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装乖反派先婚后爱 第62章

“应云碎,”迟燎喘着粗气,竟是瞬间眼睛都红了,声音如火如冰,是愤怒和委屈,“我问你,”

他抓着他的衣领,声音渐渐变高,变成嘶吼:“我问你,我如果把你当替身的话,我会这样吻你吗?”

第52章 过去€€求婚

不把你当替身,这话迟燎在婚礼那天早上就说过。轻轻吐出一句话的辩解,没有任何说服力。

但接收完一个强势绵长的窒息深吻,应云碎脑子却空白了,胸口剧烈起伏着,像刚被丢到岸上现在又被放生到不熟悉的海域里的鱼。

鞋柜都被压垮了,可以想见迟燎刚压着他用的什么力气。他看着迟燎通红的眼眶,心生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

他为什么能有一副如此受挫的表情。

蒋玉的照片、葬礼的小庄、叶森的话、和他观察到的他一些行为的动机,不都是最直白的证明吗?他为啥还能在自己面前,有这么一副委屈愤怒又无措、以至于显得格外深情的模样。

应云碎不愿再看,长长地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心情变得和缓些:“迟燎,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果诚实回答我,我今天就不去吃饭了,好吗。”

“没有白月光,没把你当替身,我自始至终都只爱过你一个人。”问题还没问,迟燎却先开始抢答。

听着如此老套肥皂剧的台词,应云碎扯了下嘴角。

太荒谬了,自己有朝一日竟也会成为这种台词输出的对象。

他这种冷淡的笑容能一如既往把迟燎激怒,迟燎像一只极力遏制冲动的狼,扣住他的肩膀,眼底深沉如海,咬牙切齿地说:“你不信我。”

“你先让我问你。”应云碎把他肩膀扒开,迈脚跨过那坍塌的鞋盒堆,与他拉开一段距离,“你以前是不是偷拍过别人?”

迟燎一愣,旋即又立马承认:“是。”

“什么时候?”

“十七岁左右。”

那就与我没关系了,我是你19岁生日才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应云碎自嘲地想,听迟燎还恬不知耻毫无逻辑地补了一句:

“我拍是因为我觉得那个人长得像你,我就想看看,我那会儿找不到你。”

他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一紧。

说的话明明漏洞百出,为啥他竟还会觉得他的口吻、目光都那么真心?

应云碎难过地吸了下鼻子:“可是迟燎,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剧组。那时你都已经成年了,不是吗?”

“那是你这么觉得!”迟燎瞬间爆发一声怒吼,“只是你忘了而已!”

迟燎从不会拉应云碎聊过去的事儿。

即便一直知道那段记忆只有自己在意呵护,于应云碎只是过往云烟,但他还是怕他主动聊起而对方却说毫无印象的模样。

他不怕过去的分量不平等,但怕应云碎完全都没把这份过去放在记忆那杆秤。

彻底变成一个人的独角戏。

这么看来,好像就是。

他把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定位在剧组,那他又能拿什么过去的砝码来证明?

还能提起什么?恒安福利院的火灾吗?那不是带应云碎往阴影里扎?

手机不停地在响,他没管,疲惫的声音更哑了:“你忘了,不代表没有。云碎哥,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过什么白月光,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也就是你。”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忙碌了一周的疲乏大脑其实也很滞笨,又踩过鞋盒开始亲他,好像只能用这种方法宣泄佐证他暗藏了很多年的情谊:“哥哥,我真的没骗你,求你信我。”

应云碎沉默地任着亲,像一棵树。

但几分钟后,脖颈能感受到迟燎的眼泪。

这把他一下子烫化了。

他还是心酸又心软。

他都“求”了,他还能怎么办?

迟燎手机一直在响,他缓下口吻:“好了,我信你,你先去吃饭吧。你不是说这顿很重要吗。一直有人催。”

“不,你不信我。”迟燎紧紧箍着他。

“信的。你先去吃饭吧。”应云碎说。拍拍他,“我们回来再聊。”

应云碎一直知道自己有个毛病,就是很容易主观臆断和先入为主。

几个月前他对迟燎的第一印象是没有黑化,一个乖仔,于是他就一直给自己洗脑他还不算是反派,最后也付出了一些惊讶的代价;

几个月后的现在,他早早得知迟燎有个白月光,哪怕听迟燎卖力解释,“替身”这个身份仍然哽着,不上不下。

说他不信迟燎,其实也没有完全不信,他是真的爱上他了,被他这么一注视,哪怕觉得话语空乏,心里却总是会动摇的;

但要说信,也不会多信。他这人毛病就是这样,他必须自己纠正判断,自己去验证。

迟燎在这儿,他脑子乱,想整理一下思绪。

他不会去吃饭了,只想自己冷静一下。但这么推着他走,迟燎只觉得他压根儿就没把他的话放进心里。

应云碎完全不记得他珍藏的过去,而一直以来他对应云碎的好,在应云碎眼里也只是他对赝品的好,那这么说,应云碎之前又怎么可能多喜欢自己?都是演的吗?

