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知道回不去了。
早在那一夜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已经回不去了。
英鸣沉默的任由石毅拉着他往外走,路过之前的包间,明知道走进去两个人还可以继续玩着这种假装好友的游戏,却谁都没有停留。
石毅扯着英鸣的动作力气不小,速度也很快。
走到停车场开了车,在快要上车的时候英鸣比他动作快了一步:“我开吧。”
他很自然的坐进驾驶座,随手把才抽了没几口的烟掐掉。
石毅因为他的动作有那么片刻的停顿,不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也跟着上了车,英鸣没问石毅要往哪儿开,出了停车场就一路往主路开,因为周末的关系,路上的车不少,英鸣开的有点急躁,一路并道超车都懒得打灯,石毅靠在边上看着他略微有些紧绷的侧脸,视线从他的眼角一直勾勒到颈部的曲线,流连在喉结的时候,甚至情不自禁的啧了一声。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这么欣赏过一个同性的身体。
一直一来都觉得性薼爱这种事,男女关系是最和谐的,那种互相补缺的感觉顺应的是自然的规律,说白了,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和英鸣之间,每一次撞到一起,都像是爆炸了一样,过后一片残骸,狼狈不已。
可是这种感觉竟然让他上瘾。
想起似乎曾经在什么时候,他跟英鸣聊到过为爱发狂这样的话题,那时候他还不以为然的觉得荒谬,真发生到自己身上,觉得也不过就是情之所至罢了。
像是在洗手间里差点当众表演这种事,搁在以前哪怕是掐着他脖子,他也不信自己会做的出来。
忍不住笑了一声,石毅有点自嘲的摇摇头。
旁边开车的英鸣看他一眼:“笑什么?”
“我笑早知道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咱俩之前折腾那么长时间到底是为了什么。”
哪怕是现在俩人除了意外死在一块了,时间也会是停留在彼此已经跨过了那道界限的这一刻。石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语气里满是感慨:“昨天咱俩一块死了还叫兄弟义气,今天挂了就只能叫殉情了。”
他说完这句话转头看着英鸣:“掰弯了我,你得负责。”
英鸣扬了下眉。
负责?
他俩到底是谁该对谁负责?走到这个局面,谁都难以撇清关系吧,原本的人生突然之间就这么分崩离析了,走了那么多年的道路突然要拐一个弯,前面的未知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挑战。
看着前头的路,英鸣没转头只是敲了一下方向盘:“行啊,为了避免你出去祸害人,既然弯都弯了,我争取直接把你掰断了,一了百了。”
反正直回去是不可能了,他不具备那种切换功能。
石毅听完这句话竟然笑了,眼前一眼看不到头的车灯在夜色之下晃着一层光晕,明明一切都没变化,他却觉得此刻就连身边的空气都有些不一样的味道。
所谓幸福和满足,往往也就是顷刻间的东西吧……
疯狂渴求的东西真正被攥在手里的时候,那种踏实真不是任何语言可以形容的。
车在路上跑的速度依然很快,英鸣是一直往石毅家方向开的,石毅看着沿途熟悉的景物和指示牌,一直到英鸣车快到他住的小区时才有点突兀的开口:“你来过几次?”
开车的人一皱眉:“算上这次,十六次。”
最初是三天一趟,后来大概每天都会忍不住开车过来,既不会进去也不停车,完全是无意识的开车途经这里,视线扫过的所有地方都会清晰的传递着石毅住在这里的事实,然后心底的烦躁会有片刻的缓解,之后是飙升的反弹。
石毅深更半夜跑到他家门口发神经的看着他仓库的灯发呆,他又何尝没做过类似白薼痴的事。
因为那种想要见到对方的感觉是根本压抑不住的。
就象沙漠里行走的旅人一样,哪怕是明知道水每喝一口就会减少一点,却还是会忍不住一再的打开。
这就是人的本能。
求生的本能,情感的本能,超越了理智所能控制的部分,让自己的行为没有半点逻辑。
石毅听到十六次这个数字的时候,原本就只是勉强平复下去的骚薼动又隐隐有复燃的趋势,他有点烦躁的指示着英鸣把车开到车库,在放下车库门的同时打开车顶灯,然后扯了一下英鸣:“下车。”
封闭的车库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除了有点刺眼的车灯,目所能及的就只有一个人。
英鸣当然知道石毅这种反应是因为什么,他皱了皱眉:“你要不要这么饥渴?”
