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六千毫升的血液,和三片蛇鳞,大白鲨小姐一定会在舞台上闪闪发光。”
“不用急着拒绝我,无论你答不答应,你的秘密我都守口如瓶,也不会迫害你,你是自由的,也很安全。”
第一次被寂文嫣找上门来的时候,贺枝温深信不疑,毕竟这种身份的人给的承诺,她没有理由不信。
她幽怨吐气:“您三年前说过的话还记得?找人医治过阿越了?步夫人言而无信,我都不追究您失约的事,还来找我交易第二回?”
为什么不追究,自然是因为寂文嫣刚好给了她喘气的机会。
她陷入跟刑越的爱河里摇摆不定,又深知和刑越结婚,以后可能要照顾一个腿脚不便的残疾人,才百般纠结。
想离开,又舍不得刑越,也怕刑越伤心。
步夫人的出现,就像在帮贺枝温做决定一样,推了一把手,她顺理成章离开了刑越,还能以是为了医治刑越蛇尾为由,减轻罪恶感。
寂文嫣看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可笑的很,隐忍了下来:“正因为我记得三年前和你约定的事,才重新回来找你,这三年我花费巨资和人力,都找不到别的方法治好刑越的蛇尾,唯独……”
她的话点到为止,贺枝温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千百年来的教训,让贺枝温对这个秘密被暴露的可能性,感到害怕,恐惧不已。
寂文嫣抬手跟怜爱孩子一样,抚拍贺枝温的头发:“当然,你还有第二种选择,只要刑越离开我闺女,那我也就不在意刑越是不是残疾人了,这样你也不用抽血割鳞,大白鲨小姐还能大放光彩,是不是两全其美?”
贺枝温躲开那只手,体温高于常人,却让人心生寒冷,她怔怔后退:“我、我不知道怎么做……”
“你知道的,”妇人笃定,抬手拿下头上价值不菲的珠钗,戴在贺枝温今晚精心编盘的辫子里,“女为悦己者容,你对她还很有感觉不是吗?”
第32章 同居
你都不知道我妈怎么说你的!
回到酒店贺枝温还有点心有余悸, 她把珠钗放进包里,那封信放到了桌上。
没有注意到身后靠近的人。
姜€€刚洗好澡出来,穿着个睡袍便把人抱在怀里, 半湿的头发都去蹭贺枝温脸面。
“啊€€€€”贺枝温反应出奇的大,吓得尖叫了一声。
“是我,”姜€€安抚她, “怎么了?跟朋友聊得不开心吗?”
贺枝温回过神来,勉强的牵了牵唇角, 摇头:“聊挺好的,下周报名, 你带那封推荐信去吧。”
听到这话, 姜€€松开她, 顺着视线去看那封信,拿在手上都是掩盖不住的激动:“老婆,你真厉害, 我们要不要找时间请你朋友吃个饭?”
该有的人情往来还是要有的吧,姜€€年纪虽然不大,但对这点可不含糊。
贺枝温眼睛瞥向别处,支支吾吾:“嗯……不用了, 她挺忙的,今天不是吃过了吗?太客套伤感情。”
姜€€想想也是, 一般感情越深的朋友,太客气反而让人不舒服。
她拿着这封信看了又看,信口是封着的, 她没有拆开, 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从信封的包装, 烫金的红色浮雕字体,可见身份不一般。
姜€€高兴地抱着贺枝温摔床上,温凉的唇舌衔住那柔软的耳廓轻咬:“姐姐,我想要。”
贺枝温脸色飞红,片刻后,一条白色的蛇尾从被子钻出,花色已是罕见,蛇鳞细看还有零散的鳞片呈垂丝茉莉形,这是灵蛇独有的花纹。
在幼蛇刚成型时可以通过仪器隐约看见,破壳后会隐匿起来,直到成年才可以掌控花纹显露,这是经过千百年来,灵蛇迫于自保一步一步的进化。
姜€€指尖抚过上面的纹路,爱不释手,轻笑:“想到什么了?这么有感觉吗?”
