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第104章

身后侍候的太监宫女:“........”

他们面面相觑一眼,随即谨慎地拱手问道:

“来福公公,”

他们忐忑不安地问:“我们还需要进去伺候吗?”

来福摸了摸鼻子,叹了一口气,斜眼骂道:

“不懂事的小兔崽子们!”

他伸出一根手指,翘着兰花指,尖声怒斥道:

“还不快去准备热水,等会儿陛下传召要是伺候不周,咱家一定剥了你们的皮!”

闻言,太监宫女们忙如同鸟兽般四散而去,慌里慌张:

“是!”

殿外的动静秋君药和引鸳还一概不知,秋君药一把引鸳拉进门,就用力把引鸳按在门上抱住。

引鸳后背猛地撞到墙上,隐隐带出痛感,令他忍不住闷哼一声,下意识推了两下。他没有用力,也就没能推开秋君药,掌心只能抵在秋君药的肩膀上,低声道:

“陛下,你弄疼臣妾了。”

秋君药闻言,这才眉心微松,缓缓地放轻了力气。

就在引鸳以为秋君药冷静下来的时候,秋君药又一口气打横将他抱了起来。

因为地面全是打碎的瓷片,所以秋君药选择抱着引鸳往里走,随即把引鸳丢到床上,欺身而上。

引鸳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秋君药又不老实,存心作弄他,他只能忍着疼,指尖穿过秋君药的发丝,顺手将那王冠取了下来,随即丢到地上。

王冠咕噜噜在地上滚了几圈,床帏悄然落下,紧接着,属于引鸳的衣裙钗饰也被丢了出来,零零散散地落了一地都是。

秋君药往日里都是温和的,从容的,会等引鸳准备好了再行事,但今天却异常急躁,引鸳甚至没准备好,秋君药就不管不顾,莽撞的像个毛头小子,引鸳疼的直皱眉,用力抓紧一旁的东西,甚至还失手扯烂了床帏。

等到秋君药终于冷静下来,引鸳半条命也没了,躺在床上直喘气,转过身,不想再理秋君药。

秋君药此时却缠了上来,从背后抱住引鸳,缠绵地亲引鸳光洁的肩膀,声音带着沙哑:

“生气了。”

“走开,”引鸳不想说话,背对着他,闭上眼睛:“.......用不着你。”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和夫人赔罪行不行?”

秋君药往里探了一下,怜惜道:

“我的亲亲夫人,我最好的宝贝好娘子,您就再原谅我行不行?”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检查:“还好没出血。”

引鸳受不了秋君药语气里的狎昵,轻轻踢了他一脚,转过身,仰头看向撑在他耳边的秋君药:

“气也气了,发泄也发泄完了,现在能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处理景月了吗?”

秋君药垂头,用力在引鸳的脖颈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那浓郁的兰花香气,连带着身上的燥郁也逐渐平息,声音闷闷的:

“.......不知道。”

听到秋君药蔫了吧唧的声音,引鸳心里那点指甲盖大小的薄怒瞬间散去。

他反手抱住秋君药,任由秋君药做弄他,闭着眼睛,气息很乱,但话里的逻辑没有乱:

“你怎么又.......不管怎么样,臣妾只有一句,那就是景月是你的皇子,虽然行凶杀人,但毕竟是皇子,不适用于当朝律法,嗯........”

秋君药看着引鸳微微仰起的雪白脖颈,低头去吻引鸳脸侧连黏的发丝,额角的青筋绷起,抓着引鸳头发的指尖也微微用力,

“不管是皇子还是平民,只要是我大端子民,就平等的适用大端的律法。”

引鸳热得受不了,侧过脸去,躲开秋君药追过来的吻,但又不得不抱住秋君药的脖颈保持身体的平衡,以免被秋君药创到床底下去:

“可是他.....毕竟.......毕竟是你的孩子.......唔.......”

