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想让我改姓五条第48章

五条悟有些惊异于他突如其来的毒舌，“千夏，你下次陪我去气那群烂橘子吧？绝对能送他们进ICU。”

“你如果想学我可以开个班。”

他们两人看似毫无紧张感地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天，实际上肌肉都在紧绷状态，就等咒灵露出一丝破绽。

果不其然，咒灵咆哮着朝他们冲来，[污蔑、谣言、虚伪！]

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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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夏油杰：我好像，似乎、大概，拿到了女主剧本？

将千夏：你好像、似乎、大概，是女主，乖乖等着。

五条悟：明天就给学校喇叭加一段音频。欢迎夏油公主视察本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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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涉及的犯罪行为参考富士急鬼屋、昆池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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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废弃精神病院特级咒灵（三）

长匕首与五条悟的咒力同时攻向露出了破绽的咒灵，两道咒力迅速击中它的钢铁外形，却如打到了空气一般穿过了咒灵的身体。五条悟的咒力过于刚猛，直接将咒灵身后的墙壁轰出一个大洞，将千夏的长匕首后到，穿越了破洞钉上了另一侧房间的墙壁。第一发攻击落空，没被阻止到的咒灵眼看就要撞上五条悟，将千夏立即支起一道半圆形的护盾防御。

撞在护盾上的咒灵身体诡异地扁平下去，砸出了一个弧面，可见它冲撞的力道之大，如果这一下撞在没有时刻维持“无下限”的五条悟身上，他可能回去就要接受家入硝子的“亲切”问候了。

“呼，谢啦，我们千夏亲超可靠的。”现在不是黏黏糊糊的时间，但仍不妨碍五条悟嘴上夸奖一句将千夏。他的目光没有离开咒灵一刻，大脑高速运转着试图分析出咒灵闪避攻击的原理，以及夏油杰突然消失的原因。

“这个咒灵不太对劲，他似乎实在虚实之中变化着。”将千夏使用风系魔法将自己的长匕首捞了回来，咒具的木柄接触到护盾的时候，透明的护盾就像是韧性十足的塑胶一样凹下一个口子将异物包裹了进来。

将千夏重新收回武装带内后从腰包里取出了自己的手套戴上，“我去试着攻击他的节点，你现在护盾里继续观察，看看它在防守的时候会不会漏出破绽。”

“我去攻击你来观察也一……”五条悟的话说道一半，终止于将千夏朝他摇头的动作。

“我们要尽快解决，或者说暂时解决眼前的情况，夏油不知道被弄到了哪里，我们还要想办法救援他。”

“知道了，”五条悟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他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我会找到他的破绽的，去吧，让它尝尝将之铁拳！”

将千夏活动手腕的动作一顿，好笑地轻轻踢了一下五条悟的小腿，“走了。”

他先是给自己套上了一层贴身的护盾，接着离开了最开始的半圆形护盾将它留给五条悟。将千夏刚离开护盾，咒灵的视线就朝他投了过来，那堆破铜烂铁愤怒地颤抖着发出金属撞击的嘈杂声，它似乎是认出了害他砸出平面的罪魁祸首。

[怜悯、认可、接纳！]咒灵身上的铁嘴发出刺耳的金属尖啸，室内薄脆的玻璃直接被这高音的声波震碎了不少。

“无用之功。”

将千夏的耳朵是来源于半精灵的血脉，他的听力比人类要敏锐许多，音攻对他来说也能够算上克制了。因此在咒灵怒吼的时候他便立即将护盾的声波屏蔽打开，隔绝了一切能对他的耳朵造成伤害的声波。

瞬发的护盾考验的就是施术者的反应能力。将千夏的护盾并不是通过后天学习得来，而是在他降生时世界就赋予他的加护，是伴随他成长至今的亲密战友，只要他的念头一动，甚至只要潜意识产生了动静，护盾就会瞬间达成他想要的功效。

辅助魔法的光效亮起，攥紧的拳头携着劲风猛击在咒灵的身躯上。这是他目前的攻击范围中最重要的节点，是咒灵身上流动的咒力脉络中重要的枢纽之一。这一击通过护盾传来的反馈感就像是打在了钢铁上，如果将千夏不做防护恐怕这一下他得跟着咒灵一起疼。他的魔眼持续观测着咒灵的情况，这一拳并没有击碎节点，只是将其打出了裂缝而已。

