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 他们又玩了会。
一月的京都,还有着很深的雪。这会外面已经黑透了,晚上出去会更冷, 风一吹就刺骨, 得注意保暖。
路涞给池小天戴耳罩和围巾,池小天看着就小,一戴上毛茸茸的耳罩就显得更年轻了,白皙的脸,润润的唇,好像一个巴掌就能罩着。
池小天想吃奶油味的爆米花,喝冰可乐, 他催路涞:“快点。”
两人站在空地不大的门口。
路涞垂眼看着池小天, 有种玩意叫什么──叫可爱侵略症,看到可爱的东西就想吸、想撸, 想咬, 他手指虚虚的抚着池小天的脸庞:“小天。”
池小天仰头:“嗯?”
视线浑然一暗, 路涞偏头,压了下来,又是熟悉的薄荷味,池小天呼吸一紧, 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单薄的、染着水汽的:“唔。”
路涞亲池小天的时候喜欢托着池小天的后脑勺, 像是保护、又像是钳制,他很投入,漆黑的眼睫垂着,眼珠上有层稀薄的光, 英俊的脸有些冷淡, 又有些着迷。
男人抵着墙, 笼罩着身下的人,从侧面看,只能看到他清晰的下颚线、微微凸起的肩骨,冷然的的性感。
良久。
池小天靠墙喘气,身体都热了起来,他的唇很红,趴在路涞的胳膊,眼睛有些湿,出奇的漂亮。
路涞给池小天戴上帽子:“好了,亲过了,路上不可以再要亲亲了。”
半年了,池小天的发情热都过了,他还在喘气,又忍不住白路涞一眼:“我没有。”
路涞拽住池小天的手,放进自己兜里:“那我有。”
“本来就是你。”
池小天的嘴有点疼,“……你不要总是咬我。”
路涞叹气:“我也不想。”
他偏头,笑,“都怪你太可爱了。”
池小天手抖了下,他觉得怪肉麻的:“你说这个……”
“就像小天的小犄角一样。”路涞揉池小天的脑袋,喉结动了下,“可爱到我看见就想掰下来。”
池小天:“……”
他要生气了,“路涞!”
路涞说得实话:“我只是想想。”
又没有真的掰,顶多亲亲而已。
小犄角的尊严不可侵犯,池小天拉下帽子:“想也不可以。”
路涞看着池小天,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很遗憾:“我知道不可以。”
池小天一听更郁闷了:“总之就是不行!”
路涞抓紧了池小天的手,眼皮一掀,声音有些散漫:“知道了。”
路涞没买车,他叫的滴滴。
池小天玩手机的间隙抬头看了眼,过年了,窗外应该很热闹才对……这里,好像是郊外:“不是去看电影吗?”
路涞说是,他还说:“我给小天准备了新年礼物。”
池小天将信将疑:“是吗?”
是的。
司机把两个人放下就走了,这地方有点偏,池小天看司机跑那么快,估计司机是有点害怕:“这是哪?”
他声音一顿,认出来了,“厂房?”
当初路涞拍戏的地方。
路涞还牵着池小天的手:“嗯。”
破败、凄慌,之前拍摄的痕迹还有些许残余。
兴许是记忆太深刻,池小天又想起了穿白大褂的路涞,他盯着路涞,有些走神,等回神,他们已经走了进来。
咔、咔咔。
光依次亮了起来,白光有些刺眼,池小天挡了下,等适应了这里的光,看清了停在那里的东西,他忽然产生了逃跑的冲动。
路涞轻轻拽着池小天:“这不是小天想要的吗?”
他还笑,轻笑,“跑什么。”
空地上停着辆崭新的房车,一看就价值不菲。
池小天哽咽:“我、我早就不想,不想要了。”
路涞看着池小天:“不行哦。”
他贴近池小天,“我想很久了,小天不想吗?”他挑开池小天的帽子,盯着池小天的脸,“这是我给小天准备的新年……”
最后两个字,他咬的很重,“礼物。”
房车里有暖气,床很窄,只有一米五宽,这对两个成年人来说有些勉强了,但挤挤也能躺得下。
池小天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你骗我,你说……”他呜咽了声,“要看电影的。”
路涞从不骗池小天。
他给池小天擦眼泪:“你确定?”
