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夏油公主，打字再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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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废弃精神病院特级咒灵（四）
特级咒灵再次出现时整个身躯都变成了赤红色，视觉上就像是被高温熔炼的钢铁一般，它浑身上下长满了尖刺，正是不用说都知道，比起他们在室内遇见的铁灰色的状态，现在的咒灵凶恶程度直线上升了。
将千夏立即布下护盾，回头看向五条悟，后者会意地摆出“苍”的起势，护盾的内侧张开一道缺口以供他将“苍”发射出去。咒力凝结完成，如光炮一般的术式“苍”带着十足的破坏力朝咒灵激射而去。
出乎他们的意料，这发“苍”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咒灵身上，并将它的身躯击退了数米。“苍”扬起的尘土模糊了眼前的视野，但六眼和魔眼都不会因此感到困扰，将千夏观察着咒灵此刻的状态，惊讶地发现它虽然被击退了数米，但是身上的能量节点却只有少许被击碎，并且都是不重要的小型节点。
[别想欺负我！压迫者，毫无怜悯之心的恶徒！]
五条悟因为“苍”的攻击没有起到多少效果，此时脸色并不太好，“它竟然会恶人先告状诶，明明自己才是负面的集合体，现在倒是骂起我们来了。”
将千夏摇头道：“它骂的或许并不是我们，而是那些曾经欺辱过受害者的罪犯。你刚才有看清吗？它没有再用虚实的变化来闪避攻击，而是自己承受了伤害。”
“看到了，它现在的状态比之前要结实很多，我的‘苍’可是能直接祓除一级咒灵的，它竟然只退了数米。”
“状态……这是不是意味着它还有别的状态？铁灰色、肢体平滑的那个它能通过改变自己的存在来规避伤害，赤红色、外形像海胆模样的它防御力很高，能够接下你的‘苍’这意味着它单是防御力这项就已经很恐怖了。”
他们讨论的时候原本浮空的咒灵猛地砸进地里，带着极强的气势朝他们滚动了过来，它撞在护盾上发出了一声巨响。可惜，不管它再怎么旋转都无法破除将千夏的护盾，只能在一下下的碾压过程中一点点刨出了身下的土壤，又被护盾磨钝了尖刺。过了一会它似乎是意识到了护盾无法攻破，竟然猛地跳起，从高处砸到了护盾顶上，接着组成身躯的钢管一条条延伸开来，从外部包住了护盾，从一开始不规则的多边体变成了半圆形的铁艺球的模样。
五条悟看着眼前的铁网忍不住笑道：“噗嗤，我们这算是被网住了？”
“是，不过它进不来护盾，像这样分散了自己倒是挺蠢的。大概是想要趁我为你的咒力打开护盾缺口的时候钻进来吧，稍微有点怜悯它的智商了。”
将千夏的护盾在让五条悟的咒力发射时打开过缺口，那是因为护盾的构成能量和咒力不是一类，不能做到像魔法那样从盾内直接发射而不影响护盾的完整性，如果不给他开口，“苍”就会直接打中护盾，近距离爆发的能量冲击就会在护盾内炸开。这只特级咒灵的眼神倒是很好，只不过大脑转的还不是很灵活，它简单地认为将千夏他们躲在护盾里它没有办法，但是可以趁护盾打开的一瞬从缺口钻入就能突破这层它怎么也磕不开的护盾。如果将千夏他们一直待着里面不出来也更好，它不需要食物和水，可以一直守在这里直到这两个人类饿死。
对此将千夏只能说不管是人还是咒灵，多见见世面很重要。不过它这样安静下来也好，在视线范围内总比不知道消失到了哪里好，现在他们还有时间讨论夏油传达的信息和它刚才的反应。
“他的攻击比之前铁灰色的时候更强一些。”这是护盾传达给将千夏的反馈信息，如果说铁灰色时护盾受到的攻击是1，那咒灵赤红色时护盾受到的攻击就是3，它这个形态下防御和攻击都比铁灰色时更强。
五条悟摸着下巴说道：“有点像游戏中红血状态的狂暴buff，我们之前有做什么让它进狂暴状态的事吗？”
“会不会和夏油传来的信息有关？咒灵出现在密室的时候说的话是……它是垃圾、废物，先前我们遇到它时，它要求的是‘怜悯、认同、接纳’，不应该会说自我批评的话吧。”将千夏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记录皱起了眉头，“如果它是遇到什么才开始厌弃自己，难道是因为我把他打到逃跑，让它觉得自己无能了？”
