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咬我的蛇尾巴 第58章

本来刑越就心慌,被薄雾雪一针见血戳穿,开口就是否认:“哪里,是她主动……”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既然做出这种事,她又何必怪在步窈身上。

这一刻,刑越也有点想骂自己了。

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街边都是来来往往的路人,刑越特意走到比较偏远一点的药店,又在门口驻足,等里面的顾客出来了,她才进去。

营业员热情招呼:“你好,请问需要什么?”

刑越有点紧张:“谢谢,我自己看就好。”

她在里面转了两圈,才在一个小货柜找到环纱,拿了几盒仔细看成分表,最后挑了个不含乳胶的。

走到收银台,刑越轻声问:“这个能杜绝怀孕吗?”

营业员转身就拿了盒药物,专业解释:“环纱不能完全杜绝哦,还是会有一定的概率性问题,您不放心的话,可以搭配使用。”

刑越看了眼桌上那盒紧急避孕药,眉头不展:“……就买环纱吧。”

这种药对身体好像有危害,刑越不想步窈冒这个险。

回到家,刑越在门口徘徊了半分钟才进去,不断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如果不是步窈太极端,不同意她分手,她也不至于偷偷走。

她肯定要去个很远很远的国家,不然被步窈逮住,她得掉层皮。

一推开门,温软的身体直钻她怀里,腰被紧紧圈抱着,两人隔着薄薄的衣服贴的密无缝隙。

“怎么去了那么久?”步窈抱怨,拨开刑越的外套,低头埋入脸面。

没几秒又抬起头来,好奇问:“你怎么了?心跳这么快?”

快到几乎不是正常的速度,她小手在上面压了压,更加直观感受到紊乱的心速。

刑越喉头一紧,抓住步窈手,随便找了个理由:“可能回来的时候走太快,找了好几家药店,才找到不含乳胶的环纱。”

话刚说出口,刑越就后悔了,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说这种话博步窈好感。

果不其然,步窈一听以为刑越为她着想,面红耳赤,飞快在刑越脸上亲了一口。

趁刑越出门的功夫,步窈洗了个澡,身上穿着刑越的白衬衫,腿部已经化出蛇尾,就这样拖在地板上,连她的尾巴都在等刑越。

她游爬到床边,蛇尾呈S的爬迹,弯着腰爬到床,衬衫的下摆因为她的动作往上缩短两寸,浑圆丰腴的尾肚暴露无遗,沉甸甸压着被褥,在上面留下浅壑的压痕。

尾巴紧跟其后爬了上来,步窈抱在怀里,拍拍碰到地板的部位。

刑越更紧张了,走到床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闻到卧室里满溢的山茶花香,藏蓝蛇尾不受控制肆意蜷缩,肉眼可见的有活力。

“你到底怎么了?”步窈看她这个脸色,拉着人坐下来,“在外面碰到谁了吗?”

她手搭在刑越外套上,脱下来,下一秒,一只手拉起衣服,又把外套穿好。

“我今天有点累……”刑越含糊说道,捏着环纱的手心都沁出一层汗。

步窈有点失落,但没有强求什么:“那我们早点睡。”

听到这话,刑越总算脸色好看了点,她把灯关掉,那盒环纱也被她放进衣柜里,穿着睡裙钻进被子。

或许是心虚的缘故,刑越怕说太多露出马脚,躺下来便不说话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卧室出奇的安静。

刑越才察觉到微妙的古怪感,步窈没抱她,也没说话……

她强压下那股不习惯感,隐约能发觉步窈情绪不对,她控制自己别问别动,就这样装不知道好了。

过去半个小时,刑越清楚听见枕边传来小小声的抽噎,她侧过脸便枕到了温温凉凉湿了一大片的枕头,心口一紧。

“怎么哭了?”她还是忍不住问,转个身面向步窈这一面,在黑夜里手臂横向了步窈的腰身。

她开口这么一问,让那哭声更加清晰可闻。

“刑越,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你才累?”

那哽咽的啼泣,每一滴都烫着刑越,一下又一下,不足以烧穿,却比烧穿了都难受,跟钝刀似的一刀一刀慢慢磨。

“也不是……”刑越分不清自己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不想听步窈哭。

短短三个字似乎起到了安慰性作用,步窈抹抹眼睛,抱住刑越:“对不起,我今晚是不是吓到你了,你的手还疼不疼?”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刑越一阵头晕脑胀,她缓缓说:“不疼了,快睡吧。”

步窈抱得更紧了些,额头靠在刑越胸口:“我睡不着,你爱我么刑越?”

怎么会有人听到这个问题,全身就痛,刑越现在就感觉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这种小情侣之间的问题,开玩笑说不爱也好,说甜话爱也好,左右不过张张嘴的事。

刑越死活都答不上来,好像爱与不爱都不在她的答案里面。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但能肯定得是,她不能忍受步窈跟别相亲对象出去旅游,不能忍受步窈和她交往还跟别的女人相处试试。

“爱,”刑越低哄,又一次催促步窈睡觉,“别多想,不早了。”

步窈亲亲刑越下巴:“我信。”

这不同寻常的回答,让刑越有种她说谎被戳穿,步窈还帮她掩饰的错觉。

夜深。

刑越大半宿只睡了小半夜,一直等到怀里的女人传来深沉均匀的呼吸声,她才睁开眼,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下了床。

剩下的东西她没收拾,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提上行李箱,她不敢拖在地面,一直拎起,悄无声息的搬离到门外。

