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定在晚上七点半开始。
七点的时候,两百余人的阶梯教室就已经坐得满满当当,来得晚的同学只能在最后一排站着,或者坐在过道上,有很多女生干脆直接作在第一排桌子前面。
史湘澄从后面看了一眼,然后跑到隔壁用来休息的小教室里,兴奋地说:“炸裂!来了好多人呢!”
谢霜辰不咸不淡地说:“毕竟像我这样风一般的少年受众面还是挺广的。”
“屁。”史湘澄说。她没有把学弟针对谢霜辰样貌打扮等提出的问题告诉谢霜辰,要不然谢霜辰尾巴肯定更得翘。这人就是很典型的人来疯爱张扬,说来学校里演出死活不穿大褂,要在当代大学生面前展现他的潮流衣品。
收拾的倒是挺人五人六的,不过大哥您是来说相声的还是来街拍的啊?
看看人家叶老师多朴素!多么文质彬彬!多么有书卷气!四舍五入一下都快三十了,还能完美融入校园环境中,简直就是同桌的那个他啊!
史湘澄扼腕,谢霜辰跟在叶菱身边怎么就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
“走。”叶菱站了起来,“该开始了。”
谢霜辰起身,带着凤飞霏还有史湘澄一起去了隔壁的阶梯教室里。
他是很打眼的那种人,一进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弄的他还有点紧张。在来之前,谢霜辰总觉得自己能够谈笑风生,可真到这份儿上了,面对二百多号学霸的注视,谢霜辰觉得自己有点僵硬。
叶菱转过身,说道:“愣着干什么?过来呀。”
谢霜辰快走了两步,心想他天天跟叶老师这样的大学霸在一起混,这二百来号小兔崽子不足为惧!
负责主持的女生开场简单介绍了一下,就请谢霜辰叶菱二人上台了。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还伴随有女生喊“小五爷”“叶老师”等等。谢霜辰愣了一下,跟叶菱一起鞠躬。
兹要是上台,无论台面大小观众几个何许人也,都要鞠躬,这是他们的规矩。
“今天来的同学好多呀,真的超出我的预料。”谢霜辰上来就开始闲白,“非常感谢同学们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来看我们哥儿俩。我呢,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可能很多同学都还不认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谢霜辰,是来自咏评社的相声演员。这位呢……”他一指叶菱,“叫叶菱,是我的好搭档,相声说得好极了!”
“捧我了。”叶菱顺嘴接茬。
“但是呢,相比较我,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谢霜辰说。
叶菱说:“那你废什么话呢?”
谢霜辰说:“这不是为了缓解尴尬地气氛么?我呀,第一次在这么多学霸面前说相声。咱们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可是个好学校啊,985211院校,高考怎么着不得靠个六百多分才能上么?我承认我没有文化,在座的反正都比我厉害。”
“这是术业有专攻。”叶菱说,“你不还学了十几年相声么?并且在学习相声的同时坚持攻读了高中本科学历。”
谢霜辰说:“怎么着高中还有硕士学历啊?”
叶菱说:“复读啊。”
台下的学生笑了。
谢霜辰说:“没那个,我们说相声的啊,旧时候能有个小学本科学历就可以了。”
“别我们。”叶菱说,“是你们。”
谢霜辰问:“怎么着?上过大学牛逼啊?”
“不是很牛逼。”叶菱坦然说,“在坐的都上过大学。”
“我知道您就是想炫耀一下。”谢霜辰笑道,“诶我偏不说!”
叶菱说:“清华嘛,没什么可提的。”
这次,同学们一片哗然。
北京学院路高校圈也是充满着爱恨情仇鄙视链的地方。对于广大考生而言,这些各种中国啊北京啊冠名的学校,几乎就是国内顶级教育资源最为集中的地方之一。虽然清华北大还是分数线的领头羊,但是彼此之间的差距其实并没有特别大。
保不齐下面就坐着那种一朝失手或者手滑或者什么原因与某高校失之交臂的学生。
这不是扎人心么?
“这么嚣张?”谢霜辰对台下说,“一会儿你们要堵就堵他啊,我是无辜的!”
“不用。”叶菱说,“北航最早是从清华天大等高校的航空系拆分出去建校的,要论起来,我和大家也算是表师兄弟的关系,沾亲带故的。啊对了,欢迎大家报考清华大学能源与动力工程系热能工程专业的研究生,这样我们就能当亲师兄弟了。”
谢霜辰打断他:“您是来替清华招生的么?清华给了您多少钱?”
“那总比去北大强?”叶菱说,“去了北大这人还要得了么?我是在阻止迷途的羔羊。”
又来了,清华北大的爱恨情仇相爱相杀,上过学的都懂。
“您还是别阻止了!”谢霜辰说,“让您说的跟出门买菜一样容易!大家都参加过高考?考大学难?”
