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真呢?”可达说。
“你脸上怎么回事?”迟小多忙穿上衣服下床,可达长叹一声,说:“驱委里现在全是乔阎的人。”
“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来。”项诚说。
“我去过陈真家。”可达答道:“陈朗的行动没有受到限制,封离和郎犬陪着他,回驱委一趟,有人突然出手袭击我,差点被车给碾了,脸上是擦伤。”
迟小多把酒浇在可达脸上,可达痛得一哆嗦,示意来点酒。
“我根据你提供的情报。”可达答道:“去内蒙古跑了一趟,所有的妖和草原狼都放出去了,没有找到陈真。”
项诚沉默不语,靠在桌旁,迟小多看了项诚一眼,眼里带着疑问,项诚点头,说:“我让可达去找陈真的下落了。”
“没有。”可达说:“找遍了可能的地点。”
“那么他很可能还在这个宅子里。”项诚说。
“把戒指给我,我去找找。”可达说。
“太危险了!”迟小多说:“不要轻举妄动。”
“我不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可达说:“轩何志和曹斌我都不敢相信。我怀疑出手袭击我的,就是曹斌。现在只有陈真和齐尉,我能确定是自己人。”
项诚问:“齐尉呢?”
“齐尉在驱委。”可达说:“他带着狄淑敏的命令来的,齐尉说,只要他一露面,郑衾就会过去摆平他了。齐尉代表狄淑敏,乔阎现在还不敢直接惹他们那一派。”
迟小多明白了,今天他们是有预谋的,齐尉吸引郑衾的注意力,可达负责过来找人。
“思归走了。”项诚答道:“连个侦察的东西都没有。”
可达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说:“我用魂魄离体的方式去找人。”
“外面有镇鬼符。”迟小多说:“你走出一步就会被发现。”
这是一个没有风的夜晚,外面非常安静。
迟小多示意两人不要说话,把回形针拗弯,附在一个插头上,说:“你的耳朵灵,可达,你注意听声音。”
可达变幻为苍狼,一抖擞,竖起了耳朵。
迟小多把插头朝插座上一按,外面一声轻响,插座爆出火星,整个庄园断电,房中一片黑暗。
太好了!果然是老式的线路。
外面响起交谈声,有人过来敲门,迟小多出去说:“怎么停电了?”
陶然的声音答道:“跳闸了。小师弟等等。”
接着是忙乱的脚步声。
苍狼的耳朵动了动,侧过头倾听。
“花园的方向。”苍狼答道。
迟小多:“再听。”
苍狼竖起耳朵,迟小多抽出插头,外头弟子恰好拉上电闸,灯亮了起来,又朝里头一按。
啪一声又断了,这次短暂的交接中,远处传来一声不明显的电子声。
苍狼说:“走廊尽头!”
迟小多:“……”
“书房?”项诚喃喃道。
两次跳闸后,府内来电,恢复了正常,迟小多看了眼时间,十二点。
“尽快。”迟小多说:“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时间很宽裕。”项诚说:“来回就要六个小时,不用着急。”
楼下挂钟敲响一点,弟子们都睡觉了,迟小多去二楼休息室,陶然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迟小多来了,忙起身。
迟小多叫了声师兄,从冰箱里拿了个冰淇淋,说:“我去看会书。”
书房里,大家脱了鞋,只穿着袜子,无声无息地进去,项诚关上门。
“在什么地方呢……”迟小多皱眉道。
可达变为苍狼,趴在地上,一寸一寸地爬过去,靠近中央的书桌,朝他们回头,示意过去。
迟小多也听见了,下面似乎有鼓风机的微弱声音。
项诚敲了敲木地板,没有动静。
迟小多过去挨个检查书架,项诚说:“看这里。”
茶盘上有一个茶宠,项诚把茶宠拿起来,下面是个按钮。
迟小多按了下去,茶桌轰隆隆地右移,现出里头的一条楼梯。三人快步下去,可达身上发出蓝光,照亮了周围的空间,楼梯尽头是个隧道,隧道两侧贴着各色各样的封妖符,尽头有一扇门。
门上有一块水晶石,像是眼睛一般,项诚要用手去触碰,迟小多却示意我来,继而把眼睛凑上去。
龙瞳发出光亮,射进水晶石里,水晶石亮了起来,门朝着两边打开。
“这是一块龙眼石。”迟小多说:“只有龙力才能打开它。”
里面是个藏宝室。
迟小多问:“陈真?”
