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名字。
“杨顺国的死你们去查了?”
“查了,是毒杀,已经立了案,我会查清楚。”
想起那天在病房里看到杨顺国时对方略有些惶恐的脸色,辛健长出了一口气,胸口很闷。
其实,如果那天他跟庄一伟如果没有被发现,大概杨顺国还能多活两天。
无论他们现在的对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一个将死之人都不放过。
脸色阴沉的厉害,辛健合上笔记本:“按照这条线索查肯定会发现什么,杨顺国本身就是癌症晚期了,挑这个时候做这么招摇的事情,肯定是他掌握的东西正好扣住了对方的腮。”
至少,他们应该是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到最后,辛健也没有把白常民这个名字告诉付志和钱真。
他一直有个感觉,庄一伟的事,跟白常民是脱不了干系的,但是他不想让付志或者钱真也搞的象庄一伟一样。
案子固然是要查,可也要讲究办法。
不保护好自己,什么都是白搭,这案子如果在他们手里成为了死案,大概就再也没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了。
走出医院的时候,他想起去看处长的时候,对方语重心长跟他说的那句话。
“辛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怎么去查,不要去在乎其他人的说法或者想法,但是,前提条件是你要能够立于一个不败的立场,很多人之所以没有办法达到目标,不是因为缺乏勇气,而是用错了办法,靠一个人成就不了任何事,这个道理你该很清楚。”
NO.6
走出医院,付志发觉天似乎是要下雨了。
“这个夏天雨似乎特别的多……”感慨了这么一句,他看了一眼发红的天空,黑云之中有闪电隐隐透现。
辛健憋了一晚上终于能抽烟了,点一根狠狠抽了两口才跟着抬头:“咱们大概来不及回去了,找个地方躲会儿吧。”
夏末的雨都下的比较怪,这边刚看见闪电那边就已经落点子了,他们今天没开车,估计勉强回家要被淋透了。
医院这个点快熄灯了,也不好一直在庄一伟的病房待着。
何况,自从付志躺了那么久,辛健现在走进医院都有点想吐。
“后遗症这东西,我以前不当回事,现在才觉得真够受的。”喃喃自语的嘟哝了一句,辛健看见旁边付志疑问的表情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我记得这边附近有家影院?”
庄一伟住的医院跟付志之前住的不是一家,这边辛健还真不是太熟。
倒是付志有点印象:“我也记得有,找找吧。”
说完两个人并肩不紧不慢的走着,虽然这天色看着是真要下雨了,但是两个人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急躁,付志走着走着也有点烟瘾上来了,他问辛健要了一根烟,然后有点微妙的看了他一眼:“你这时候竟然还有心情看电影真是奇怪。”
按照他以前的性格,虽说不至于吃不下去饭,但是起码这时候绝对不会干这种事。
后者倒是笑笑:“日子怎么着都是过,越是心情不好才越是得减压。”
辛健笑完了转头看了付志一眼:“搞的太辛苦,最后肯定得连累无辜的人。”
虽然他这句话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明显是对着付志说的。
结果话音刚落,雷声伴着骤起的风就一起卷了过来,两个人往旁边避了一下,辛健顺理成章的握紧了付志的手。
后者一愣。
“大马路上。”
眼前行人都是行色匆匆,虽然已经是入了深夜了,但是对于这样的时节,在外面的路人总是不少的。
辛健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怕人看?”
