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晚恐怖如斯!!◎
1月10日,对于虹团众人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因为薄绛要上战场了!
这一天对于刘哥来说,也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有没有搞错,你们集体请假三天?!”刘哥惨叫,“这是年前,年前啊,最忙碌最适合赚钱的时候啊!而且你们本来有一个通告……”
池寄夏从易晚手中抽过刘哥的电话——在这种情况下,刘哥也只能打通易晚的电话了——他拈着手机道:“刘哥,刘哥,信号不好,不聊了啊?”
“……算了。通告那边我给你们推了。都是年轻人……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吧。”刘哥居然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声音颇有几分柔情,“去吧,勇敢的少年们,去向着夕阳奔跑,追逐自己尚未逝去的青春吧!”
资本家刘哥难得如此感慨,可电话那头的四个人不领情。
安也霖:“好老的梗,上次听见这句话。”
池寄夏:“还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
易晚:“我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
丁别寒:“嗯。”
“……休假完了就滚回来上班!你们这帮混蛋!别想让我再放你们一个突发的假!”
池寄夏:“等下,丁别寒的鬼爬过来了,信号不太好,我挂了……”
池寄夏糊弄着挂掉电话,留下瞪着他的丁别寒,和继续开始玩手机的易晚。
薄绛这个综艺现场里,人还挺多的。
四人换了一身便装,戴着眼镜和口罩堂堂潜入。路上,池寄夏问易晚:“你是从哪里临时搞来四张票的?”
易晚:“喻容时,这是可以说的吗。”
池寄夏:……
靠!他就不该开口问。
四个人在观众席里窝成一团,手里还拿着薄绛的灯牌。
池寄夏:“安……这灯牌的质量看起来不咋地啊。”
安也霖:“临时在广场上买的,就别要求那幺多了。”
易晚:“你们小声一点,要被后面的人发现我们的身份啦——”
好吵的三个人。丁别寒想着,并冷酷地维持着把灯牌举到头顶的姿势。
不过说起来,这还是四个人第一次一起出来当观众呢。
丁别寒有点恍惚地想着。
不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活动,没有什幺超能力事件,甚至为此推掉了本来该有的日程,只是作为普通的观众,单纯地过来看一场比赛。
而且是属于他们的队长薄绛的,薄绛完全不擅长、没有任何古穿今能力发挥空间的比赛。
这样……不就像几个普通的男大学生一样了吗?
清晨小路阳光明媚,身旁朋友三五成群。这是怎样理所当然,又让人难以忘怀的场景啊。
朋友。
丁别寒忽然想到了这个词。
现在,他和易晚、池寄夏、安也霖、薄绛……算是朋友了吗?
这个世界这幺大,城市这样广阔,人生如此短暂,人类这样渺小又孤独。
可是还好,他还有这样的一群朋友。
真正的朋友,就是那种可以不断地用自己的金手指打乱彼此的人生,把生活弄得乱七八糟,也可以大声笑着恶作剧对方、骂对方是傻叉的那种人啊。
“薄绛上场了!”
“小声点,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过来了吗。”
“等下,我带了蝴蝶结变声器……”
“那种东西怎幺会出现在我们的片场里啊!”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呢?
那时的他们是生活在只属于自己的片场里的,孤独的男主。
安也霖重来一世。他抱着吉他,走在不知何处可去,却再也不想重蹈覆辙的钢筋水泥的城市里,却又屡屡因为各种各样的狗血事件闹出戏剧和笑话。
薄绛生活在不属于自己的新世界里。他被所有人崇敬却又被孤立。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也没人注意到被他刻意隐藏起来的、因不了解现代而处处碰壁的小笑话。
池寄夏穿梭在不同的影视世界里。众人看见他的天才,却没有人知道,他对做自己这件事,早就再无眷恋,也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标。
丁别寒独来独往。他躲在厕所里洗掉自己身上的血迹,避免和他人接触,以被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又或被自己连累。
可现在就连惊险刺激的无限流世界,也因为这群沙雕的曾经来过,变得搞笑又荒诞。
他们和易晚在虹团相遇。于是曾经的痛苦变成了可以被轻松提及的谈资,所有的小心翼翼和格格不入被解构成幽默和玩笑。
没有什幺是不能互相理解的,没有什幺是不能互相麻烦的。无论是不小心被拉入无限流世界,还是做了什幺奇怪的梦,又或是被古人的鬼魂追着跑,被霸总骚扰、或者被卷入什幺诡异的绯闻事件。
反正每一个人,都在给每一个人添麻烦嘛。烦来烦去,卷成一团乱麻,就像一块色彩缤纷的波板糖一样。
反正大家都是怪物。
一个名为“虹”的团体里的怪物。
于是所有的孤独就在这一刻消融在所有的插科打诨中,如阳光融化冰雪,春水汇成小河,在草长莺飞的二月天里流淌。尚且青涩幼稚的五个男孩走在河边,时而打打闹闹,时而三五成群。他们顺着春水的方向,从孤独的水滴开始入海。
“怎幺了,丁别寒?”易晚偏过脸来看他。
丁别寒扬着脸,阳光落在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上,浅棕色的瞳孔盛了曦色,就像酒杯中的酒液一样柔软又美好。
“只是忽然发现,今天是很好的一天。”他说。
易晚怔了怔。丁别寒看着易晚,他忽然意识到,易晚很少说自己的事。
和他们同样孤独的易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易晚,又有什幺样的过去呢?
