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邓凯文把他往沙发上一推,轻蔑的笑道:“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

“……嗯,起码也要剥光我的衣服,抽打我的身体,挑起我的兴致——哦这不用花什么功夫,只要看到你我就已经很有兴致了——然后我们可以一起享受一个重口味的午后……”

“跟沙发扶手一起玩儿吧。”邓凯文微笑着打断了他,“又粗又硬,你会喜欢的。”

他说这句话的同时桑格斯推门而入,一下子愣住了。

“……我、我是来送文件的……”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三位警官面面相觑。

米切尔双手反铐在沙发上,一脸抖M的亢奋神情;桑格斯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红到耳朵根。邓凯文默默的扭过头,捂住了眼睛。

“伙计,你误会了。”他说。

“……是,长官。”

“把文件放在地上,然后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退出去吧。”

“……好的,长官。”

桑格斯放下文件,默默退下,还体贴的关上了办公室门;一秒钟后突然门又开了,特警队副队长的脸上有种破釜沉舟般下定决心的表情。

“你们一定需要安全套吧,要我帮忙买一只吗?”

“……”

“……”

邓凯文突然一把掷出手枪,飞速旋转的枪管将桑格斯一头砸翻,紧接着磕到门板上,重重把门关上了。

门外走廊上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响——那是桑格斯仰天倒地的声音。

“给我老实呆着。”邓凯文冷冷的转向米切尔,“不然我就把你那玩意儿割下来塞你嘴巴里去。”

“……”米切尔瞬间闭紧嘴巴,惊恐的看着他。

年轻的特警队长捡起枪,走回桌边,打开电脑,很快便再次投入了繁忙的工作中。电脑屏幕的荧光反射在他眼底深处,比钻石还锋利比冰块还寒冷,让人一看就忍不住要下跪。

于是米切尔就像遭遇色狼的小姑娘一样,在沙发上默默蜷缩了一整个下午……

QUEEN

SIZE大床运到家的当天,米切尔打电话给邓凯文,兴奋得仿佛吃了一斤春药:“亲爱的,咱们的床买回来了!今晚回家ha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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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y吧!”

“我今天要很晚才回来。”

“……你干什么去?”

那一瞬间米切尔心里想的是“难道你跟雷古勒斯在一起?”,但是还没等他发作,邓凯文就低声道:“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

米切尔一愣:“你要去墓地吗?”

“嗯。”

“……几点回来?”

“说不准。”

“好吧,”米切尔飞快的做了一个决定,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穿鞋子:“你父亲埋在哪个墓地里?我跟你一起去看他!”

邓凯文稍微迟疑了一下,低声说了一个地址,在市郊比较远的地方:“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你不必特意过来,晚上我可以自己叫车回市区。”

“不,这种时候我应该跟你一起!”米切尔一边冲出家门,一边匆匆的挂上了电话:“待会儿见!”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虽然夏天刚过,天黑得不算早,但是开车到达市郊的时候太阳也已经下山了。

米切尔打电话确定了一下邓凯文的方位,然后便把车停在了墓地门口。草地上大片洁白的大理石碑在暮色中拉出长长的影子,远处传来鸽子咕咕的鸣叫声,草丛里有小鸟拍打翅膀飞走的大片扑棱。米切尔疾步穿过草地,很快在山坡上看到邓凯文背对着他,穿一身黑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衣摆在风中飘扬起来。

“Kevin!”

邓凯文回过头,对他挥挥手。

米切尔跑上山坡,用力拥抱了他一下:“抱歉来迟了,下班时间有点堵车。”

“没关系。”邓凯文说,目光转到墓碑上:“我刚才还在跟我爸提起你,然后就听到你叫我的声音。”

石碑的方向背对着夕阳,整体笼罩在阴影中,看上去模糊不清。

米切尔一直看着邓凯文,一向阳光灿烂的脸上竟然有种担忧的神情:“如果你不好受的话,嗯,欢迎你今晚跟我一起回兰德斯家……”

“不,很多年过去了,感觉已经淡了。”邓凯文说。

“……你父亲很多年前去世的?”

“嗯,十五年吧。”

“因为生病吗?还是……”

“爆炸和意外。”邓凯文简略把他父亲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我母亲给埃普罗当情妇的那段时间,我爸离开了家,从此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也是后来才调查到,他在旧金山当了两年保镖,然后来了洛杉矶。之后他死在一场银行劫匪爆炸案中,那是我十三岁左右时的事情。”

刹那间米切尔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他突然对邓凯文那个所谓的母亲很好奇,好奇中又夹杂着微妙的愤怒。她吸毒,虐待孩子,造成了父子分离,又给少年时代的邓凯文留下了一生的伤痕。到底是怎样的女人,才能做出这么多错事来?

“他去世以后,我母亲便带着我来到了洛杉矶。”邓凯文耸耸肩:“这就是为什么我当年在学校里一口东部口音的原因。”

米切尔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视线偶尔落在大理石碑的照片上,突然那口气就再也没有吸回去。

最后一点残晖的映照下,那张照片中年轻的男人侧着脸,微微笑着,神情安详。那眉眼轮廓让人莫名十分熟悉,米切尔突然俯下身,紧紧盯着那张照片。

“你怎么了?”

“等等!”米切尔掏出手机,利用手机屏幕的光照着那张照片,一动不动看了好几秒,“——Kevin……”

“什么?“

米切尔直起身,难以置信的盯着他:“我好像认识你父亲……”

邓凯文一愣:“怎么会?”

