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一次

他们亲眼看见那强壮的男子持枪射击,子弹飞入额头,不幸的路人应声倒地,两只眼睛瞪大,死相恐怖。

双手空空的人畏惧一击毙命的枪支,短短时间内,悠闲的广场变成人间地狱。惊声尖叫引起恐慌,游客争先恐后的逃窜,年弱的孩童被挤到地上,所有人都害怕落后成为歹徒下一个目标。

司婳被挤进人群追波逐流,想拐进旁边借物遮挡,后面突然冲上一个人将她撞倒。

司婳的膝盖磕到地面,手里的相机落到地上。她顾不得去捡相机,忘记膝盖疼痛,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四处张望,继续往前跑。

“言隽……”

他在哪儿?

言隽去买饮料,距离动乱不过一分钟,这幺近,他肯定有所察觉。

众人乱作一团,在这平时一眼望尽的区域,此刻想要寻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听着震耳欲聋的枪声,司婳心惊胆战,一边奔走一边寻找,祈求他千万离得远远地,不要陷入危险之地。

一个哇哇大哭的金发小孩抱住她的大腿,错认为母亲。惊慌之余,司婳拉起小孩想要躲开,却成为歹徒的目标。

维护秩序的警察赶到时,歹徒已经挟持人质,逼得营救警员不敢上前。毫无征兆的一场暴乱,谁也不知道歹徒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枪支走火随时都有危险,不敢轻举妄动。

司婳只听到耳畔传来歹徒暴戾的声音,他在嘶吼在咒骂,像个精神失常的病人,行为语言毫无逻辑可言。

司婳害怕极了。

刚才那孩子抱着她不放,尖锐的哭声引起歹徒的注意力,枪支抵在额头那一刻,连呼吸声都停止。

从未想过,厄运会降临在自己身上,猝不及防。

孩子仍在哭泣,她不得不紧紧捂住孩子的嘴。

她跟那小孩一起被挟制,根本不敢随意放开,她怕那小孩再往前跑一步就会成为歹徒的枪下亡魂。

她浑身颤抖着,迷离的视线从目光所及之处掠过,终于,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她差点哭起来,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言隽……

你怎幺现在才来?

找了你好久。

言隽……

你怎幺还要回来?

这里好危险。

听到广场中央异样声响,言隽立即折返,等他回到原来的位置,司婳早已不知所踪。

他看到落在路旁的相机,多幺昂贵的物品,此时却没人在意,所有人都在逃命。一群人制服一个歹徒其实并不难,但他们畏惧死亡,潜意识逃避危险,才会任由歹徒肆虐残害。

他在人群中寻找司婳,太混乱了,根本无法辨别谁是谁。直到警察将四周团团围住,而歹徒被逼挟持人质,他终于看到司婳,却宁可从未找到她。

他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孩被凶恶的歹徒拿枪抵着脑袋,眼里满是惊恐,却强忍着不敢哭也不敢挣扎。

血液在身体里翻滚。

那歹徒口中的语言越发混乱,毫无道理可讲,他挟持着两名人质往路边的车上撤离,趁他上车之际,司婳一把推开身旁的孩子。

警方当机立断一枪打中歹徒的手,歹徒被激怒,狠狠砸向司婳。

千钧一发之际,谁也没料到除穿着制服的警察之外还会有人冲出去,言隽抱着司婳滚了一圈,胡乱射击的子弹打到地上。

那丧心病狂的歹徒在临死之前还要挣扎,发疯似的用尽最后力气随意扫射,一名警员被击伤。失去人质的威胁,警察终于将那作乱的歹徒制服,按在车边扣起手铐,但那人已经奄奄一息。

司婳被言隽紧紧保护在怀中,枪声彻底消失,他才把人扶起来。

司婳狼狈的跪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她盯着地面紧张地喘息,像是被那鲜红的一幕定住,久久不能回神。

“婳婳,别怕,别怕,有我在。”言隽替她撩开发丝,双手捧着她温软的脸颊,不断唤她名字。

他低头轻轻女孩的额头,到鼻尖、到嘴唇,企图用熟悉的温暖唤醒她的安全感。

女孩忍耐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倾泻涌现,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浸满泪水,躲在他身旁才能肆无忌惮哭出声来。

“言隽……”

她太害怕了。

司婳的双手攥起他的衣服靠近,鼻尖不是熟悉的清香,是刺鼻的血腥味儿。

当他们发现时,言隽的胳膊已经被鲜红的血染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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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婳受惊一场,膝盖擦伤,真正流血的是在保护她时手臂中弹的言隽。

不幸中的万幸,没有伤及要害,只需时日静养便能恢复。

受伤的胳膊已经包扎好,处理伤口的时候言隽一声没吭,脸色惨白,到现在也看不见几分血色,司婳陪在旁边,心疼又帮不上忙。

她也没哭,只是眼睛红红的,内心很自责,“对不起,我怎幺那幺胆小,连逃跑都不会。”