“哦，不愧是我们千夏亲，又一次狠狠伤了咒灵的心。”五条悟调侃的是将千夏之前任务用击碎所有节点的方式祓除咒灵，有不少情绪化程度比较深的咒灵被他揍哭过。
将千夏看向他，“怎么，你也想狠狠地伤一次心吗？”
五条悟在将千夏警告的眼神中回到了正题，他虽然活跃了一下气氛，但并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将千夏的话让他仔细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事，“会不会是那句，它之前不是还试图在你的风刃底下坚持吗？直到极限的时候它逃跑喊的那句‘遗弃我’。我们之前猜测的是病人被送入医院或者受害者尸体被丢弃在后山，但是结合夏油传来的信息和现在的情况来看，‘遗弃我’说不定除了是他瞬移的发动语外，还有可能是一个开关。”
将千夏眼睛亮了一下，五条悟的这个思路让他一下子将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点链接了上去，“所以‘遗弃我’还有可能是指它‘怜悯、认可、接纳’都失败了，最后没有获得社会认同的，所以铁灰色的它遭到了遗弃？”
五条悟点头道：“对，铁灰色的它被遗弃后，出现的就是赤红色的它……不，等等，我们还不能确定铁灰色的它不会再出现。”
“因为还有许多幸存的患者回到了亲人身边，他们就相当于被‘遗弃’过后又被‘找’了回去。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意味着赤红色的它还能再回到铁灰色状态。”
两人就在咒灵眼皮子底下大声讨论着，而咒灵却毫无反应，这是因为将千夏为了防止他们的讨论内容中有刺激到咒灵的部分，导致它再次逃脱而调整了护盾，让内部的声音无法传到外界。
“好，目前解决了一部分问题，”五条悟抬头看着头顶上的网状铁管，“它赤红色的状态又是怎么形成的？有什么依据吗？”
这个问题将千夏一时也没有头绪，但是他们并不是完全的被动，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点击着，“问问神奇的夏油吧，他那里应该会有信息。”
五条悟凑了过来，和将千夏并着看他的手机，“你是指他拿到的那个实验笔记？”
“嗯，间原次郎的笔记，这个人和医院的院长同姓，如果能从笔记里找到原因事情就简单多了。”将千夏编辑好了询问短信发出，在等待回复的时间里他和五条悟又讨论了一点细节。
片刻后手机收到新消息的震动让拉回了他们两人的注意力。
夏油杰：【图片依旧发不出去，我翻看了一下笔记，间原次郎用医院里的病人进行的实验是“弗兰肯斯坦”，他想要用病人的身体创造出一个只属于他的女神。因为精神病人的身体大多是健全的，这样的“素材”组成的人型是最健康的。他截取的肢体皮肉都能用受害者病情发作的时候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从而发生各种意外事故来解释，而大多将病人送入医院的家属在得到赔偿后也会放弃继续追究。
咒灵赤红色的状态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实验中有一环是适应性，他想创造一个不惧冷热、疼痛，真正的女神，所以他会在挑选好“素材”后，让他们去经历各种刑具。】
看到这里将千夏立即想起了自己第一眼看到咒灵时冒出来的想法，那些钢管里有一部分像极了人类的骨骼，而其他的则是无法区分到底是什么东西。咒灵不会将无缘无故的将这些东西反应在身上，那些零碎的部件也不像是什么医疗器械的部分，现在有了从夏油杰那里得到的信息，基本可以确认了。
那些钢管，是刑具的一部分。
他看了眼被隔绝在护盾外的咒灵，即使它浑身遍布了尖刺，但身躯上仍然有嘴与眼。和铁灰色时不同，现在的眼与嘴并不平静也不愤怒，而是悲伤哀泣着，铁丝缠出的眼睛在眼角处多出了眼泪状的铁块，铁嘴的嘴角也是弧度极大的下坠着。
它在哭泣，即使它变得更结实、变得更厉害了，但是它并不高兴。