大家都在喊,有说“难”,也有说“不难”的。
“难不难个人感觉不一样。”谢霜辰说,“说保送的是几个意思?就你有嘴啊?”
那几个喊保送的学生闷头大笑。
“总之啊,考大学难,你不光得会写题啊,你还得会说。”谢霜辰说。
“怎么的呢?”叶菱疑问,“高考写卷子就行了啊,考试不让说话。”
“那不行。”谢霜辰说,“得会说。比如考试的时候啊,后面有个人给您丢了个纸条,正好监考老师过来了,拿着纸条问这是怎么回事儿,您得会说?您要是不会说话,只能比划。”他学着哑巴的样子“啊啊”的比划了两下,样子很可爱,逗得学生们哈哈大笑。
叶菱拦住了他说:“你这样就甭考了!”
“是啊,您看说不出来话,没法儿跟监考老师解释?今年考不成,来年再考,还得啊啊……”谢霜辰又开始学。
“合着连考两年都指着你一个哑巴抄啊?”叶菱说。
“我就说这个意思。”谢霜辰说,“不光得会说,还得说普通话。口音太重,别人也听不明白。而且很多语境里,得说普通话才好听,说出来方言就容易闹笑话。”
叶菱问:“比如呢?”
“你比如我之前去过一个女仆餐厅,离着亮马桥地铁站不远……”谢霜辰正比划呢,台下传来“噢——”的声音,他顿了顿,笑道:“哟,今儿来的宅男不少啊?”
叶菱冷不丁地来了句:“毕竟整个学校里连路灯都是公的。”
他这句话把谢霜辰都给逗了了,笑着说:“您这就是赤裸裸的对理工科院校的性别歧视,您看下面不这么多女同学么?”
女同学们纷纷叫喊,凸显自己的存在。
“你们是从隔壁中财来的么?”叶菱问。
“是——”不管是不是,都在那儿起哄。
叶菱说:“晚上回学校注意安全啊。”
“不回去了!”有人喊。
“嗯。”叶菱点点头,“那就跟野地里呆着。”
“得,真是没得好了。”谢霜辰说,“说正经的啊。现在学生不都喜欢那种二次元么?就漂漂亮亮的小女仆,然后乖巧可爱地用日语说一声‘主人’,能酥到骨子里,特美。”
叶菱说:“你给学一个。”
谢霜辰不含糊,当即来了一个,学得还挺像,下面狼血沸腾。
“你们看咱这日本普通话说得多好。”谢霜辰又重复了一遍,沉浸在自己华丽的技艺中,不过很快他就说,“但是我上次去就很神奇,碰见了一个小姑娘,人长得特漂亮,一开口是这味儿的……”
他清了清嗓子,说:“狗修进撒妈,您来点嘛?”
台下爆笑。
叶菱惊道:“天津女仆啊!”
“好嘛给我来套煎饼果子!”谢霜辰用天津话说,“加俩鸡蛋,再来碗嘎巴菜。”
方言有时候是非常能够体现笑点的,这个节目是从介绍各地方言表述同一件事的区别,进入到正活中关于戏剧与方言的结合。诸葛亮在京剧中念白京字京韵,然而他是山东人,真要按照山东口音去说话就会很好笑。在谢霜辰和叶菱的改编版本中,加入了很多时下流行的片段,把一些京剧的段落换成了影视剧,更容易让大家理解接受。
整场下来,阶梯教室里时不时爆发出大笑,这个节目在不经意间,就这么结束了。
学生们报以热烈的掌声,谢霜辰和叶菱再次鞠躬。
后面的就不是返场节目了,而是进入到了谢霜辰的讲解时间,也是今天的重头戏。
“刚刚大家看我和叶老师插诨打科互相占便宜挺有意思的,可能就会有喜欢叶老师的人问了,谢霜辰你怎么回事儿呀怎么老欺负叶老师呀?能问出来这种问题,只能说您都还不太了解相声。”谢霜辰说,“我们在台上就是没大没小,因为我们演的不是自己啊,是塑造故事中的人物形象,让大家很快的进入到剧情中来。所以啊,除了叶老师本人实名diss北大之外,其他都是逗个乐儿。”
叶菱闷头说:“嗯,实名diss你那段也都是真的。”
“我生气了啊!”谢霜辰说。
“噢,不哭不哭。”叶菱冷漠地摸着谢霜辰的头说。
“噫——”学生们都学会了。
谢霜辰哭笑不得地说:“总之啊,我私底下非常尊敬叶老师。我也很尊重包括大家在内的观众。开始我就说了,大家都是高材生,学个什么造飞机造火箭的,能耐都比我大。给大家讲课我讲不了,只能站在这里给大家讲讲相声,让大家多了解了解我们的传统文化。保不齐哪位就喜欢上了这门艺术,学习一下,以后找不着工作了还能去说相声。”
叶菱说:“人家北航的怎么可能找不着工作?”
