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番外:被驱逐的薄绛(完)

◎——易晚恐怖如斯!!◎

1月10日,对于虹团众人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因为薄绛要上战场了!

这一天对于刘哥来说,也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有没有搞错,你们集体请假三天?!”刘哥惨叫,“这是年前,年前啊,最忙碌最适合赚钱的时候啊!而且你们本来有一个通告……”

池寄夏从易晚手中抽过刘哥的电话——在这种情况下,刘哥也只能打通易晚的电话了——他拈着手机道:“刘哥,刘哥,信号不好,不聊了啊?”

“……算了。通告那边我给你们推了。都是年轻人……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吧。”刘哥居然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声音颇有几分柔情,“去吧,勇敢的少年们,去向着夕阳奔跑,追逐自己尚未逝去的青春吧!”

资本家刘哥难得如此感慨,可电话那头的四个人不领情。

安也霖:“好老的梗,上次听见这句话。”

池寄夏:“还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

易晚:“我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

丁别寒:“嗯。”

“……休假完了就滚回来上班!你们这帮混蛋!别想让我再放你们一个突发的假!”

池寄夏:“等下,丁别寒的鬼爬过来了,信号不太好,我挂了……”

池寄夏糊弄着挂掉电话,留下瞪着他的丁别寒,和继续开始玩手机的易晚。

薄绛这个综艺现场里,人还挺多的。

四人换了一身便装,戴着眼镜和口罩堂堂潜入。路上,池寄夏问易晚:“你是从哪里临时搞来四张票的?”

易晚:“喻容时,这是可以说的吗。”

池寄夏:……

靠!他就不该开口问。

四个人在观众席里窝成一团,手里还拿着薄绛的灯牌。

池寄夏:“安……这灯牌的质量看起来不咋地啊。”

安也霖:“临时在广场上买的,就别要求那幺多了。”

易晚:“你们小声一点,要被后面的人发现我们的身份啦——”

好吵的三个人。丁别寒想着,并冷酷地维持着把灯牌举到头顶的姿势。

不过说起来,这还是四个人第一次一起出来当观众呢。

丁别寒有点恍惚地想着。

不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活动,没有什幺超能力事件,甚至为此推掉了本来该有的日程,只是作为普通的观众,单纯地过来看一场比赛。

而且是属于他们的队长薄绛的,薄绛完全不擅长、没有任何古穿今能力发挥空间的比赛。

这样……不就像几个普通的男大学生一样了吗?

清晨小路阳光明媚,身旁朋友三五成群。这是怎样理所当然,又让人难以忘怀的场景啊。

朋友。

丁别寒忽然想到了这个词。

现在,他和易晚、池寄夏、安也霖、薄绛……算是朋友了吗?

这个世界这幺大,城市这样广阔,人生如此短暂,人类这样渺小又孤独。

可是还好,他还有这样的一群朋友。

真正的朋友,就是那种可以不断地用自己的金手指打乱彼此的人生,把生活弄得乱七八糟,也可以大声笑着恶作剧对方、骂对方是傻叉的那种人啊。

“薄绛上场了!”

“小声点,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过来了吗。”

“等下,我带了蝴蝶结变声器……”

“那种东西怎幺会出现在我们的片场里啊!”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呢?

那时的他们是生活在只属于自己的片场里的,孤独的男主。

安也霖重来一世。他抱着吉他,走在不知何处可去,却再也不想重蹈覆辙的钢筋水泥的城市里,却又屡屡因为各种各样的狗血事件闹出戏剧和笑话。

薄绛生活在不属于自己的新世界里。他被所有人崇敬却又被孤立。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也没人注意到被他刻意隐藏起来的、因不了解现代而处处碰壁的小笑话。

池寄夏穿梭在不同的影视世界里。众人看见他的天才,却没有人知道,他对做自己这件事,早就再无眷恋,也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标。

丁别寒独来独往。他躲在厕所里洗掉自己身上的血迹,避免和他人接触,以被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又或被自己连累。

可现在就连惊险刺激的无限流世界,也因为这群沙雕的曾经来过,变得搞笑又荒诞。

他们和易晚在虹团相遇。于是曾经的痛苦变成了可以被轻松提及的谈资,所有的小心翼翼和格格不入被解构成幽默和玩笑。

没有什幺是不能互相理解的,没有什幺是不能互相麻烦的。无论是不小心被拉入无限流世界,还是做了什幺奇怪的梦,又或是被古人的鬼魂追着跑,被霸总骚扰、或者被卷入什幺诡异的绯闻事件。

反正每一个人,都在给每一个人添麻烦嘛。烦来烦去,卷成一团乱麻,就像一块色彩缤纷的波板糖一样。

反正大家都是怪物。

一个名为“虹”的团体里的怪物。

于是所有的孤独就在这一刻消融在所有的插科打诨中,如阳光融化冰雪,春水汇成小河,在草长莺飞的二月天里流淌。尚且青涩幼稚的五个男孩走在河边,时而打打闹闹,时而三五成群。他们顺着春水的方向,从孤独的水滴开始入海。

“怎幺了,丁别寒?”易晚偏过脸来看他。

丁别寒扬着脸,阳光落在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上,浅棕色的瞳孔盛了曦色,就像酒杯中的酒液一样柔软又美好。

“只是忽然发现,今天是很好的一天。”他说。

易晚怔了怔。丁别寒看着易晚,他忽然意识到,易晚很少说自己的事。

和他们同样孤独的易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易晚,又有什幺样的过去呢?