或许还有什么是他们遗漏了的信息，就向是解密游戏中的线索联想环节，少了部分信息就无法合理地成立推测。这个咒灵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特殊一些。
将千夏犹豫了一下，挥手取消了护盾的隔音。
他开口道：“你在伤心。”
[……]
将千夏看到它身上的嘴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发出钢铁碰撞以外的声音。
这个思路是对的。
他接着说道，“你并不想变成现在的状态。”
[嘲笑、厌恶、鄙夷……]咒灵抖动着钢管，一下下敲击着护盾，但是力道却完全称不上是攻击。
[如果没有人能保护我，那我就自己来。我可以成为优秀的人，可以承受那些期待。]咒灵的钢管朝着护盾顶上聚拢，最终团成了一个圆球的状态，将千夏注意到它身上的重要节点全部汇聚到了中间，在外部的都是可有可无的小节点。
现在的它更像是一个上了红漆的海胆了。
五条悟看了眼咒灵的位置说道：“自己保护自己吗……它现在变成了一个规则的圆球，外表呈现的状态变得规则难道是代表它现在稳定下来了？”
“我觉得有可能……它并不想变成赤红色。它身上的眼睛和嘴都传达着不高兴的情绪。”
“它在寻求稳定？”
“嗯，除了这一点我们还能再发散思维一些。我不了解精神病，你知道有哪些病状吗？”将千夏担心病名会刺激到咒灵，再次阻挡了声音传播。
突如其来的医学问题，完全没对上专业，五条悟硬着头皮从常识里扒拉出几个常见的病名，“呃……精神分裂症、多重人格、抑郁症、焦虑症、妄想症、自闭症、躁狂症？”说完他又大致解释了一番它们的区别。
将千夏问道：“多重人格会产生另一个人格，这是不是和咒灵现在的情况很像？”
“你是说赤红色的他是衍生出的第二人格？这么说来就合理了，多重人格的患者被带去医院基本都是希望能消除掉第二人格的，而第二人格大部分情况下又是在遭受了不好的经历后生成的，攻击性极强的人格。如果说铁灰色的它是初始人格，那赤红色的它就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诞生的第二人格。”
“铁灰色时的咒灵会闪避攻击，被打裂节点时眼与嘴表现的很愤怒。赤红色时的咒灵不会躲闪攻击，身上的脸和嘴都是哀伤状态。这样看来大致外形是表人格的体现，而眼嘴则是里人格控制。”
将千夏和五条悟为解除了些许疑惑而松了口气，他们一致抬头看向咒灵。
五条悟问道：“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看看咒灵的反应吧，它即使再次‘遗弃’也不会去伤害夏油，我想把它再气走一次。”将千夏说着从腰包中掏出一个魔晶石，手指抵在绿色的魔晶石上写着五条悟没看懂的咒语，等他写完最后一笔，魔晶石上出现一个金色的，像树一样的符号。
“这是什么？”
“用来追踪的符文，我待会将它抛到咒灵身上，如果他瞬移了我们再顺着信号追上去，或许就能找到密室了。”
“哦，先救人再解决咒灵是吧。”
“嗯，我觉得夏油待的那个密室里应该还有藏着别的关键信息，如果不去的话我们可能还得陪着它耗下去。”将千夏说完挥手调整护盾的形态变为长条形，他们移动到了咒灵砸不到的距离后将千夏才解除了护盾。
突然失去依托的咒灵从空中落下，将地面砸出了一个深坑，五条悟不禁回头看了一下咒灵先前滚过的地面，那里已经被碾出了一条深深的土沟，在靠近护盾的地方更是被碾出了一个深坑多余的土壤堆在坑道两侧仿佛是什么管道铺设工程的现场一样。
五条悟：“……它或许，适合在建筑公司上班。”
将千夏被他的说法逗笑了一下，他将手中的魔晶石奋力抛向咒灵。深蓝色的魔晶石接触到咒灵身体的那一刻，就像是溶解了一样迅速变成丝状缠绕粘黏在咒灵身上。
咒灵被这奇怪的东西吓了一跳，它团成球型身体陡然散开，钢管互相摩擦着试图挣脱魔晶石的粘黏，但不论他如何动作，丝状的魔晶石还是牢牢地粘着它，就像是缠绕在寄主植物体身上的菟丝子一样难以分开。钢管互相摩擦着也无法将魔晶石刮走，它身上的尖刺此时倒是成了它最大的阻碍，想要刮下丝线得绕好几道尖刺，而这些丝线又无法挑断，它们本身是晶石，在加上将千夏的符文加持使它们韧性与硬度兼备。
眼看着赤红色的咒灵被深蓝的“丝线”一层层裹上，就像用线绳去缠绕一个刺球一样，如果不是魔晶石的延展到了极限，五条悟怀疑最后它能把咒灵裹成蓝球。