结果对方的反应是直接扣了他的后颈压下来一个深吻,搅动的舌透着急切躁动的情薼欲,一直到吻的满足了,才微微分开一些距离,喘息间笑了笑:“难道你不想?”
手恶意的在英鸣下薼半薼身的地方弹了一下:“明明你身体不是这么说的。”
英鸣在漆黑之中的眼睛眯了一下,里头原本就蕴着的某种情绪越发的低沉深重,他很慢的撩起自己的T恤然后脱掉扔到旁边,在石毅还漾着笑意的表情下扯开他的衬衫。
凑在对方的胸前轻轻的咬住,在感到对方猛然绷紧的身体后,英鸣笑了:“我身体是怎么说的,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两个人靠在车边,石毅放肆的容忍着英鸣在他身上不断游走的手和细吻,流连在他胸口的啃咬透着浓郁的撩薼拨味道,高端的技巧正如对方所表现出来的,这方面,他从来都不是占着劣势的那一方。
本来就没有彻底发泄过的身体因为之前的中场休息而更加的敏感,石毅几乎是有点压抑不住的闷薼哼着,感觉到英鸣有意的攻击着他相对敏感的地方,不禁有些不满的稍微推了对方一下。并不是抗拒,而是催促。这种不进入主题一直晃悠在门外的感觉很不舒服,身体里的燥意已经快压不住了,再这么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可是偏偏英鸣就像毫无所察一样,依然固我的维持着慢悠悠的节奏。
手解开石毅的腰带然后半蹲下,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的时候,有点突然凑上同为男性的欲薼望根源。
“操!”
石毅整个人抖了一下。
他显然很震惊英鸣会做到这样的地步,手抓着对方的头发,想要推离却有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那种感觉刺薼激的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处神经都叫嚣着兴奋,想着现在手下的这个人是英鸣,他整个人都几乎要疯狂了。
同为男性的身体,英鸣想要让石毅舒服,甚至不太需要技术含量。
来回套薼弄着越来越粗薼壮的火热,即便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英鸣却没有太多预计中的尴尬和难堪,视线紧扣着头顶上男人的每个细微表情变化,他乐于沉溺在这种掌控了对方全部情绪和感受的操控感里,包括不同的速度,不同角度会让石毅感受到什么样的刺薼激,心底了若指掌。
然后忍不住的就想要更激烈。
他想看石毅失去理智时的失控,也想要看到这个活了二十多年都高高在上的男人意识崩溃时的毫无保留。
骨子里的好战,这么多年虽然被冲刷的淡了,却从不曾真的消失。
大概从看见石毅的第一眼起,这种较劲就已经开始了,彼此接触的越久,了解的越多,那种针锋相对的冲动也就更清晰,一直到是身体交叠的时候,象溃堤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石毅已经被快薼感没顶的遗忘周遭的一切了。
身后有些冰凉的车身,车库里并不清爽的空气,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欲海之中一点点的沉没,除了英鸣算是他潜意识的唯一认知,剩下的也只有渴求索取的更多而已。男人在欲薼望面前的屈服,总是没有什么意外的。再抗拒的精神意识最终都会妥协在身体的反应上,尤其是此刻的他们是感情终于冲破了一切而站在对方面前的两个男人,扣着英鸣肩膀的手忍不住一再的用力,满足的叹息和闷薼哼对两个人来说,就是最好的催薼情剂。
车库里粗重的喘息声越发的急促,快要达到某个顶点时的焦躁与快薼感牢牢的抓着石毅的意识,下意识的抓了一下英鸣的头发,在最后关头石毅终于扯开了对方。
然后是带着浓郁味道的释放,这次终于如石毅所愿的蹭到了些许在英鸣的脸上。
映着灯光,本来就擅长引诱的男人完全不理会脸上的那点痕迹,邪笑着扬了下嘴角,英鸣甚至微眯起眼睛抬起下颌,好让石毅看的更清楚。
这种带着挑衅的臣服,彻底刺红了石毅的双目。
他猛的一把拽起英鸣,想要将对方揉碎一样的吻着,除了攫取没有任何其他的残存意识,如果可能的话,想要就这么两个人合为一体,不去思考,没有犹豫,最好剥夺掉所有的一切,除了眼前这个人,什么都不要,只用去好好的体会对方的温度,气息,因为窒息而轻哼的呻薼吟,想要抗拒却忍不住抓得更紧的挣扎,最终心甘情愿的妥协。
石毅的嗓子因为情薼欲而冲的喑哑,他扣着英鸣脖子:“你他薼妈薼的非要这么疯么!”
