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落下,丝帛裂开的声响在耳畔清晰可闻,谢朝泠闭起眼轻喘气。
……该死的,衣裳都扯烂了,他明日要怎么回去。
转瞬即逝的念头谢朝泠很快无暇多顾,手指、嘴唇、舌尖,每一处被谢朝渊触碰过的地方都像点燃细小火苗,又痒又难耐。
体内的蛊也在作祟,浑身又热又烫,偏小混蛋不紧不慢,像似故意惩罚逗弄他,一下一下撩拨他身体敏感处,浅尝辄止却不给他满足。
谢朝泠忍无可忍,低声呵他:“你动作快点……”
身上人一声讥笑:“哥哥现在不装了?”
谢朝泠睁眼觑他,眼神分明清醒但欲色浓重,哑道:“给孤松绑。”
谢朝渊垂眸,眼瞳漆黑如墨,一瞬不瞬看着他。
谢朝泠又一次道:“松绑吧,我不跑。”
至少今夜不跑。
谢朝渊修长手指在那绸带上轻轻一扯,绸带从谢朝泠手腕滑落,谢朝泠轻出口气,下一瞬便被压下来的人凶狠咬住唇。
嘴唇被咬破,谢朝泠轻嘶一声,小混蛋的舌头撞进来横冲直撞。
他抬起手,勾住了谢朝渊肩背。
唇舌都被吮咬得出血吃痛,谢朝泠要抬腿踢人时才被放过,谢朝渊这小畜生仿佛真的疯了,恶狠狠地压着他,唇齿在他身上四处游走,落下一个又一个鲜红咬痕,偏他又痛又爽,体内那该死的蛊好似也更兴奋了些,身下那物隔着衣料竟已经硬挺起。
谢朝渊也感觉到了,一手将他握住,在手心揉捏套弄,谢朝泠一声急喘,双腿抬起用力夹住了谢朝渊的腰。
谢朝渊在他耳边哑笑:“哥哥这就受不住了么?在东宫里有人给你这么弄,让你满足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下了那种蛊,他才会变成这样!谢朝泠一口咬住他肩膀,发了狠地往肉里咬。
谢朝渊混不以为意,快速帮谢朝泠弄出来,浓稠精水弄了他一手。
“好浓。”谢朝渊低声喃喃,盯着谢朝泠情欲涣散的双眼,谢朝泠半日才从极致中找回神智,逐渐聚焦的目光回视向他。
谢朝渊低头,伸舌缓缓舔了一口手上黏腻。
谢朝泠看着他动作,喉咙无意识地上下滚动,谢朝渊在他目光注视下,将手指慢慢送进了他已经在微微张合、早就食髓知味的后穴。
所有发泄出来的东西都被涂抹进自己后穴里,还有其它什么冰凉的东西滑了进去,谢朝泠喘气声更重:“你……塞了什么进去?”
