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发现?”我扣了扣肚皮。
花生抬腿, 躲开了烤鸭司机沾满米田共的抹布:“最近几天,调查不是陷入了瓶颈嘛, 我就想着鸡蛋不能全放一个篮子里, 所以,又转头去调查了流行性抑郁症。
巧了, 还真让我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一根自称是玉米肠远亲的QQ肠在偷偷替老人收尸,我旁敲侧击, 这才发现,那个年轻人根本不是什么玉米肠的远亲,就是他的儿子。
从他嘴里, 我得知了一个重要情报。”
“玉米肠?”我掰着牙签, 一脸茫然,“他是谁啊?”
“老大你忘了吗?流行性抑郁症的唯二源头, 10天前自杀的玉米肠。”花生对我的记忆提出质疑疑。
shift, 这能怪我吗,自从垃圾出现后, 我的记忆和抑郁症一起离家出走了, 谁还记得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花生啊。”我语重心长地说道, “今天老大就教你一件事, 专一,只有专一, 才能事倍功半。我们现在放下抑郁症, 努力攻克杀人案, 才是正道。”
花生又露出他经典的表情包,圆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可是,QQ肠的情报和嫂子有关。”
我一听,一个鲷鱼打挺就站了起来:“什么!”
察觉自己过于失态,我赶紧补充道:“咳,花生啊,老大今天就教你一件事,成功的经验都是互通的,将的视野局限在一个点,是一种极其愚蠢的做法,快,你快说,那玉米肠的儿子说了什么?”
花生看了我很久,最终流露出了某种名为同情的神色:“老大,你没救了。”
我:“…”……
开着榴莲酥的豪车,我和花生一同上了苹果派国道,向西郊驶去。
在此途中,我从花生的口中听到了一个颇有些离奇的故事。
故事得从18年前说起,美食镇还是一个阶级森严的社会,当时,年仅8岁的玉米肠初出茅庐,身份低微的他在大牧首身边当教堂清扫工,过着贫穷而低贱的生活,就在这一年中,他见到了一个女人,一个改变他一生的女人-
撒拉镇镇长的女儿牛油果。
她自小体弱,被父亲送到教堂静养。
两人年少方刚,一个好吃,一个营养丰富,一来二去,便开始眉目传情,瓜田李下。
可好景不长,牛油果很快就被父亲接走,送去圣三明治女子学院读书。
然而热恋中的男女自然不会被这点困难阻挠。玉米肠在牛油果的激励下,奋发向上,考取了牧师资格证,大大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与此同时,两人虽相隔好几座岛礁,但每逢周六,玉米肠便会偷偷划船去无人的码头看望牛油果。
为了掩人耳目,两人一般约在夜晚见面。而正是那一个夜晚,改变了两人未来的道路。
却说某一日夜晚8时,又到了两人偷偷约会的日子,牛油果带着巨大的宽檐帽,披着黑斗篷,在老地方等待着玉米肠,但人迟迟没有来到。
10分钟过去了,20分钟过去了,1个小时过去了,玉米肠依然毫无踪影。
牛油果躲在枝叶繁茂的大树下,心中焦急不定。
这么久,难道她的爱人出了意外?就在她想着要不要租船搜救时,海面突然升起一道忽明忽暗的灯光,紧接着一艘熟悉的小船便自海平线缓缓驶来。
来人正是玉米肠。
只见他浑身湿漉,失魂落魄,头顶挂着碧绿的海草,一双冰冷的手不住打着颤。
“出什么事了?”牛油果赶紧将自己的披风披在爱人的身上,攥紧了他的手。
玉米肠无神的双眼转动了一下,接着铁青的嘴唇微微蠕动,慢慢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
那是一个女人的半截断臂。
说到这里,花生突然住了嘴。
我不满地狂摁了两下喇叭:“说好的嫂子呢?你tm是不是在骗我?”
花生捂住耳朵:“老大,你别急。”
却见他不紧不慢地说了下去:“那半截手臂一直被冻在冰箱里,断口处并不平整,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出来的,你绝对想象不到它属于谁。”
我恨透了他的不干不脆,吊人胃口。又狠狠拍了两下喇叭:“再废话,我就让你的想象力流离失所。”
花生撇了撇嘴:“那条胳膊已冻得花白,手臂上有一个十字形的疤痕。”
十字疤痕?
我一下就想起了双焱,双焱的手背上就有一个十字形的疤痕。
怎么回事?这个图案有什么意义吗?难道双焱被什么“一年翻倍,两年暴富”的口号蛊惑,加入了传销组织?
这个十字伤疤就是传销组织的记号?
我将问题问出。
花生却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图腾纹身,那只手臂就是双焱小姐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古怪地看着他。
花生拿出一张卡牌:“这张卡牌可以帮助我读取脑海中的记忆,将之变成照片。我比对过了。无论是五根手指的长短,掌纹,伤疤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你是说那只手臂是双焱的?”我的疑惑简直要侧漏出来了,“可她的手明明就长在胳膊上!”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花生也是满脸的不解。
“等等,”我突然回过神,“你说这么多,还是跟黑巧克力毫无关系啊。”
“老大,前嫂子那也就嫂子,你不能喜新厌旧啊。”花生正义凛然道。
我去他奶奶个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跟我喘上了是吧!
