是为了早点让你回来,所以不得已使了点小手段。”

秋君药表面上仍旧是正人君子的模样,实则掌心已经往裙摆下面探了。

指尖轻轻一动,引鸳就咬紧了牙关。

窗外的一盆昙花的花蕊滴着露水,由内而外绽开花瓣,秋君药觉得甚是美丽,于是竟深夜赏花,掌心不小心沾了满手的露水。

偏偏秋君药还不肯一个人深夜赏花得趣,邀着引鸳一道胡闹,引鸳只能半推半就地从了他,上了秋君药的贼船。

两人一道泛舟湖上,船内地方狭窄,引鸳不得不坐到秋君药的身上,随着波涛的起伏,引鸳身上的衣服和发丝也被打湿了,沁出半透明的布料和肌肤纹理。

后来,颠簸晃荡不已的小船果不其然翻了,引鸳不得不抱紧秋君药的脖颈,和他一起溺进令人窒息的深海之中。

等到引鸳醒来的时候,窗外透出的晨光斜斜地打在床帏的布料之上,顺着上面所绣的花鸟的空隙,悄无声息地溜进了两人的床上。

引鸳腰都快断了。他听着耳边鸟雀的吱啾声,张开指尖挡去刺过来的阳光,等稍微适应了一会儿之后,才忍着疼,缓缓从秋君药的臂弯里爬起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去推秋君药:

“陛下,天亮了。”

“..........”

秋君药似乎还在睡,没有做声,引鸳只能复又闭上眼,躺回他的怀里,指尖习惯性地摸上秋君药的人中。

秋君药身体不好,气息都是微弱的,但还是能感受到,但这次引鸳摸了半天,也没有从秋君药身上感到一点人气。

甚至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都是带点微凉的。

“.......”

在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那一刻,引鸳整个人如同被冷水兜头浇下,瞬间清醒了。

他哪还有半点睡意,猛地睁开眼睛,一股脑从床上爬起来,哆嗦着再一次去试秋君药的鼻息,果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温度。

引鸳当即崩溃,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下床。

他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面前好似听到一阵如同指尖刮擦墙面的尖锐声音,耳膜痛的连人都开始发抖,接着滚烫的眼泪就刷的一下从眼底涌了出来。

他几乎没有一点点防备,根本不相信秋君药竟然就这么没了,当下差点发疯,趴在秋君药的胸口,痛哭失声:

“陛下,陛下..........”

在那一瞬间,引鸳几乎连自己怎么跟着一起去都想好了。

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抱紧秋君药的脖颈,哭的面前的枕巾都湿透了,也停不下来。

但往日最宠他、最舍不得他哭的秋君药这次却对他的哭声无动于衷,仍然无知无觉地躺着,既没有起身哄他,也没有抱着他安抚他。

等到引鸳哭的眼睛都睁不开,这才终于冷静下来。他才缓缓直起身,泪眼朦胧地看向已经感受不到脉搏的秋君药,随即低下头,在秋君药的唇间珍而重之地落下一个吻。

引鸳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天,他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

他甚至和秋君药连告别的话都还没有说。

思及此,引鸳又再度悲从中来。

他如同失了魂,丧了魄,踉踉跄跄地跌下床,随即拿出他早就藏好的白绫,直接抛上了房梁。

白绫是引鸳下定决心要跟着秋君药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的。这一件事,他甚至连秋君药也没有说,就是怕秋君药知道后下遗诏,不许他自尽。

他最是听话,若是秋君药不许他死,他是断然不会死的。

引鸳仰起头,忍着眼泪,又再度回头看了床上的秋君药一眼,随即用力将白绫打好结,就要踢掉凳子€€€€

在千钧一发间,在房梁上值守了一夜的十一顿时跳下,一剑割断引鸳想要上吊自尽的白绫,然后拖着引鸳,将他远离那块危险的地方。

见自己自尽都要被人阻止,引鸳更崩溃了,哭的脸都麻了,用力甩开十一,大怒道:

“放开我!”

“.......娘娘为何寻死。”

十一果真放开了引鸳,因为自己莽撞了所以跪在地上请罪,同时不解道:

“您若是死了,陛下会不高兴,会很伤心的。”

引鸳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瞳仁里空荡荡的,带着些许绝望,抖着手捂住脸:

“他死了.........他哪里会在乎我高不高兴,他只在乎他自己,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

十一:“........”

他闻言,语气带上了些许迟疑,谨慎地问道:

“娘娘,您说,陛下已经死了?”

“都没气了。”引鸳哭的肩膀都在抖,离当场发疯就只差一点点:

“他怎么能独自丢下我,我恨死他了.......”

“.........”十一闻言,伸出了手,似乎是想扶起引鸳,片刻后又犹豫地缩回了手,拱手道:

“娘娘不必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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