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对于火,梁真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微博粉丝人数增多了,蹭蹭蹭从五万涨到十五万,留言评论也是直线增加。很多人都是抱着观光的心态进来,猎奇地点开他新歌后就路人转粉,再加上颜值在线,那个视频的热搜虽然下去的快,但之后还继续讨论他的声音并不少。

有热度就肯定有八卦扒皮,有扒皮肯定就会有战斗力爆表的吃瓜网友,一时间梁真的一些个人信息和之前的比赛演出视频都在网上被翻得底朝天,其中点击率最高的就是特别版的《翻山越岭》。那首歌让梁真圈粉无数,就算人家有对象了,可谁不愿意跟那样的梁真回兰州呢。

梁真火了,始于怼人陷于颜值忠于实力是网友给的评价。但人红是非多,梁真火的方式又确实阴差阳错。有一个梁真并不认识的rapper蹭热度的出diss,说梁真不real,是炒作。梁真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说不real,当然要出歌怼回去,里面有一句是“契机是什么并不重要,最后愿意留下是因为我的歌够好,而你们只敢躲在键盘后面吵,怎么作都不够炒。”

这首dissback的歌词梁真二十分钟就写出来了,带录音也没花一个小时,堪称史上最快见分晓的beef。但说唱圈里面安静了,圈外还是有人抬杠和挑刺。那个视频拍得虽然不完整,但只要两分钟全看下来,肯定能听出是男销售先说了什么关于性取向之类的话惹恼了梁真,他才会发火的,更何况梁真并没有骂脏,他能说到那个男销售哑口无言是他自己有本事,没毛病啊。

但就是有人站在某种道德高地说梁真脾气暴是不对的,觉得梁真应该道歉。梁真能乐意嘛,那个男销售不屁话多能有那么多事嘛。但那楼盘是宋洲家的,能私下解决当然最好别闹到网上去,梁真就一直保持沉默,也没有特意就这个视频发过任何的微博,这就让一些其他的谣言又散播起来了。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就让什么人看不爽,等莉莉担忧地问梁真要不要请公关控评,已经有一些造谣的声音说梁真以前飞过叶子,而且还在两年前进过局子。那个爆料人梁真依旧不认识,上传的聊天记录也比较模糊,只说梁真被一个街道派出所拘过,并且暗示两年前梁真和K玩得好,说不定近墨者黑,梁真也碰过不该碰的。

如果只是杠他没礼貌脾气不好,梁真也就当没看见了,但造谣他吸毒梁真是真的不能忍,这已经不是质疑他人品了,这简直是侮辱他的爱情!梁真随即就发了条微博,也没放狠话,就是说自己档案清清白白,造谣的都歇一歇。随后有人评论说那怎么解释他之前进过局子,梁真就回复了一个微笑,说为了收获爱情。

于是看不爽梁真的继续看不爽,喜欢梁真的继续喜欢,并且比以前的更多。莉莉也说她们几个站长和管理员手机也要爆,一下子涌进来的人实在太多了,粉丝群再建下去她们都**乏术了。梁真也懵逼,只能说辛苦你们了。莉莉怎么可能辛苦呢,也帮其他小姐妹传话给梁真,说鹅子(划掉)梁真火了,妈妈(划掉)老粉们都很开心,妈妈粉和cp粉们会多多买票,支持梁真和他homie的第一次音乐节巡演。

但就像音乐节还是要开,房也还是要买的。在给邵明音批假前赵宝刚还批了他的公积金申请书,等视频和视频牵扯出来的一系列事情都平息,邵明音的公积金也划到银行卡了。他们是真的喜欢那个户型,就又去了售楼中心,那个男销售已经不在了,但其他工作人员都对他们是毕恭毕敬。签合同的时候梁真发现上面的总数额比上一次来还少个几万,就问高云歌怎么一回事,高云歌就说他前几天才知道这个楼盘是宋洲家的,他总觉得那场闹剧自己也有一部分愿意,所以联系了是宋洲给梁真争取到了一个大折扣。