里头什么也没有,架子上摆放着一点东西,迟小多上前去看,是陈真的戒指,还有心灯,以及几件认不出来历的法宝。
一旁摆放着浑天刀。
项诚与可达搜索了每一个角落,拍过每一寸墙壁,没有任何动静。
“不在这里。”可达说。
“嗯。”迟小多眉头深锁,说:“还是没找对地方,戒指倒是在的。”
“不。”项诚说:“他已经知道咱们在找陈真的下落了,陈真先前确实在这里,只是他发现之后把人给转移了。”
迟小多:“……”
“否则你想想。”项诚答道:“一个藏宝的密室,要鼓风机做什么?”
迟小多:“对……”
可达说:“妈的,这老乌龟实在太狡猾了。”
“尽快离开。”项诚说:“免得被他知道了。”
“东西带走吧。”可达说:“心灯也被扣下了。”
“你最好不要。”迟小多说:“万一被他知道了……”
“拿吧。”项诚说:“他已经知道我们在打探陈真的事,证明咱们无论做什么都瞒不过他。”
可达拿走陈真的心灯与戒指,离开了地下密室。
临走前,迟小多又看了密室一眼,突然感觉到戒指有点发热。
“怎么?”项诚说。
“没什么。”迟小多答道。
出来后,项诚关上门,轰隆隆的声响在静夜里尤其刺耳,他心想这下连陶然都听见了。
陶然没有任何反应,回到房中,三人都有点郁闷,迟小多站在椅子上,能够着天花板,一寸一寸地看,什么都没找着。
“不用找了。”项诚答道:“没有,我早就查过。”
北京市区:
轿车驰进了灵境胡同,绕过喷泉,停在大楼外。
郑衾笑了笑,戴上墨镜。
保镖拉开车门,郑衾走进驱委一楼。
郑府:
可达说:“从开封那件事之后,郑衾就时刻掌握着你们的动向。”
“轩何志是内奸。”项诚答道:“他负责朝郑衾回报我们的一举一动,包括海上被雷击中,还有去巴山的时候,他一直是寸步不离的。”
可达说:“那现在怎么解释?他怎么知道你们找到陈真的下落的?”
“他聪明。”项诚说:“府上这么多人,始终在监视着我和小多。如果他存了这个念头,只需要稍微想一想,就什么也瞒不过。”
“我觉得他的监视简直无处不在。”迟小多说:“太诡异了。”
可达说:“如果真的无处不在,你可是要小心点喔,现在他也听着的。”
“一定有一些时候。”项诚说:“是他监控不到的。”
迟小多有点郁闷,可达说:“不过还有一点,目前的情况还不算太糟糕,至少你们没有站到他那一边去。”
“我还没有说我们是朋友呢。”项诚道:“别高兴得太早。”
可达哭笑不得,摇摇头。
迟小多当然知道项诚是说说而已,如果不是站在驱委这边的话,他也不会给可达发消息了。
他总觉得密室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越想越是奇怪。
灵境胡同驱委:
叮,电梯门开,郑衾进入会议室,齐尉与乔阎各坐一侧。
“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乔阎冷冷道。
齐尉深吸一口气,说:“驱委进行的人事变动太突然了。”
郑衾摘下墨镜,笑了笑:“不突然,已经计划很久了。”
齐尉避开郑衾的龙瞳,不自然地说:“郑老师,这么做有意思吗?”