咒灵的行动出现了些许滞涩，这一击让它意识到了将千夏的威胁性，它的外形变动着向受击处包了过去。将千夏收拳反应极快地后撤一步，以免被它的钢架身体困住手臂。钢管磕碰的声音回响在室内，不过片刻，咒灵就将自己受伤的节点藏进了内部，它身上钢丝缠绕的眼睛扭动着，传达出了它很愤怒的情绪。

[健全之人，竟然还要压迫我们吗？我们被关在这黑暗、阴冷的山中，忍受着你们的摧残，被剥夺了肝、肾、甚至是心脏，还不够吗？你们还要什么？！]

“首先，我对这座医院内遭遇不幸的病人感到惋惜，但那与我们并没有任何因果干系。”将千夏说着高举起右臂，兴奋的风元素在他的手臂周围旋转缠绕着，积蓄力量，只待施术者的一声令下。

“其次，你并不是那些病人，只不过是他们生前情绪的残留物罢了，真的想要替他们报仇的话，自己去监狱啊。”

将千夏并非是会严格遵守法纪的人，如果用流行于ACG文化中的阵营九宫格来判断的话，他可以算是[混乱善良]。他的善恶观念是在大地女神的培养下塑成的基盘，又在学院与救世之旅中一点点融入了自己的感悟和观念。他拥有属于自己的道德底线与处事方式，对于律法所持有的态度较为模糊。他有良善守序的一面，也有超脱律法行事的时候。

如果受害者的家属们对此事达到了“抛弃自己的未来也要为亲人报仇”程度的觉悟，他会选择在一旁观看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执行正义，又或者是事不关己地离开。

将千夏的右臂狠狠挥下，一道螺旋形的风刃自上而下挥出。咒灵惊惧地被这一击砸中，可风刃并不是一击即散的，而是随着将千夏未抬起来的手臂不停地旋转压迫着咒灵的身躯。

无法躲避，不能化实为虚。

咒灵心中大骇，它调动身上的钢铁去抵挡风刃一寸寸压下的攻势。金属被利刃摩擦出火星，令人牙酸的刺耳摩擦声回响在室内。

将千夏的手臂一点点向下压迫，为了保证风刃正常运转，他慢慢屈膝，从直立转为了弓步。咒灵的身躯被缓缓下压到接近地面，一根根被破坏的钢管不停地震撼着它。

不躲的话，真的会死。

这个念头冒出的下一瞬间，咒灵身上的铁嘴呼喊出声。

[遗弃我！]

咒灵的身躯消失在室内，将千夏手中的风刃蓦然一空，他紧急收力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砍到了地面。他沉默了片刻才站起身来解除还护着五条悟的护盾。

这间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咒灵的反应，它确实逃走了。

五条悟走到将千夏身边时还在分析咒灵受到攻击时的表现，一时没有说话。

将千夏看了眼墙壁的破洞，又看了眼被自己砍出一道大裂缝的地板，觉得这次他们两个造成的破坏算是半斤八两，明智地没有提这个话题。

“看出什么了吗？”

“嗯，稍微有点猜想。我们先继续前进边走边说吧。”

将千夏点头道：“好。”

他们移动到了另一间诊室，这里没有大型器械也没有摆放着未清理干净的置物架，整个房间里只有一张绿色坐垫的椅子和破旧的窗帘，墙壁上贴着许多受潮后卷起来的照片，仅剩正上方的图钉支撑着它们没有掉落。鉴于之前夏油杰触碰了药剂后消失，将千夏和五条悟都没有碰屋内的任何东西。

五条悟确认了周围还算安全后开口道：“虽然外形离谱，但是那只咒灵的各方面表现都很人性化，会愤怒也会惧怕，重要节点受伤会有意识地将它藏到身体内侧保护，而不是像以前那些一级一样只会在战斗中避开伤处。它的咒力流动很奇怪，像是在模仿人类的血管，毛细血管、静脉、动脉……甚至分出了类似主动脉和大动脉这样的区别。”

这点将千夏在战斗时也看到了，五条悟看到的是“线”，而他眼中则是“点”。

他活动了一下手指，点头说道：“它的节点很硬，我一次攻击的力量不足以击碎。下次抓住还是得直接用魔法攻击或者试试你的咒力。”

五条悟点头，“对，它似乎对你的魔法攻击没有办法闪避，风刃打下来的时候它待在原地似乎还想像对咒力和物理攻击一样闪避。”