“佛珠。”
谢朝渊咬着他耳朵说:“如哥哥所愿。”
谢朝泠愕然睁大眼:“拿、拿出来……”
“不拿,”谢朝渊道,“哥哥放心,我重新串起来了,绳子在外头呢,不会拿不出来的。”
“你这个疯子……”
谢朝渊作怪的手指带着那串佛珠在他湿软后穴中竿转碾磨,但不触碰他最敏感的那一点。谢朝泠实在受不了了,夹得谢朝渊的腰愈紧,眼尾泛红,哑得厉害:“你够了,快点,别磨蹭了……”
“哥哥这是在命令我吗?”谢朝渊在他耳边笑。“是,孤在命令你。”
谢朝泠磨牙,下一瞬惊叫出声。
谢朝渊骤然抽出手指,大力撞进他身体里,硬胀茎物狠狠磨过他的最禁不住那一点,那一串佛珠也被推挤进身体更深处,搅弄得他浑身发抖,谢朝泠措不及防,被这么一下剧烈刺激,翘起的前端又颤颤巍巍地泄出些精水来。
谢朝渊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死死掐住他的腰,大力顶撞征伐起来。
肉体拍打间带出的浪潮转瞬席卷全身,谢朝泠难耐呻吟,被身上人堵住嘴尽数吞下肚。
快感过于强烈,身体仿佛已不属于自己。“好胀、唔……”
谢朝渊将他死死压在身下,发了狠地弄他。
谢朝泠在不间断的撞击中恍嗔觑开眼,望向身上人,谢朝渊薄唇紧抿,额头有热汗滑落,盯着他的一双黑眸里浸着浓烈情欲,却又分外冷静。
这小畜生在这样的时候竟也能这般自持,谢朝泠迷迷糊糊地想着,心里模糊生出丝微妙情绪,仰头咬上了谢朝渊喉结。满意听到他嘴角溢出的黯哑急喘,下一刻自讨苦吃的谢朝冷便被抬高双腿再用力压下,下身完全展露,抽插撞击来得更深更猛。
“珠子、出不来了……”谢朝泠喘着气膺吟。
谢朝渊没理他,只一下比一下更凶猛地往他身体深处顶弄。
清早。
谢朝泠在卯时四刻睁开眼,床帐外已有泄进的天光,谢朝渊坐在他身侧,只着了一件中衣,长发披散,垂眸正不错眼地盯着他。
目光对上,谢朝泠缓慢一眨眼,手撑着身下床褥,慢慢坐起身。
一低眼便能看到露在外头的一截小手臂上鲜红的咬痕,这小畜生连他这里都没放过。
浑身都不适,但谢朝泠脸上未露端倪,淡定将中衣袖子拉下,问身侧人:“什么时辰了,六弟坐这里做什么?”
谢朝渊嗤道:“太子哥哥这是又要装失忆健忘?”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朝泠只说了这一句,赤着脚下地。
他的衣裳落了一地,都撕毁了,谢朝泠见状不由拧眉,想要喊人,目光落到衣裳边那串湿漉漉的佛珠上,眼里有转瞬即逝的恼怒,到嘴边的话咽回,自己将那些衣衫拾起。
谢朝渊依旧坐在床榻边,看着他的动作:“扯烂了的衣裳,太子哥哥还要穿吗?被人瞧见还以为太子哥哥被人怎么了。”
昨日出来得太匆忙,确实没叫人备衣裳,谢朝泠轻咳一声,忽略这小畜生话语间的讥诮:“那就麻烦六弟帮孤准备套衣衫吧,多谢。”
谢朝渊没吭声,谢朝泠抬了抬下巴:“六弟不肯吗?原来恪王府是这样的待客之道?”
他这是故意拿谢朝渊昨日说的话激他,谢朝渊眸光动了动,谢朝泠嘴角又噙上那种虚伪至极的假笑,直直看着他。
无声对峙片刻,谢朝渊起身,叫了人进来。
下头人鱼贯而入,送来热水、巾帕、衣衫。
廖直也带着东宫内侍挤进来,一眼看到只着中衣赤脚站于地上的谢朝泠,这老太监到嘴边的请安声生生噎住,半日没回神。
谢朝泠裸露在外的脖颈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红印子,一直没入衣领口,衣衫遮掩下还不知有多少这样的痕迹。
委实过于荒唐。
再看那位恪王殿下,一样是衣衫不整放浪形骸,廖直将心头惊涛骇浪压下,一句话不敢再说。
谢朝泠在人前依旧自若,又或许是他太会装,面上并未表现出分毫羞恼和尴尬,淡定接过下人递来的热帕子,盖上脸。
洗漱过后谢朝泠再示意人为自己更衣,谢朝渊起身上前,目光扫向廖直,见谢朝泠没有反对的意思,廖直只能退下,换谢朝渊接手。
谢朝泠看他一眼,没说什么,伸开手臂。
衣裳从里至外一件一件穿上,最后系上腰带,扣上其间的蟠龙玉带钩,再捋平衣角。
谢朝渊动作细致专注,双手在谢朝泠身上缓缓游走,指腹隔着衣料似有似无地触碰他。这会儿倒是不紧不慢了,不像昨夜那样,粗暴地将自己衣裳一撕到底。昨夜种种恍惚又在脑子里浮现,谢朝泠喉咙滚动,道:“可以了,劳烦六弟了。”
谢朝渊抬眼,淡道:“太子哥哥还是穿这身好看。”
是谢朝泠之前在这里时穿过的衣裳,蜜合色绫锻袍子绣以双雀,不及他的皇太子常服贵气,但苏绣的样式精致华美,更衬得谢朝泠面白如玉。
唯一只是谢朝泠脖颈间的痕迹过于明显,谢朝泠自己也从镜中看到了,再叫人多拿了件领口一圈狐毛的大氅来罩上,勉强遮住些。
谢朝渊似笑非笑:“这都快二月底了,这两日都是大晴天,太子哥哥不觉热吗?”