他扫了一眼忙着收摊和找地方避雨的人群,然后毫无预警的转身把付志挡在靠墙的一侧,脱了外套挡在两个人头顶,两只手还撑着衣服,一个吻就印了下去。
雨也落下来了。
噼里啪啦的打在辛健的后脊上,有点疼。
路过来往的人,没有人注意到疑似在躲雨的两个人,辛健撑着外套刚好挡住了付志,被完全拦在里面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缓慢的勾住了对面人的脖子,一点点的加深着这个有些大胆的吻。
反正身上已经差不多湿了,辛健干脆不动了,微微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彼此看着,付志看着他眼底明显的笑意忍不住也跟着扬了下嘴角:“你果然是内查组待久了脑子有点不正常。”
大街上能做出这种事,他几乎以为眼前这个辛健是个伪造的。
被调侃的人依然挂着笑容,有点不怀好意的上下扫了一眼付志,然后歪了一下头:“偶尔也要搞一搞情趣的。”
其实,辛健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怎么了。
确实换了平常,绝对不可能做出来这种事,但是大概是因为钱真和庄一伟的事给他的感觉太糟了,看着庄一伟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他就想到了之前那几天他守在付志的床边。
意外每天都在发生,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特别是,本来他们的职业就很特殊,这个机率比一般人还要高些。
他微微俯□子用额头贴近付志的,用仅仅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的表白着:“付志,我会为了你好好保重自己,但是你也是。我不想有一天我们搞的象钱真他们一样,有些话,有些事,如果没有在想做的时候做,最后大概只能是后悔了自己,我承认我的脾气有些硬……”话说到这里,看着对面付志扬起眉,辛健笑了一下:“好吧,是非常的差劲。但是,我会慢慢的去调整,你要给我一点时间。”
这番话,辛健不是随便说出来的。
其实他想了很长时间。
从付志苏醒到现在,其实他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去深谈什么,有些问题刻意的去回避,也是不想再把话题兜回去重蹈覆辙,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现在不一定就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只是辛健想说出来了而已。
付志有些发怔,他一时没接话。
“我从小到大的生活,几乎都是完全独立的,家人不怎么太管我,考上大学之后,就更是几乎没怎么着过家,所以大概是跟我的成长环境有关系,我没有跟人交代的习惯,你之前说,我没有做足准备去跟一个男人一起生活,其实,有点冤枉我,就算是女人,我也还没有做好准备的。”
辛健额头上有水往下滴,付志很自然的抬手帮他擦掉,再滴再擦,俩人就这么对面的站着,象闲聊一样的聊着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题:“一开始的问题或许是我想的有点太简单,但是你也要负责任,你对我的保留太多,随时准备了后路。但是付志,这条路你走不通了,退到远点或许只是再重新开始,对于我来说,却是只有一个出路的单行线,不能掉头不能倒车,除了一门心思的扎到底,我没的选择了。”
说到这里辛健有点抱怨,他用肩头蹭了一下额角的雨水,然后眨了眨眼睛,示意付志帮他擦掉。
等到付志的手碰到他的时候,又被他很突然的夹住。
“安全感不是只有你需要的。”
然后,付志忍不住捏了他一把:“你想说什么?”
“给我一个承诺吧……”
辛健很认真的看着付志:“如果有一天你甩了我,我也好有个凭证。”
“哦?你想要什么凭证。”
如果不是现在笑出来有点破坏气氛,付志实在觉得这种有点狗血言情的戏码在他和辛健的身上上演有点微妙,但是他对面的男人很正经。
辛健一顺不顺的盯着他,像要看透他整个人一样,几乎是一字一顿的提出要求:“答应我,你绝对不会比我早一步放弃,无论面对任何的事。”
感情,生命,什么都好。
既然两个人决定在一起,就要有面对一切的准备,辛健几乎是带着几分压迫感的看着付志,直到确认对方了解到他态度里的认真,才很轻的皱了下眉,听见付志声音很低但是坚定的应了他一句:“好。”
92
92、第7章-第8章...
