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席宗鹤收回视线,垂首古怪地看着我。对视片刻,在他即将开口前,我捧住他的脸,倾身上前吻住了他,完全不给他开口拒绝我的机会。

舌尖十分顺利地探进了他的口腔,他因为冲力向后退了半步,一把搂住我的腰身,稳住了两人的身形。

门外江暮的深情独白还在继续:“小鹤,我从没有忘记过你……”

我轻咬着席宗鹤的唇,胯部不断摩擦顶撞着他的下体。很快,他呼吸明显地急促起来,搂住我腰部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我扯出他的衣服下摆,将滚烫的手掌贴在他腹部的肌肉上,再顺着那纹理缓慢下滑,挤进裤腰的缝隙中,一路探到了那处正在急速膨胀的所在。

我抓住了那条正在苏醒的巨龙,还来不及动作,席宗鹤腰线一抖,倏地抓住我露在外面的手臂。

“你做什么?”他撇开脸,用气声在我耳边说话。

并不如何严厉,更像一种明知故问的挑逗。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知道谁啊?

动了动手指,我揉搓着,把玩着手中的事物,满意地听到他从喉咙深处逼出的一声闷哼。

我凑近他,将唇虚虚地贴在他颈侧,来回摩挲着:“听说发烧的人,里面会很热……”说罢我伸出舌尖,自下往上舔着眼前的脖颈。

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话还是因为我的行为,他猛地打了个激灵。我的睡衣本就松松垮垮,不知不觉,他的手便从搂紧我,逐渐发展成了探进我的睡裤里,揉捏我的臀部。

我们跌跌撞撞倒进了一旁的大床上,急不可耐地脱去衣物,仿佛干渴了几天几夜的人,恨不得立刻榨取出彼此的汁液,滋润自己即将枯萎的身心。

我仰躺在他身下,他这次好算知道做前戏,当修长的手指破开门户探进来时,我无法抑制地抬起胸膛,放纵自己叫出了声。

门外江暮可能听到了动静,停顿片刻又道:“小鹤,你在吗?”

席宗鹤似乎不满于我发出声响,加了跟手指,重重捅了进去,插得我咬紧了指节,再不敢叫太大声。

“小鹤……嗯……热吗?”

我双眼迷茫地望着席宗鹤,与江暮叫板一般,争夺着他的注意力。

席宗鹤弯曲关节,揉抵着我的敏感点,好像已经看穿了我的把戏,不愿意陪我演这场争宠戏码,只专心玩弄我的身体,不发表任何感言。

我浑身乱颤着,腿尽可能地打开,又因为过多的刺激无法控制地想要并拢。

门外已经听不到江暮的声音,也没人再去关心他。

快感越积越多,我本就没有完全退去热度,再被欲火一烧,整个人都像是要燃烧起来。我忍不住伸手推拒席宗鹤不停在我体内点火的手指,却因为浑身的酥麻而使不出什么力气。

并拢双腿,夹紧通道,眉心因为堆积到苦闷的欲望而紧紧蹙起。他对我的啜泣与颤抖视而不见,仍然以着自己的频率稳步就班地点燃我的身体,将我带上销魂蚀骨地巅峰。

下体射出一股股白浊,我急促喘息着,胸膛不住起伏,大腿肌肉在紧绷之后格外酸软,无力地向一边倒去。

虽然睁着眼,神志也清醒,我整个人却像飘荡在云海天宫中,身上软得集聚不齐一丝力气,脑子里也是空空荡荡,宛如一颗剥空的核桃。

席宗鹤分开我的双腿,尤带着粘稠体液的拇指摩挲着我腿根处的肌肤,带起阵阵战栗。

“别……”我再次蹙起眉,刚才经历过巅峰的身体本能地拒绝着。

“刚才还拉住我叫冷,现在利用完了就不要我了吗?”虽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收回了手。

他将身体挤进我的两腿之间,俯下身,啃咬舔舐着我的锁骨。我向后仰起脖子,微微闭着双眼,更方便他动作。

忽地,他喑哑着嗓子,灼热的呼吸都喷吐在我颈间:“疼吗?”

