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节

这一日,林放似得了本新书,却在房中读并不出来。从街上归来的清鸿得知,不喜,催促他到院中来,院中光线好。他依言出来。

清鸿今日并未舞刀,跟着宅中老厨学做了一道雪酿桂花糕,欢天喜地捧到林放面前。林放却似被惊醒,吓了一跳。俊白的脸上,竟有一丝绯红。

清鸿怀疑有问题,毕竟林放一张老脸脸红次数屈指可数,于是非要抢过书看。林放起初是不依,她扑上来闹成一团,林放目光望着她胸前浑圆素手纤腰,还有双掌刚好能覆盖的柔软紧翘的丰臀,于是便依了。拥她在怀中,闻着她的发香,一页一页指给她看。只看了三五页,她便面红耳赤,又好气又害羞。

于是再忍不住,光天化日之下,林放将她打横抱起,进入房中,反手严严实实关上了门。

半个时辰过去了,武林第一高手战清鸿声音绵软得像小jī:“阿放,怎么会有这些姿势?”

林放低头不语,只是让战清鸿喘息得更加剧烈。

院中有气息响动,明明有人来了。战清鸿挣扎要起身,却被林放按住,顿时全身泄力。

“盟主!jiāo州急报!”来人是某分盟得力gān将,单膝跪在院中,等待盟主示下。他不过二十出头年纪少年,之前一直在荆州盟中任职,却从未见过闻名天下的盟主和夫人。今日分盟盟主派给他这个任务,他异常兴奋,只盼着能见盟主夫妇一面。

“阿放,有人求见!”战清鸿想要推开林放,未料却换来更猛烈的攻击。

“问他什么事?”林放埋首含糊道。

战清鸿只得扬声道:“什么事……呃……”后面一声轻呼压得很低,她愤怒的望着林放,后者表qíng淡淡的,眼中却透出一丝狡黠,全不同平日在下属面前正经八百的盟主。的298f95e1bf

“禀夫人:jiāo州刺史死了,疑被赵国刺客所杀。jiāo州盟请示,是否剿杀jiāo州城中全部赵人?”

林放仍不点头,唇、手、还有……那里,都忙碌着。清鸿只得qiáng忍着想要尖叫的冲动,眼巴巴望着他。

过了一阵,门外那人似有些焦急:“夫人?没事吧?”

林放此时才点点头,动作却是不停的。

战清鸿紧要牙关,运用内力,扬声道:“杀!啊……”

“遵命!”门外那人有些担忧:“夫人,夫人,没事吧?”

“没事……呃……”清鸿道,“我……啊……在练功……你走吧……”

门外人顿时恍然大悟——早听说夫人武功出神入化,大白天都在练神功,还是不要打扰了。他虽今日未见到盟主,但是听到盟主夫人清莺一般的嗓音,还恰好见证了她在练习绝世神功,也是非常荣幸非常欢喜的呀!

门外人声终于远了,被横放在桌上的战清鸿羞怒得想杀人,可身上那人怎会给她机会?她的愤怒她的喝斥全被封印在唇中,变成无力的满足的叹息。只余一屋□,绵延无边。

(二)翁婿

战破敌对于林放这个女婿,虽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极喜欢的。林放和战清鸿每年都会在战家住个小半年。战破敌冷眼看林放gān脆狠厉的处理各项武林事务,看他将战清鸿吃得死死的,心中对他的欣赏,也是满满的。

这个女婿,虽没什么武艺,可是比他有钱,比他英俊,名声比他好,专qíng程度似乎也不输他。所以战破敌更加喜欢。虽嘴上不说中意,却经常说起,要林放多多管教战清鸿。

而清鸿的娘更是对林放欢喜有加,比疼女儿还疼女婿。于是战清鸿某一日,深刻意识到一个严重事实——自己已经沦为家中三等人。一等是娘,永远是爹捧在手心的所在,二等便是爹和林放,三等……“三等才是自己!”她颤声道,于是义无反顾的跑去找爹撒娇倾诉。

“爹,爹!”她拽着爹的衣角,却被一向喜欢装酷的战破敌挥开。

“爹,这些年我在外边闯dàng,可想你了!”她再次抓住他的衣角,她武艺更高,爹挣不脱。

爹点点头,目光柔和了些,伸手摸摸她的头:“乖!”

“爹,林放总欺负我,他可坏了。你们不要那么宠他。”趁热打铁,赶紧诋毁林放。

爹的手僵在半空,叱咤多年的战家门主不怒自威:“欺负你?哼哼!你武功比他好,身体比他健壮,xing格又任xing,他怎么欺负你?怎么欺负你?”

战清鸿顿时说不出话来——要怎么说得出口?他是欺负她,可是都是在chuáng上……呃,还有桌子上、椅子上,其他许多地方……

望着女儿一张绯红的脸,战破敌语重心长道:“你嫁了个好男人。要懂事。唔,阿放来了,把这不懂事的丫头带走。”

战清鸿缓缓回头,便见林放站在桂花树下,似笑非笑望着自己。他没有内力的,可一步步走过去,却是气势bī人的。

站定,低头看着她,长眉微挑:“嗯,学会告状了?”

“……”战清鸿一向硬气,嘴上不饶人,“我就是告状。”

林放淡淡一笑:“我怎么欺负你了?

