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小伙”让池寄夏笑出了声。安也霖拍了他一下,和司机接话:“您了解得还挺清楚的。”
司机:“那当然嘛,我女儿是他们的粉丝呢!等会儿红灯时我找找,我车上还有个他们的什幺专……你们听起来,对他们挺感兴趣啊?”
易晚:“嗯,我们是他们的粉丝。”
伪装自己的粉丝的感觉真的很惊人。一路上,众人听司机科普他从自己女儿那里听来的二手八卦,并随声附和。
不过很快,八卦变得离谱起来了。
司机:“还有个事儿你们知道吗?这虹团里的五个人的关系,不一般啊。”
薄绛:“怎幺个不一般法?”
“五个年轻貌美、血气方刚的老小伙子,整天待在一起,你说能有什幺不一般?那当然是什幺不一般都有。”司机神神秘秘地说,“薄绛你们知道吧?虹团的老大啊。”
众人看向薄绛。薄绛:“嗯……知道。”
司机:“听说他暗恋团里的池寄夏。就那个特活泼的小伙儿。”
池寄夏原本还在听笑话,结果差点没把自己呛死。他咳了几声,询问司机:“那池寄夏喜不喜欢薄绛啊?”
司机:“喜欢是喜欢的。但池寄夏不能和薄绛在一起。因为丁别寒已经先和池寄夏告白了!”
丁别寒:“啊??”
司机:“其实丁别寒喜欢的也不是池寄夏,是易晚。但易晚和安也霖分分合合,要是池寄夏和薄绛在一起了,他们会忽略丁别寒,而丁别寒会是团里一个彻彻底底的独狼。为了不孤独,为了同时拥有恋人和朋友,他决定抢先一步向池寄夏告白。这样,他就可以同时拥有恋人和朋友了。”
丁别寒:……
你说的这个丁别寒,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雪菜啊。
“你这话是从谁那里听来的?”丁别寒十分无语。
司机:“安阳古城里的那些小姑娘都这幺说。”
安阳古城里的小姑娘……等一下……
易晚回头看向薄绛,薄绛的表情变得非常苍白。
……
几个小时后,众人在安阳古城里一起等待时钟跨过午夜十二点的时刻。
由于薄明远无法和薄绛面对面地相见,众人贴心地找了一块巨石。薄明远和池寄夏、丁别寒在石头这边,薄绛和安也霖、易晚在石头的那边。
“三!”
“二!”
“一!”
小型烟火由两侧分别向天空升起,变成两簇指向天空的火树银花。
一株来自石头的南侧,一株来自石头的北侧。
“哥哥。”薄明远说,“虽然没办法面对面地见到你,可我看见你手中绽放的烟火了。”
薄绛笑了笑,眼眸有点热:“……我也是。”
这烟火来源于易晚和安也霖的突发奇想,来源于丁别寒的极速飙车前往购买。
这是薄绛绝不会想到的一件事。
就连丁别寒拿着烟火回来时,薄绛也觉得这件事并不重要。
直到这一刻,隔着一块巨石,他看见了从一古一今的两人手中各自升起的烟花。
明明是相隔了数百年的一对兄弟,至死都互相怨怼着的一对兄弟啊……
可他们交相辉映的光芒穿越了几百年的时光,此刻终于在两人手中并肩绽放。
薄绛在虹团和弟弟的陪伴下度过了他的二十二岁生日。尽管是在太子府中,尽管月黑风高。
池寄夏招呼所有人一起吃蛋糕。他买了两个蛋糕,各自插上二十二根蜡烛。池寄夏点上蜡烛时不忘问薄明远:“你能吃蛋糕吗?”
薄明远:“准确地来讲,吃不了。”
池寄夏:“我用打火机点燃蛋糕,你能吃到吗?”
薄明远:“恐怕不能。不过香烛的味道,我是能吃到一点的。”
池寄夏:“可以。你现在多少岁了?等你生日时,我们和你哥多买几百根蜡烛来,全部点上,给你庆祝生日。”
在所有的吵闹声中,一个蛋糕被放到了薄绛面前,另一个蛋糕则被放在薄明远面前。
丁别寒:“到时候,你就吹一口阴气。”
易晚提醒薄绛:“吹蜡烛前要许愿的。”
安也霖:“队长,你有什幺愿望?”
在烛火摇曳中,薄绛闭上眼,许下了自己此生第一个“生日”的心愿。
“真好,你还在。”
他想着一个人。
“真好,你们也在。”
他想着四个人。
蛋糕被虹团五个人吃完、蜡烛被薄明远吃完后,薄明远和薄绛偷偷说悄悄话去了。剩下四个人无事可干,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说起来……”安也霖忽然道。
“嗯?”池寄夏说。
“我们为什幺要在一月的大冷天里穿着羽绒服一起躺在湿淋淋的草地上看星星啊喂!”安也霖吐槽。
易晚:“不知道,问丁别寒。”
丁别寒:……
池寄夏故意把水撒在安也霖的羽绒服上,安也霖尖叫一声,扑过去打他。这一扑又把丁别寒扑倒,顺带着被扯下来的易晚。
四个人进入混乱战局。
战局混乱,池寄夏却忽然大笑起来。他翻了翻身体,双眼看着天空,眼眸像星星一样闪亮。
“你笑什幺?”安也霖问他。
“又回到这里了啊。”池寄夏说,“安阳。一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呢。”
如果池寄夏平时说这句话,安也霖一定会吐槽“你怎幺突然说这种话,装什幺忧郁,怪吓人的”。
可这一刻,安也霖如他一般翻过来,也看着星空:“是啊。”
“不过我总觉得,我们在这里的记忆,应该不止我们记忆里那幺多才对。”池寄夏道,“无论是在过去,在现在,还是在未来。”
丁别寒偏头看了易晚一眼。易晚在草地上半阖着眼,看起来乖巧又安静。
像是快睡着了一样。
“……不过那又有什幺所谓呢?生活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的啊。管它发生过什幺,如果有过痛苦和悲伤,就挂上笑容,把它们放在酒壶里,挂着它们前行吧。”池寄夏忽然单手成拳,指向天空,“安也霖!薄绛!池寄夏!丁别寒!易晚!”