女人摇头不语,比以往更热情,她攀上姜€€的肩头,低低喊着:“阿越……”
*
临近早晨,天空还灰蒙蒙下着雨,一次配欢一次交尾,床上的女人已经熟睡了过去。
姜€€订了不少份量的食物,她们需要大量进食。
走到阳台外面打电话,她刻意压低分贝:“一个都不能看吗?”
“我全拿出来照过了,这四个蛇蛋都还没有成型,根本看不到花纹,最快也要八月份,你别急。”
男人的回话让姜€€变得暴躁:“废话,你知不知道跟女人上.床多恶心?我能不急?到底能不能行?古书上面说灵蛇基因遗传只有百分之三的可能性,要是这些蛇蛋一颗都没有,我可不要,你帮我处理掉。”
“€€€€你别这样,就算不是,小孩我们也可以养的,毕竟是你的骨肉……”男人对她的狠辣瞠目咋舌,他只是想谋财,不想谋杀,“你不喜欢把孩子扔给贺枝温就是了,到时候幼蛇都成型了,怎么处理?”
姜€€冷笑:“神经病吧你,是跟贺枝温生的,你不知道同性恋会遗传吗?万一破壳出来四条同性恋怎么办?想到就恶心,你这么大方,把孤儿院里面的都接回来养。”
“好好好,先不聊,你冷静一点,别露出马脚,被贺枝温听见就不好了……”
结束通话,姜€€回到房间内,床上的女人被褥滑下,冰肌玉骨,肤如凝脂,还没有走近,仿佛都能闻到柔软的体香。
如此撩人的画面,姜€€只觉得阵阵恶心,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看到那条昨晚和她紧密缠绕的蛇尾,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她跪在床上,连带着被子把人一并拥入怀里,额头亲昵蹭着贺枝温的脸:“老婆,起床吃饭~”
*
作为同居的第一天,步窈特意定了闹钟。
刑越还以为她要起来给自己做饭,没想到只是定闹钟叫家里的厨娘做饭送过来。
“大小姐,夫人说您想学会独立,应该要学会自己解决三餐,当然,如果您吃不惯外面的东西,夫人可以给您亲自下厨。”
步窈脸色一垮,赌气说:“不要了。”
她翻着手机,找到平时去吃的餐厅,订了一些爱吃,又把手机拿给刑越:“喏,你点吧。”
这是商家小程序,没有上线外卖平台,可见服务对象有特定人群。
刑越看了一下,一笼酱汁凤爪都要七百块,两块寿司要两千六,光步窈点的四样,共计五千多,还只是一个人的份,每样东西都是两三口的份量。
“你一个月才赚多少钱?”刑越帮她算算,“一天早餐就五千,还有中餐跟晚餐,少说要两万上下,一个月要赚60万才够生活费。”
把刑越的车卖了,才够步窈一个月吃喝消费,还没算上别的支出。
“60万能是钱吗?”步窈觉得刑越大惊小怪,“有钱你就花,我才不赚钱。”
她接案子都是看心情,那点工资也能叫钱?她都用不着算上。
刑越弹她脑门:“那你搬出来有什么意义?不还是在花你爸妈的钱?”
步窈捂住额头,想想也对,她怎么能被她妈妈看扁?现在她妈正等着她受不了回家呢
她亲亲刑越:“好!那我们不点餐厅了,你做给我吃。”
除了家里厨娘做的饭,还有妈妈做的,就只有刑越的厨艺她喜欢。
说完这句话,她猫着腰爬回被子里,一副要睡回笼觉的样子。
刑越沉了沉脸色,眼里深不见底:“我不应该限制你花父母的钱,步府家大业大,在吃的方面都要将就,未免太委屈,你还是回家吧。”
她也不想捆绑步窈什么,如果跟她在一起就要节省,就要精打细算每一笔,这日子怎么幸福?
最好的方法就是步窈跟妈妈和解,该怎么消费怎么消费,她不知道步窈跟步夫人怎么吵得,能吵到离家出走这种地步。
步窈一听,从床上爬起来:“你又来了是不是?又赶我走?”