“……”战清鸿怒,“你明知我说不出口!你就是欺负我!”

“哦?”林放亲昵的捧起她的脸,远处侍女们见到平日冷漠的姑爷难得的qíng动模样,纷纷笑着消失掉。

林放轻咬她的鼻尖,很单纯的动作,却让她全身发麻,脑子里不受控制的闪过两人在房中的画面。

“如果是这种欺负。”林放意犹未尽的道,“那么战清鸿,我要欺负你一辈子。”

(三)女儿

两人成婚第二年年末,战清鸿生下一个女儿。

清鸿欢喜不已,林放却淡淡的,只是每晚更加卖力,武林盟主想要儿子继承。

女儿一日日长大,有娘的英秀,更有爹的俊美。三五岁年纪,便可见倾城倾国之色。可那xing子,像爹又像娘。像娘一样调皮,却不似娘那么大大咧咧,反而古灵jīng怪,颇有心计。五六岁年纪,便能将分盟盟主耍得团团转。不似战清鸿小时候,顶多gān点没啥技术含量的纯靠武力破坏的事儿。

于是林放这才正眼瞧这个女儿,弟弟才三岁,林放也有jīng力教她。于是天下大势、兵法谋略,一并开始教。突飞猛进,不可小觑。像极了幼时的林放。

武艺却是兴趣缺缺,虽然战清鸿每日qiáng迫女儿练武两个时辰,可也不过练到一个普通高手水平,离继承战清鸿独步天下的武艺,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时林放知道护着女儿了,训斥战清鸿:“女孩子学那么绝顶武艺做什么?你看你自己,全身都是伤……”

说着说着,爹娘就去房中“验伤”去了。只余女儿留在院中。

骗谁呢?验伤?女儿读过许多书,当然也包括爹藏在房中的那几本禁书。

十四岁,女儿下山,闯dàng江湖,仿若当年她的母亲。虽然武艺及不上娘,却也足以行走江湖。

一年过后,女儿回来了,此时弟弟已经十三岁,又有爹的谋略,又有娘的武艺,简直是完美的盟主接班人,只是xing格冷僻点。大约是嫉恨小时候太忠厚,总被姐姐欺负。

然而一向粗线条的娘却第一个发现女儿的不对劲,根本不顾那夜是弟弟十三岁生辰,抓着她的手,说了一夜的话。

只有娘,看到了女儿眼角眉梢的qíng思,看到一向武林盟主那横行数十年的天之骄女,笑容中也有了空旷的相思味道。

可即便这样,女儿还是不肯告诉她,那个人是谁。

最后,只能爹出马。

父女俩在房中说了半个时辰。娘拽着弟弟在书房外贴着墙。猛地,爹一把推开门冲了出来,婚后数年,娘都没见过爹如此铁青狠厉的脸色。

“竟然是他!”爹怒极,“滚出来!”

盟下高手护卫跳出来四五个。

爹一字一句的道:“传令下去,倾江东之力,天涯海角,务必把他找出来。”末了加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众人领命而去。

女儿哭着冲出来:“爹,不要!他若死了,我也不活!”

爹咬牙切齿:“相识这么多年,我倒不知他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角色!敢动我的女儿,就算从前立下过天大的功劳,也别望我善罢甘休!”

娘颤声道:“到底是谁?”

爹望着娘,声音便柔了几分,可脸色还是铁青的:“还能是谁,你的好徒弟!”

娘傻了:“女儿,他可比你大了将近二十岁!他今年,三十三了吧?你才十五……”

“娘,我就是中意他。就是要跟他在一起,死都要在一起!”

“那他怎么不来?”爹摔掉弟弟送过来的茶,声音中满是肃杀,“你有了他的孽种,他自己却不来?”

“他三十几年没女人,我们也是qíng之所至……”女儿还在倔qiáng的辩解,却被弟弟打断。

“爹……霍扬虽年长一点,但我听过他的轶事,的的确确是不世的英雄……”弟弟冷静的分析。

一阵疾风掠过,数声巨响,被派去找霍扬的几个护卫全部齐齐被摔进院子里。

来人一身黑衣,长发束后,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看模样不过二十三四,但比起当年轻狂bào戾模样,却添了几分稳重和沧桑。

“对不住!路上恰遇赵国偷袭,我停了几日,我来晚了。”来人丝毫不管不顾爹的震怒和娘的目瞪口呆,他根本就当他们不存在。

他径直走到女儿面前,“我霍扬纵横一生从不言爱,今后也不会。可是,小东西,你说得对,我舍不下你。”

番外、燕王

我平生最后悔之事,是于十七岁时放走了一个女人。自那以后,终我一生,再难以见她一面。

年少时知她中意于他人,以为放她自由便是对她好。所以那一晚,虽知身后有人,我还是去找她。

可那一刻舍不得放她走,我的确迟疑了。

却换来一生伤口。至今风雨夜晚,还会隐隐作痛。

如若换做今日的我,战清鸿,呵呵,折断你的翅膀,大约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掌心。

人终究还是会自私一点。

大燕终于立国,我戴上了死去的叔伯们梦寐以求的王冠,已经十年。大约我这个皇帝,做得还是不错的,与赵、晋都保持若即若离的良好友邦关系,努力发展农耕,鼓励商人贸易,秘密练兵,比之十年前,燕国qiáng盛已不输赵、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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