梁真脑子转的可快了,一下子就能想象地出破天荒接到高云歌电话宋洲那个乐呵样。总之他也总算因祸得福,他和邵明音的指纹和名字也终于按在了那些厚厚的各种协议合同上。回家后梁真就抱着那些文件不撒手了,是觉得自己做成了一件大事,人都躺被窝里头了,他还摸指着他们两的签名,爱不释手。

梁真数着交房的日子,问:“你说咱们要是真拿到房产证了,你们所长是不是真的就认可我是家属了啊。”

“你还心心念念呐,”邵明音笑,但又想到赵宝刚今年就退休了,他有点不是滋味。梁真知道后也有点低落,毕竟他在赵姐那里暴露后就很久没在家属群里说过话了,再加上视频的事,所里同事也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梁真并不知道他们其他人是什么态度,但一直知道的赵宝刚从来没难为过他们,还处处为邵明音着想。

梁真道;“所长要是退休了,我肯定会很想他的。”

邵明音道:“那明天一起去吃饭?”

“明天?”

“嗯,”邵明音也钻被窝了,“明天所里有个饭局,大家都在。”

“啊,那我去不太好吧,怕尴尬呢。”梁真虽然这么说,但确实还是想的。

“你有什么不能去的,你还一定要去呢,所长特意说了,有家属的都带上,好消息要一起去一起听。”

“嗯?”

“梁真,”邵明音头一回笑得有些拘谨,“我晋升了。”

尽管对晋升一直没什么需求,但邵明音都工作三五年了,他自己也知道要升就是今年。而当前几天升一级警司的文件终于下来了,赵宝刚比他还激动地就订了一个酒店包厢。因为在放假,邵明音知道的时候赵宝刚菜都已经订好了。邵明音不想他破费要还他钱,推搡着赵宝刚详装生气地说他年底就退休了,以前没帮到邵明音,好不容易晋升了,他总要请顿饭的。

于是,等邵明音和梁真一起进包厢后,两桌人都已经差不多来齐了。就像赵宝刚说的,好事要大家一起庆祝,一些同事不止带了家属,小孩也带来了。这让包厢里多了很多欢笑,有小孩也在就肯定也有聊不完的话题,梁真坐在那儿听他们聊家常,也不觉得有多尴尬。

但这次吃饭的主角到底还是晋升的邵明音,吃到一半就有人敬酒了,邵明音没推脱,能喝的就都喝了,等他又开了一瓶啤酒后梁真不让他碰了,手握住啤酒瓶往自己这边挪,是想帮邵明音挡。

“别,”邵明音拉他衣角,“你等下还开车。”

“那你别红的啤的混着喝啊,”梁真小声道,“你这样太容易醉了。”

邵明音笑:“我哪有那么容易醉。”

“你酒量我见识过啊,你忘了那次在酒吧——”梁真突然语塞,是想到两年前在那个gay吧,两年前他只能远远地看着邵明音举杯后喉结的抖动,而现在,邵明音就坐在自己旁边,就在自己眼前。

“我真的没那么容易醉。”眼前的邵明音道,“两年前在那个酒吧,我也没有醉。”

我没有醉,我做了什么不是因为酒意上脑,而只是单纯地觉得我想这么做,我也从不后悔这么做。

邵明音还是笑,和梁真没靠那么近后他没碰那瓶啤酒了,就像他自己说的,他酒量真的不错,喝到最后也只是有点脸热,并没有多少的醉意。而他们两窃窃私语的小动作都被坐对面的赵姐看着呢,赵姐一惊一乍的“哦呦”了一声,问梁真最近怎么不在家属群里说话了。

梁真听到了,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毕竟他在那个群里装姑娘也装过半年,虽然马甲早就掉了,视频也在网上热传过了,但面对面的聊起来,梁真还是挺害羞的。

“就是啊,梁真不说话,群里都冷清不少呢,”说话的是另一个家属,“不是姑娘就不是姑娘呗,日子过得开心最重要。”

这一桌除了孩子,梁真和邵明音是最年轻的。大家都是过来人,对最后一句话再认同不过了,赵宝刚今年是真的高兴,喝到现在已经有点上头了,大舌头地也没叫梁真大名

“我说…邵明音家属啊,”赵宝刚动着手指,“回头把你在家属群里的名字也记得改过来,编的那个名字太…小家子气了,改回来!”