谢霜辰说:“你一清华的不也跑来说相声了么?”
叶菱摆手:“这事儿过不去了。”
“我就这么一说,再说了,在场的都是北航的么?”谢霜辰问。
“不是!”有人喊道,然后纷纷喊自己是哪个学校来的。
“哟,你们这是学院路联盟啊?这么多不是北航的学生啊?”谢霜辰一指门口,忽然说,“保安!都给我抓出去!”
叶菱说:“说是有学生证才能进来,你们这得是有多少假证啊?”
凤飞霏坐在史湘澄一边,用胳膊捅了捅她:“香肠姐,他们暗讽你!”
“……差不多得了。”史湘澄扶额。
谢霜辰就是跟大家开个玩笑,而后说道:“我们平时在剧场说相声的时候是穿大褂,可能大家对于相声的固有观念都是俩穿着灰色大褂的老头儿,一个站桌子里面一个站桌子外面,然后嘚嘚地说。我俩今天特意没穿大褂来,如果我不说,你们肯定觉不出来我是个说相声的。”
学生们故意答道:“觉出来了!”
“还行不行啦!这么不给面子的嘛?”谢霜辰故作生气撒泼敲桌子,“还弘不弘扬传统文化啦!”
学生们逗他都觉得特别好玩,谢霜辰也是真的让学生们逗着玩,给他们想要的反应,逗他们开心。
“行了行了,别砸了,公家的东西。”叶菱说,“砸坏了你得演多少场才赔得起?”
有个人喊:“扣下别走了!”
这个声音粗犷,是个大兄弟喊出来的,全场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谢霜辰故作无奈,叶菱接话说:“看来北航女生是真的少,连这都不放过了。”
“把我扣下给你们能干嘛?”谢霜辰故意问。
“说相声!”
“那不行。”谢霜辰说,“我们都是卖身不卖艺的。”
叶菱说:“你可别说了,这儿可是学校,注意学生思想道德建设好不好?”
“行行行,一秒严肃啊!”谢霜辰做了个收声的动作,“其实不难看出,我们在聊天的过程中其实更注重跟观众的互动,让观众感觉到不光是在听相声,而是参与到一个活动中来,这种感觉是很好的。可能用时尚一点的话说,这叫‘沉浸式体验’。您跟这儿坐着,相声也不好笑,接茬演员也不搭理您,这多没意思,还怪尴尬的,赶明儿您就不会买票进来了。现在的观众很聪明,大家都是知道我花这钱是来干嘛的。当然了,我不是说我们台上说什么您都接,刨活不好,太吵太闹让演员演不下去也不好。好的互动能够是一个节目变得更饱满,调动气氛。”
“相声发展到今天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2008年的时候,相声成为了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我觉得这是个这是个喜忧参半的消息。”谢霜辰说,“喜的是,它可以以一种艺术文化的姿态得到政策上的保护发扬,但是忧的是,它已经濒危到需要被保护起来才行了。同学们,每年春晚可都有相声节目啊,像什么兴山民歌、聊斋俚曲、永新盾牌舞这些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非物质文化遗产,这种才更让人唏嘘。学校能出去拉个说相声的过来给你们讲讲,这些传统文化项目呢?恐怕很难找了。”
“相声是个综合的学科,想要说相声,还得学很多别的东西。比如我,我自幼拜师学习过京剧快板等等,我旁边儿这位叶老师呢……”谢霜辰刚想说叶菱,才意识到叶菱好像什么都没学过。
“我拜师学过烧锅炉。”叶菱接道。
“清华烧锅炉,可以,也是名师出高徒。”谢霜辰打了个哈哈,继续说,“就我们下头坐的那个小孩儿,跟你们大一新生大不多大,叫凤飞霏,是学评剧的。评剧你们知道?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他冲着凤飞霏说,“来来来,给大家唱一个?同学们欢迎一下!”