引鸳眼前漫上淡淡的白雾,视线模糊一片,只能思绪也乱了,耳边只闻被褥摩擦的€€€€声,还有秋君药沉重的呼吸:

“你不能杀他........”

他断断续续道:“杀了他,来日史官会说,你是个残暴昏庸的君主。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杀了秋景月,岂不是要让世人都说,你的心肠比虎比蛇还要歹毒。”

秋君药闻言,动作一顿,随即垂下头,看着已经有些糊涂的引鸳,伸出指尖,怜惜地在他的额头擦过,将那汗湿的头发拂到一边,随即低下头,在引鸳的耳垂上亲了一下,声音低低,带着些许任性的孩子气:

“阿鸳,那给朕再生一个皇子吧。”

他说:“老大徒有力气,却无头脑;老二有脑子,却又病弱,也不知还能撑多少年......小七吧,虽文武双治,是个当皇帝的好苗子,但到底非你亲生,我如今又有些不放心。细细想来,那孩子自小便鬼灵精,也不知长大后会长成如何模样,又到底会不会在心底默默怨恨我当初将他放在冷宫不闻不问,从而伺机寻事。”

“再加上个杀又杀不得,赦又赦不得的小四,我真的头疼。”

引鸳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但还是按住秋君药的肩膀,道:

“陛下又胡说了。”

他说:“我是男子,如何能诞下陛下的龙嗣。”

秋君药胡言乱语:

“万一可以呢。”

他说:“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嘛。”

引鸳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没有说话,而是累的睡了过去,全然不知秋君药躺在他身侧,指尖轻抚着他的睡颜,兀自又看了多久。

等引鸳睡过去后,秋君药也跟着眯了一会儿。

他的心脏已经被丹毒蚕食的千疮百孔,导致秋君药疼的睡也睡不好,几个时辰后只能摸索着在黑暗中起身,蹑手蹑脚地下床,随意披了件外套,坐在大殿的书桌前,等天亮。

桌上已经零零散散地摆了好几件大端律,秋君药仔细研读,遇到不懂的地方还用毛笔勾起来,片刻后又阖上,将笔丢到一边,用掌心捂着额头,只觉头疼的眼前发黑,好半晌缓不过来。

其实,不用太医说,秋君药也知道自己已经大限将至。

他看过原著,按照原著原本的设定,如今距离他崩逝的时间只剩下一年,他就算怎么苟也不一定能逃脱原本的设定,赵悯的出现,也不知道是希望还是更深层次的失望。

他死了没关系,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引鸳,还有他另外三个孩子。

秋景月的仇恨已经深埋在心里,感化已经没有用了,纯粹的恶意已经将他整个人改造的面目全非,如果今天不杀他,难保他不会发疯伤害秋景和和楚瑜夫夫。

毕竟秋景月一直觉得是楚瑜抢走了他的二哥哥,所以现在已经开始憎恨迁怒秋景和;加上他之前本来就和秋景明关系不好,还将秋景秀视为眼中钉,这么强烈的恶意和恨意支撑着他的一切行为,如果不能化解或者击碎,那么迟早有一天,会酿下大祸,会伤害秋君药所有身边的人。

养虎为患,不外如此。

“唉........”

秋君药掌心捂着额头,闭着眼睛,缓缓叹出一口气。

他已经在心里列了好几种处置秋景月的方法,又被他一一否决。

问题的关键,归根结底,是秋景月是个皇子。

加上赵美人之前确实是死得冤,原主也没有把她的后事处理恰当,这才会引发秋景月长达几年的恨意,这一点,本来就是原主有错在先,说出去,到底会落人口实。

如果他现在把秋景月处死了,一方面会使自己落下个教导无方的骂名,皇室名誉扫地,影响皇室的权威和在百姓内心的威望;另一方面,秋景月身后还有一整个赵氏,赵氏嫡系几代御史,皆为官清廉正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加上赵氏的家风在百姓中享有盛誉,如今赵悯膝下无子,嫡系也就只有秋景月一个人还负有赵氏血脉,如果秋景月死了,那么赵氏一族的旁支不免又惶惶不安,担心皇室冷血无情,无故牵连赵氏旁支,人心向背,朝野动荡。

到时候秋君药又得费心去安抚赵氏一族.....还不一定能安抚好。

就在秋君药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有禁军大统领带着侍卫来报,说赵悯跪在宫门前,请求面见君上。

“........赵悯?”

