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想让我改姓五条 第54章

“是被害者的哭泣声哦,从焚化炉里传出来的,我打开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夏油杰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你竟然还打开焚化炉看啊……”

五条悟摇头道:“又不是我害的他们,倒不如说我们现在做的事就是在揭开他们被害的真相啊,怎么说也应该心怀感激,在这里吓我做什么?”

将千夏愣了一下,随即道:“也对,等任务结束我们就想办法把这里的是揭露吧。我们查到的被害者的名单远远超过了庭审上的被害人数量,不管最终结果是怎样的,我认为将这份名单提交上执法机构是我们该做的事。”

“是,如果这次的事件顺利结束,有必要让法院再次审判他们。”

随着将千夏这句话落下,一种奇妙的感觉环绕住了他们。像是解除了什么限制一样,三人的肩膀骤然一轻。

夏油杰愣了一下,他伸手摆了摆,从他的手心里突然跳出了一只咒灵,“……你们感觉到了吗?”

五条悟伸手朝护盾内侧击出一股咒力,“这咒灵,给我们解除限制了?”

将千夏闻言捏了个辅助魔法,本来他想用高等级的魔法,却发现无法使用,逐层降级下来才试出来现在已经能够使用三级魔法了,“不是完全解除,大约是解禁了30%。这样咒灵打开领域的意图就很明显了。”

五条悟点头道:“它想报复现在蹲监狱的院长那群人。”

夏油杰拍了拍脚边蹲着的三级咒灵脑袋,让它回到自己的术式中,“如果我说能帮它解决院,”领域空间突然波动了一下,室内景物扭曲了一瞬,夏油杰连忙强调,“我是说如果,请你反应不要太大。”

五条悟神情闲适地靠着身后的货架,“如果罪行增加后,审判的结果还是没到死刑,我们就帮帮你好了。”

夏油杰皱眉看着他:“我们还只是学生,而且如果用咒术的话留下的残秽会让‘窗’找到我们。”

五条悟:“喂喂,你这不是已经开始考虑用咒术了吗?”

夏油杰被噎了一下,他虽然成为了咒术师,但是十五年来普通人的教育让他的道德观念比家系类的咒术师们要强得多,自然不会去主动做出用咒术伤人的事来,也不会为了收服强大的咒灵而去用谎言来诱骗对方。

“我并非那个意思,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咒术师,犯下的错误就应该由本人一点不漏地承担起来。我们只是学生,能做到举报这点就已经是极限了。”

五条悟似乎很喜欢挑战夏油杰的一些正论,他挑起眉头说道:“那么当法律不公的时候呢?像现在的审判结果不就是吗,明明呈堂证供的内容明明足以定为死刑,结果审判最重的一个也不过是无期徒刑,正义遇到边界的时候又该怎么做呢?”

将千夏听到他们两人吵架就有点头大,往常他们的争吵会从嘴仗到肉搏,最后两人都用上咒力以黑闪一较高下,也有都用上咒术的时候,不过通常在那之前会被赶到的夜蛾正道施以正道的铁拳制裁。现在夜蛾正道不在这里,能阻止他们之间的争吵升级的就只有将千夏了。

笑死,他才不干。

“我去米山椿的宿舍一趟,你们两最好也回自己该去的地方。”将千夏直接撤掉了护盾,伸手拧开储备室的门离开。

他走得太快,五条悟和夏油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出了门。

五条悟搓了搓自己的鼻子,“我感觉……”

夏油杰:“你感觉。”

“千夏好像比平时要凶一点诶。”

“……难道是米山椿的生理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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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将千夏:你们两个,是变态吗?

