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迟燎已经忍不住在应云碎手指的触碰下闭上眼。
“去床上?”
“不了,”迟燎睁眼,看了看时间,“我就在这眯十分钟,一点有个线上作业的DDL,我用最后半小时写一下。”
“什么作业?不能抄吗?”
“题库刷题也要网上搜答案嘛,时间挺紧的,是高数。”最后两个字迟燎念的很重,看来十分不喜欢这个科目。
“那我帮你做吧。”
迟燎眨眨眼:“真的?”
“嗯。毕竟我也上过大学高数,还是有点印象。不会的我也就网上查查。”
“好的。”迟燎也不讲礼,立马调出完成线上作业的窗口:“那麻烦你了云碎哥。不要做的太好,最好保持刚刚及格的水平。”
他把应云碎往自己大腿根上带了带,圈紧,头往后一仰:“我睡了啊。”
应云碎看了看过于古早页面的作业提交系统:“你计算机好数学怎么不行?”
迟燎没应,一秒就睡着了,呼吸声长长的听起来都疲倦至极。
应云碎心疼地看了他会儿,然后开始做题。
他大学时还是蛮卷的,虽然艺术史算是文科,但数学一直不差,要保持一个堪堪及格的水平反而是个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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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做完提交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
原主压根儿没上过大学。
但迟燎也没质疑他,还似乎觉得他是个学霸。
应云碎退出系统,看着桌上乱糟糟摊开的各式文件,中间竟然还夹杂着一摞厚厚的《期末马原知识点吐血整理!》和一本《高等数学(第七版)》。
他翻了翻。
有时候应云碎觉得迟燎挺厉害的,夸张地承担着好多身份,同时做着那么多事,时间用不完精力耗不尽似的,让人一看就觉得是小说才有的悬浮人设。
可他又厉害的很真实,就像办公桌上这两本期末周才会翻出的大学学习资料€€€€他并没有拥有什么外挂,也并没有主角光环的那种游刃有余。应云碎实打实地目睹他如何压榨时间,如何努力地狼狈又疲惫。
都有痕迹和证明。
他又看回电脑屏幕,桌面乱七八糟地布满让强迫症抓狂的文件夹,右下角有一个名字是【生日】。
应云碎犹豫了一瞬,点进去。
里面是一时半会儿都翻不到底的、各种类型格式的程序或文件,让人眼花缭乱。
应云碎看懂的只有些许文件名了,什么【蓝洞建模】,【珊瑚优化】,【水波4.0】,【鳞片系统】,【海洋素材】……
迟燎制作的如此逼真的潜水体验,大概是一个优秀VR公司的全体员工耗费半年才能搞出来的心血。应云碎昨天都被惊艳到夸张,可这会儿看到这些文件名,这些工程的“碎片”,他又觉得也不夸张了。
他好像能立马想象它是如何在迟燎手指的移动中渐渐成型。
其实自打应云碎在岛上透露出一丝潜水的遗憾后,迟燎就有要给他做个潜水VR的想法了,他有可以套用的框架,在这方面也确实有傲人能力,生日只是促使他最近一周没日没夜疯狂肝进度而已。应云碎就算不知道这,也能感受到迟燎的用心。
迟燎完全睡死了,圈着他腰的手脱力松开,应云碎屁股止不住顺着光滑的西裤往下滑。
应云碎又重新坐回大腿根儿。
用心就够了,他想。岔开腿骑在迟燎大腿上。
就算最开始是认准他是替身才主动找他上床结婚的。但现在用心就够了。
西裤绷起有力的褶皱,应云碎突然想起右大腿内侧的那颗痣。
有些念头来得毫无征兆,他突然把手放在大腿上,像骑马的人扶着马鞍。
手掌再慢慢地往下滑。
他隔着西装布料去摸那颗痣,他知道它的确切位置。
应云碎既觉得自己变态,却又沉浸其中。
其实他是感受不到这么一颗小痣的触感的。
但透过西裤,他就像摸一颗被薄雾掩住的黑星。
直到骑着的大腿慢慢抬高,像马头跃起。圈着腰的手又变得用力。
迟燎腿抵住办公桌的边缘,大腿和腰腹构成一个锐角,应云碎就固定在那夹角点上。
也不知他啥时候醒的,他也不问应云碎在干嘛,就偏头亲他的漂亮下颌线,低声问:
“我睡了多久?”
声音沙沙的,应云碎被亲得耳朵发痒:“……二十分钟。”
“题做完了吗?”