NO.7
纪兰被抓了这件事,影响的范围有多大是可想而知的。
批捕之后就不断的有电话询问案件的进度,相关和无关的人都有,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番自己的打算。
辛健并没有涉及到纪兰这个案子里。
虽然设立内查组的时候有他,但是真正进入到讯问的程序,他并不在其中。
理由其实不难想明白。
辛健本身倒是对这件事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尤其是他现在根本也什么心思去顾及纪兰的问题。
他的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处长的案子上。
其实,处长被调查并不是因为辛健那件事,虽然算是一个切入口,但是真正作为他这次内部缘由的,是一份证明书。
庄一伟曾经就这件事跟辛健说过,关于他的那件事,第一涉案的金额并不大,其次虽然查到了他们老处长身上,但其实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以证明确实与他有关,第三,就是最后辛健的问题能够说清楚,还是老处长从中做了些工作。
仅仅就动机上,就欠缺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证明书,其实是很久以前的旧案子了,只是这时候被翻了出来,处长没有否认,供词说的非常清楚他涉嫌渎职,辛健看过处长的口供,确实没有什么疑点。
只是问题在于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处长会被翻出这么一件陈年旧事。
尤其是在处长被调查不久庄一伟就出了意外,而在此之前,调查的负责人都是庄一伟。
辛健和付志曾经一起研究过这个问题。
无论处长当年的事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但是起码在辛健被陷害这件事上,处长并无恶意。
“你去找老处长的时候,他到底说什么了没有?”
“没有。”
付志仔细回想了那天去找处长时候的情况,除了大致谈了一下辛健的情况,他们两个其实并没有说太多。
把他调到高检确实是处长的意思,并且说的很明白,是为了让他提醒辛健小心一点。
他不是没怀疑过有没有必要这么做,但是当时他的状态也不太对,这个想法只是在脑子里闪过也就算了,没有真正去琢磨。
现在回过头来,觉得似乎处长的每个安排都有自己的用意。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用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付志看了辛健一眼:“处长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恩。”
靠着墙边点了下头,辛健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无功而返了。
见过很多次,但是结果都差不多。
监察局显然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所以只能把处长扣着,辛健去见他们也不拦,只是处长什么都不说。
至于他讯问上的那些技巧,放在处长这样的人面前,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钱真那边还在继续查着,庄一伟怎么说也是个警察,出了事,动静是盖不住的。
上面还算是重视,涉及到的部门都很配合。
侦查工作不是辛健和付志的专长,所以,现在这个阶段,也只能继续等进展。
就在辛健和付志还弄不清楚处长的打算的时候,很突然的,辛健接到了通知。
处长的逮捕令已经正式下了,这个案件在进入诉讼程序后,主诉人是他。
更意外的事,处长跟纪兰竟然有利益关联,所以高检决定把两个案子合并处理。
辛健当时接到通知的时候一愣。
后来才知道,他作为主诉,是处长的意思。
他当时被电话叫进检察长的办公室,检察长的态度很明确:“所有你需要的资源,其他的办公室都会全力配合你,有需要就明说,这个案件要怎么诉,不要跟任何人沟通,直接向我汇报。我知道你跟嫌疑人在一个检察院工作过,但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和立场。”
辛健听到嫌疑人这三个字的时候,眉头下意识的一皱。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接了卷宗,同时他要求高检把付志临时抽调过来跟他合办。
“涉案的几个人他都很熟悉,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案件的始末。”辛健给的理由也算是很充分,检察长当时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
最主要的是,辛健现在信不过任何人。
现在放在他眼前的所有事都交叉在一起,就像一张巨大的网一样,困着所有人。
似乎在看不见的地方,有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稍微一步踏错了,可能就是所有人全军覆没。
这种臆测是没有什么理由的,纯粹是一种职业上的本能。
所以第二天,付志又被调到了高检。
还是在辛健的办公室,这次之前那个老检察官已经被调去系统外编的部门了,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付志短时间之内两次出现在高检,想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都不可能。
早会检察长在宣布这件事的时候,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
所以俩人回到办公室,付志就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什么正常的调动也能搞得我跟家属一样。”
他抱怨完后面的辛健就乐了:“也不算说错。”
付志瞥了他一眼:“咱俩谁家谁属现在言之尚早。”
辛健点点头:“这问题还是回家讨论比较好。”
本来挺正常的一句话,从辛健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味道就不对了,付志有点麻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坐在他的办公桌对面:“我老觉得我看上你肯定是脑子里有什么线路搭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