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咬我的蛇尾巴 第28章

贺枝温很温柔,而且性格阳光开朗,跟她在一起,整天都是暖洋洋的。

可惜这些美好的品质,温暖不了姜€€,温暖不了骨子里自私冷血的人。

她盯着贺枝温,突然问了一句:“刑越呢?”

帮她打听哪些同事比较好相处,偏偏把刑越给漏了。

贺枝温脸色微顿,转过身去又开始叠衣服:“嗯……刑越她……脾气好,对人友善,专修过声乐,挺好的,但她年长你不少了,你跟她交友怕是聊不来,就正常相处就好。”

姜€€看着贺枝温背影,眼神冰冷如雪,隐隐约约还掺了几丝怒气,好像眼前的女人已经做了什么背叛她的事一样。

她没有发作,只是轻飘飘道:“My wife”

光是短短一句话,贺枝温瞬间变了脸色,显然回忆起了什么,她紧张地握了握手心:“你、你都知道了?”

她有七年的前女友不是秘密,但她和前女友会面的事,并没有跟姜€€说,虽然没有做出格的事,但这种隐瞒,多少有点心虚的成分。

这也导致了贺枝温的慌乱,想说点什么又无从说起。

姜€€从身后抱住她,让她靠在怀里:“老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要害怕我生气,我没有那么小心眼。刑老师也如你所说,是个很好很努力的女人,和她接触,我能学到不少,没有理由不开心。”

她这般大度,还认同贺枝温夸赞刑越说的那些话。

贺枝温悬着心没有落下,反而更加不好受,感觉哪里怪怪的。

可当她抬起头看看姜€€的脸,女孩总是一如既往的对她温情笑笑,就这副表情,贺枝温都看两年了,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姜€€永远对她是一个态度,宠溺不已。

以前她只觉得甜蜜,现在却觉得奇怪。

“你真的不生气吗?”她问,四肢渐渐冰凉。

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俯身亲吻而来,手放在贺枝温心口,暗哑粗喘:“今天有涨.奶么?那些小家伙还要两个月才出世,我帮你?唔……想疼疼老婆。”

她的感官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被姜€€抱着到了床上。

贺枝温其实不想那么早要孩子,甚至有些抗拒,可是姜€€却和她说想当妈妈了,喜欢小蛇,想和她结婚,想和在一起一辈子……

*

作为专业人士,谈湘娥对自己的技术非常有自信,给刑越双腿敷了大片麻药,准备持刀开工。

室内放了一架仪器,屏幕上正照出清晰的纹路,还有一片一片的蛇鳞,可惜是黑白的,看不出什么颜色。

刑越的腿掀开纱布,上面全是做了标记的纹线,她看这架势,谈湘娥能在她腿上雕出花来。

“我要开始了,你约步小姐了吗?没有蛇信子舔舐,麻药过后会很痛哦,会走不了路哦。”这个后续的镇痛过程很重要,她要一刀一刀把生长神经都勾出来,如果没有蛇信子疗伤的步骤,伤口愈合不了。

刑越是不能正常行走的。

“她晚点来,不耽误。”刑越让谈湘娥放心。

殊不知,公司的规定只能带一个助理,刑越把名额给了谈湘娥,步窈已经进不来了,开始她以为步窈会不受规则影响,却忘了步窈正跟家里置气,步夫人不松口,谁都打破不了规则。

就在十分钟前,刑越还在电话里哄。

“别哭了,也别去找你妈,我自己能弄。”刑越也有蛇信子,能自己疗伤。

只不过会费劲很多。

步窈生着闷气,哭腔浓重,像被雨水打湿的破碎娇花:“不要,我就要找你!贺枝温住你隔壁,你们俩旧情复燃怎么办?”