我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他往车窗上撞。
“等等。”花生大叫道,“也不是没有关系。”
我动作一顿:“说。”
“这件事发生的日期恰好是10年前,黑巧克力三人失踪在海上的日子。
“更巧的是,玉米肠拿回断臂的第四天,黑巧克力三人就回到了女巫镇。关于这些,你怎么看呢,老大?”
我怎么看?我又不是元芳,我能怎么看?
我狠狠敲打了一番花生,突然想起了从玉米肠日记上撕下的两张纸。
赶紧拿出来一看,很快,从前摸不着头脑的两个单词再次映入眼帘:
见死不救…死而复生…
我心中无由来的一跳,当年死去的人是谁,而复活的又是哪个?
花生也苦恼地抓抓脑袋:“可惜玉米肠的儿子说到此处便言语含糊起来。只说他的父亲在当晚遭遇了巨大变故,整个人像是垮了一般,一蹶不振,紧接着便丧失了所有味道。”
听完这段叙述,我终于明白了花生来找我的目的——既然QQ肠那小子不吃软的,那就来点儿硬的。
而我的拳头显然是硬核中的硬核。
我不喜欢被人欺骗,更讨厌被人当枪使。所以在搞定QQ肠之前,我先搞定了花生……
QQ肠是一根白里透红,粉粉嫩嫩的小香肠,深得小姑娘的喜欢。但此刻他却红里透青,肿的像颗花椰菜。
他与花生一起,被我塞进同一个大花盆里,头上还顶一株灿烂的矮牵牛。
“我问你答。”我手中握着玉米肠老头的短柄锄,有节律地拍打在另一只手掌上。
QQ肠显然被我打怕了,缩在花盆里,嚎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妈真没告诉我。”
“你妈?”
“是啊是啊,我妈肯定知道。”QQ肠已经语无伦次了,“我爸当时失去了所有的味道,像莓国总统特莓普一样遭人嫌弃。
“为了母亲的声誉,他狠心斩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躲了起来,可那个时候我妈已经怀了我。
“她不愿意放弃。偷偷生下我。给我讲述她与父亲的往事,每每说到这一段时,总是欲言又止。通过她的眼神,我知道,她一定在隐藏某个秘密。”
“你妈在哪里?”我不跟他废话。
“晚了。”QQ肠却道,“她得了老年痴呆症,几乎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包括我。”
“是吗,这样挺好,”我冷笑,拿短柄锄的手一顿,锋利的刀尖贴住了他的脖子,“她就不会因为失去你而伤心了。”
我听到了他动脉鼓胀的声音,比平时更快了一倍。
与此同时,一股腥臊味扑面而来。
“你怎么尿了?”与他背贴背的花生歪了歪脑袋,“看来你已经迫不及待要成为矮牵牛的肥料了。”
QQ肠尿的更厉害了,待他将肚里的液体全部排空,终于哭嚎道:“她现在虽然生了病,但有一件事一定可以让她清醒过来。”
“什么事?”我用刀背挤压着他的大动脉。
QQ肠:“她有一个心愿,或者说是魔怔。父亲当年答应她,即便全世界的人都不同意他俩在一起,他也会做自己的牧师,为两人举行婚礼。
“出事之后,母亲疯狂的寻找他,火热的心变得冰冷。但她依然会去教堂,看一对又一对的新人在美味之神的画像下宣誓。
“回到家后,她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扮作牧师的样子,为自己举办不存在的婚礼。
“有时我看着她一人唱独角戏,也是怪害怕的。
“但不得不说,自从她病得不轻之后,唯有经过教堂,眼神才会透出一丝丝亮光,神智也会短暂的恢复。”
“你是说…冥婚?”我问。
QQ肠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你们可以先尝试让我母亲做婚礼牧师,或许她能变得正常一些。”
好吧,既然说到婚礼,那自然得找一对情投意合的小情侣。
花生自告奋勇,说如果我不想委屈嫂子,他会偷偷摸摸替我去大夜场挑一个肤白貌美,胸大无脑的妹子假扮情侣。
我问他为什么不给自己挑一个。
他说他已经结婚,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不适合逢场作戏。
屁!难道我就适合吗?但不得不说,我确实不希望我和垃圾的婚礼主持人是一个老年痴呆,无证上岗。
我们的婚礼必须气势磅礴,轰轰烈烈,公约中至少得有一半人羡慕他的眼光,一半人嫉妒他的好运。
想到这,我不由偷笑起来。
“说起来,老大你就算正大光明地进大夜场也无所谓吧。”花生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反正,嫂子压根就没想给你名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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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的保质期不同,因此寿命各有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