他为这幅景象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原来是这样的追踪方式吗？”
将千夏：“……总觉得你脑袋里想的东西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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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咒灵：我可能不是人，但是你们€€€€
将千夏：我们什么？
五条悟：建议你想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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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废弃精神病院特级咒灵（五）
在完成了追踪魔法的布置后，将千夏按之前在诊室里应对咒灵的方式如法炮制，再次给了五条悟和自己一个护盾，活动着手腕走近咒灵。
咒灵的身上有尖刺，他自然不会无防护地直接捶上去。风系的魔法裹在手上，他看了一眼咒灵身上少数还露在丝线外的眼睛，略一思考就决定了接下来的攻击策略。
戴着黑色魔纹手套的拳头包裹着烈风，狠狠捶打在咒灵的身躯之上。拳头落点处的尖刺被这刚猛的一击砸成了平面，将千夏看到有崩坏的钢铁碎屑被他砸飞，那里面包裹着一个小型的节点，在离开咒灵身躯后立即失去了原本的活性。
这一拳将千夏加注了比之前更强的辅助魔法，之前在室内的时候他打铁灰色状态的咒灵时，因为是室内，担心破坏屋子所以使用的是小范围的劲风，以至于没有打碎重要节点。这回因为赤红色状态的咒灵防御力较之前提升了不少，又是在室外所以他选择了烈风。现在看来使用更强的辅助魔法来攻击是对的，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对咒灵造成威吓，让他恐惧到跑回密室才行。
[好痛……可恶的坏蛋，我来阻止你们！]
“喔哦，看来你不止是攻击力和防御力提升了，性格也坚强了不少嘛。”将千夏看到咒灵没有被这一击打出惧意，反而高兴地嘴角上扬了几分，紫色的眼眸中亮起了久违的兴奋之意，“你可要耐揍一点哦。”
他挥动着拳头，如疾风一般迅猛，又如暴雨般密集，一拳接着一拳击打在咒灵的身躯上，钢铁被重力捶打的“砰砰”声响回荡在这片楼前的空地上，五条悟看着他放开了打咒灵的架势有点怵，要知道将千夏可是在夜蛾正道休息的时候负责督促他们体术训练的。他和夏油杰在对练时都在将千夏手下挨过揍。他不禁想起自己曾经还有过担心伤到将千夏而收手的光辉历史，现在恨不得跑到那时的自己耳边大声地告诉自己，“年轻人不要总是瞎想，这不是你能手下留情的人”。
不过数秒，咒灵身上的尖刺就被将千夏捶平了许多，周围掉落的钢铁碎屑也渐渐铺了一小片，自此咒灵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地大喊了一声[接纳我！]，便像之前铁灰色状态时那样消失了。
将千夏收回挥空的拳头，回到了五条悟身边解除保护着他们两人的护盾，然后疑惑地歪了歪头，“它刚才喊的是‘接纳我’？”
五条悟点头道：“嗯，我也听到了，是‘接纳我’没错，和铁灰色逃跑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咒灵铁灰色状态在他们的推断下是闪避的主人格，而赤色则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诞生的第二人格。铁灰色想要被接纳却遭到了遗弃，赤红色是想要做什么反而得到了接纳吗？
他们的假设建立在，主人格入院是因为分裂出了第二人格，他或者家人觉得第二人格需要被消除。可现在的第二人格赤红反而被接纳，这让他们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最后将千夏拍板，“不管怎样我们先去找夏油，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