秋君药居高临下地坐在椅子上,问:

“他这时候不好好在医馆休息养伤,跑来宫城前做什么?”

“臣也不知。”来报的侍卫单膝跪地,低头拱手:

“昨日的大火已经引起了朝野上下和民间的关注和议论,赵悯的身后还跟着赵氏一族的老族长,包括已故赵御史曾经好友大都护上官大人、太常卿喻大人也皆候在殿外,请求面见陛下。”

“........”秋君药闭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那么多人啊。”

“......是的。”一旁的禁军统领接话道:

“昨日夜中兵部侍郎进宫一趟,让臣转禀陛下,说四皇子被烧伤的伤口溃烂,看上去颇为狰狞,四皇子疼的在狱中痛呼哀嚎至清晨,其状凄惨........故想问陛下要不要给四皇子传唤太医。”

“哦。”秋君药听到并未动容,反而径直向后靠,双手搭在椅子上,闭着眼,指尖轻轻敲着扶手,像是在思考:

“怕是这些人一早就得到了消息,随意焦心不已,早早地就候在宫城外,请求朕给秋景月一个宽赦。”

话毕,秋君药睁开眼,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让人看不清他心底的所思所想:

“大统领,你说是不是?”

“.......臣不敢揣度陛下的心思。”大统领忙拱手道。

“不敢个屁!”秋君药猛地抓起一卷书就砸到大统领的身上:

“朕看你敢的很!”

秋君药的呵斥令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齐齐跪下:

“陛下息怒!”

秋君药在齐刷刷的请罪声中站起身,看着跪在殿中的禁军统领,冷笑道:

“一个简单传话的事情,还要劳动你这个大统领帮忙转告?!你记住了,你的职责是保卫皇宫安全,保护朕的安全,不是牵涉朝政,牵涉党争!还有,兵部尚书来了不直接引过来见朕,反倒先和你禀告,朕说你们赵氏一族真的好大的面子啊,让兵部尚书都为你们马首是瞻!”

他说:“赵何,朕问你,到底那秋景月是你的主君,还是朕是你的主君?!”

赵何被秋君药一眼看穿,整个人吓出一声的冷汗,哪里还顾得上宫门外跪着的几个老头,忙跪地请罪道:“........是臣失言,请陛下宽宥!”

“臣求陛下明鉴,臣绝无牵涉党争之心哪皇上!”

说罢,他重重垂首,在地面敲出闷闷的一声响,动作幅度大的甚至额头都磕出了血,也不敢去擦。

秋君药揣着手,听到赵何的辩解,不反驳也不采纳,就这样一言不发,搞得赵何也不敢抬头,心里七上八下的,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跪着,鬓边落下层层的汗,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

就在赵何觉得自己此命休矣,已经在想秋君药要是赐死自己,该如何再替赵氏一族开脱的时候,秋君药悄然开了口:

“你自己下去,领十个军棍。”

说罢,秋君药复又坐下,缓缓闭上眼,不想再看:

“还有,派人去告诉赵氏族长,朕不会轻易宽恕秋景月,让他不要再白费功夫,要是再无召跪于宫门之外,乱棍打出。”

“至于那几个老家伙,就随他们跪,等他们自己熬不住了,自然就会走了。”

“.....兵部侍郎那边,就给朕派人去盯着他,不许他偷偷给秋景月叫太医或者郎中,否则革去他的官职,永世不得入京!”秋君药咬紧后槽牙,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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