“改!改!”梁真连连点头,继续吃饭的时候他看着这一桌人,他真想告诉梁崇伟让他不要太担心,这世界上总是理解和善意更多。

后来饭吃得差不多了,小孩们就闹腾地想出包厢玩,淘气得妈妈怎么拦都拦不住,梁真就说他帮着看看别乱走,也就和那些孩子一起出去了。

而赵宝刚这时候是真的喝太多了,脸涨得通红,见梁真出去了,那视线老半天都没收回来。邵明音就问所长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梁真说,赵宝刚摆摆手,说不找他,找你。他随后将手伸进了衣服口袋,拿出了了放着新警衔的小盒子和一个不薄的红包。

授衔仪式定的日期在下个星期,但那时候邵明音已经跟着梁真去音乐节的巡演了,赵宝刚就帮他把警衔先拿来了。警衔邵明音可以收下了,红包他肯定不能要,正要推回去,赵宝刚就有些急了说那不是钱,让他一定得收着。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的缘故,赵宝刚说起话来还有点喘,“我就是想送你们两一点东西,就一点点心意。我马上就退休了,你们收着。”

邵明音也摸到那个红包了,里面确实不是钱,硬硬的,倒像是什么证件的本子。

“我从部队退伍是三十五岁,然后市局刑警大队干了十二年,调职到木山街道派出所治安队长我干了两年,然后就当所长到现在。我到年底就好退休了,我是真的把一切都给国家了的。我媳妇也是公务员,在民政局,一干也是四十年。我们两个……我们两个工作那么多年,我们没贪国家一分钱。”赵宝刚摆手又摇头,“一分钱我们都没有贪,我们就……”

赵宝刚停顿了一下,短促地呼吸了两下,再看向邵明音,那醉态和眼神甚至有些可爱。

“拿着,”赵宝刚再次将那个“赃款”放邵明音手里头,“别的我们做不了,这点祝福,你就收下吧。”

邵明音收下了,和那个警衔盒子一起放到口袋里。吃完饭后回家的一路他都没和梁真说起,也没多说别的。梁真知道他没醉,但邵明音喝完酒后本来就不爱说话,他也识趣的不叽叽喳喳。邵明音身上有酒味,回家后他就先洗了个澡,梁真则是在理后天出发的行李。就在他拿着一条秋裤不知道是放还是不放,邵明音穿着睡衣出来了,把那秋裤放进去,说兰州的天气预报说兰州会降温。

他们开始一起理衣服,埋头将自己的衣服叠到行李箱里。因为是面对面蹲着,邵明音的睡衣领口偶尔会晃一晃,锁骨更是遮不住,梁真看着看着就心辕马意了,手上动作不仅慢下来,脑子也不太灵光,逮到什么都往里面叠,连邵明音的警服常服都没放过。

“你把常服带走干嘛?”邵明音一把夺过来了,正要放回去呢,他看着肩上那还没换的警衔,就问梁真要不要帮他换。

“那你能穿全套吗?”梁真得寸进尺。

邵明音看着他蠢蠢欲动的样子,还是把常服以及夏季衬衫都给换上了。但他没穿袜子也没穿拖鞋,也没带警帽。这使得这场仪式更私人,是只关乎梁真和邵明音的。

两人都是站着,邵明音从玄关处走过来,站到梁真面前后敬了个礼,梁真也回敬,然后摘掉了原来三级警司的警衔,换上了盒子里的三朵花一道拐。戴完之后梁真就合不拢嘴的笑,双手摸着警衔上的纹路,怎么摸都嫌不够。

“衣服不换吗?”梁真问,“是光线问题吗,我怎么老觉得你衣服颜色和那些有花有两道拐的不一样啊。”

“那是警督啊,衣服面料是会有点不一样的。”

“那你什么时候能升到警督啊?”

邵明音想了想,不确定:“五年?三年?”