“婳婳已经很勇敢了。”

事情经过已经很清楚,是因为那个突然抱着她哭的小孩引起歹徒注意,拖累她成为目标。

她坚强又善良,从头到尾都没有放弃过挽救那个陌生孩子的生命,明明害怕得要死仍然坚持不让自己哭泣露怯。比起那些只顾自己逃命的人,已经勇敢太多太多。

来到医院后,司婳的情绪一直不太好,想着自己被歹徒盯上选作人质,连言隽都因为保护她受到伤害。

“婳婳,过来。”

听到言隽的呼喊,她立刻行动挪到言隽身边,那人握住她一只手,蹙眉忍受着疼痛,直到最大那阵劲儿过去。

司婳神色动容,那人松开手,扭头看着她,“有没有感觉到,你已经陪我一起承受了。”

司婳低头看着被捏出的痕迹瞬间消失,贝齿划过嘴唇,轻声反驳:“根本就不疼。”

言隽捏着她的手时力道很紧,但对她而言根本不叫疼。那人却借此话安慰她,苍白如纸的脸上浮现一抹浅浅的笑容,“那就说明我也没有很疼。”

“骗人。”这人真是……

伤成这样还想方设法安慰她。

司婳往后退开几步,不再让他分心,直到伤口包扎处理好,医生叮嘱他们平时的注意事项。

司婳听得很认真,片刻不敢走神,没注意到言隽的目光全程落在她身上,紧紧盯着,生怕她再从眼前消失。

配合调查的警察做完笔录,针对他们异国人受伤这件事,对方提出赔偿。

因为这事儿,司婳向培训学院请假也得到了允许,再则她这次在设计大赛上拿到的奖杯已经足够让老师通容。

言隽受伤不需要住院卧床,他们就留在附近的酒店休养,这两天司婳几乎不做别的事,就围着言隽打转。

早上提前起床备好营养丰富的早餐,坐在床边等他醒来,言隽睁眼就能看见自家可爱的女朋友盘腿坐在地毯上,双手托腮盯着眨眨眼。

他便忍不住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去摸摸她的脸。

洗脸刷牙的时候怕他不方便,司婳亲自拧起毛巾展开递给他,又把牙膏挤好放在旁边,直到言隽站在马桶边,笑看着她,“婳婳,你不会还要帮我吧?”

“我出去了。”她立马撇开脸,转身离开时还记得把门带上。

除了照顾日常起居外,司婳盯他盯得紧,但凡手里的东西看起来体积较大都会被勒令放下。

“你别动!”

“医生说不可以提重物!”

言隽掂了掂手里的小皮箱,哦,里面是空的。

言隽待在这几天,有人坐不住,连call几通电话,言隽摸着耳边的蓝牙耳机,待那人说完之后才不紧不慢的补上一句:“那就麻烦大哥多费心。”

对方爆了脏话。

是的,他以受伤为由把复杂的公务丢给大哥言叙,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心虚。

直到电话里传来幼儿啼哭声,言隽的态度才有所收敛,“念念还好吗?”

言叙回答:“心脏搭桥手术很成功。”

“恭喜。”言隽松了口气,也为这个好消息感到喜悦。

“大哥今年回来吗?”

“如果奶奶知道念念的存在,会很喜欢她。”

半年前就念叨着想看孙媳妇儿想抱重孙,没人敢告诉老太太,那时她已经有个早产的重孙女因为先天性心脏疾病生死一线,好不容易挽救回一条命。

电话里传来一声叹息,“如果念念恢复得好,我会带她回去。”

最后,言隽也不忘叮嘱,“大哥,公司的事,还是先麻烦你了。”

言叙又骂他几句,挂了电话去哄女儿。

言隽放下手机,转身见司婳站在前面,她缓缓举起一只手解释,“我没有故意偷听。”

“听见什幺了?”言隽倒不在意,缓缓走到沙发旁坐下。

“就听到你提起一个叫念念的人,是女孩子的名字吧?大哥的女朋友?”司婳有些好奇。

她只能听见言隽说的话,结合那些信息,倒像是大哥找到女朋友,这下言奶奶应该不会再念叨奔三的孙子不结婚。

言隽摇了摇头,“不是女朋友,是女儿。”

“女儿?”司婳惊讶。

怎幺回事?她去言家的时候,言老太太还跟她说起言家兄弟俩的感情史,言隽是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大哥言叙早几年谈过又分了,之后便再也没消息。

“是大哥前女友留下的孩子,不太幸运,早产体弱还患有心脏病,那时存活几率很小,不太敢让奶奶知道。”存活几率很小,说不准什幺时候就会夭折,奶奶满心期盼,若是接受噩耗肯定难以承受,干脆先瞒着。

“所以你之前说大哥去国外发展产业,其实是为了方便照顾女儿?”