五条悟:嗯嗯,多骂点。

夏油杰: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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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还有几章,这个片场就杀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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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废弃精神病院特级咒灵(十)

将千夏从一楼前厅的后门走出,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栋只有三层的矮楼,和医院大楼不一样,这栋矮楼是木质结构的,从窗户的数量来看也不足以住下所有的医护,应该还有很多人是大阪本地人不需要住宿。

现在正是工作时间,那群护士和巨蜥护士长都不在宿舍,将千夏没有感觉到楼内有人活动的动静,他上到二楼西面的第三个房间,找到了门上挂着米山椿名字的标识牌。充当门锁的是很简易的挂锁,锁身厚重,单看它的话很有安全感。

将千夏没在围裙口袋里找到钥匙,里面的长裙口袋也没摸到硬物,他后退一步看着这扇房门,木质的房门并不是厚重型,看上去也有一定年龄了,更重要的是,这里是领域内,不是现实。在现实中这栋楼早就被拆掉改成花园了,这也是将千夏一开始没有发现它的原因。

道德问题已经被抛开,将千夏提起裙摆到膝盖,随后猛地踢出一脚,伴随着木料开裂的声音,房门“砰”地一声撞击到屋内的家具,随后便是一声易碎品落在地上的脆响。

将千夏沉默了一下,在心底说了声抱歉后就放下了裙摆走入房内。在他的身后,被冲击力拉扯得有些变形的锁扣还坚强地抓着断裂的木料。

房间很小,里面的东西不算多,收拾得很整洁,能看出居住者对环境的重视。靠窗户的方桌上摆着几本和护理有关的书,其中一本专门用花纸做了封皮的引起了将千夏的注意。

他拿起那本书打开才发现,这并非是书籍,而是他正在找的日记本。

米山椿的日记内容相较佐川宗七郎和早乙女拓人两个思维怪异的人来说要正常得多了。

她的日记内容是从离开家到大阪来找工作开始,大字不认识几个的米山椿一边打着零工一边上夜校,后来听说医疗行业这几年很热门,就又报了护理专业,想着即使进不了大医院,她回去后也能用这份知识来照顾父母。

她很努力,每天在工作中学习别人是怎么处理各种问题,下班后又很快脱离打工者的状态,鼓起十二分的劲来应对学习。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间原脑神经医院找到了一份工作。

一开始的时候她对护士这份工作抱有着极大的热情,像个小太阳一样积极地面对着生活,她和同事们相处得很好,也会温柔地安抚着每一个病人的情绪。将千夏猜测,应该就是在这一时期,佐川宗七郎将米山椿认定为他心中的天使。原本的一切如果继续发展下去,或者说米山椿找到的不是间原脑神经医院的话,或许她不至于变成之后的模样。

佐川宗七郎那种在混乱的发病时期记住的内容,是破碎的,是他下意识地去修饰了自己施加于他人的暴行。

米山椿作为那次事件中的受害者,她的记录要更加全面一些。那次的冲突不只是对方描写的那样简单。她所遭受的也不只是被人压住了腹部、将头按在地板上敲击、被十字架抵住额头咒骂这些看似轻巧的伤害,记录这一事件的字迹有些凌乱,书页也被打湿呈现出凹凸不平的起伏。

她的后脑勺在被推到墙角的时候就已经撞在了挂钟尾部上磕破一道口子,之后砸在地板上时还有碎玻璃扎进了头皮中,但这反而是最轻的伤了。她的肋骨被狠狠地碾压折断了三根、额头并非是被十字架抵住那么简单而是被尖角一遍遍锉破了皮肉钻磨着额骨、本来是按治疗程序要给佐川宗七郎使用的氯丙嗪注射液则是被他全部注入了米山椿的体内。

米山椿很清楚正常人如果注射了这种药剂可能会出现多严重的不良反应,她是在无限的疼痛、惊惧,以及佐川宗七郎一连串的咒骂中撑过了那场袭击。

事后院长表示这次事件算作工伤,医院会为她治疗直至痊愈,养伤这段时间的工资也会照样开给她,而院长夫人则是因为歉疚而一连陪伴了她好多天,她辞职的想法也是在这段时间打消的。

她的运气似乎很差,身上的伤痛虽然能够治愈,院长夫人也给了她消除额头上疤痕的药膏。表面上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对吧?但是那次事件中最糟糕的不是磕破的头,也不是折断的肋骨,更不是额头上见骨的伤口。而是那份一日量的氯丙嗪注射液,那些不良反应在她身上一一出现,她难以避免地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绝望之中。

正常人发现自己突然出现食欲缺乏、嗜睡乏力、心悸、行动迟缓、身体僵直,被注射的部位肌肉红肿疼痛这之类的反常情况,不论是谁都会感到恐慌惊惧吧?

