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咬我的蛇尾巴 第7章

再加上步家所有佣人都是站在步窈那边,她出身普通家庭,就已经够被嫌弃了,大吵小吵还老有人劝她忍让,这种环境下,她对步窈愈发反感,哪里还有心情去发现什么另一面。

李管家做了个请上车的手势:“大小姐接您下班。”

夜晚升凉风,路边的风铃木沙沙作响,紫色花朵大肆掉落,风太大了,刑越头发都被吹乱不少。

她理了理头发,把花瓣丢掉,皮笑肉不笑:“我有说让步大小姐接吗?”

步家的下人,连对刑越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好像步窈想接,刑越就一定要上车一样,一如既往。

很多时候,刑越还不如佣人呢,这些人家里有事,可以先离岗再请假,多么通情达理的雇主啊,可刑越去哪都得汇报,没有步窈点头,她连公司团建都不能去。

把她当什么了?还以为她是步窈的上门老婆吗?

刑越心里冷笑,挽紧包包,绕过车头就要上后面的出租车。

轿车的左侧车门突然拉开,高级质感的黑天鹅裙轻柔飘动,步窈从车上下来,站着的位置正好挡在了刑越面前。

“为什么?”她问,语气略略急促,可惜风声太大了,刑越没听出来。

娇嫩的脸蛋上了层薄妆,唇上丝绒红号色和她裙子很搭,高贵而冷艳。

刑越花几秒时间做心里建设,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败下风来,或许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她的口吻冷酷到底:“少问别人为什么,多问问你自己,是不是霸道了二十八年,以为别人都要惯着你?凡事想对别人做什么,想让别人做什么的时候,都请你带上‘可不可以’‘好不好’这些字样,少用命令句跟我说话。”

李管家变了脸色:“您怎么能这样对大小姐?”

这人不开腔还好,一开腔刑越更恼了,刚刚的客套完全演不下去,分贝提高了两个调:“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李叔,我尊重你是长辈,对你处处尊敬,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家大小姐逛商场玩累了,要换双平底鞋,让我一路拎着鞋过去,你不帮我说话,还催促我拎稳当些,敢情我和你家大小姐结婚就是给人提鞋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乖乖听话上车?和步家签了雇佣合同的人,是你不是我。”

步窈品性那么恶劣,这些人功不可没。

刑越发泄完,整个人都舒爽不少,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以前没机会,后来离婚了总不能还跑回去骂,现在步窈自己撞上门来,她正好出口气。

步窈就这样听着,听刑越控诉对她的不满,原来她以为的情趣,刑越这么憎恨吗……

不知道是不是被骂太狠了,她揉了揉眼睛,璨亮的瞳眸很快就蒙蒙一片。

刑越冷漠地伸手挡住眼前:“别跟我来这套,对我不顶用。”

视线挡住了,看不见,可是耳朵还听着。

步窈很难过,她不知道过去做的事给刑越带来那么大伤害,食指擦擦眼睑,小声抽噎:“我、我想、接……接你下班……可以吗?”

刑越就知道,现在步窈可会演,会耍小心机了,她就等着步窈开口呢,张口拒绝:“不可以。”

主打的就是,冷漠冷酷冷脸三连。

女人握住刑越的手拉下来,又近半步,身上的滚热气息都迎风吹来:“真的不可以吗?”

刑越的手背手心都要被烫红了,她想收回手,拽了两下没抽回来。

步窈又走近了一点,额头抵在刑越起伏的胸口,再问:“真的不可以吗?”

她好像很难过,哭得一抽一抽,又怕被别人发现,沉沉闷闷的抽泣,“真的吗?”

挨太近了,还抵这么紧,隔着薄薄的衬衫,步窈能清楚感觉到刑越今天穿的内衣,是三分之一杯的样式,大半部分绵软和她密贴。

她哭着哭着,脸红到耳朵尖,喘气跌宕。

刑越闭目两秒,再次睁开眼,她的冷酷三连都快融化了,她气不过,质问步窈:“你哭什么?”