本来就压不住的情潮每次都因为英鸣的蓄意而变得越演越烈,石毅怀疑英鸣纯粹就是很享受看着他失控的样子,不把撩薼拨到一个界限不肯罢休。
知道英鸣回答了也不会是什么好话,石毅放弃的没有等对方开口就又吻了上去,从刚才的狂暴变成了细细的的舔薼弄,两个人彼此依靠着对方的力量,然后放纵自己的意识越发迷失。
等到石毅手摸薼到英鸣的裤子再次解开的时候,手却被英鸣攥薼住。
英鸣用腿抵着石毅的两腿之间,姿势无比暧昧的笑了一下:“今天我要的不是这样。”
用肩膀的力量技巧的压着对方是胸膛往身后的车身上靠,英鸣在察觉到石毅想要顶开他的时候单手按住他的肩膀:“石毅,跟男人在一起就是这么回事儿,你该有准备的。”
一边说,手沿着石毅的锁骨一路往下游走到腹肌的地方,恶意的转了几个圈,最后慢慢的延伸到下面。
石毅的脸色很僵硬。
原本只是有些疑惑抗拒表情在听到英鸣那句话之后隐隐有变色的趋势,本就已经被情薼欲充涨的身体因为突如其来的刺薼激而紧绷,石毅依然扣着对面男人的肩膀,却迟迟没有用力。
英鸣并没有真的跟他较劲,如果他真的推,肯定是推得开的。
石毅没有用力去反抗,英鸣就一路畅通无阻的往下探,环着石毅的腰干脆的从后面伸下去,在碰到股薼沟的地方时,感觉石毅条件反射的抬了一下膝盖,虽然力气并不大,但是依然顶到了英鸣的肚子。
那种僵硬感,基本上是显而易见的。
“操,英鸣,你玩真的……”
话明明是问句,出口却是完全陈述的语气,石毅敏感的能把英鸣喷在他脖颈上得每一次细微的鼻息数清楚,对方停留在他后面的手没有继续,但这种相拥的姿势无处不透露着他的排斥和僵直。但是即便如此,英鸣依然没有停下来。石毅紧绷的身体让他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很干脆的抽薼出手,掀着石毅翻了个身,让他趴在车身上。
被这样扣着的石大公子甩了他一下:“……你丫别开玩笑了。”然后手腕就被英鸣攥薼住了。
单手扯下他的衬衫露出后颈的部分,英鸣吻上去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石毅下意识的一缩,他就势撞了一下石毅的腰,让他整个人牢牢的贴在车上。
车似乎被石毅的温度感染了,隐隐有了升温的趋势,石毅咬着牙撑到英鸣脱掉他的裤子,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人皱眉,他几乎要用全部的自制力才能忍着不把英鸣甩开,难以启齿的挣扎和矛盾混合着身体情薼欲寻求解放的骚薼动,不辍于一场精神的虐薼待。
下巴维持着僵硬的曲线,石毅拧紧了双眉忍受着英鸣的挑薼弄和安抚性的亲吻,却觉得对改变目前的形势没有任何帮助,在听到身后的人吩咐他放松一点的时候,反而更加戒备起来。那种从身体和心理彻底的排斥,完全不受他的意识控制。
英鸣自后面看着石毅的反应,眼底的神色一变再变,最后有点无奈的撇了下嘴,他从裤兜里掏出一管东西,直接挤在石毅身上。
那股凉意让被他压在车上的人差点跳起来:“我薼操!什么东西!”