若换做以前的凤飞霏,铁定死活不上台。但是自从去看过姚笙的表演,听过姚笙那番话之后,很多东西都在他的大脑中产生了奇妙的反应。他快步走上台面对在场的所有人,女生们都喜欢他,因为个子高,眼睛像猫一样灵,可爱极了,浑身上下散发着无可匹敌的少年气息。
“我给大家唱一个……”凤飞霏想了想,说,“唱《玉堂春》。”他吸了口气,唱道:“苏三离了洪洞县,我将身跪在街当前。未曾开言心好惨,过往君子听我言……”这是旦角儿的戏,凤飞霏唱着也没什么压力。
一曲作罢,台下响起了掌声,凤飞霏鞠了躬就跑下去了。史湘澄对他说:“少年,可以啊,唱苏三能唱出来苏少的味儿来。”
凤飞霏说:“我只是为了降低入门门槛。”
台上,谢霜辰说:“《玉堂春》的故事家喻户晓,评剧也许大家听的少,京剧的唱腔是大家最熟悉的。”
叶菱说:“那你学学。”
谢霜辰还真的学了学,他这一唱,大家恍然大悟,原来这一段是经典唱段,还被现代流行音乐人们写进了流行歌曲里,大家都能唱上个两三句。
“大家看,现在很多流行的东西都是从老东西里来的,改变一种方式,大家都会很喜欢了。”谢霜辰笑着说,“所以在刚刚的相声里,我说方言与戏剧,不能光唱戏,你们肯定不爱听戏,那些唱段没怎么听过,我们在改编的过程中就会尽量的抓取一些流行的素材在里面。你们喜欢二次元,那我就说女仆餐厅,你们喜欢看《盗墓笔记》,那我就学说杭州话的吴邪,网上流行什么我就得看什么,包括我说的也都是网上很火的段子,因为熟悉,大家听着会亲切……”
大家都以为谢霜辰接下来会说一句升华主题的话,没想到谢霜辰说道:“我真是为了你们操碎了心啊!”
大家扶额。
“还不是抄微博段子?”叶菱说。
“不。”谢霜辰说,“还有抖音。”
他巴拉巴拉讲了一堆,既生动又有趣的想大家阐述了当下传统文化的生存状态,从咏评社在网上的走红分析传统文化要如何贴近时下的生活,被大众所接受。
一二三四五说得头头是道,甚至可以说是谈笑风生了。
“我只知道他瞎扯淡很有一手。”史湘澄对凤飞霏说,“现在这旁征博引的劲儿……搞什么呢?”
凤飞霏说:“肯定是叶老师给他写好了稿件!”
“就是!”史湘澄说,“我说这孙子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谢霜辰确实打了草稿,草稿也确实是叶菱给写的。只不过叶菱只是润色了一下,让他的发言更具有煽动力,而不是跟人来侃大山。
“我希望我们优秀的文化可以传承发扬下去,它不是高高在上的玩意儿,需要去贴合当代观众的审美。同样的,大家也可以尝试走进它。同学们都还很年轻,玩的看的都是最潮的东西,也许有这样新鲜的血液加入,传统艺术才能焕发出新的光彩。”谢霜辰说,“谢谢大家。”
学生们一个个群情激奋,嗷嗷鼓掌。
年轻,就是这么的充满着朝气,会被热血所感动,继而去创造热血。
下面进入了提问环节,有的学生站起来问会一些比较常规的问题,比如爱好者要怎么入门啊,怎么学习相声啊,说相声到底能不能赚钱养家糊口啊之类的。谢霜辰都一一作答。
有个男生问:“请问咏评社的招人条件是看颜值么?”
“不是啊,我们都是看能力的。”谢霜辰说,“今年新招的一批演员长什么样儿都有。长得好看不是一种能力,长得好看还能吸引观众才是一种能力。你特高冷特酷,抹不开面子抛不下偶像包袱,那干不了我们这行。”
男生问:“那您觉得叶老师这种算是很高冷的人么?”
“这是舞台风格。”谢霜辰看了一眼叶菱,“不过再高冷的人,也分浪给谁看。”
叶菱说:“我踹你啊。”
谢霜辰笑着投降,大家都当他是开玩笑。
有个女生站起来,大着胆子问:“谢老师,我能请问您到底和叶老师是什么关系么?”
人群中传来暧昧的声音。
谢霜辰笑了笑,问道:“真想知道么?”
“想!”女生诚恳地点了点头。
史湘澄吐槽:“问什么不好问这个,能问出来才有个鬼。”
凤飞霏说:“他不一直对外宣称他俩是真的么?怎么还有人问啊?”
“大概不死心。”史湘澄分析说,“萌这个东西很玄学的。有时候正主互相发刀都会让人觉得刀里有糖萌得死去活来,像他们这种腻歪的不行的反倒特别假。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可能这位无知少女被你小五爷弄得已经不知道真相到底是真是假了,所以来问问。”
“好复杂啊。”凤飞霏都听晕了。
“你看着把。”史湘澄说,“我觉得谢贼肯定会给你弄得更复杂。”
“你真的特别想知道么?”谢霜辰也很诚恳地问那个女生,“那我在告诉你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哦。”
“好呀。”女生猛点头。
谢霜辰说:“我悄悄地告诉你,但是你不可以把我告诉的你的事情告诉别人,你可以保守这个秘密么?”
女生说:“可以!”
谢霜辰笑道:“那么我也能。”
“切。”史湘澄翻了个白眼,“看了?”
凤飞霏点头:“都是套路,学习了。”
作者有话说:
最后“我也能”那个梗可能是什么名人用过的,具体是谁我忘了。我对北京高校圈的恩怨并没有什么想法,大家一笑而过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