这样的习惯和问话方式,让我骤然睁开眼,还来不及表示什么,又在下一秒被恶龙毫不留情地破门而入直达深处时,将双眼瞪得更大,张着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这次没再顾忌我,沉下身便开始忍耐不住地抽动起来。我攀住他的脊背,因为体内的刺激而不住抓挠着他。

“疼……好疼……”巨龙不比手指,多少在刚入体时有些疼痛,习惯了也就适应了。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在他面前呼痛,哪怕只有一分痛,也要叫出十分的感觉。

以前他每次在床上问我这个问题,我都要在心里翻白眼,觉得他变态。谁能想到,兜兜转转,我竟然会为了这么个问题而感到高兴不已。

“疼也是你活该,”他撑在我上方,肌肤上泛着一层水光,粗喘着,眼尾都因为兴奋而发红,“谁让你先勾引我的。”

他锁骨上,两颗胭脂一般艳丽的痣在我眼前晃动。

乍一看像是一模一样的,但其实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不同来。只是这两颗痣实在长得太正好,仿若纹身纹上去的一般。甚至坊间还有传闻,说他是去泰国哪个高人那里算了命,要大红大紫就必须在锁骨上刺上两颗血痣。传得像模像样,要不是我知道他这人对那些命理学有多嗤之以鼻,连我就要信了。

随着情事愈渐激烈,我的身上也出了一层薄汗。肢体相交间,汗水交融,简直要将身下的床单都打湿。

他知道我是故意的,也知道我为何如此,但他还是留了下来,这是不是说明……他其实也没那么讨厌我?

我本来就在发烧,实在没有太旺盛的体力支撑完整场,后半段已是迷迷糊糊,只有在刺激狠的时候才发出一两声呻吟,其他时间都只能随波逐流,由他带着在欲海里沉浮。

恍惚间记得,他似乎说我里面很热,裹着他很舒服,各种荤话层出不穷,听到最后我都想一脚将他踹到床下。

翌日一早,我被窗外隐隐透进来的璀璨阳光照醒。我睁开眼猛地一惊,看了眼桌上的时间,发现自己醒的正及时,没耽误时间,这才松了口气。

不知是不是一番运动发了汗的关系,我这次起来时觉得神清气爽,头不晕了眼也不花了,连手脚都有力了。

我掀了被子悄悄下床,双脚刚沾到地上,身后便伸来一只大手,勒住了我的腰。

“去哪儿?”席宗鹤的嗓音带着要醒不醒的慵懒和一点含糊。

“我是上午的飞机,该起床了,不然赶不上航班。”

他“哦”了声,收回胳膊,眼都没睁开,趴在床上刚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我撇撇唇,站起来了还是忍不住坐回去,凑到他身前问他:“以后我能不能经常找你看孩子?”

他闭着眼,眉头轻轻一动,我心里叫了声“糟”。果然,他出口没好话。

“你别得寸进尺。”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拔屌就无情,睡完就翻脸。

我瞪了他一眼,冲他背影比了个中指,接着从地上捡起自己衣物穿上,往门口走去。

酒店拖鞋底比较薄,在门前踩到了什么东西,硌了脚。我低头一看,红底的地毯上,竟然躺着一枚玫瑰金的素圈戒指。

我弯腰拾起那戒指,转动着,不一会儿便在内圈找到了席宗鹤的名字缩写——XZH。

操,江暮这傻屌竟然还玩这套?以为席宗鹤知道他五年来一直留着这只戒指,就会感动到和他再续前缘?做什么白日梦呢?

谁知道这戒指是不是五年前那枚,说不准是他重新买了叫人刻上的字呢,反正这款戒指又不难买。

我将戒指握进掌心,开门先看了眼走廊没人,再是悄悄带上了门走了出去。

路过垃圾桶时,我顺手将那枚戒指扔了进去,一声清脆的金属相碰的声音过后,彻底沉寂下来。

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这个观点,我始终不变。

回到自己房间,一番洗漱后,雯雯敲开了我的房门。

她看了看我的脸,惊讶道:“你今天起色好多了,看来是病好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轻咳着道:“昨天……咳睡了一觉,发了身汗,就好了。”

雯雯为人单纯,不疑有他,给我拿出要穿的衣物摊在床上,又给我整理行李去了。

我换了衣服,走出洗手间,小姑娘抬头看向我,忽地一愣,指着我脖子下面道:“顾哥,你……”她脸有些红,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模样。

我摸着锁骨的位置,由于碰触,皮肤上泛起些微微的疼痛,我回身照了照镜子,发现锁骨上,那块疤的地方都紫了。有咬的,也有吸的。

我将衣领拉高,遮住那块地方,有些不好意思地探出上半身,对门外的雯雯道:“麻烦你……呃,再帮我找见高领的衣服。”

雯雯一脸震惊样:“顾哥你昨天不是……”

我条件反射地就要否认:“没有……”

“招妓了吧!”

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没有,绝对不是!”我没好气地瞪着她,“我疯了吗招妓?”

“那你是……”雯雯一脸不信,“难道是过敏?”

她从箱子里又翻找出一件高领的长袖卫衣给我,好歹能遮住锁骨。

“小孩子别多问。”我一把夺过,关上了浴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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