隐隐传来的还有一股很莫名的香气,石毅感觉英鸣沿着那些东西一点点按摩着他后面的地方,异样的不适让他有点想揍人。事实上,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其实是他和英鸣打成一团,然后他用蛮力把对方压着,放肆的为所欲为。
英鸣很轻的答了一句:“润薼滑剂。”
“你怎么随身还带这种东西?”
俩人选择是“私奔”明明是临时起意的,这个过程中一直也没分开过,英鸣是怎么搞到这玩意儿的。
用手指压了一下石毅的那里,英鸣扬了扬眉:“我本来也打算你今天只要让我有一点不痛快,我就直接强了你!”
礼尚往来,他只不过是扯平而已。
石毅听到这句话低声骂了一句,不过英鸣没听清,只能感觉对方有点闷有点哑的嗓子咬牙的挤出来一句:“原来一早就有预谋。”
就这这句话,他一根指头探进去,石毅没有吭声,几乎快要冲出口的闷薼哼被他硬是咬牙吞了回去,他听见英鸣忍着情薼欲的接下他的话:“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预谋了多久。”
本来就不适应,也压根没适应过这种方式试验的身体僵硬的完全无法行进,石毅现在和英鸣那晚不太一样,当时有酒精的刺薼激和煽动,两个人的意识本来也很混乱和模糊,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疼,也都要减去三分麻木,但是现在石毅是在完全清醒意识的情况下被迫承受这一切,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压力都太大了。
额头冒出一层细汗,石毅在英鸣艰难的往里又去了几分之后,忍不住仰了下头:“不行……英鸣……我不行……”
但是身后的男人没有回应。
微微抽回一些 ,又再次刺了进去。
石毅右手攥成拳抵在车窗上,从模糊的光线中看见映在车窗上英鸣影影绰绰的脸,再次涌薼出想要回击的冲动。
英鸣费力的慢慢放松着石毅的僵硬,对于耳边的拒绝视若无睹,有些发怔的目光看着象没有什么意识一样,只有满心的执着,甚至接近于残忍:“你个白薼痴……”英鸣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低:“我明明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想要拉远距离,不联系,不见面,就知道事到临头会有退却。可是你篇篇装傻,非要扯着我一起往死胡同里撞,到最后你他薼妈薼的撞进去了,却是拿我垫的墙。”
手指又往里探了一点,英鸣有点咬牙切齿了:“操!凭什么!你石大公子弯了要变天,我家也是我独子!大薼爷的,凭什么你弯我要跟着你一起弯,啊?妈薼的,为什么要帮我强出头。”他在感觉石毅逐渐适应了一根手指的抽薼动后,果断的增加到了两根,听到剩下人这次压不住的闷薼哼,微妙的衍生出一股心底的畅快:“为什么要帮我挡那一下!我宁愿象董晓一样,也不要领你这种人情。”
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天石毅惨白的脸色和满脸的血,英鸣胸口像被狠狠锤了一拳一样,被噎的几乎说不出来话,好半天才挣扎着抬起头看着车窗里石毅强自忍耐压抑的侧脸:“石毅,要我的命比要我的感情容易。”
天大的人情债,他也还得起。
但是石毅这份,要他怎么还?他还了石毅,那些日子他白天黑夜睡不着的煎熬谁来还给他?
