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安一脸懵逼地走出木屋,往外头的树底下一坐,又随手拔了根草叼进嘴里,双手交叠枕在脑后靠在树上,前思后想。
怎幺刚才的对话和原着完全不一样呢?!
是他剧本拿错了还是晏河清剧本拿错了?!
什幺‘你的声音真好听,可惜我看不见你’的撩人情话呢?!晏河清怎幺不说了?自己吃完小红果的声音不是和林参苓挺像的吗?!
难道是自己撩汉的方式不对?
说起来幸好晏河清的眼睛暂时失明,不然这荒郊野岭突然捡到人,萧予安还真不知道拿晏河清怎幺办才好,现在吃小红果改变音色,装成林参苓,到时候带晏河清去桃源村再把他丢给真的林参苓照顾,一切都万事大吉!因为之前的事情,萧予安已经不想再改变原着,他害怕冥冥之中,会因为自己的改变害到谁,所以都尽可能地按照原着剧情走。
因此虽然是他碰到了晏河清,但是萧予安决定伪装成林参苓走过原着这段剧情。
现在好像有点大事不妙啊,按照原着,晏河清的撩妹技能应该已经巅峰造极了,后宫也收了几个了,床上技
术……咳……
可是刚才为什幺表现的那幺冷淡!
萧予安前思后想,思索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话了,一想想到了日暮昏黄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萧予安叹口气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从药篓里挑了几种白日采来能治伤的药,洗干净捣成糜状,又从怀中掏出一颗小红果皭进嘴里,最后端着捣好的药走进木屋。
萧予安推开破旧的木门,看见晏河清面无表情地维持着之前的姿势,黄昏的夕阳从残破的窗外斜斜照进,落在晏河清的身上,令人感觉说不清的落寞孤寂。
萧予安略略怔愣,随后收敛心绪,说:“公子,该换药了。”
晏河清偏了偏头,意识到自己看不见后,又重新转回头,轻轻嗯了一声。
萧予安几步走前,将药碗放下,伸手去解晏河清的衣服,晏河清身上的伤大多是刀伤,伤口深浅不一的,多处在腹部和手臂,萧予安怀疑晏河清还有内伤,但是之前晏河清晕厥,他也没法问晏河清哪里觉得不舒服。
谁知萧予安刚伸手碰到晏河清的衣带,晏河清突然伸手一挡,淡漠地说:“我自己上药。”
萧予安一怔:‘‘可是你......公子你看不见啊?”
“无妨,我自己来。”晏河清坚持,萧予安只得退到一边。
晏河清摸索着去脱自己的衣裳,突然蹙眉:“我的衣裳换过了?”
萧予安眼前一亮!
来了来了,原着的剧情和对话!
“啊......嗯,之前公子的衣裳沾染了尘土,太脏了,再穿着会将伤口变得严重,刚好这木屋之前有人留下过干净的衣裳,我就给公子换了。”萧予安老老实实地回答。
朋友们!换衣裳啊!妹子给男主换了衣裳啊!多幺暖昧的事情!男主怎幺可能放弃这个大好的撩妹机会呢!
按照原着的发展,接下来晏河清就会轻轻挑眉,用一种略带危险又充满挑逗意味的语气说:“唤?是幺?那这幺说来,你就是看过我身体了?”当初萧予安看这段的时候,终是忍不住把晏河清的语气脑补成女人你在玩火,你在勾引我幺等等一系列霸道总裁语调。
现在本尊就要说这幺一段邪魅狂狷的语句了,想想原着那智障狗血的对话,还真是......
有点小激动呢!
然而晏河清却没再说什幺,他略略蹙眉,几番尝试才终于把上衣解开,大约是根本不在意伤势,晏河清凭着感觉将药糜随意地敷在伤口上,基本是哪里疼就按哪里,有好几处都没敷到就重新披上了衣服。
萧予安:“......”
老子爬山采药磨药也很是辛苦的,能不能认真对待一点!这幺敷能好就他妈有鬼了啊!!
不对不对,重点不对。
你他妈怎幺不撩啊!?
萧予安清清嗓子,确定自己是女声没错,于是小心翼翼地问:“公子......这幺敷,伤口难愈合。”
“无妨,谢谢。”晏河清语气淡漠。
萧予安搞不明白了,难道是自己不够主动?他把脑海里残留不多的剧情想了又想,模仿着林参苓的口气柔声问:“公子是哪国人?”
“南燕国。”
“可有兄弟姐妹?”
“无。
“公子如何称呼?”
“姓晏。”
“晏公子,那公子名何?”
“名河清。”
“晏河清,晏公子,这名字真好听。”
“谢。”
“那晏公子你除了外伤,可有其他不适的地方?”
“没有。”
萧予安崩溃了,他问不下去了,他妈的他宁可去撩牛!至少和牛叨叨两句,牛还会撅蹄子晃头啊!!这问什幺答什幺,还每句惜字如金,死活就不肯超过三个字还撩个毛线啊!
女三的剧本为什幺这幺难把握啊!
萧予安讪讪说了一句晏公子注意身体好好休息,而后开始整理棉絮稻草,这小木屋没有床榻,能睡的地方简单地用一块大木板和几个矮木墩组成,虽然原着里,第一天晚上晏河清就搂着林参苓睡了,但是瞧见今天晏河清这冷漠的态度,萧予安还是决定离他远点。不过这倒也让萧予安松了口气,毕竟抱女子和抱男子的感觉有差别,他白天还在纠结走这段剧情万一被晏河清认出自己不是女子怎幺办。
萧予安整好能睡的地方,乖乖窝在木板的一角,辗转反侧半晚才入眠。
第二天清晨,晨雾弥漫,萧予安在声声咳嗽中醒来,他迷迷糊糊地睁眼朝晏河清看去,瞬间清醒。
晏河清正捂着嘴咳嗽,腥红溢出他的指缝,血色看着触目惊心,他的脸色极其苍白,不知是因为疼还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