迟燎这下是真生气了,和之前的生气都不一样,是心寒难过和无力的交杂,呼吸都渐渐冰下来。

他退后,自嘲地勾起嘴角笑了声,妥协无奈的神色:“行吧,云碎哥。”

春联堆在门廊,他扫了一眼,又站停。

呼吸过了几轮,他舌尖扫了下后牙槽。突然又像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绷着嘴角走回来,长腿阔步,擦过应云碎的肩膀,直接走到卧室€€€€

对面的房间。

“捂住耳朵。”

“什么?”

迟燎沉声:“我让你捂住耳朵。”

是有些不耐的威压口吻,应云碎不受控制地就抬起手。

他早就知道,迟燎要是愿意,完全就能彻彻底底控制住他,那样的气场。

但一直以来,他都没有。

应云碎捂住耳朵后,迟燎才抬起腿猛地一踹。

嘭地一声巨响,扫过应云碎的耳膜,即便早有准备,心脏还是短暂地颠了下又落回来。

紧锁的房门被踹开,里面的灰尘阴影一下子漫到迟燎半边脸,显得深沉。

“这个地方我本来以为会永远锁住,我怕你觉得我变态。”迟燎说,明明声音变得风轻云淡,脖颈却是青筋凸起,

“但或许能证明些东西吧。应云碎,我十岁第一次见到你,十四岁在展览又一次看见,后来你出了事儿,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也会觉得你没死。什么狗屁白月光狗屁替身,我他妈这辈子就只爱过你一个人。”

手机铃声又在聒噪地响,迟燎只带着沉重的阴影走近,扶住应云碎的腰,又开始舔应云碎的嘴唇。

是像狼舔舐猎物般地舔,带着锋锐的戾气和一种成熟的压抑。

他离开前就只说了两句话:

“如果你觉得我可怕,我们可以立马离婚,我绝对不会逼着你。”

“如果你能够接受,那今晚我回来,我希望我说我爱你时,”沉默了几秒,他续上,“我希望你能回应我。不是那种‘我也'的回应,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其实也一直有那么一点儿喜欢我的。”

他不奢求他现在就爱他,只定下一个不平等的交易,就用“一点儿”来满足。

门被关上,家里陷入寂静。只剩下一个被一个吻、一段话、一个过久没开门的漆黑房间冲击得站不稳的人。

还没进去,他已被里面月光隐隐勾勒的木头场景惊到失语。

应云碎在里面呆了俩小时。

虽然他第一分钟就知道自己错了。

打破他发愣的是李故打来的电话,说调查到迟燎曾经去的精神治疗中心地址了。

“苏市正嘉区……”应云碎跪在地上,呆滞地重复着这个地址,前面都如此熟悉,只在最后的号码牌上多了一位。

这个地址,就在他当年住的疗养院旁边。

接电话时应云碎手里正抱着一颗木雕人头。

这个房间里有十几尊长得差不多又略有不同的人像雕像,这一颗标着“14”,他听着这堪称石锤的消息,指节渐渐发白。

各种细节钻进脑海,他却又好像脑海空茫,唯一想起的只有那天下雪,迟燎用树枝画的雪花图案。

他深呼吸一口气,眼泪滑进嘴里。

虽然很离谱,很不可思议,很时空错乱。

但迟燎,就是当年那个铁栅栏外的小男孩啊。

怎么会是他啊……

而他怎么。

怎么现在才意识到啊。

应云碎站起来,咬住嘴唇,决定给迟燎打电话。

他想去找他。

……

可惜没人接。

打第七个电话时,迟燎正行自餐宴尾声。

蒋龙康和其他一群四平八稳不怒自威的老头子将去内间养生馆探讨更机密的话题,他则可以自行离开。

但他坐在位置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主厨卢阿斌进来。

他港都人,年逾五十,除了精湛的厨艺外还一身本事,什么阵势没见过,但看着桌上桌下乱七八糟倾倒的空酒瓶,还是吓了一跳。

卢阿斌知道这顿饭是怎么喝酒的,蒋龙康因肝病滴酒不沾。全靠他的独子蒋玉撑起,洋酒白酒混着来,把一轮人喝得伶仃大醉,自己仍神色泰然。

年年如是。

但今天有点儿过多了,是会出事儿的。他走近身上的味道已像是被扔进酒池子里泡过的男人,衬衫领都如被白酒洗过,皱巴巴的,担忧道:“小蒋总,你€€事儿吧。”

对上一双清明的眼睛。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