“你干嘛非要离家出走?”刑越看她快炸毛了,搂过来顺顺毛,放软语气哄,“跟你妈妈和好又不影响你喜欢我。”
步窈推开刑越,眼眶涌热:“有影响!你都不知道我妈怎么说你的!”
她固执着不回家,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替刑越鸣不平,想要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妈妈,离开步家,她跟着刑越也能过得很好,刑越才没有那么差劲!
可事实证明,她没有过得很好,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跟刑越有争议。
离开步家,平日里从来没有金钱概念的步窈,第一次思考刑越说的,一个月要六十万生活费得怎么赚。
“我想吃你做的,不可以吗?”她问。
刑越:“没有不可以,但我不能天天给你做早餐,我总有要忙的时候。”
一天两天可以,一个月两个月不是问题,十年二十年,乃至一辈子都是她下厨,那不行。
她没有感觉到被爱着,不心疼她的女人,她不想要。
闻言,步窈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地,把刑越拉起来:“哦,那你教我,下次我给你做。”
啧啧啧,这话从步大小姐嘴里说出来,真稀罕。
刑越被步窈牵着,去了厨房,看到冰箱没什么储存食物,又回来换衣服,准备出门逛菜市场。
细雨连绵,刑越打着伞,看向旁边的女人,突然有种很微妙的感觉,有人陪她逛菜市场,有人陪她一块做早餐。
这种生活她奢想过无数次,陪着她做这些事的人还是步大小姐……更是奢想中的奢想。
步窈拉着刑越的手,漫步走在街上,眼神还有些困倦,小迷糊状态,她突然开口:“刑越,你以后碰上什么问题,能不能先想解决方法,让我去完成。不要开口就赶我走,好不好?你把赶我走,换成需要我怎么做,可以不?”
第33章 医尾
蛇鳞密布
或许在刑越的认知里, 步窈还是那个喜欢颐指气使,需要处处都被人伺候的大小姐,从来没有想过提出来的要求, 步窈会答应改正,会去学着改好。
这让步窈有点生闷气,说明她在刑越心里形象很坏, 很不好。
刑越的小手指被勾动着,温热的体温慰烫她的肌肤, 她攥紧指尖:“嗯……”
没有被人深沉爱过,刑越捉摸不透步窈为什么非她不可。
世界上会有人喜欢吃苦吗?她的父亲当年逃离家里, 有部分原因是想疯一下, 不想循规蹈矩的生活, 她母亲的出现,就像是枯燥乏味的日子里突然添加的调味剂,太子爷尝鲜罢了。
步窈不受家里限制, 想学什么学什么,想怎么做怎么做,离开步家图什么呢?就真的只是为了步夫人说她的两句不好,跟妈妈置气么……
刑越还在沉思冥想, 步窈拽了拽她的手说:“放心,等我妈跟我道歉, 我就回去了,我要是真的跟家里决裂,家里这么多钱给谁花?”
“……”刑越嘴角抽动, “我很放心。”
步窈可不是无脑发脾气, 那种抛弃父母, 放弃家产, 背井离乡的行为,简直不要太无脑。
况且她爸妈也不反对她和刑越在一起,只是妈妈有点口不择言,十年前她情感认知有障碍,没感觉到,这两天才发现,她妈一直在轻视刑越。
那她肯定得表个态度,才能让家里人知道,她有多在意刑越,她得护着。
两人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肉丸和红萝卜回来,打算从简做起,今日早餐是肉丸粉。
刑越站步窈身后,一手抓着她的手握住红萝卜,一手拿着工具,带着她手削皮:“洗干净后把皮削掉,要用这种刨丝器,小刀容易伤手,刨丝器也可以削土豆皮跟土豆丝。”
这个姿势,让步窈整个人都近乎窝进刑越怀里。
她学的认真,另一面红萝卜,不用刑越带着她手,自己也能削,可能力度不对,削皮削的不均匀,她又把没刮掉的皮原部位削了一遍。
到了切菜的步骤,刑越怕她伤到手,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