米山椿每天都会在梦中回忆起被强制注射药剂时的恐惧,施暴者的咒骂声会反复地在她脑海中循环直到她从噩梦中惊醒。她很害怕自己身上的症状会一直持续下去,甚至悄悄写了一封遗书塞在枕头底下,多日的折磨让她已经失去了判断力,总以为这些不良反应会伴随自己终生。她知道,如果离开了医院她根本支付不起今后治疗的费用,所以答应了院长夫人不会辞职。

好在她年轻,平时也很注意锻炼,代谢期结束后那些不良反应渐渐消除。只是曾经那个耐心照顾病人,对谁都会扬起亲切笑脸的米山椿已经不会再出现了。她发现自己变得害怕和病人们相处,尤其是那些久病的,明明他们是最需要的得到开导的,但是她已经做不到了。

她失去了开导他人的能力。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父母在田间干活的时候腿脚受了伤无法继续务农,在她身上的不良反应消除那天,院长桌上就会出现一封辞职。

在那之后米山椿就戴上了冷淡的面具,她的态度变得公事公办,不再是真诚地安抚病人,为他们的病情而操心。她知道做错事的只有佐川宗七郎,但是一想到其他病人也有可能会像那人一样,她就难以自控地颤抖起来。

很痛,哪怕只是一秒她都不想再经历。她害怕起了注射器。

不管是什么药剂,她每次都会请其他护士来帮忙完成注射,护士长为此训斥过她不止一次,但又因为医院的护士有不少撑不下去辞职的所以一直容忍着她。

米山椿很清楚,连针筒都不敢拿起来的护士说出去未免也太丢人了,但是为了那份薪水,她忍着自己那份不安坚持在医院待了下去。直到米山椿被安排加入了照顾佐川宗七郎的轮替人员中,她惊怒不已地去找护士长要个说法,得到的正是人手不足的回答,她无法反抗,也不敢反抗,只能每次迈入那间病房都紧绷着神经,但凡一点超出安全范围的举动都能让她产生应激反应。

上班如上刑说的就是她了。

她的日记中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对佐川宗七郎的吐槽内容,直到她与未婚夫早乙女拓人相遇。一直以来的支撑她的信念崩塌了一个小角,但也只塌了那么一瞬,在被未婚夫劝说先攒钱后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是了,未婚夫终究只是未婚夫而已,两人不过是因为父母间的两三句话才成了未婚夫妻,感情基础那是一分都没有。早乙女拓人是为何在小时候就离开了老家她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来找她更是一个谜。

她唯一能百分百信任的,只有自己。

她开始装扮自己,在每次和未婚夫见面的时候将自己装扮成精心收拾过的样子,让未婚夫以为她对这份婚约充满了期待。

早乙女拓人生长时间处于封闭的情感中,骤一感受到身为未婚妻的米山椿对他的重视就变得非常“粘人”,只是米山椿并没有察觉后山里住着的正是她那位在京都工作的未婚夫。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方那么容易就对自己死心塌地,但对她而言这并不是坏事。

再努力点吧,再多赚一些钱,不管是自己还是那个她早就以为逃掉婚约了的未婚夫。如果有了钱她和父母的生活就能好起来,不用再忍受厌恶的人、不用再忍受那份恐惧……

阅读完日记的最后一句,将千夏叹了口气合上日记本。

米山椿的心无疑是强大的,能鼓起勇气独自来到异乡,能在经历这么大的挫折后还能再站起来、独自将一切苦楚都吞咽下去不向任何人认输……

将千夏按了按围裙口袋中的名牌,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后问道:“你想报复吗?”