“他不叫墓碑上这个名字,但是我认得这张脸……我绝对认得。”米切尔再次用手机照了一下照片:“我刚上中学的时候家里请过保镖,就是他!他还是我的武术老师!Kevin,你父亲是不是功夫很厉害?”

邓凯文惊讶的点点头:“据说是。”

“那就对了,他当过我两年的保镖,每天接送我上下学,路上顺便教我几手基本格斗。我记得他看上去相当年轻,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没结婚,但是他告诉我他有个儿子,生活在纽约。”

邓凯文呆住了。

暮色笼罩着他们,风从草地上吹过,发出沙沙的细小声音。

“他是怎么说我的……”邓凯文轻轻的问。

“他说那个孩子叫阿文,”米切尔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你叫Kevin,那阿文难道是你的中文小名?”

邓凯文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半晌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还看过你小时候的照片!对,那一定是你很小时候的,所以后来在学校我没认出你!”米切尔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叫了起来:“对!那一定是你父亲,我到现在都能回忆起他长什么样!他说过你母亲背叛了家庭,另外找了男人,还说他非常想你……”

“别说了,”邓凯文声音颤抖的打断他,“别说了。”

“不,我必须要告诉你!”米切尔一把抓住邓凯文肩膀,脸色严肃得可怕:“Kevin,你父亲可能不是死于意外,当年洛杉矶那起银行爆炸案是有预谋的!”

邓凯文脸色猛的变了:“你说什么?”

“说来话长,我现在跟你说不清楚……”

“拣重点的说!”

一向冷静自持的邓凯文,此刻声音简直接近于咆哮了。

米切尔僵了一下,紧紧的咬了咬后槽牙,才低声道:“这事牵扯到我家老头早年经手的一个贪污案。你父亲是知情者之一,他在爆炸中身亡的时候,正巧是案件调查到关键的阶段。你知道,我当时只有十四岁,这些细节都是我大学毕业当州警以后才慢慢调查到的……”

“他是被灭口的?!”

“我想是。”

邓凯文死死拎着米切尔的领子,用力之大连手背都爆出了可怕的青筋:“被谁灭口?!”

“……亚当斯?希伯来,希伯来家族的骨干成员之一。他是当时牵扯到贪污案的重要嫌疑人,而你父亲来洛杉矶之前,曾经在旧金山当过希伯来家族的保镖。”

邓凯文急促的喘着气:“可是你怎么能确定……”

“我能猜到,”米切尔打断他道,“因为我家老头在调查你父亲死因的时候,亚当斯?希伯来派人往我家送了一大笔钱!”

邓凯文僵在了原地。

“我当警察以后,曾经想调查一些事情,需要大量被警局封存的秘密档案。所以我偷了我家老头的权限跟密码,调出了很多卷宗。”米切尔抓住邓凯文的手,一点点强迫他放开自己,“这件事说来话长,咱们现在立刻回家,我慢慢给你看档案。”

邓凯文不由自主被米切尔拉进怀里,踉踉跄跄的往山坡下走。

最后一点余晖也沉到了地平线下,苍茫的夜色从旷野四合汹涌而来。

他们身后的大片草地与墓碑,终于完全隐没进了黑暗里。

第48章

就像邓凯文知道的那样,皮尔蒙?兰德斯,也就是米切尔的父亲,早年是靠破获几起黑帮大案而升上去的。

米切尔刚上七年级的时候,皮尔蒙?兰德斯带头扫荡了西部地区的一条毒品贩卖路线,一时间黑道人仰马翻,很多毒贩扬言要杀他全家。

当时局势相当紧张,米切尔后来回忆,那段时间他经历了人生中最密集的暗杀和绑架。兰德斯不得不为了刚上初中的独子请了不少保镖,每天接送他上下学。

然而,人总是没法不犯错的,就算再周密的保护也难免有失误的时候。某天中午米切尔从学校大门出来,刚走向人行道上等待自己的保镖,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嗨!兰德斯是吗?”

米切尔条件反射的“嗯”了一声,刚回过头,就只见一个从打扮到气质都很像学生家长的男人,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

那一瞬间保镖发疯一样从车里跳出来,然而他的动作太迟了。绑匪和米切尔几乎是面对面站着,刚上七年级的小鬼头手无缚鸡之力,连叫都没叫出声,就被绑匪捏着脖子一把拎了起来!

刹那间冰凉的刀锋抵住了他的皮肤,米切尔惨叫一声:“NO!”

“SHIT!”

紧接着发出惨叫的是绑匪——米切尔当时吓呆了,只感觉勒住自己脖子的手一松。他连滚带爬的摔倒在地,抬头一看只见绑匪捂住脖子,痛苦的转过身,一个年轻的东方男人正一手抱着超市购物袋,一手在空中四指并拢,微微弯曲,形成一个很奇怪又很有威胁力的手势。

绑匪愤怒的叫了一声,立刻举刀扑了上去。然而他还没把刀劈下来,就只见那个东方人转身避过了刀锋,反手往绑匪后颈处一劈。他明明没有用力,那绑匪却像被电棍打了一样,当即一声惨呼,全身抽搐,倒在地上不动了。

保镖慌忙一涌而上,七手八脚的按住绑匪:“兰德斯少爷!没事吧?你没事吧?”“打电话叫警察,快!”“通知兰德斯夫妇,快一点!”

米切尔吓得脸色煞白,愣愣的看着那个东方人:“……你是怎么办到的?你打了他哪里?”

“哑门穴。”

“……啊?!”

“哑门穴。”东方人抱起购物袋,面无表情的说:“轻拍可使人手足软麻,不能动作;重击则当即毙命,百人百死,无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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