“她们两口子住一块,哪里轮得到我旧情复燃?”刑越忍俊不禁。

步窈哭得更大声了:“噢,那你意思是说,如果贺枝温没跟老婆住一块,你就有机会了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好好,我错了,不该那样说,我哪里都错了,大小姐给个机会。”

好说歹说才把人哄好,最后步窈要求刑越给她开视频,她要看刑越自己舔舐疗伤。

“你真的想看?”刑越问,想象到那个画面,她揶揄道,“大小姐好涩,居然想看我自己舔,你怎么会有这种坏女人的癖好?不像我,都是想想,从来不说的。”

这婆娘学坏了。

她逗弄几句,步窈的心情才好了些,不然还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

*

谈湘娥开始动刀,敷了很多麻药的缘故,过程中刑越的痛感比较轻微,虽然也痛,但没想象中的那么尖锐。

她还以为会是血哗啦啦流的场面,也不是那样,只是把表皮切开一点,照着纹线划刻出蛇鳞的弧度,有淡淡血丝往外淌,倒也没有那么血腥。

等谈湘娥做完这个小手术,后背都湿了,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操作,胜在要耐心细微,技术严谨。

“谈医生,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刑越把人请走。

她脸白得吓人,腿上全是止血的草药,等敷完半个小时,才能用蛇信子舔舐,可麻药支撑不了那么久,现在她就已经痛的唇上失去血色,连呼吸都是轻轻的,根本不敢大喘,稍微有点什么动作,会无死角扯到伤口,疼得她更是直冒冷汗。

现在刑越动都不敢动,更别说给自己疗伤了。

汗液淌进眼珠里,她疼得发抖,给步窈拨去电话:“宝宝,你还是回去求求咱妈吧。”

第40章 认错

我妈说,你死外边算了

十六层的高楼, 能看到很壮观的夜景,默城长江一眼望不到尽头。

贺枝温晾完衣服,站大阳台上吹了会风, 最角落的位置晾晒了一件藏蓝色珊瑚绒被子,住在这个楼层的人,都是今天新来的, 满阳台都晾晒着衣服,只有这么一床被子。

她稍微留意几眼, 嗅到空气中熟悉的气味,还有涌动的血腥气, 不由自主走近那床被子, 鼻尖轻闻, 果然是刑越的味道……

虽然用了香皂清洗,但这血腥气太重了,她甚至都能描绘出血液在被子上流淌过的痕迹。

贺枝温有些不安, 几次徘徊在刑越房间门口,她们上次不悦而别的尴尬画面,现在还记忆犹新。

犹豫了一会,她还是忐忑地敲响了刑越的房门。

里面无人应答, 她又敲了三下,等了等还是没听见声音。

贺枝温悄悄推开门, 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更重了:“阿越……你在吗?”

她轻喊,有点担心刑越碰上不好的事。

往里再走几步,才看到晕厥过去的刑越, 她快步走到床边, 心口都被紧锁着。

此刻刑越全身发烫冒汗, 双目紧闭, 唇色煞白,那双腿似乎不敢躺也不敢靠,就这样维持着曲起来的姿势,一动不动,肌肤大面敷了中药。

贺枝温下意识想出去叫人,突然联想到刑越身患残疾的事,要是她出去喊人,不就有更多人发现刑越的秘密吗?

她沉凝了会,最终还是放弃了去叫人帮忙的想法,坐在床边,手掌轻轻擦拭刑越的冷汗。

“阿越,你还好吗?是不是很难受?吃止痛药会不会好点?”她虽然不知道刑越怎么了,但不难看出,刑越现在很痛,腿有很多密密麻麻的伤口。

刑越听到声音,费力地睁开眼皮,摇摇头,婉拒了贺枝温的好意,主要是一般的止痛药没用,还给肝脏添加负担。

贺枝温看刑越那么难受,跑去浴室装了盆热水过来,给刑越被汗黏糊的肌肤擦擦,简单的擦拭脸面和手。

“你在医尾巴么?”她问,又看了看眼前这双触目惊心的腿,就算被中药掩盖,也难掩刀尖的刻痕,“干嘛这样受罪?”