这是一笔赔本的买卖,他英鸣自问不是自我牺牲那一派的,怎么都料不到会有一天落得这样的下场,挣不开,逃不掉,一夜一夜的用灌醉自己的方式都无法麻痹心底的那份执念,都说越清醒的人疯起来越厉害,英鸣觉得他离真正的疯狂大概也就只有那么一线之遥了。
所以这时候就算石毅要放弃,他也不可能停手。
如果说他的代价是这一辈子就这么一回毫无理智的栽进去了,那石毅要付出的,大概就是份必须要折掉的自尊和骄傲吧。
英鸣扶着石毅的腰,动作轻缓但是毫不犹豫的不断的扩张着对方可以容纳自己的空间,手下人所传递出来的所有抗拒都只加深了他进行下去的欲薼望和坚持,本来并不暖和的车库之内流出的汗,很大程度都是冷汗。英鸣自己这么硬憋着也不舒服,他其实更想不管不顾的直接把石毅压在车上二话不说的插进去,但是,想归这么想,手上的动作依然不急不缓。
“演戏的时候,拿着电影,总是听导演形容爱情是多美好的东西,为了心里那个人,可以牺牲自己的生活,前途,一切东西,又或者是甜腻幸福的,什么两个人一起变老,都市童话一样的邂逅……”英鸣想起那些东西自己忍不住笑出了声,却透着几分嘲意,他看着石毅的后脊,视线从背骨那根有些凹陷的脊线一直扫到了容纳他手指的地方:“为什么我从意识到我爱上你的那刻起,想的就是要跟你一块完蛋呢?”
润薼滑剂里本来就带着催薼情的成分,当石毅没有什么障碍的接纳英鸣第三根手指的时候,无论是被迫接受的人还是给予的人都有一股松了气的感觉,
石毅因为英鸣那句似感慨似叹息的从爱上就只想拉着他一起完蛋的话而下意识的眯起眼睛,从刚才就一直憋在胸口的那口气很莫名的通爽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很多事都是习惯了也就不再那么抗拒了,英鸣真正进入他的时候,甚至没有让他有太激烈的排斥。
就是觉得有一种压力。
慢慢推进的力道有点像不断逼近的枪口,透着危险但也是推进的鉴定,英鸣甚至没有发出什么声音,除了压着情薼欲的声音显得微微有些干涩,其他无论是动作还是力道,都没有失去他一贯的分寸,至少,比起那一夜两个人歇斯底里的结合,今天这样已经算是有点温情的局面了。
情不自禁的,石毅想转头看英鸣。
但是这个姿势很别扭,还没等到他做好准备,身后英鸣就动了起来。
就如同他平时表现出来的一样,英鸣总是比较温和的那个,他的激烈,一般都隐藏在骨子里,不给他逼到一定程度,他绝对不会轻易撕开来给人看,石毅能感觉到后者喷在自己耳后的鼻息,不是很沉稳,微微有些急躁,但是还算克制。
最初还是有些慢的,然后逐渐加快了速度。
石毅一边无法接受自己就这么被人压在下面,一边又忍不住因为身体深处所燃起的骚薼动而烦躁,那种感觉和之前很不同,不能明确的说出来究竟是厌恶还是舒服,细细的酥薼麻感是从每个毛细血管里钻出来的,游走在四肢,血液当中,当他感觉到背脊都蹿上一股麻意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
脑海中浮现的全是那夜坐在他身上的英鸣的表情,石毅现在看不见对方的脸,身体中涌薼出的欲薼望却尽是当时的重演,眼前的东西逐渐开始变得模糊,到最后,也只剩下忽近忽远的一张脸,重叠了好几层,相似的反应全是完全不同的情况,就连声音都不断的交叠相错着。
似乎,就在那一夜之前,他就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
不真切的太过熟悉,不是残存在他的记忆当中,而是被身体的感官记录了下来。
英鸣突然有点猛力的撞了石毅一下,自己压抑的吐出一口气,托着石毅腰部的手又用了几分力。
他手心都是汗,石毅的腰也是。
那种不太舒服的潮薼湿感却微妙的给了他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在察觉到某个地方特别能激起石毅的反应后,英鸣逐渐拉开了动作的幅度,慢慢的退出来然后狠狠的顶薼进去,对于石毅咬牙忍住的声音和逐渐开始颤抖的身体,选择笑着欣赏。
如果说男女之间的结合是为了催进情薼欲所点燃的快乐,那么男人和男人这样相互依靠在一起,为的大概更多是这种如毒薼瘾一般的征服快薼感,就因为不易妥协,所以才尤其的诱人,如石毅这样的男人,满身写着抗拒,却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
他们两个之间,总是一个做的比想的快,一个想的比说的多。
都不是那么容易退一步的人,却就这么鬼使神差的凑到了一块儿,一切像是被诅咒了一样,又好像是命中注定的。
那些以前所经历过的感情,在面对这份犹豫和挣扎时,都简单的象童话故事,就连情绪的起伏都那么的不值一哂。
石毅感觉从尾椎爬上头皮的快薼感越来越激烈了,几乎是一波还没有消退下一波就冲了上来,英鸣不断加大的力道逼得他不断更贴近车身,而对方绕过腰摸上他前端的时候,终于让他忍无可忍的吼出了对方的名字:“英鸣!”