谢朝泠没理他。
他坐下让人给自己束发,又看到了他走时特地留下的那把梳子,顺手拿起。
谢朝渊瞅着他:“这没人要的梳子也不值几个钱,不如扔了罢。”
谢朝泠心头不快,将梳子搁下,面无表情道:“一把梳子而已,六弟想扔便扔吧。”
谢朝渊慢慢拾起梳子。
谢朝泠盯着他动作,谢朝渊又看了他一眼,梳子在他手上转了一圈,搁到了一旁。
谢朝泠转开眼。
之后用过早膳又喝了半盏茶,谢朝泠再次说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孤茶也喝了,膳食也用了,还在六弟这庄子上留宿了一夜,六弟要尽地主之谊也尽了,现下可以将人放了吗?”
谢朝渊搁下茶盏,抬眸看他:“我若说不可以呢?”
谢朝泠冷了神色:“六弟一定要如此吗?”
“我若说不可以,太子哥哥今日打算如何?”谢朝渊不为所动。
沉默对视片刻,谢朝泠也放下了手中茶盏,示意廖直:“动手吧。”
他话音落下,身后一众原本低眉顺眼、弯腰欠身的东宫内侍突然发难,竟各个身手了得,转瞬将屋中的恪王府下人制服,廖直手中多出的短剑更在电光火石间架上了谢朝渊脖子。
王让被人钳制压跪地上,惊得大喊:“你们做什么?!”
外头庄上护院听到动静要冲进来,东宫侍卫已抽剑出鞘,两相僵持住。
谢朝渊被人剑架上脖子神色也不动半分,只看着谢朝泠:“太子哥哥要为了那混账东西对我动手?我若是偏不肯呢,你打算如何做?杀了我?”
谢朝泠放下茶盏,叹气道:“六弟,孤不想对你动手,你又何必这样,将人放了吧,孤这趟出来不止带了这些人,今日巳时之前孤若是还未将人带出去,便会有人来包围你这庄子,到那时,孤只能将你带去给父皇发落了。”
“太子哥哥果真无情,”谢朝渊奚落道,“一下了床便翻脸不认人,原来这就是东宫储君的处事之道,弟弟受教了。”
谢朝泠不想与他说废话:“把人交出来吧。”
谢朝渊看着他没动,神情渐冷。
僵持一阵,谢朝泠示意廖直:“你先退下吧,把人都带下去。”
……这怎么行?
他们若是退下去,谁知道太子殿下会不会被这位恪王反劫持了,这和殿下之前吩咐的根本不一样!
谢朝泠没有解释他的反复无常,又一次道:“带人都退下去。”
廖直只得领命,犹犹豫豫收了剑,带着自己人尽数退下,顺便将谢朝渊的侍从一并押下。
屋中又只剩下他们两个,谢朝渊依旧没动,谢朝泠起身走近过去,低了声音:“把人放了吧,听话。”
“太子哥哥是以什么身份与我说这话?”
