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真没钱了,但是梁真有homie,homie和梁真同富有,homie带梁真一起造作一起飞。
但梁真和圈子里还真没几个是深交的,梁真够有钱了,所以交朋友就不看人家有不有钱,只看人品和是否趣味相同。
但那次被检举聚众吸毒的饭局给梁真的落差实在太大,他也不上赶着着一定要彻底融入进去。于是从中瑞曼哈顿潇潇洒洒的搬出来后,梁真去了宋洲的鹿城广场。
别看鹿城广场这名字听着普通,那可是除了中瑞曼哈顿,温州最贵的楼盘之一,这地儿是宋洲平时住的,兄弟有难,宋洲当然要把梁真安置在最贴心窝子的地儿。
梁真本想着宋洲终于靠谱了一回,可没等他说句谢,没过几天,梁真就发现宋洲有个坏毛病,以前不在同个屋檐下,他不知道也不在乎,如果他和宋洲同个公寓呢,才知道这位温州土豪玩得不是一般的野。
一句话,宋洲会带姑娘回家。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宋洲那屋大着呢,五室两厅,除了宋洲卧室梁真随便倒腾,但一个星期七天里有个三四天,宋洲会带不同的姑娘回来,也不知道都是哪儿找来的认识的,但做的事情都是一样。
梁真怎么说也是寄人篱下,这房间隔音也不错,能凑合就先凑合吧,于是梁真又捣鼓起了声卡和音响——有些是他和衣服一起塞进行李箱带出来的,有些是宋洲闲置的。
宋洲也搞过一阵子音乐,但玩得是民谣,没过几天三分钟热度过去了,定制的Lowden吉他和录音设备一起落了灰。
梁真正需要呢,资源和设备不用白不用,两个星期的时间里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录歌,他确实有几首挺拿的出手的词,多变的flow和满满punchline的verse,梁真好好把歌做出来,反响肯定会有。
但录着录着,梁真老毛病又犯了,他想做trap,所以除了rap的歌词,旋律抓耳的副歌同样必不可少,梁真心性高,要做就要做最燥最酷的,这意味着他的副歌也要够炸裂和抓耳。
但梁真一直没能写出让自己满意的副歌旋律和主题,也没碰到合适的让他眼前一亮想要remix的歌,所以录歌计划就一直搁浅,现在换了个环境,梁真依旧是没什么灵感,抓耳挠腮的出了卧室的门,想放松一下去客厅的那个阳台眺望一番瓯江好风景。
而一推开门往客厅走了两步,瓯江看到了,宋洲他也看到了。
还有躺在宋洲怀里的他从未见过的姑娘。
梁真如同一个在地铁里皱眉眯眼看手机的戴帽老头,下巴往后缩的愣是夹出了一点肉。眼前赤条条的宋洲搂着比赤条条好点的姑娘就在阳台旁边的那张躺椅上睡过去了,地上的衣服明显是从客厅脱到阳台又脱回客厅。梁真那个害臊啊,二话不说就跑回自己房间锁上门,脸红的像从未开过荤。
不对,我好歹也是被……梁真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努力将那个名字甩掉。他觉得自己还是要找个时间好好和宋洲聊聊,他还小,这种场面见多了,他小心脏受不了。
宋洲也是两肋插刀,知道了梁真的需求后,二话不说又搜刮出一个绿城广场的公寓钥匙给他:“不过没怎么装修,但该有都有。”
梁真接过:“谢了兄弟。”
“没事儿,这算什么,”宋洲道,“哥们我穷的就只剩下钱和房子了。”
“诶呦你这谦虚了,”梁真埋汰他,“你不还有大把姑娘嘛。”
宋洲皱着脸摇摇头:“那都是及时行乐的,你情我愿,走肾不走心。”
宋洲确实是这样的性子,梁真当然没什么好劝道,但还是多嘴了一句:“那你安全方面也多注意。”
宋洲噗嗤就是一笑:“这点你放心,HIV检测试纸和安全套我都携身带着。”
梁真脑补了一下宋洲和姑娘们嗨之前先静静等试纸检测结果的场景,莫名觉得喜感:“这玩意儿也带着,多煞风景啊。”
“那叫负责,玩归玩,命还是要惜的,脱衣服前不验一验,我打啵都没胆儿。”
被宋洲这么一提,梁真还是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个人,那天晚上他喝醉没了分寸,这么自个儿也跟着荒唐了,他一个处男,还瞎编乱造出个麦积山路小金龙。
但邵警官就不一样了,邵警官年纪比他大,更比他熟练,好像没少给别人这么弄过,或者是没少给自己弄过,那些同性的敏感点他都清清楚楚。梁真不由想,邵明音会自己给自己这么摸吗,或者是给别人摸,给别人口,甚至是和别人……
“要我说,”宋洲打断了梁真的胡思乱想,“你离家出走也有段时间了,闹也闹的差不多了,找个时间,和家里头服个软?”
“我不是在闹,也不是离家出走,”梁真解释,“我是认真的!”
“认真啥呀,”宋洲也是苦口婆心,他父母也是只有他一个小孩,梁真父亲的愤怒他多少也能理解,“你们家在兰州那么大份家业,不留给你,你爸难道还捐了啊。”
“反正我不稀罕。”
“你不稀罕是因为你还没体验过人间疾苦,经济独立我以前也闹过,坚持了没两个月,还是灰头土脸回去做我的公子哥了。”
“真儿,听兄弟一句劝,父子哪有隔夜的愁,那可是你亲爹。”
梁真当然知道宋洲是好心,但听着,心里依旧不是滋味,那是他在温州最好的朋友,可他眼里义无反顾没有回头路的出走,在朋友眼里也只是一次迟来的叛逆。那天梁真在自己房间里百无聊赖地躺了很久,一直盯着天花板神游,下午时分他终于振作的出了门,手里的不是另一个公寓的钥匙,而是宋洲那把闲置的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