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数字传情。

“人呢?”池骋朝郭城宇问。

郭城宇晃了下脖子,示意池骋就在身后的房间里。

这是一家酒吧的地下室,阴冷阴冷的,只有两个大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被关在里面的人,就是那天合伙把吴所畏送到池远端手里的三位。那两名壮汉是池远端属下找来替他办事的,另一名警察是上头临时指派去帮忙的。

地下室的门砰的一声开了,池骋凛然的身影晃荡进来,如鹰的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圈,周围的空气骤降了十几度,整个房间阴冷骇人。

池骋迈的每一步,都像铁锤凿地,震得心脏都在微微抖动。

距离池骋最近的那个壮汉,脊背浮起一层虚汗。

池骋走到他身边,静静地凝视着他。

“知道你打的是谁么?”

壮汉张开嘴,还没说出话来,池骋一记重拳扫到了他的腮骨上。

将近二百斤的大汉,硬是被这一拳扫出半米远,脑门儿搓出一条大口子,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印。脸朝下嘴巴微微张着,流出一大口血吐沫和三颗槽牙。

片刻过后,房间内才传出壮汉痛苦的嚎叫声。

“啊啊……疼死我啦……”

池骋狰狞的面孔丝毫没因为这声嚎叫有丝毫的缓和,他单膝跪在壮汉胸口上,一只手攥住壮汉的胳膊,另一手攥拳,狠狠朝壮汉的手指砸去。

池骋的拳头坚硬如铁,一下一下砸在手指上,力度丝毫不弱于锤子。壮汉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声,伴随着骨头碎裂的恐怖声响,在房间内残忍的蔓延着。

旁边的壮汉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手上的指甲盖由红变紫,由紫变黑,最后完全从指尖脱落,还带着被剜下来的碎肉。

整只手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

池骋将目光缓缓移向他。

这个壮汉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门口冲,池骋两大步飞跨过去,一个相当于几百公斤重量的侧踢狠狠楔在壮汉的腰眼处。

壮汉撕心裂肺地嚎了一声,冲撞到旁边的墙壁上后在地上滚了两圈,被池骋一脚蹬在脖颈上。

“大哥,大哥,我求求你了……”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哭花了脸。

池骋面无表情地架起壮汉的一条腿,在他惊恐万分的目光中,两只手狠狠扳住他的小腿,阻止其回弯。一只脚抬起,重重地朝膝盖以上的部位砸下去,立刻听到咔嚓一声。

壮汉眼珠子都瞪圆了,嗓子像被堵死了,喊都喊不出来。

池骋又一脚下去。

壮汉疼得整个人在地上痉挛抽搐。

池骋一脚接着一脚,上演了一出残暴的反关节酷刑。

最后,只剩下一个警察。

拦着吴所畏不让走的警察。

这名警察瘫倒在地,面白如纸,裤裆湿了一大片。在局子待了这么多年,打人的见多了,可这么打人的,还是头一回见。

池骋缓缓地朝他走过去。

他嘴唇反复开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汗珠子成串的从脑门滑落。

池骋直接从旁边抄起一条板凳,结结实实的甩在警察的腿上。板凳散架,一条凳子腿儿楔在警察腿上,上面有一根钢钉,直直地穿透警察的脚腕,扎进墙面两寸深,将这条腿狠狠地钉在了墙上。

郭城宇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嚎叫声已经有点儿变调了,便朝刚子说:你在这盯着,我进去瞅瞅。”

这也就是郭城宇进去了,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没法把池骋从里面拉出来。

他压抑得太狠了,已经足足有三天没见到吴所畏,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心中的苦闷已经快把他憋疯了。

池远端手中的势力遍布整个京城,他最擅长的事就是藏人。

他既然把吴所畏扣下了,就有本事不让池骋找到。

由于他的身份特殊,外出都有保镖和警卫随行,即便派人跟踪也不能近身。这三天来,他白天除了忙于公职,时不时进出一些酒店会所,行踪不定。等他从这些地方出来,池骋的人再进去,费尽周折打探到池远端停留的房间,那里早就被清空了。

晚上,池远端如同往常一样回家睡觉。

池骋太了解池远端了,直接质问没有用,正面起冲突更没有好处。池远端现在就盼着池骋跟他硬来,好给他一个狠治池骋的借口。

所以池骋只能智取。

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镇定多久,吴所畏和那批蛇不同,那批蛇被藏个一年半载,他除了担心没别的。可吴所畏就不同了,吴所畏被人扣下,他这边简直是抓心挠肝的。

刚子带着几个人进了地下室,把那三个昏迷不醒的人架了出来。

“送到医院还是……”征求池骋的意见。

池骋阴沉着脸说:“谁找来的就送到谁那去。”

刚子点点头,示意那几个人跟他走。

郭城宇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池骋的肩膀。

“这么给送过去,不得把老爷子气死?”