声音里有警告,不满,也有盖不住的欲求。
英鸣的手象着着火一样,所到之处都带着让人难忍的灼烧感,本来因为刚才的发泄而一直还算平静的欲薼望不断的刺薼激下有抬头复苏的趋势,不适的撞击里夹杂着无法摆脱的快薼感,狭着渴望释放的骚薼动,慢慢织出一张扼住他呼吸的绳网,一点点的收紧,榨取着他的意识。
一只手终于撑不住的去抓英鸣作威作福的手,却也因为无法再抵着车窗而整个人失力的贴到了车上,突然席卷全身的冰冷和身后失控的一记深入同时爆发,石毅用力的挺了一下背,再也忍不住的一拳砸在车窗上:“我薼操薼你大薼爷!”
那滋味说不清楚,就是让他暴躁。
但是他这句咒骂却让英鸣的心情很好,他几乎是带着恶意的不断频繁的撞着会让石毅抓狂的一点,原本彼此身上的一层冷汗逐渐被升温的暧昧气息所代替,似乎可以眼见一股情薼欲的波潮卷涌而来,容不得有喘息的机会,只是越来越密,越来越急。
石毅的腰有点发软,他死死的扣着车的边角企图维持住自己的身体,意识里不断塞进的快薼感到了一个饱和的边缘,一直咬紧的牙关几乎失守。
英鸣在他身后不断的问他:“石毅,怎么样?”
他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基本上他确信只要他稍微松开一点力,最先出口的声音绝对不是他想要听到的,英鸣故意的挑衅在这时候激不起石毅的那份斗心了,他固薼守着自己仅存的底线,以一种几乎可以算是狼狈的心态消极抵抗着身体中的各种快薼感刺薼激。
闭上的眼睛却好似在黑幕中浮现出各种各样的色块。
有黄色的,有蓝色的,各种形状,各种大小,时而聚着时而散开,最后黑色的背景慢慢转变成猩目的红色,透着残忍但是蛊惑的艳美,吞噬着一切的割裂开他的所有冥想。
英鸣退出了一点,把石毅翻过来,抵在他身后这样尴尬难堪的姿势让石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镜已经是半挂着耷薼拉在鼻子上了,看着不是一般的狼狈和颓废,闭上的眼睛和紧抿的唇传递出的都是不言而喻的忍耐。
慢慢拉近了一点距离,英鸣一边盯着石毅的所有表情变化,一边从正面的又顶薼进去。
两个人几乎贴在一块儿了,他咬住石毅的眼镜,然后一点点的用嘴帮他扶了上去,末了还舔薼了一下石毅的右眉骨。
这个动作终于让石毅睁开眼睛,盖不住的情薼欲笼在眼底,微微罩着一层不甘愿的怒火,没有加力去挣扎,却也始终没有弃甲认输。
他们之间,一时有这样的一股力量钳制着。
相识是惺惺相惜,相恋是情不自禁,然后无论是哪一种,彼此骨子里还剩下的,还有那点较劲的坚持。
有人总说先爱上的那个先输,然后石毅和英鸣之间,却没有人能算清楚这样的先后顺序。
如果从始至终就是兄弟和朋友,为什么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帮石毅顶下可能牢狱之灾事后没有半分后悔,如果是哥们儿,石毅帮他挡的那一下为何那么坦然无怨,即便是在后面知道了一只眼睛再难恢复如常,也没有过半分的权衡。
这个社会上打滚了这么多年,不说有多么的精于计算,却也都不是不计得失的人。
不计,就不可能会是今天站在这里的石毅和英鸣。
即便表现出来的方式不太一样,对于生存的规则,他们却是一清二楚的。
不能说究竟一夜一夜睡不着的英鸣和医院里面对医生一句视力会受到很大影响的诊断也不发一语的石毅到底谁栽的更早,这笔烂帐,哪怕是他们自己,也压根算不清楚了。