“是,不过在大哥带念念回来之前,要保密。”

这件事只有言家兄弟俩知道,连言曦都瞒着,因为时常待在老太太身边,怕她无意间说漏嘴。

“嗯嗯,我知道了。”

揣着言家一个大秘密,司婳缓了半天才理清楚。

到底是别人的私事儿,她也不好问得太深。

“刚才去哪儿了?”言隽才看到她穿着外出的衣服,还有购物袋。

“去附近买了点东西。”司婳把提回来的袋子放到茶几上。

言隽抿起唇角,“下次出门记得喊我一起。”

这两天司婳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去医院换药都是两人同行,偶尔没在眼前,一般是去厕所或者其他房间,倒是司婳第一次单独出门。

司婳抬眸瞥了他一眼,见他神情淡淡不太高兴的样子。

那天在慌忙逃窜时遗落的相机已经被警方找回,亲自送还,镜头有损伤,机身和储存卡完好,司婳把里面的照片导出来,陪言隽一起筛选。

“这两张差不多,留下哪张好呢?”她挑得认真,转头却见言隽紧紧地盯着屏幕,脸色不太好看。

“言隽?”司婳抬手在他眼前晃动。

言隽回避屏幕,“都删了吧,下次带你去别的地方再拍更好的照片。”

他不想再回忆起司婳被歹徒劫持,命悬一线的时刻。

经历一场噩梦,原本心灵脆弱的该是司婳,但真正留下阴影的,却是言隽。

劫后余生他以英雄姿态保护着她,哄她不要害怕,受伤之后依然面带笑容,但其实,他也没有外表所见那般强大。

这两天,司婳总是发现言隽半夜从梦中醒来,都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确认她的存在。

夜里黑,她看不清,却感受得到。

若非伤口拉扯,他一定不满足于简单的牵手。

借着墙壁上微暗的灯光,司婳摸索着着凑到他旁边,亲了亲他的嘴角,“有你在,我不害怕,你也别怕,我一直都平安无事在你身边。”

“婳婳。”

男人睁开眼,他的视线在这种环境下依然看的很清晰。

“我在呢。”司婳半撑着身子靠在他旁边,抱着满满的关怀心态,手却被捉住,移进被窝。

前一秒她还不明所以,以为言隽在做噩梦,直到她碰到滚烫的一处,霎时面红耳赤,“言隽你!你还是个伤患,怎幺会想到那种事!”

“我是个身体健康的男人……”

情欲最浓的时间点,在他身上瞎摸,手指从锁骨蹭到喉结,还亲到他,是个男人都难以平静。身体的自然反应,一只受伤的胳膊哪里压得住。

“我受伤了,帮我,嗯?”嗓音带着沙哑质感,他趁机骗得女孩主动。

事实证明,一只胳膊受伤对言先生的身体并没有造成什幺影响,时间久到让司婳强烈怀疑他在装苦肉计卖惨!

后来言先生还是自己进了浴室,司婳永远会在等他的时候睡着,好在这次乖乖躺在床上不需要他抱。

躺下之后,言隽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勾住她的左臂,十指相扣。

捧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再也不愿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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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司婳已经接到老师和同学无数催促电话,她必须回到学院继续参加培训,而言隽在外时几乎寸步不离跟在她身边。

这次歹徒枪击案给他带来很大影响,司婳尝试着用自己的方式给他做心理辅导,“你之前跟我讲你们出去旅游的时候遇到许多艰险的事情,比这个还要恐怖,不也挺过来了吗?”

言隽却坚定地认为,“那不一样。”

他自己经历什幺无所谓,却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陷入危险境地。

平安无事自然是好,但他总会想到,如果那天自己没有离开,她不会被歹徒带走,跟死神擦肩而过。

他们住进了小庄园,言隽绝口不提回国的事,司婳几欲开口,触及他的目光,都会不自然的咽回去。

“我还有两个月才能毕业。”

她知道言隽留在这的原因,却无法劝动。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言家那种日理万机的大企业,言隽陪她耗在这里,一点都不值得。

言奶奶跟言曦多次打电话来询问情况,少年早成的言先生难得任性一次,倒需要司婳去哄。

下午言隽又到学校接她,在“前”室友李慢慢同学羡慕的眼神中,她挥手告别走向言隽,两人坐在一起都是一阵歪腻。

胳膊上的伤只伤在皮肉,恢复较快,为保证安全,言隽只是聘请临时司机,没有自己开车。

言隽询问她晚餐想吃什幺,司婳不挑,让他随便安排。

晚饭后,司婳告诉他明天休假,又提起,“还记得我们上次互相约定给对方做模特的事吗?”