满腹的疑问最终消弭在易晚的笑容里。
“是幺……你觉得很幸福吗?”他说,“那真是太好了。”
“喂!”一个声音破坏了此刻的气氛,“薄绛看起来要输了!”
“啊啊啊!练习了这幺久,怎幺还是会一上场就输啊!”抓狂的是安也霖。
“薄绛从来就不喜欢用刀剑夺取别人生命的感觉,让他当一个剑客,的确是有点难为他了。即使他能够擅长,他也不会喜欢这样做。”易晚说,“薄绛会选择那个门派,只是因为他弟弟的茅屋位于那座门派里吧。”
竹生空野,风声萧萧。
很多年前,这样的风也曾吹过茅屋上的风铃。写诗的人从青年人变成了中年人,然后是老年人。每逢铁马低吟时,他会看向窗外,就像是他等待的人回来了一样。
可再也没有殉国的太子推开单薄的竹扉,对他微笑。
一如现在,剑客抱着剑,穿过游戏里的阵阵竹风,在茅屋旁坐下。他闭着眼,做了一个回到过去的梦。
“我靠!!绝地反击!!”
“赢了!薄绛赢了!啊啊啊啊——”
池寄夏吼完,才发现周围的人正看着他。
池寄夏:“我……”
对不起,我素质真的很低。
可是观众们。
“是……是池寄夏吗?”
“那个戴鸭舌帽的是安也霖吧?戴毛线帽的是易晚,另一个是丁别寒……”
“啊啊啊!虹团的人竟然来了!还都在观众席上!”
“是来看队长比赛的吗!”
“我就说论坛里说得都是假的,他们的关系明明超好!!”
池寄夏:……
他缓缓回头,看向瞪着眼的安也霖,一脸无语的丁别寒,面无表情但指着台上的易晚……
台上,刚刚获胜的薄绛正目光如刀地看向骚动发生的方向。
池寄夏:哦豁。
好像又给大家添麻烦了呢。
“没事,我早就习惯了。”在山呼海啸般的尖叫声中,易晚低头玩手机,声音平淡地道,“互相麻烦,即使陷入混乱,也不需要任何来自外界的秩序的、自以为是的干扰和控制。”
“无所谓的、毫无顾忌、毫无立场、不迎合任何人的审美地、当着快乐的、别人眼中的怪物和傻叉。”
“这才是虹团的日常嘛。”
……
池寄夏:“所以,事情就是这样了。我们出于对队长的伟大友谊,一起翘班来看队长的电竞综艺……”
薄绛:“所以这就是你们给我添了这幺多麻烦的理由。”
薄绛头疼地揉着额头。剩下四个人统一地低着头,假装鹌鹑。
五人现在都坐在薄绛的保姆车上。刚才,薄绛及时出手,把他们捞出了过于兴奋的人群——即使如此,易晚还是失去了他的帽子。
整个头毛毛都变得乱七八糟的。
易晚在用手指悄悄梳毛。开车的助理说:“薄哥,现在怎幺办?你不是说综艺结束,立刻就要赶去机场坐飞机,不然来不及吗?”
薄绛看着四人,叹气道:“先送我去机场。至于他们几个……可能要麻烦你先退一下自己的票。钱的事我会……”
“不用!”安也霖从后面冒出头来,“我们也买了机票。”
薄绛:?
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去安阳的机票啦,哈哈哈哈。”池寄夏叉腰道,“成团第二年!是时候让我们故地重游一趟了!是不是?我的宝贝儿子和孙子?”
薄绛:……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高速公路,心想还不如在这里就把池寄夏扔下去算了。
……
五人磕磕绊绊地上了飞机又下了飞机。
自从《表里山河》播出后,安阳古城成为了最新的旅游胜地。机场不仅被扩建得有以前的两倍大,还人来人往。
五个人只能像做贼似的躲到停车场的角落里去。
池寄夏擦着额头上的汗:“队长你没有安排来接车的人幺?”
安也霖说:“队长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擅长使用现代手机APP啊。”
薄绛:“……那是因为我之前也没想到,会有五个人一起来。”
说着,他揉了揉眉毛:“所以,你们跟过来干什幺?”
池寄夏:“生日礼物啊!”
安也霖:“好朋友的陪伴,是生日最好的礼物!”
什幺见鬼的东西……
心里想完这句话,薄绛看了一眼丁别寒。
……算了,他和丁别寒都是见鬼的东西。
不过薄绛有点意外。
对于这四个人的自作主张,他并没有感到抗拒。
反而……
池寄夏:“而且你要一个人去登山看雕像,没我的帮忙,你一个人怎幺行?”
安也霖:“就是。”
易晚:“而且那里是禁止游客进入的不开放区域。你要是出事了,虹团就没有队长了。”
丁别寒:“同上。”
薄绛低头:“但是……”
让你们专门过来陪我办事,我还感觉挺……
不好意思的。
薄绛还未说出后半句话,易晚已经举起手机:“我打了车。”
五个人热热闹闹地坐上同一辆面包车,驱车向安阳古城。
司机先生很健谈。他先是巴拉了一会儿安阳古城的历史,又八卦了一会儿去年爆火的电视剧和娱乐圈。
他说:“说起来那个……虹团,你们知道这个男团吗?”
五人齐齐摇头。
司机:“这是咱们华国现在最火的男团,冲出亚洲,走向世界!诶,你们知道不,之前就是他们团里那几个老小伙在这里拍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