池小天迫不及待:“看。”
再玩他就没了。
房车里有投影仪。
路涞放起了电影。电影在放,大屏幕上的心理医生,冰冷、残忍,英俊的脸被月光一照,尤其鬼魅,他出场,声影就有变化。
急促、华丽。
似乎捎带着粘稠的腥气。
池小天哭了,真的哭了。
一边是路涞,一边还是路涞,他都要分不清了:“我、我不看了。”
路涞声音倒是温柔:“不行。”
“──都是小天自己要求的。”
池小天一梗,眼泪掉的更欢了:“……”
哇呜,你没妈!房车开了一夜的暖气。
睡着了的池小天还在抽噎,路涞拍着池小天背的哄,他的背抵着车窗,微微低着头,漆黑的眼珠里是化开的温情,很柔软,像蓬松的棉花糖、半融化的蜂蜜。
他抚摸池小天的脸颊,忽然轻声道:“”
池小天被考魔怔了。
他往路涞怀里靠了下,不太情愿的哼出来几个字。
“我爱你。”的意思是我爱你。
路涞确实火了,他就是没什么事业心,也慢慢忙了起来。
李源也忙了起来,池小天有时候半个月才能见一次李源,当然,他不是很关心这点。
反正他的生活没发生太多改变。
路涞去哪他去哪,不想跟着路涞就自己在家玩。
路涞的片约多了起来。
就跟他突然红了起来一样,他的身价也忽然膨胀了起来,《即明》上映一年了,路涞的粉丝突破了千万大关。
紧接着《即明》上映的就是《同桌》。
《同桌》是在暑假档上映的,一开始票房不高,后来一直升、一直升,去年的暑假,“春城的雪”、“路老师”,这两个词差点刻进沙雕网友的DNA里。
两年过去了,路涞从十八线挤进了一线。
这两年要说火,没人比他更火。
但路涞比较低调,他很少在网上发东西,偶尔的动态还都是工作动态。
路涞的微博下面一片狼嚎。
【营业啊哥哥!】
【呜呜呜,哥哥您已经一个多月没出席活动了。】
【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我家哥哥演技一流,长得也一流,但是他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兴许是他忘记了自己是个演员吧,捡到我家哥哥请致电182xxxxxxx】
【诶呦,咱们路哥大号下还有人呢。】
【卧槽,哈哈,咱们路哥大号下面有人。】
【别笑了,友情提醒一下@愚蠢的人类,这是咱们路哥小助理的号,路哥偶尔有出镜。】
路涞无论是有活动还是没活动都很低调。
也就池小天还偶尔上上网。
他喜欢拿大号吃瓜怼人。
愚蠢的人类的粉丝不多,堪堪过百万,大多是路涞的真爱粉,路涞没怎么营业,除了拍戏之外就很低调,没有原剧情里那么红。
但也挺红了。
【桀桀桀。】
【@愚蠢的人类咱们路哥什么时候营业。】
【路哥这么貌美,营业啊!】
【求求了,别得不说,咱能不能发张照片。】
【敲碗等,孩子好馋,饿死了!】
池小天在吃冰激凌,他看着在确定工作行程的两人,把雪糕叼嘴里打字。
【愚蠢的人类:路涞过几天好像要上一个综艺,《迷》。】
热搜又动了。
《迷》是一档大逃杀类综艺,国民度挺高的。
《迷》的官方反应挺快的,看路涞上热搜了就趁热打铁。
【《迷》官方:欢迎路涞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大美女李潇潇:既然你们知道路涞了,应该能猜到我吧,没错,我也会来!】
【宇宙荒洪杨子异:没错,还有我。】
这次是《即明》的参演人员合体上综艺,《迷》就喜欢搞合体。
时隔两年,热度又冲了上来。
路涞接到电话才知道这事。
他挂了电话,眼皮一掀:“小天。”
池小天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大的动静,他吃掉最后一勺冰激凌:“怎么了?”他眨眼,“不能说吗?”
李源觉得没什么,他还劝路涞:“说就说吧,我们这边本来就要配合宣传的。涞哥,你再用大号发一遍。”
路涞只是想让池小天低调一点:“你那个号,早点停掉。”
池小天撇嘴:“我不停。”
他用来吃瓜骂人的,为什么要停。
李源还盯着手机:“涞哥……别骂他了,收拾东西进组了。”《迷》是直播类综艺,主打的就是真实,玩得很大,有人上了后名气从一线暴跌,娱乐圈从此查无此人,也有人从素人摇身一变成了明星,红得发紫。
真就直播。
几个摄像头怼脸拍。
路涞他们才到场,空旷如白昼的房间,放着个挺高科技的椅子,室内喇叭响了起来:“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请三位嘉宾按照号码牌依次坐上测谎仪。”
直播间的弹幕直接起飞。
【“卧槽,卧槽,测谎仪?”“尼玛,牛了,真敢玩。”“不亏是《迷》老大,不枉我蹲了半天的直播间。”“六六六六六六六!”】
“一号,请上台。”
李潇潇是一号,她拨了下头发,风情万种的坐到了椅子上:“问吧。”
大屏幕滚动了起来:“请问,您是什么控?”
“毛绒绒,谁不喜欢……”
刺啦的警报声响了起来,滴滴滴滴──
李潇潇:“……”
她有些无奈,“你们玩真的啊?”顿了下,“好吧,我喜欢冷血动物,尤其是带鳞片的,爬宠控吧。”
警报声这才停了。
李潇潇下去:“真的,两位。”
她沉痛道,“保重。”
路涞神情沉稳。
他是二号。
大屏幕滚动抽题,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请问,您是什么控?”
路涞:“……毛绒。”
警报声,滴滴滴滴滴滴──
路涞:“……”
他阖眼,“犄角,小犄角。”
还有尾巴,更准确来说是某个非人类。
【“犄角控?小犄角?”“这是什么鬼”“不是在胡说八道吗?”“卧槽,警报声没响啊。”“人类的xp果然千奇百怪。”“你们竟然都不喜欢毛绒绒,还都拿毛绒绒当挡箭牌,毛绒绒又做错了什么!】
一开就爆,热搜。
最醒目的热搜,#毛绒绒又做错了什么!
#路涞
#犄角、小犄角控
#泪,我们最想抱的男人竟然只喜欢小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