步窈摇摇头,无辜状,不说话,只是吸吸鼻子。

这模样,比巴巴哭起来更可怜了。

演的,肯定是演的!刑越心里繁乱不已,这婆娘想跟踪她到家,估算她的身家财产,是来报复她的,她一定要拒绝掉。

还不等刑越冷酷三连,一条滚烫柔软的尾巴攀延上她脚踝,一下又一下吧嗒在她小腿上,蛇鳞剧动蜷缩,隐晦而兴奋。

她低头,红色蛇尾仿佛能感觉到她的目光,逐渐安静,一动不动,竟害羞起来……

蛇尾安静了,步窈却哭得更汹涌了,怕别人听见,只见豆大的泪珠,不听其哭声,沉寂的呜咽在刑越心口长出条藤蔓,捆得死死的。

“怎么办……”步窈无助的簌簌落泪。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的尾巴不受控制的想讨好刑越,太羞耻了。

刑越的手抬起又落下,最后还是放在步窈的后背上,惯性的,若有若无的,贱骨头的,顺着拍。

齿尖近乎咬出两个字:“上!车!”

第11章 蛇吻

接吻吗

有些事,小孩跟老人可以做,一个看起来健全的成年人却不可以。

如果被旁人看见这一幕,肯定会传的很难听,震惊程度不亚于光鲜亮丽的富家千金在大街上光身子。

刑越虽然讨厌步窈,还没有讨厌到让步窈被围观嘲笑的地步,很多年前就顾忌着,不管吵得多厉害,在外面出现这种情况都帮忙打掩护。

现在纯粹是条件反射,刑越不承认自己被步窈死死拿捏,坐在靠窗的位置,扭头看外面风景,两人隔的远远的。

似乎觉得不解气,又用脚踢了下旁边的尾巴。

可惜车内空间实在太小了,哪怕她和步窈中间隔了一个空位,那条红蛇尾盘了两圈,还是会挤到她身上来。

被她踢了一下的部位,悬在空中几秒,又慢慢落了下来,甚至还过分的垂放在她大腿上,沉得不行。

步窈的尾巴很漂亮,饱满柔软,色泽美艳,还很敏感,细小的蛇鳞在她腿上做爬行的动作,一阵一阵蜷缩,阴暗两面的光影下,看这条尾巴更瑰丽。

“擦药了吗?”她问,突然良心发现,想起步窈过敏的事。

刑越随口问着,上手抚摸蛇尾,大部分蛇的鳞片阴凉光滑,火蛇比较独特,蛇鳞有雾面质感,是热的。

太敏感了,她摸一下颤一下,不到几秒整个手心都变得红热,她握住尾部逐渐攥紧五指,在蛇尾抖动的时候猛地收力。

步窈本来就对自己不能控尾的事感到羞耻,刑越还这样玩她尾巴,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现在不用刑越赶了,她自己都想把尾巴藏好。

“别……”她抱着尾巴,一点一点收揽回来,从刑越腿上抱回,声音微乎其微,“不要这样。”

她靠在车门角落坐好,双手把尾巴抱紧,额头放在尾巴上平息缭乱喘气,滚烫的脸颊一并隐匿于其中。

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露尾巴……越清楚脸越热。

车子开了一段时间才行驶到刑越住的小区,她其实没多少钱,买的小别墅不在市中心,同样的价位,靠近市中心的房子只能买五十平米小户型。

在郊外可以买复式小别墅,但也没多大,总共就两室两厅,加一个车库。

一楼客厅厨房加停车场,二楼卧室加录音室和大厅,甚至都没多余的空间给她开客卧和书房,她的能力就这样了,光是这幢小复式房,都花了不少积蓄。

但刑越从来不抱怨什么,她知道自己的经济能力比普通上班族要强太多,只是经常被步家打压,她这点收入,在步家眼里跟上街要饭似的。

想起过去的种种,刑越的不满又蹭蹭上来了,看着和她一块下车,并且已经走到她家门口的女人,她驻足下来。

不是说好是来接她下班的吗?为什么步窈也跟来了?李管家还一脚油门离开,就这样把步窈丢给她。

“你也要跟我进去?”刑越不确定问。

步窈已经缓和,双脚踩着精致的小高跟,她侧过脸,点点头。

刑越笑了:“不给进呢?”