她眼神黯淡,想起步夫人说的,耗时那么久都没能找到可以医治刑越尾疾的方法,看刑越这样,以为是白忙活。

刑越说不出话来,昏昏沉沉,随时一副能睡过去的模样。

贺枝温坐到床尾,想帮刑越擦擦脚,刚碰到脚踝,刑越就疼得直吸气,胸口起伏汹涌,她不敢再碰了。

给刑越伤口吹吹热风,她神情闪烁,有一搭没一搭聊起:“听说灵蛇的血,蛇鳞,可以治百病……要是能找到这些就好了,你也不用那么痛苦。”

原本快要昏睡过去的刑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撑着半身坐起来:“你在说什么傻话?就是因为有人和你有一样的想法,灵蛇才会被当成生产药材的机器,被抽血剥鳞,买卖一旦达成,那就形成了市场!以后别再说这些话了,假设也很可怕,灵蛇是我们的同类,你当成食物了吗?”

刑越从小就听外婆说过灵蛇的故事,每一桩都是惨无人道的凶杀案,好像在那些人的眼里,吃的不是蛇,是普通的菜肴一样。

很恶心,亦凶残。

她反驳贺枝温说的那些话,又倒回床上,枕着被褥休憩,哪怕只是假设,她也不准贺枝温那样想。

贺枝温愣在原地,第一次听到有人提起灵蛇会是这样的态度。

她认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大家无一例外,提起灵蛇都抱着一种期许,带着那种,只要找到灵蛇就能发财,就能长命百岁的念头,好像那不是蛇,是灵丹妙药,是聚宝盆。

或许是大家都如此,贺枝温自己都把灵蛇当成了药材。

她低着头,目光游离,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沾到了刑越腿上的草药汁,上面还有混杂成团的血水。

有股复杂的感情腾腾上涨,蔓延到四肢百骸,可能是心疼了吧,心疼到无以复加。

“阿越……”

刑越不能大幅度翻身,只能偏过脸,面向了墙那一面:“你回去吧,在我房间待那么久,我女朋友要误会。”

似乎想到了什么,刑越加重语气,一字一句说道:“哪天走到生命的尽头,我会接受死亡,如果尾疾好不了,我会装假肢。”

她在告诉贺枝温,她不需要服用灵蛇续命,也不需要喝蛇血吃蛇鳞恢复健康。

有那么一瞬间,贺枝温近乎要以为,刑越是知道她的身份的。

她们在一起七年,自以为隐瞒的滴水不漏,可是朝夕相处,刑越真的什么都没发现吗……

贺枝温阵阵恍惚,走出房间的时候精神都是游离状态,迎面差点撞上刚进来的女人。

“步、步小姐。”她没来由的慌乱,这才回过神来,手里还拿着刑越的毛巾。

又慌忙把毛巾放到桌上。

步窈今晚穿了一身连体西裤,上衣是无袖衬衫,扎着高马尾,和以往的冷艳风格截然相反,穿了职场装,脚踩一双轻奢风银链细闪高跟鞋。

她站在贺枝温面前,贺枝温这惊恐的小白兔眼神,好似她把贺枝温怎么着了一样。

“嘴打开,我看看。”步窈在压制着什么,眼尾微扬。

见贺枝温没有动作,她直接上手掐住贺枝温的脸,直到贺枝温痛到张嘴为止。

仔细看了两眼,没发现有血迹,确定这两个女人没舔来舔去后,步窈把手松开:“出去吧。”

就在步窈刚进房门的那一秒,连刑越埋哪都想好了,大晚上跟前任单独相处一室,罪同私会!

刑越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实在没有力气爬起来了,身上跟火烧一样,头痛,腿也痛,全身上下就没有不痛的地方,她的所有神经都被揪成了麻花。

只能任由步窈发威,她甚至都做好了会被步窈臭骂一顿的准备,这婆娘吃起醋来,没道理可讲。

她平躺在床,看着站她床头的女人,满眼都是雾,根本看不清步窈的表情。

“晚点再收拾你。”步窈凶悍地吐露蛇信子,室内都是嘶嘶嘶的警告声。

她往床尾坐过去,俯身,柔软绵滑的蛇信子轻轻扫舐过刑越的伤口,并没有什么浪漫的感觉,浓郁的中药味,还有淡淡血腥气,味道其实不好受。

蛇信子由浅粉色,逐渐转成热红,分叉的两端不断分泌出黏液,来回舔舐过的伤口,开始缓缓愈合,肌肤光滑奶.白,就跟刚蜕了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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