反正等回过神,一切早就过了可以挽回的底线,出了沉沦,挣扎,愤怒,就只有这股想要占有的欲薼望是不曾衰减的,并且随着时间的推进而越发的浓烈。
只是这一次的区别是,少了几分当初的决绝暴躁,多了几分踏实和满足。
虽然都是燃尽了理智,最终让欲薼望和快薼感占据了全部的思绪,然后这次的石毅和英鸣,在释放的同时,都觉得前所未有的实在。
哪怕未来的光线依然不明朗,却没了那股悬在半空的焦躁。
石毅在英鸣离开他身体的时候微微动了一下将自己身体的大部分力量甩给了身后的车门,微微仰起头,他用左眼的余光扫到对方那张情潮未退的脸上。
“英鸣……我早晚要掐死你……”咬牙切齿的威胁完全没了石大公子平时的那股笃定和嚣张,他现在连手指都透着一股乏力,却语气依旧犀利。
英鸣舔薼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笑的痞气十足。刚刚缓过的情薼欲因为石毅这句不软不硬的威胁而又掀起一股新的蠢动,他往前凑了凑,在对方凌厉掺杂火气的眼神中缓慢的贴上他的唇,细细的啃咬一遍,紧贴着彼此的甩出一句回答:“早晚都是死,对我来说,不过是及时行乐。”
这一夜,明明比上次要冷静的多。
石毅和英鸣却不约而同的觉得自己疯的更厉害了。
酒精所煽动的冲动和理智操控的欲薼望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那种因为擦枪而走火的“偶然”在面对上这样的局面时,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石毅,我们要是将来有一天选择分开这段孽缘,这一夜你得牢牢记住了。”
英鸣咬着石毅的耳廓,说的话语气有点狠。
他压着对方的身体,手依然不停的游走抚摸着,耳边的男人有些烦躁不耐的哼了一声,最后侧过头吻住他的嘴角:“现在就开始讨论回忆的部分太早了。”
他懒懒的抬起手摸上英鸣的下巴:“咱们俩来日方长,到底该记住什么,走着瞧好了。”
有来有往算是扯平,下回到底是谁比较占上风,还是未知之数。
即便现在天还没有亮,但对于明天,石毅头一次有了这么兴奋的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很抱歉这段时间拖更拖了这么长时间……
不想解释太多,个人的情绪问题没能调试好,是我的问题。但是,诚心感谢一直留守着这篇文的朋友,2401于我来说,其实是篇有点特殊意义的文,我希望能够写好,也希望我笔下的英鸣和石毅两个人,可以呈现给大家的形象是立体,或者说丰满的。
这篇文的上半部分还有一章就结束了,简单的概括,上半部是在讲他们怎么相恋,下半部分才是在说他们怎么去相爱,这文是比较慢热的,因为在我的概念中,两个直男真的撞到一起,积累出这样抛弃了前半生的生活方式的觉悟,必然是被逼到了一条无路可走的境地。而这种积累,应该是不动声色但是水到渠成的。
人可以因为激勒情而选择做一个决定,真正能不能把这条决定的路走完,却不是单纯靠激勒情就可以的,石毅和英鸣要慢慢的摸索,对于塑造他们的我来说,也是一样。
希望他们彼此碰撞出来的火花不会让大家失望,也希望愿意支持包子的,可以一如既往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