郑衾上下打量齐尉,露出微笑,说:“我一向是敬佩齐家的。”
齐尉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说:“我带来了家里的一点资料内容,以证明周茂国没有加害项建华,这个指控是不成立的。”
“而且驱魔师委员会主席,是由上一任主席提出人选,地方投票产生。”齐尉说:“哪怕是作作样子,这是我们互相之间的尊重,现在什么委任书都没有,直接指派乔阎大师作为新任主席,我们不能理解。”
乔阎阴测测道:“公文已经发过去了,走的是正规流程,哪里不能理解?”
齐尉答道:“公文上缺有效的法力水印。”
齐尉两根手指提起公文,法力注入纸张中,纸张发出光,接着齐尉提起另一份意见信,落款处密密麻麻,盖着十来个印,发出五颜六色的荧光。
“没有妖怪管理局局长、驱委主席、驱魔小组领导办公室的法力水印。”齐尉说:“公文无效,恕难从命。”
“这里是上海、广州、深圳、郑州、昆明、拉萨、西宁等地的联名意见信。”齐尉又道:“请两位过目,郑老师,您已经离休了,请不要一意孤行。”
“嗯。”郑衾接过信件,说:“手续倒是很全,这是地方联合的意思了,辛苦你跑了全国这么多省市。狄淑敏倒是挺聪明的。”
齐尉一手按在桌上,手指敲了敲,另一手放在桌下,拇指掐住了无名指最后一个关节,修长手指掐了一个法诀。
郑衾折好信,说:
“把他带走。”
齐尉猛地跃上桌子,双手一展,火龙迸发!
“胆子大狠了!”乔阎冷笑道:“敢在驱委撒野!”
郑衾无奈摇头,笑了笑。
火龙爆射,掀翻了会议桌,砰然巨响,落地玻璃窗碎裂,齐尉化作一阵风卷了出去,乔阎伸出手,手掌一翻,无数藤蔓枝节交错,飞速追了上去!
驱委广场上,白鸽飞起,冲向高空,喷泉化为水龙,朝着齐尉缠去,顷刻间火龙被击得破碎,炸出千亿火星,化作灰烬在空中燃烧飘零。
无数藤蔓把齐尉兜头盖面地缠了起来!齐尉大喝一声,在被藤蔓囚禁的最后一刻,双手回扯。游荡在空中的迸射火星各自化形,幻化为成千上万的火蝶,倒扑向藤蔓,藤蔓着火焚烧,紧接着解体,朝着会议室内狠狠一抽——
——连声巨响,七楼自会议室横着过去,全部落地玻璃窗尽毁,郑衾抽身退出,乔阎抱头跃出会议室。
齐尉再次冲进了会议室,背后追着上百发出银光的法力守卫,再后面追着一条咆哮的喷泉水龙,齐尉风驰电掣,驾驭火龙横冲直撞,竟是要追上郑衾。
郑衾早已等在走廊尽头,齐尉点燃了一整个七楼里的地毯,门窗,桌子,墙壁坍塌,到处都是消防报警器的声音。
齐尉翻手,亮出山河社稷图,左手五指探入了光球之中,顷刻间四周的碎砖与水泥在他的意念下集合,朝着郑衾冲去!
郑衾不避不让,拐杖凌空一点,一道霹雳随之射出,粉碎了水泥与砖块的保护罩,击中齐尉胸膛,齐尉被电得朝后飞出,撞破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门,郑衾拐杖轻轻前送,齐尉被电得撞破玻璃窗,飞出了七楼。
迟小多起身,一阵风般出了房间。
“等等!”项诚跟着出去。
迟小多回到书房,这一次他很清楚了,陈真就在地下。
他回到了密室中,项诚与可达跟在身后。密室中一片静谧,苍狼发出蓝光。
“可达,不要照明。”迟小多说。
密室中陷入一片黑暗,迟小多捂住右眼,龙瞳发出绿色的光。
在那静谧之中,黑暗虚空里,出现了很淡很淡的一个轮廓,迟小多注视地面,地上出现了一团淡得近乎模糊的小动物。
那是陈真的貂!