谢朝泠轻咳一声:“你明知故问。”
谢朝渊哂道:“现在不装了吗?”
谢朝泠抬手拍了拍他脸:“你这般跋扈不讲道理,我不会喜欢你的。”
这话,谢朝泠从前就说过。
谢朝渊咬牙道:“你就是个骗子。”
谢朝泠弯腰凑得他更近,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听话,把人放了,下回我让你去东宫。”
这句“让你去东宫”是何意,谢朝泠没有明着说,但谢朝渊听懂了。
“那李桓是个什么东西,竟能叫你为他做到这个地步?”谢朝渊的语气更沉。
谢朝泠略微无奈,这小畜生不但行事偏激,看待事情想法更偏执,就不能想点好的吗?他到底是为了谁?
“他不是个东西,但也是李氏仅存的男丁,若非如此,你又为何要拿捏他来威胁孤?”
谢朝泠直起身,摇了摇头:“到此为止吧,你行事这般荒唐无所顾忌,真闹大了,孤也保不住你。”
谢朝渊看着他。
谢朝泠再次拍了拍他的脸,依旧是那句:“听话。”
半个时辰后。
谢朝泠出门登车,谢朝渊站在车外,神色依旧是冷的。
谢朝泠坐进车里,最后与他道:“六弟回去吧,不用远送了。”
车门阖上,谢朝泠有些疲惫地闭起眼,忍耐着浑身不适放松下,坐下去时又倒吸了口凉气,那处被弄了一夜是真的疼。
谢朝渊这个小畜生,对别人狠,对自己狠,对他也狠。
他也是疯了才会特地送上门来。
皇太子车驾启行,在谢朝渊冷然目送下远去。
身后王让低声问他:“殿下,那些人,都撤了吗?”
“人都走了,还留着做什么。”谢朝渊冷道。
王让领命,将事情吩咐下去。
其实方才,这庄子里外也埋了一大批恪王府上人,谢朝渊叫人准备的船就停在后头河岸边。
当真鱼死网破两边打起来,结果如何还未可知,谢朝渊本打算孤注一掷将人就这么绑走,却又在最后关头改了主意。
进去拿了那把梳子又出来,谢朝渊翻身上马回京,没了谢朝泠,这里以后不用再来了。
现在还没到破釜沉舟的时候。
车行了二十里,东宫侍卫在一处破庙里找到了奄奄一息、还剩一口气吊着的李桓。
被喂了水和热汤,李桓从昏迷中转醒,看到谢朝泠,抖索着落下眼泪来。
这人的模样可谓凄惨,已经不像是个人了,谢朝泠神情有些难看,被挣扎着扑上来的李桓死死攥住衣裳下摆:“殿下,恪王害我、恪王害我,帮我报仇……”
谢朝泠没应,吩咐人将他抬去后边车上,先送回府里去。
“殿下……”
谢朝泠犹豫之后顿住脚步,望向车内满眼哀求看着他的李桓,他道:“恪王他是个疯子,你别再去招惹他了,即便闹到陛下那里去,你也没法证明是恪王做的,之前的事情,孤也不再与你追究,到此为止吧。”
李桓愣了一瞬才听明白谢朝泠这话里的意思,满眼不可置信。
如何不能证明,只要谢朝泠这个东宫储君愿意为他说话,陛下岂会不信他?!可谢朝泠这样,分明不愿意帮他指证那丧心病狂的恪王。
浑浑噩噩间,他的目光落到谢朝泠颈侧,半遮半露在狐毛围领间是一艳红刺目的咬痕。
李桓在那一瞬间死死攥住双拳,低了头,滴血的双眼里覆上滔天恨意,没叫谢朝泠瞧见。
谢朝泠拧眉:“你回府里去好生养伤吧,孤会帮你叫太医过去。”
“多谢……殿下恩典。”李桓艰难咽下声音。
谢朝泠没再多言,回去了前头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