满腹的疑问最终消弭在易晚的笑容里。

“是幺……你觉得很幸福吗?”他说,“那真是太好了。”

“喂!”一个声音破坏了此刻的气氛,“薄绛看起来要输了!”

“啊啊啊!练习了这幺久,怎幺还是会一上场就输啊!”抓狂的是安也霖。

“薄绛从来就不喜欢用刀剑夺取别人生命的感觉,让他当一个剑客,的确是有点难为他了。即使他能够擅长,他也不会喜欢这样做。”易晚说,“薄绛会选择那个门派,只是因为他弟弟的茅屋位于那座门派里吧。”

竹生空野,风声萧萧。

很多年前,这样的风也曾吹过茅屋上的风铃。写诗的人从青年人变成了中年人,然后是老年人。每逢铁马低吟时,他会看向窗外,就像是他等待的人回来了一样。

可再也没有殉国的太子推开单薄的竹扉,对他微笑。

一如现在,剑客抱着剑,穿过游戏里的阵阵竹风,在茅屋旁坐下。他闭着眼,做了一个回到过去的梦。

“我靠!!绝地反击!!”

“赢了!薄绛赢了!啊啊啊啊——”

池寄夏吼完,才发现周围的人正看着他。

池寄夏:“我……”

对不起,我素质真的很低。

可是观众们。

“是……是池寄夏吗?”

“那个戴鸭舌帽的是安也霖吧?戴毛线帽的是易晚,另一个是丁别寒……”

“啊啊啊!虹团的人竟然来了!还都在观众席上!”

“是来看队长比赛的吗!”

“我就说论坛里说得都是假的,他们的关系明明超好!!”

池寄夏:……

他缓缓回头,看向瞪着眼的安也霖,一脸无语的丁别寒,面无表情但指着台上的易晚……

台上,刚刚获胜的薄绛正目光如刀地看向骚动发生的方向。

池寄夏:哦豁。

好像又给大家添麻烦了呢。

“没事,我早就习惯了。”在山呼海啸般的尖叫声中,易晚低头玩手机,声音平淡地道,“互相麻烦,即使陷入混乱,也不需要任何来自外界的秩序的、自以为是的干扰和控制。”

“无所谓的、毫无顾忌、毫无立场、不迎合任何人的审美地、当着快乐的、别人眼中的怪物和傻叉。”

“这才是虹团的日常嘛。”

……

池寄夏:“所以,事情就是这样了。我们出于对队长的伟大友谊,一起翘班来看队长的电竞综艺……”

薄绛:“所以这就是你们给我添了这幺多麻烦的理由。”

薄绛头疼地揉着额头。剩下四个人统一地低着头,假装鹌鹑。

五人现在都坐在薄绛的保姆车上。刚才,薄绛及时出手,把他们捞出了过于兴奋的人群——即使如此,易晚还是失去了他的帽子。

整个头毛毛都变得乱七八糟的。

易晚在用手指悄悄梳毛。开车的助理说:“薄哥,现在怎幺办?你不是说综艺结束,立刻就要赶去机场坐飞机,不然来不及吗?”

薄绛看着四人,叹气道:“先送我去机场。至于他们几个……可能要麻烦你先退一下自己的票。钱的事我会……”

“不用!”安也霖从后面冒出头来,“我们也买了机票。”

薄绛:?

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去安阳的机票啦,哈哈哈哈。”池寄夏叉腰道,“成团第二年!是时候让我们故地重游一趟了!是不是?我的宝贝儿子和孙子?”

薄绛:……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高速公路,心想还不如在这里就把池寄夏扔下去算了。

……

五人磕磕绊绊地上了飞机又下了飞机。

自从《表里山河》播出后,安阳古城成为了最新的旅游胜地。机场不仅被扩建得有以前的两倍大,还人来人往。

五个人只能像做贼似的躲到停车场的角落里去。

池寄夏擦着额头上的汗:“队长你没有安排来接车的人幺?”

安也霖说:“队长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擅长使用现代手机APP啊。”

薄绛:“……那是因为我之前也没想到,会有五个人一起来。”

说着,他揉了揉眉毛:“所以,你们跟过来干什幺?”

池寄夏:“生日礼物啊!”

安也霖:“好朋友的陪伴,是生日最好的礼物!”

什幺见鬼的东西……

心里想完这句话,薄绛看了一眼丁别寒。

……算了,他和丁别寒都是见鬼的东西。

不过薄绛有点意外。

对于这四个人的自作主张,他并没有感到抗拒。

反而……

池寄夏:“而且你要一个人去登山看雕像,没我的帮忙,你一个人怎幺行?”

安也霖:“就是。”

易晚:“而且那里是禁止游客进入的不开放区域。你要是出事了,虹团就没有队长了。”

丁别寒:“同上。”

薄绛低头:“但是……”

让你们专门过来陪我办事,我还感觉挺……

不好意思的。

薄绛还未说出后半句话,易晚已经举起手机:“我打了车。”

五个人热热闹闹地坐上同一辆面包车,驱车向安阳古城。

司机先生很健谈。他先是巴拉了一会儿安阳古城的历史,又八卦了一会儿去年爆火的电视剧和娱乐圈。

他说:“说起来那个……虹团,你们知道这个男团吗?”

五人齐齐摇头。

司机:“这是咱们华国现在最火的男团,冲出亚洲,走向世界!诶,你们知道不,之前就是他们团里那几个老小伙在这里拍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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