马上打电话跟薄雾雪联系,在楼下等人来接她。

“阿越,你考虑好了吗?要去哪个国家?”薄雾雪把人载到坐私人直升飞机的空地,依依不舍。

刑越的计划很突然,不考虑喜不喜欢,只想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去桥蒙吧,艺术大国,应该很不错。”

这个国家连天气和环境都很“艺术”,每天都下雨,每天都是灰蒙蒙的,没有太阳,只有阴云,那里的天空都是灰白色。

是著名盛产画家作家音乐家,很浪漫也压抑的国度。

确实够远,刑越坐了一天一夜的飞机才到。

这期间她无数次看着手机,以为步窈会轰炸她,质问她去了哪里,结果从她离开出租房到现在,一条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

她觉得奇怪,但也没什么思绪。

到了目的地,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整个世界都是阴蒙蒙的。

刑越撑着伞,拖行李箱,走过潮湿的街路,在附近的酒店落脚,打算先洗个澡,在出门好好找房子。

她在大堂,打开行李箱准备翻找证件登记,入目便看到放在衣服最上面的一张明信片,上面印着的,是中秋那晚她给步窈拍的照片。

奇怪,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她似乎也没打印出来……

照片里,步窈怀里抱着灯笼,头发长至腰间散开,跟瀑布一样浓墨倾泻,红宝石的双眼澄亮,她随手一拍,难挡步窈的颜值惊艳夺目。

刑越手里拿着这张明信片,没时间细想,可能是收拾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塞进来了吧。

她想放到一边,不小心掉落到了地上,明信片的背面呈上,里面有一行字迹。

刑越再拿起来看,上面写着:姐姐,旅途愉快,酒店见~

她吓了一跳,心脏被人狠狠抓了一把,直接把明信片甩了出去。

而放在行李箱里面的,除了这张多出来的明信片,还有一盒她昨晚明明放进衣柜,此刻却出现在这里的环纱……

第84章 情期

被步姑娘抛弃

她不过是小睡了一会, 连两个小时都没有,步窈居然能趁着这么点时间把环纱装进来,证明步窈根本没睡, 一整晚比她还清醒。

连她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出的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搞不好她和薄雾雪的通话内容也听到了……

刑越把那张明信片捡起来,塞回行李箱, 换了一家酒店,说不定只是步窈的恶作剧, 就算知道她要逃跑又怎样?总不能神通广大到提前预判到她在哪里落脚。

好不容易走到一家比较偏远的古建筑民宿,刑越办理好登记, 坐在房间的床上心情还七上八下, 连服务员过来给她送免费的水果, 她都不敢开门,委婉拒绝了。

把门窗锁好,手机定位关掉, 刑越这才开始泡澡,在浴缸里翻找租房子的网页,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

女人绵软的哭声在她耳边回荡,她惺忪睁开眼, 步窈坐在她身边委屈地哭泣:“我知道你不想要我,计划着要走, 为了稳住我还撒谎说爱我,刑越你好辛苦,连说话都不能说自己想说的, 我好心疼。”

原本预料中凶巴巴的质问, 变成柔弱体贴的退让, 刑越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不是你说的那样……也不算撒谎……”

说不爱那倒不至于, 爱肯定是有,只是她的爱意还没有浓厚到不管步窈做什么都无条件接受的程度。

她想摸摸步窈的脸,让步窈别哭了,那张脸面却变成一道水影,在她指尖触碰到的一瞬间开始呈条形波动。

那张娇花照水的脸,突然换了一副面孔,居高临下看着她,蛮横道:“我怀孕了刑越。”

说完女人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隆起,刑越震惊,连连后退,步窈又扑了上来,死死抱住她,在她耳边跟恶魔般低语:“别害怕,我打掉啦。”

“啊€€€€”刑越尖叫一声,猛地从浴缸直直坐起来,温热的水已经凉透了。

她急促喘气,双手捧起冷水泼在脸上,原来是梦……

刑越平复好心绪,离开浴室,换了件短款的无袖连衣裙,外面满地都是雨水,穿长裙还是长裤都不太方便。

她去银行兑换了一点桥蒙币,跟约定好的中介看房,为了多熟悉一下周边环境,她没有打车,坐了快一个小时的公交。

刑越看的,是坐标郊外的小木屋,桥蒙国土占地面积很大,但人口比较稀少,而且结婚率生育率世界最低,所以普遍建筑基本都是一层平木房,屋顶是三角形,温馨又适合单人居住。

只有那种大家族的家庭才会盖楼房。

生活节奏慢热,做四休三。

刑越看了几家,最后签了一个带小院子的木房,比别的房子贵一点,她犹豫了下,想到家里还有几百万,直接闭眼签了两年。

她甚至不敢回酒店亲自拿行李,打电话到酒店前台,委托服务员帮她速运。

刑越安顿好才给刑映暖打电话:“妈,我在桥蒙找了份工作,过年我再回去看你,你照顾好自己,也别跟谁说我在哪。”

平时不打电话,一打电话人就在国外,刑映暖生气:“咋?还保密上了,你做特工呢!步姑娘也在桥蒙吗?”

“没有,她要跟门当户对的女人联姻了,没跟我在一起。”刑越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来。

说到一半竟会鼻酸,好像门当户对这四个字有千斤重。

刑映暖一听,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被步姑娘抛弃,你跑去桥蒙疗情伤是吧?成,你好好玩,过年带个桥蒙的女朋友回来,但你要给妈妈发个地址,不然有什么事我都找不到你。”

正好刑映暖不喜欢步窈,分了好,她就说这俩女娃不合适,纠纠缠缠,就算复婚了感情也不会稳定,肯定得整天鸡飞狗跳,没个消停。

分了好,分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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