手下的名牌没有任何反应,周边的空间也没有任何波动。

“你遗憾吗?”

名牌的表面的温度似乎在变暖,将千夏垂下眼睑再次问道,“你想要的,只是回到家里,和父母在一起吗?”

周身的空间动了,房间的门板还原成关闭的状态,将千夏看到房门内侧的栓扣搭了上去。片刻后,房间的地板涌出一股浓烟,将千夏沉着脸开启了护盾。

地板和墙面被浓郁的黑烟熏黑,火焰钻入门缝的那一刻,他面前的床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闭着眼睛,扎着蓬松麻花辫的女性。火舌舔上窗帘,很快就顺着烧起了铺着白布的桌子,薄薄的桌面被点燃,火星崩到了床上迅速燎烧起了床单被褥。

不知是被熏醒还是被燃烧的被褥烫醒,女性猛地从床上弹跳而起,手足无措地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的房间即将变成一片火场,她被床边的小桌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手扑进了一片火焰中烫得她失声大叫起来。

火焰很快就燎烧起了她的衣物,再往上就会燎到她的头发,她疯狂地拍打却无法灭去火焰,只好迅速抓住一边的衣襟用力一扯,纽扣崩飞了一地她却来不及去心疼衣服了,她将身上的睡衣扯下,猛地扑到门边,此时的栓扣已经被烧得滚烫几乎要粘下她一层皮来。

她意识到外面的情况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比起性命,手上这点疼痛完全不算什么,她忍着痛打开了门栓,可还没等她冲出门就被夹着火星的浓烟扑了一脸上。原来宿舍早就燃烧了起来,她的房间在二楼的西面第三间,火焰从一楼燃起,迅速吞没了这栋木质的小楼。她捂住口鼻,竭力朝楼梯奔去,这是她唯一的出路了。

将千夏跟在她的身后,一路来到三楼。他看到米山椿在踏上通往天台的楼梯前停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消耗掉时间去叫醒其他人,还是自己把握住机会率先跑上楼顶,那样她还有机会趁火还没烧上去之前尝试跳楼求生。

她没有犹豫多久,那双棕色的眼中升起坚定的意志,她咬牙冲到了其他房间的门口,用那双被烫伤的手用力拍打着每一个房间的门板,声嘶力竭地将里面睡着的人叫醒,然后催促着她们一起跑上了天台。

但是在这个火势下,天台也无法保护她们多久,绝望地看着火焰如同一伙嚣张的暴徒,迅速吞没二楼、三楼……楼下的警卫跟杂工们一遍遍地从大楼里提来水桶,从一楼逃出的护士们无力地举着那几根水压根本不够的水管去浇火焰,他们的灭火速度,还不如火焰上升的速度。

这里是天台,区区三层楼的高度放在平时都要掂量一下。如今底下是火海滚滚浓烟朝上涌来,她们逃跑的时候吸了太多有害的浓烟,手脚都用不上力气,根本跳不出多远,即使跳了也不过是直奔火海而去。

很快一楼的结构被火焰破坏,整栋小楼开始崩塌,在绝望的哭喊中米山椿转过了头,她看向了站在她们身后的将千夏。

[你能带我回去吗?]

回到那个,没有这些难以照顾的病人、没有极端病态的佐川宗七郎、没有莫名出现的未婚夫,只有米山椿和她的父母的家。

将千夏觉得心口有些堵得难受,“……你在哪呢?”

[我在……]

一阵大风吹过,燃烧到极致的木头发出一声声脆响,三层的木质小楼轰然倒塌。

将千夏听到了夹杂在风声中的那个地点,他看着下坠而去的米山椿点了点头,“我会带你回去。”

黑发的女性朝他笑了笑,在下坠的过程中散成了金色的碎光,那些光芒汇聚到将千夏的身边,在他的紫眸中流过一道道金线,最终旋转着渐渐消失。

[它已经不会再伤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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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将千夏回忆着咒灵是否有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

片刻后点了点头,“总之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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