她要是不给进,步窈好像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步窈从黑绒小长方包里,拿出一袋东西,里面是棉签和药粉还有软膏,都是医院开的。

她塞进刑越手里,此时无声胜有声。

刑越咬紧下唇,都快咬破了,愣是再说不出一个字回绝的话,这该死的道德感!

“你不能用指套不跟我说?”她一边领着步窈进门,一边吐槽,“就逮着我坑呢?”

步窈跟在刑越身后,在玄关脱下鞋子,她悄悄张望着,打量这里的一切:“我为什么会提前知道不能用指套?”

那肯定是第一次用指套,才能知道自己对乳胶过敏,没试过时,谁会提前知道?

这个反问让刑越一愣,她在离婚后找过女朋友,自然而然也以为步窈有过别的女人,毕竟不是三五年,是十年,离婚十年了,步窈都没谈过吗?

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刑越不想过深讨论,钥匙丢在玄关柜上,去冰箱接冰水喝。

步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跟随厨房,目光紧紧放在刑越身上:“刑越,离婚后你谈过别的女朋友吗?”

大厅里开了灯,厨房却没有,仅有的光线从不远处照来,其次是冰箱里昏黄的照明灯管。

她能清楚的看见,刑越手里拿着杯身曲陡的玻璃杯,里面放着冰块,仰头喝水的时候,颈线滑动,画面很诱惑,优越的五官连侧脸都无可挑剔。

刑越身上的人.妻美太犯规了,禁忌的刺激感,很勾人。

“你觉得呢?”刑越没有直接回答。

这跟回答了也没两样,步窈知道答案了,她身上倏然跟点燃火苗似的,倒吸气,胸口大幅度起伏,眼里蓄满雾花。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步窈问,语气出乎意外的冷静。

刑越不想讨论,漫不经心颔首:“很好。”

步窈不解:“为什么分了?”

刑越态度依旧散懒:“我不够好。”

她很好,我不够好。

虽然刑越已经尽可能的不提别的女人了,用简单两句话概括完那段感情,但她知道步窈要闹的。

按照步窈的性子,她怎么能想别的女人?这罪名太大了,得杀了她才解气。

她等了半天,杯子里的冰水都喝完了,也没有等到步窈爆发。

刑越手轻轻一甩,把冰箱门关上。

转身倚靠在冰箱上,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下看步窈,整个环境安静的可怕,连空气都凝固了,她能清清楚楚听见步窈因为怒气而加重的呼吸声。

她很确定步窈现在非常生气,至于为什么不对她发脾气,她现在也琢磨不透。

步窈光着脚,双眸直直看刑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靠近,手抓住刑越胸前衬衫:“那你在她面前怎么说我?霸道刁蛮,脾气暴躁,闪婚闪离,从来没有爱过我?”

这些问题,对刑越而言太幼稚了,十八岁的步窈问出口,还人之常情,二十八岁了还在意这些,太少女心了点。

可是看到这张脸,眼睛比兔子还红,都快哭了,还凶起来质问她,那么认真,她好像没办法去嘲笑步窈的幼稚了。

“没有啊……”刑越否认,她只在闺蜜面前骂步窈,在别人那里,在亲人那里,在同事那里,可从来没骂过,“我说步大小姐长得很漂亮,是很容易让人一眼就心动的类型呢。”

当初没拒绝步家提亲,就是冲着步窈的颜值才闪婚的,她也说不出步窈别的好了,但也没说别的就是。

不管刑越的答复是不是真的,步窈这一刻心情有被安慰到一点点,她没身份吃醋了,也没身份要求刑越要为她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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