“嗯。”
迟燎笑笑,“谢谢哥哥,那我们多出了二十分钟空隙。”
经历第二晚后两人好像突然达到了一个惊人的默契,就这么一句话,应云碎便呼吸有些急促,手指敲了敲办公桌:“嗯,那在这睡会儿吧。”
迟燎把他抱了上去。
文件合同倾倒在地,马原知识点和高数被抛到躺椅。键盘上垫着食指有纹身的大手,大手上的脸蛋慢慢闭起了眼睛。
……
接下来一周,应云碎时不时就陪迟燎上班,接他下班。
也是满足自己。
他们的感情好像又达到了一个新阶段。生活过得火热又平静。
直到有一天,应云碎接了一通电话。
应云碎对那一天印象蛮深刻,因为是12月31日,迟燎说带他去看U大的跨年迎新晚会。
他们刚坐上车,铃声就响了。
竟然是李故的。
迟燎一看到这两个字就撇下嘴角,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应云碎也很奇怪李故为什么会主动联系自己,证明清白地按了免提。
一分钟的电话,让越野车直接转了方向。
€€€€李故说温琴病了,在ICU躺了三天。
不明白为什么应云碎二叔都没有联系他,连李家都知道消息了。
于是李故不得不主动联系。
虽然谁都不想当那个带坏消息的人,但是再不通知,
他说他怕应云碎会错过和温琴的最后一面。
第42章 孤儿
在接到李故的这通电话前,应云碎本在度过一个他可以称之为温暖特别的十二月底。
他还记得穿书前这个24岁的冬天,他投身于工作,为一对南亚双胞胎艺术家策划年终展,从11月底忙到一月初。
每晚回到一个人的公寓间里时,他往往只会在洗澡时开一会浴室里的灯,其他地方仍旧一片黑暗。洗完筋疲力竭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看到睡着,睡一会儿又惊醒,再看窗外。
并不觉得孤独,只是一种习惯。
过完元旦他就病倒了,这次病倒和之前不太一样。简单点说,他身体每况日下,到26岁就不得不接收临终关怀,转折点都是从24岁年初那次毫无征兆的心脏病发作开始。
命运诡谲地给了他再一次生命,他又回到了这个时间段,却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没有从事自己更喜欢的工作,但也意味着他没有那么劳累。精力好像好了许多。
就连迟燎常常把他耐心温柔地折来叠去,他都没生什么大病。
然后,也是因为迟燎的存在,他在过一个完全崭新的生活。
醒来不再是刷着手机安静吃饭,而是边和人说话边喝着粥;无聊的时候也不会翻艺术期刊,更想去拥抱和接吻。爬上床的脚总是暖的,头发从不用自己吹了,黑夜里会贪婪地索取呼吸和体温,无奈又享受地默许对方像小狗一样在自己怕痒的脖子里蹭。
应云碎其实内心比外表看上去要坚韧很多,并不是那种缺少安全感或者非常渴望爱的人。
但这种事情就像巨额彩票,虽然没有也能把日子过下去吧,却只有中奖了才惊觉原来还有这般人生。
从某一方面讲,温琴也是这张彩票。
常常私自强硬做主的安排和总是温柔慈爱的关怀,让孤儿也好运爆棚地拥有个奶奶。
也是因为之前是孤儿,哪怕真正和温琴相处的时间其实都很琐碎,配合些原主记忆,也足够让应云碎在听到李故的话时头脑空白,锥起尖锐的恐慌。
到维宏医院,取下安全带时他手都在抖。
迟燎适时牵住了他。
他没有说话,电话前他还像个小男孩儿在应云碎面前抖些幼稚的包袱,此刻却只是沉默稳重地牵着他往前走,在医院迷宫的楼道里穿梭,大手传递着热量。
李故不在医院。
他是和爷爷来看望了温琴两次,知道情况已经有些回天乏术了。
老太太本就有些心脑血管问题,这次是突发脑溢血,但在手术之前她就已经出现呼吸和循环功能衰竭,需通过辅助机器来维持血压和呼吸。
经验来看,她在ICU也撑不了多久。
ICU不准探视,应家人也委婉表示不方便他们久留。李故第二次来仍没看到应云碎,便多嘴问了句,却没想到应海说:“我们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应云碎和他二叔家关系疏离,这李故大概能够想到。但这么大的事怎么会来不及告诉?虽是家事不方便多问,但跟着老爷子回家,听老爷子唉声叹气说“也不知道能不能过今晚”,李故终是一咬牙,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