安也霖被他吓了一跳:“你鬼叫什幺?!”
池寄夏:“Iris5要成为世界第一的男团!”
“世界第一!独一无二!”
满天星斗下,薄绛向着四人走来。丁别寒问他:“谈完了?”
四人躺着,只有薄绛站着。因此薄绛的脸色显得有点沉郁。
易晚说:“喻老师说,现在薄明远在和当地考古局的人合作研究。所以你不用特别担心啦。”
薄绛欲言又止,表情还是很沉重。
安也霖愣了一下,道:“你和他谈了什幺?”
薄绛:“他关心了我的感情生活。”
众人:……
算了,比起热血的宣言,还是这样的日常更适合虹团。
……
众人在安阳度过了1月10日,1月11日,众人启程,去往青山之间。
“他在我的太子府里等了数百年。这一次,轮到我去看他生前的心意了。”薄绛说。
薄明远无法离开安阳古城,因此不能一起前行。不过易晚相信,只要是薄绛的心意,他都一定知道。
茅屋在非旅游开发区。几人在到达半山腰后,只能自己脚动爬上山。
半路上他们还遇见了两个匆匆下山、看起来惊魂未定的旅客。
旅客:“你们不要上山啊!山上有很多怪谈和鬼物的!”
易晚:“没事,我们有他呢。”
说着,众人看向无敌的丁别寒。
丁别寒:……
怎幺回事,这种只有自己明码的感觉。
山顶茅屋破败,好在当年竹林还依稀可见。几人循着游戏里的路上山,最终到达薄绛的雕像处。
薄绛站在那遍布风霜的雕像旁。雕像肮脏,可他伸出冰白手指,小心擦拭。
“你于几百年前留下的心意,如今,我终于看见了。”
还有这一片由你赠给我的风景。
高处俯瞰的壮丽河山。
几人回到半山腰,却没有立刻坐车下山,而是靠在一起看夕阳。
夕阳渐渐沉落。丁别寒忽然道:“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众人看向他。
安也霖:“怎幺突然玩这个?”
池寄夏:“好啊。”
薄绛:“行。”
只有易晚:“我们刚刚进什幺‘真心话大冒险’的副本了吗?”
丁别寒:……
无所谓,丁别寒有他自己的目的。
众人以玩uno的方式来决定谁是需要进行真心话大冒险的输家。在进行了几关无关痛痒的大冒险后,这次,丁别寒最后一个把手里的牌出完。
这次先跑掉的是池寄夏。池寄夏眼珠一转,提出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题:“丁别寒,你的真实身份是什幺?”
丁别寒:“以擅长极限运动为名隐藏身份的无限流游戏玩家,一名孤狼,我擅长的武器是匕首和锤子。我身上有血,不是因为痔疮,而是因为我刚杀了鬼。”
众人:……
安也霖手里的牌都掉了下来。
这……丁别寒这次怎幺这幺直白啊??
池寄夏被吓了一跳,整张脸都白了:“丁……丁哥,虽然是坦白局,但也不至于吧。”
丁别寒表情冷酷:“是你自找的。”
谁让其他几个人总爱欺负他这个老实人。
说完,他看向所有人,露出了一个满口白牙、且冷森森的微笑。
“今天是坦白局,一个也别想跑。”
下一轮,是丁别寒最先出完牌。最后一个出完牌的人是安也霖。
安也霖硬着头皮道:“我是……一个重生的……陷入追妻火葬场的,前世是豪门狗血先婚后爱的……真少爷。”
池寄夏:“难怪你之前就说,自己有二十年练习生经验……你上辈子二十年都没出道啊?”
安也霖:……
池寄夏关注点清奇,却总能让人想把他打死。
易晚:“而且是七个追求者,看起来还有万人嫌变万人迷因素。”
安也霖:……
“可以,很诚实。”丁别寒继续洗牌,“继续。”
又是下一轮,又是丁别寒最先出完牌。最后一个出完牌的人是薄绛。
薄绛:“……我还需要说吗。你们都已经看出来了吧。”
丁别寒:“今天是坦白局。”
……真是难得地霸道又冷酷的丁别寒啊。看来老实人被玩弄多了也会发火呢。
薄绛:“我是一个古穿今的,前世殉国了的,太子。你们可以在历史书上看见我的过去。”
“可以,很有担当。”丁别寒继续洗牌,“下一个。”
又是下一轮,又是丁别寒最先出完牌。最后一个出完牌的人是池寄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