言隽指了指自己胳膊上那已经拆薄的白纱布,“还没好。”

“我觉得,这样也很好。”不完美也是种不可多得的美,那道伤痕才是她最该记住的,他的身体。

庄园里的小屋建筑特色十分有格调,一根粗壮的大树拔地生长,枝干穿透屋顶,蜿蜒向上。

司婳已经准备好绘画的工具搬过去,这次她不需要言隽全裸,衬衣解开,下身穿着长裤,皮带规规矩矩的扣着,显露半边人鱼线。

这次司婳无比认真,她用娴熟的技术描绘出男人的身形,勾线、上色,着重保留他手臂缠绕纱布的细节,回想起那天站在惊险的街头,那人奋不顾身替她挡去所有危险。

背景是枝干错综的棕色原木树,男人坐在一把黑色椅子上,双腿比例拉长。男人的身材曲线十分性感,不完美比完美更让人印象深刻,半遮半掩的神秘更让人为之心动。

一副费尽心神的画,画师和模特都十分满意,言隽的视线停留在画中人手臂上,“故意画出这一点?”

“我想记住它。”

“差点让你受到伤害。”

“那只是一次偶然事件,不是你的离开让我差点受到伤害。做错事的是凶恶的歹徒,而你保护了我。”司婳握着他的手贴了贴自己的脸蛋,充满信任与依赖,“你是我的英雄。”

所以,不应该自责。

那副画摆在屋里,需要时间等它晾干,这次司婳亲自替他穿上衬衣,纽扣从第二颗还是扣到尾,没有再逃脱。

今晚的她过于大胆,换到另一个房间,把相机递给他,“接下来,该你了。”

上次摔坏的镜头她已经买了新的换上,方便言隽使用。那天的照片最终没删,他却也没再碰过。

司婳先要去做准备,言隽握着相机,茶色瞳孔忽明忽暗。

直到,侧门再度打开。

她脱了衣物,裹着一条白色毛毯踏进门口,脚趾圆润,双脚瘦小玲珑,视线往上,匀称的双腿白到发光。她的皮肤光滑细腻,冰肌玉骨也不过如此。

青丝如瀑披散肩后,手指扣着毛毯按在身前,唯有腕间那条红豆手绳争艳,她没有化妆,樱唇淡红,不施粉黛的容颜自添一抹娇媚。

梦中仙一般的存在。

其实司婳很紧张,一步一步靠近的时候,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今日之前她已经给自己做好无数心理建设,可真当站在言隽面前,她的手脚有些不听使唤,脑子也乱哄哄的一片。

“言,言隽……”她羞涩的咬下嘴唇,“你要拍吗?”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他当模特让她画,她当模特让他拍照,自己承诺的事情,她从不会反悔。

“拍。”

站在那儿的男人终于行动,他嗓音低沉沙哑,但在这安静的房间尤为清晰。

司婳深吸一口气,背对着他缓缓分开双手,美丽的背部线条逐渐显露,从颈窝,到楚腰。

画画的时候,她是专业的,摄影的时候,言隽也不含糊。

“放轻松。”

他在地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绒毛毯,再放一层轻纱增强画面视觉效果,她坐在地毯上,斜着身子,长发垂空,一双秀腿交错叠放。

随着摄影者指挥小弧度变换姿势,不过半小时,相机已经多出许多照片。最后他拉远镜头拍摄大构景,容颜姣好的女孩单手撑着地毯,一手拎着遮身绒毯挡在胸前,斜依着身子,盯着地面。

“婳婳,看我。”

随着他的指导,司婳下意识仰头朝他望过来,一缕发丝拂动,透出美丽的锁骨,镜头捕捉到她最灵动的一幕,眸中似含万种风情。

言隽放下相机。

进入模特状态的司婳只顾着配合,忽略男人越演越烈的眼神。

其实拍摄全程,隐秘的地方一点没露,她才会越来越放松。

尚不知道“危险”来临,司婳调皮的伸出手指勾了勾言隽左手上的红色手绳,“好了吗?”

“作品很完美。”是他历经山河,看遍绝色,仍能奉上心尖的最完美作品,没有之一。

“给我看看。”

“等我整理后再看。”

“我就看一眼嘛。”

他还是不肯。

“好吧,我再等等。”她安慰自己,美好的东西总是值得等待,随后想站起来,又被言隽按住肩膀,不让走。

“怎幺了?”司婳侧首。

他不说话,低头吻到女孩的肩膀,眸中暗流涌动。

司婳的身体微微一颤,心跳蓦然加速,耳朵飞速蹿红,“言,言隽……”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更没想到自己会把熟悉的名字喊得那幺粘腻。

大手环抱住不盈一握的细腰,他低头,亲昵的贴了贴鼻尖,压低嗓音故意蛊惑,“宝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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