迟小多:“……”
“看到什么了?”可达问。
“他就在这里!”迟小多说:“可是为什么只有……”
那只貂感觉到了,朝迟小多跑来,在他面前绕了几圈,四肢伏地,退后,朝斜前方进,绕圈。尾巴摆动,在地上扫过。
“一个符文。”迟小多说:“是这样的。”
貂的魂力非常淡,消失了。
“一个……”迟小多说:“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项诚掏出手机,照亮了密室,迟小多在画图软件上画出符咒。
三人又回到房中,迟小多用朱砂与符箓复原了那个符,项诚尝试着使用它,没有任何动静。
“我猜说不定要……回到密室里去用。”迟小多说。
这一晚上,他们第三次进入密室。
迟小多暗自祈祷郑衾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回来……已经是早上六点了。
项诚在密室中使用符咒,密室的门缓慢朝外打开,现出一条幽暗的长廊。
“驱委在两百年前,用的就是空间转换符。这是其中被淘汰的一种。”陈真的声音在黑暗里说:“只是时间过得太久远了,资料都没有保存下来。”
“陈真——!”迟小多扑了上去,与他拥抱,可达也冲上前,说:“你没事太好了。”
项诚拿着手机,照亮了黑暗的隧道,抬头四望。
“鼓楼里的鬼打墙。”项诚说。
陈真道:“幸亏你看懂了我的暗号,速度,离开这里。”
灵境胡同,驱委:
郑衾手持拐杖,站在驱委门外的广场上,齐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全身不住抽搐,手脚不听使唤,紧接着召唤火龙,飞起。
郑衾戴上墨镜,抬起拐杖,电光在杖头汇聚,表情突然间一怔。
“郑老师?”乔阎追出。
就在这么一念之间,齐尉逃了。
郑衾道:“看来我还是得回去一趟,你们追查齐尉下落,他跑不了多远。”
郑衾戴上帽子,躬身钻进了轿车中。
郑府内:
“外面有人。”迟小多站在台阶上听外面的声音,有弟子进了书房,开始打扫。
项诚答道:“不能从原路走。”
“另找路,这条隧道有三个出口。”陈真说:“一个在承德,一个在鼓楼,另一个在他的密室里。先前他送我离开,就是送到承德。”
四人回到长廊里,开启符咒,再次进入了隧道。
“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迟小多回头看他们经过的长廊。
“逃难。”项诚说:“用法力构筑的隧道。”
出北京的路上:
郑衾脸色不善,车流排成长队,堵在三环外,堵得一步都动不了。
“北京的车这么多了?”郑衾哂道:“从前倒是没瞅着。”
“老师,现在是上班高峰期。”司机说。
隧道内:
“早上八点,你们十二点前来得及回去么?”陈真手握心灯。
“先不管这个。”项诚说:“走!”
陈真祭心灯,项诚祭降魔杵,两人推向隧道两侧,强光犹如海潮般发散出去,周遭一闪,墙壁瓦解,层层垮塌。四人出现在鼓楼里。
“郑衾那蠢货。”陈真快步下楼梯:“居然没把我车弄走。”
“你最聪明。”项诚随口道:“机关算尽,算不到被抓。”
“自我安慰一下嘛。”陈真按指纹上车,开车,众人上车,出停车场时,交了三百多停车费。
陈真:“……”
“你们没把我钱包带过来?”陈真说。
大家一起看着陈真,陈真想了一会,摘下表要朝保安亭里扔,被迟小多拦住,帮他付了钱。
“怎么办?”陈真回头道。
所有人面无表情,看着陈真。
迟小多说:“你不说点什么吗?”
陈真想了想,说:“弟兄们,谢谢你们不离不弃。”
“谢你个头啊!”可达怒吼道。
“想办法善后啊!”迟小多道:“郑衾会杀了我吧!”