池骋脑门青筋暴起,作为儿子,有些太损的话实在不好背后说。

郭城宇瞧池骋的面色不太对劲,忍不住开口问:“你不会要来强的吧?”

池骋叼着一根烟,眉骨处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说不准,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郭城宇拍拍池骋的胸脯,“你去了就是自投罗网,你的心肝还在老爷子那,你可别把自个折回去。”

池骋没说话。

郭城宇拽住他沾满了血腥的手,淡淡说道:“走,去我那。”

谁也想不到,池远端竟然又把吴所畏带回了家。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池骋那天来了家里,踢开门发现池远端已经把吴所畏挪窝了。

其实池远端只是带着吴所畏在外住了一天,第二天就把他带回来了。

而他白天行踪不定,频繁进出那些酒店会所,也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按照常规思维,池远端一定会把吴所畏藏在某个地方,派人严加看管,自个该干嘛干嘛,哪能想到他会和吴所畏同吃同住?

就是池骋,也没想到他的傍家儿会被亲爹“包养”在家里。

事实上,这两天吴所畏的日子还算不错。有吃有喝,可以随便在房间里走动,还可以看电视。就是不能出门,不能和外界联系。

他一点都不把自个儿当外人,家里的柜子都让他翻过来了。

下午他无意间翻到一盘老式录像带,上面标注的时间是一九九几年的,还有一排模糊的圆珠笔字。

“儿子五岁留念。”

一看是池骋小时候的,吴所畏顿时来了兴致。找到老式的录像播放机,把录像带插进去,兴冲冲地盯着看。

没一会儿,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出现在屏幕上。吴所畏噗嗤一乐,敢情池骋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池远端喊了一声“儿子看镜头”,小池骋霸气转身,吴所畏又是一乐。

哎呦我操,那个时候小眼神就这么犀利了。

镜头跟着池骋走,池骋抱着一个大饭碗,坐在阳台上扒饭。吃完之后,把碗和筷子麻利儿往窗户外头一扔,拍拍手,动作潇洒的回了屋子。

然后就是钟文玉焦急地追问。

“你吃完饭的碗呢?是不是又扔出去了?我跟你说多少回了,那碗还能再使呢!!”

吴所畏拍着大腿狂乐。

把这个镜头倒回去来来回回看,看了好几遍还是笑,这个天生的小败家子儿!

池远端回到家的时候,吴所畏还在那重温呢,肆无忌惮的笑声从书房一直传到门口。池远端为了被打的仨人生了一肚子气,回来竟然听到吴所畏在那笑,心里能舒坦么?

走过去朝吴所畏问:“在这待得还挺高兴是吧?”

吴所畏的心思还没拽回来,听到这话想都没想就嗯了一声。等嗯完发现不对劲了,抬头看到池远端的目光,当即关上播放机,灰溜溜的回了卧室。

晚上,吴所畏想起那段录像又笑了,笑着笑着心里就不是味了。

如果池骋在身边该有多好?他一定要拿这事挤兑挤兑他。

这么一想,心里又开始翻腾,唯一能解他相思之苦的就手中这块表了。

于是,吴所畏无聊地调整着表针。

池骋倚靠在床头,手在小醋包的身上抚摸着,突然感觉到表针一阵颤动。

低头看去,时间变成了五点十五分零秒。

心里猛的一震,瞳孔开始发热。

“530(我想你)。”

然后,吴所畏对着表盘发呆,也不知道池骋能不能看明白。

正想着,表针又开始飞转。

池骋把时间调成了五点五分十五秒。

“513(我也想)。”

吴所畏心里酸涩涩的,眼眶一下就湿了。

然后他开始慢慢地转动表针,转出了两个时间。

“895(不救我),376(生气了)。”

下午还对仇人残忍施暴的池骋,这会儿眼中满满的柔情。

“87(不气)。”

吴所畏又回了个,“97(就气)。”

池骋扬唇一笑,调成了五点十分零秒。

“520(我爱你)。”

吴所畏一瞬间就澎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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