“可能是它错估了攻击方式，以为我也是咒术师吧。它的能力或许是闪避咒力攻击，而魔力和咒力从起源点开始就不同，不是一个能量体系，它无法防守住很可能是因为术式的局限性。下次看到你去试试攻击它，我来观察它是怎样规避的。那么以现有的情报，开始解析吧，我先来。”

“嗯。”

解析，在祓除棘手的咒灵中这是重要的一环，逐本溯源往往能找到最合适的祓除方法。如果是普通咒灵也就罢了，通常他们都是一力降十会解决，偶尔闲着会玩会猜谜游戏。这回遇到的目标，再来一力降十会就不太适用了，因为这个太会了。

它闪避攻击的招式判定点是什么，又要如何规避它的招式，这都需要更细致的了解，在这种时候解析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首先是咒灵盘踞的这所医院的背景。”

间原脑神经医院事件最后的审判结果是日本司法的局限性造成的，这起案件的涉事人员中有许多人是亲手夺走了数名患者生命的，但是在法律的审判下竟然没有一个死刑犯。

离谱吗？离谱。意料之中吗？意料之中。

这间医院是一间专项的私立医院，能够从上世纪五十年代一直坚持到三年前，这背后的权势与财力可见有多庞大。他们从病人身上夺走器官，是交给了谁呢？富人？政客？一个产业需要有和它关联的健全产业链才能顺利运转起来，这间医院不可能只“生产”不“销售”。而在协会给出的调查资料上，当年的审判中只有医院的从事人员和少数中间人被判刑，这个事件里从始至终没有出现过【买家】。

过轻的量刑，隐身的买家。死难者的仇恨，家属们无从释放的愤怒，汇聚成了这个盘踞于医院的特级咒灵。

“根据协会的反应来看，这个咒灵没有离开过医院，否则他们应该会更早插手。”

医院连接着公路，再往西2公里便是一处有百口人的村落，再往东5公里则是与和歌山县交界处，往南10公里又能沿着海岸抵达日本五大集装箱港口之一的大阪港。如果咒灵表现出了移动倾向，别说协会愿不愿意了，官方肯定要催动他们立即祓除咒灵。

“你是指地缚型？”

地缚型，顾名思义和地缚灵同理，因为负面情绪的中心都为医院，所以咒灵不能离开医院范围。这是一种合理的推测，也能够解释五条悟一进大门就看到这座医院到处都是咒力的残秽的原因了。

“嗯，还有就是咒灵口中念着的那几个词。‘怜悯我、认可我、接纳我，我是人类，与你们一样。’，在战斗到愤怒的时候它描述了病人们在这间医院遭受的痛苦，以及最后逃跑时它喊的‘遗弃我’。介于组成它的负面情绪中有部分是来自于精神病患者，我认为‘怜悯我、认可我、接纳我’这部分是病人们想要得到的，来自社会的认同。而‘我是人类，与你们一样。’则是它对自己身的看法。”

五条悟顿时明白了将千夏的意思，“‘我是人类，与你们一样。’所以它的咒力流动仿照了人体血管的形式。”

将千夏点头后，五条悟继续说道：“那‘怜悯我、认可我、接纳我。’是不是祓除它的方法？要消灭它首先要将它视作人类，达成它所渴望的事？”

将千夏点了点头，又摇头道：“可能是，但我们需要的并不是祓除它。”

五条悟的嘴角朝下拉了拉，“嗯嗯，毕竟还要喂给夏油嘛。”他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转了转，“先不说夏油这会人都不知道在哪。要给他收服的话还得打到咒灵无法反抗吧？‘遗弃我’指的是什么？被家人送进医院就不管了的患者，还是被掩埋在医院后山里的尸体？只要‘遗弃我’一发动我们就会失去目标，这样怎么抓？”

“如果是前者，那家人的愤怒就不会是咒灵的组成部分。如果是后者，我们现在就该……”

“去后山，可是后山已经被神道教和佛教的人净化过了，应没有什么残留了。”

五条悟嘴上这么说着，却已经率先走出了房间。

“去看看，我们现在拥有的信息还不够。”将千夏跟在他身后快步走向室外，在即将抵达后山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腰包里翻找出手机，“五条。”

“怎么了……”五条悟回过头来看将千夏，询问的尾音还没落下他就震惊地退了几步到将千夏身旁看着他手机屏幕上的显示。

屏幕上的几条消息来自同一个人€€€€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