陈真把车停在kfc前,说:“小多借点钱,算我请吃早饭,下次还你。”
迟小多数出五百块钱给陈真,陈真转手递给可达,让他去买早餐吃,项诚看了眼表:“有话快说,八点半了,超过十点就不能回去。”
陈真深吸一口气:“长话短说吧,郑衾觊觎驱委很久了,利用考试安插了不少他的人,是王雷把我抓住的。”
“那家伙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的。”迟小多头痛道。
“曹斌应该没有问题。”陈真说:“不过他还不知道真相,小多,需要由你想办法去说服他。齐尉是咱们的人,现在要么逃出来了,要么被抓了,如果可以的话,你也想办法放出来。”
“我怎么说服他。”迟小多道:“你当我是佛祖啊!说放就放。”
“总有办法的。”陈真说:“郑衾至少会带你去驱委一趟。我相信你,首先曹斌会接应你,你又是郑衾的徒弟……”
可达端着盘子过来,还买了个快乐儿童餐给迟小多,项诚与可达,陈真各自拿了个全家桶放到自己面前开吃,把三个玉米棒放到迟小多面前。
“周老师身体情况很糟糕。”陈真说:“山河社稷图耗掉他太多力气了。宛媛正在照顾他,可达负责联络宛媛那边,老佛爷被囚禁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可达答道。
“好的。”陈真叹了口气,说:“至于……轩何志。”
“那家伙是奸细。”项诚答道。
“嗯。”陈真说:“注意防范。”
“接下来我会想办法,朝你们传递消息。”陈真答道:“你们在郑衾身边,一切照常。他为了拿魔种,不会对你们动手的。你成为了他的弟子,是有机会拿到他的拐杖的。”
“为什么收我当徒弟?”迟小多说:“我直到现在还不明白。”
“控制项诚。”陈真说:“我猜的,他与你有了师徒关系,就能巩固双方的信任,如果吞噬魔种失败,他也能通过攫取你眉心轮里的龙魂进而稳定住自己即将崩溃的身体和寿命……就这样,八点四十五了,大家出发吧。来,战友们。”
陈真伸出一手,手背朝下,看看众人。
“你是不是还要解释点什么?”项诚却道。
陈真没有说话。
“你把周茂国和林语柔卖了。”项诚冷冷道:“我本来一直是相信你的,直到我知道那些档案被翻出来了,给他们定罪,我不由得开始怀疑你了,陈真。”
“我最看不起的就是出卖上级和朋友的人,从前我欠你一个情。”项诚答道:“救你出来是还你情,就这样。小多,走。”
“等等!”陈真考虑片刻,而后道:“我说不是我卖的,你们信么?”
项诚眯起眼,陈真说:“我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也不可能是小朗,我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逼问出那段文件和档案的密码,是,档案只有我、周老师和老佛爷知道。”
“我没有想到,他做好了所有的布置,会在那里等我。”陈真说:“我和小朗的对话只有我俩知道,不可能泄露给任何人。”
“其次,我在被他抓住之后,直到第二次被关进鬼打墙长廊里,中间有一段内容,我忘了。”陈真说:“他是从我这里逼问出资料密码的,可是我没有受伤,最后他给我闻了离魂花粉。”
“和我们见面时你受到什么要挟了?”项诚淡淡道。
“他给我看了双鱼玉佩。”陈真说:“小朗在他的控制之下,他随时可以杀掉小朗。”
众人默不作声。
陈真答道:“是我把两名顶头上司卖了,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相信我,咱们就再合作一次,不相信我,现在就走吧。”
项诚沉吟片刻,转身过来,把手搭在陈真的手背上,可达搭上手,迟小多搭上手。
“加油。”陈真另一手覆在最上面,拍了拍,说:“为了世界和平。”
“我听这话怎么这么不靠谱呢!”可达说:“合着你一点计划都没有啊!”
正午十二点,轿车下高速,同一时间,一匹巨狼翻越山峦,在平原上疾奔而来,跑向郑府围栏外,一躬身,把两人抖进了花园里,苍狼化身可达,就地一翻滚,躲到围栏外朝内窥探。
迟小多:“车来了!快回房间去。”
“来不及了!”项诚说:“听我的,快!”
项诚牵着迟小多跑向草地中央,迟小多坐下,项诚躺下,枕在迟小多的大腿上,迟小多衣襟还带着番茄酱。
轿车驰进庄园内,郑衾没有到门口下,而是拄着拐杖,走向花园,来到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