“那也不长啊,”梁真还是摸着他的肩膀,好像就已经想象出三五年后的场景了。

“对了,我刚才看你掏衣服口袋,里面还有个红包啊,”梁真可好奇了,“所长送的吗,多少钱啊。”

“不是钱。”

梁真疑惑:“不是钱为什么用红包装。”

“因为……”邵明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因为喜庆。”

梁真不懂了,邵明音就坐到床上,也招呼着梁真也过来。梁真一个扑身就是卧躺,双手手肘撑在被单上,看着邵明音把那个红包又掏出来。

但邵明音没自己拆,而是递给了梁真。梁真也摸出不是钱了,所以拆的时候一直抬头看坐着的邵明音,等到他把那两个本子拿出来,他低头看着那红封金字,他话都说不出了。

梁真坐端正了,捧着那两个小本子,愣是一直没翻开看。他不敢相信的眨眨眼,翻到那小红本背面又看看正面,问邵明音:“这是真的结婚证?”

“我又没结过婚,我以前又没有过,”邵明音笑。但他知道那肯定是真的,是赵宝刚和他的爱人从民政局里“贪”来的。

邵明音也还没看过呢,就从梁真手里抽出了一本打开。这毕竟不是正规的符合程序的结婚证,所以第一页上的登记日期和结婚证字号都是空着的,但第二页上印着他们两的身份证号,还有一个民政局的章,就差照片就完整了。邵明音看到第一页的持证人那一栏写的是梁真的名字,他就把那本结婚证打开递给梁真,然后把另一本拿过来再打开看看。

梁真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任何思考能力,他问邵明音:“这个是具有法律效益的吧,那我们是不是已经录进系统了?”

“你想得美啊,”邵明音要笑岔气了,“这两本就留着给我们两自己看看的,怎么可能真的结婚了。”

“万一呢,”梁真还是在畅想,“说不定你档案里已经多了一句了,伴侣——梁真。”

“你醒一醒,”邵明音刚想让梁真别做梦了,但梁真的假设确实也令他生出了某种向往。如果他的档案里有“伴侣梁真”,那就意味着梁真的档案里也会有——

“伴侣邵明音,”梁真握着他的手倾身后两人的额头抵着,“我们结婚了。”

“嗯,”邵明音笑,“你也不用天天眼巴巴的等着房产证了。”

邵明音道:“我们已经绑在一起了。”

“不行不行,”梁真猛地窜起来了,站在窗前踱着步子,是太激动了,激动到都有点想哭了。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让这个晚上锦上添花,但当他看到墙边放着的吉他,他握着吉他头了,他犹豫着是否真的要拿起。

“你想弹就弹啊,”邵明音道,“我也想听啊。”

邵明音想听,梁真当然就拿起来了,他前几天就弹过,所以不需要再调音,背好肩带后他拨了一下琴弦,但又伫在那里不动了。

“怎么了?”邵明音问。

梁真反问他:“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弹什么吗?”

邵明音都还没思考,就有一个答案脱口而出:“你给我写的歌啊。”

“对呀对呀。我一直在写呢,但是一直在改,不对——”梁真改口,“是一直没写完,给你的歌我要写一辈子呢。”

“那你现在写多少了,你就唱多少呗。”

“可是……”梁真是真的犹豫,“可是现在这个场景跟我想象过的完全不一样啊。”

邵明音也来兴趣了:“那你都想象过什么场景?”

“很多啊,比如在兰州站的音乐节上给你唱,比如在loft交房后,你坐在那架钢琴前,我再给你唱。”

梁真说着,每说一种“比如”神采就洋溢了一分,也朝邵明音走近了一步。

“比如我成了第一个开演唱会巡演的rapper,我站在万人体育场里给你唱。”

“比如我拿了什么很有分量的奖,我拿着奖杯会说感谢我对象,然后清唱那首歌里的几句。”

“比如我们有婚礼了,我在婚礼上给你唱。”

“再比如我们七老八十了……”说到这儿,梁真已经抱着吉他重新坐到邵明音面前了。

“比如我们七老八十了,我有一天突然跟你说,邵明音啊,我给你写了首诗,写了一辈子呐,我现在唱给你听啊。”

我现在唱给你听啊。

梁真开始弹吉他了,那首要继续写一辈子的歌,他现在给邵明音唱故事的开头,故事开头里的邵明音介绍自己的名字,会说明亮的明,音乐的音。

这也是梁真的开头。娓娓道来像在读一首诗,他念邵明音的名字,明亮的明,音乐的音。

“邵明音

明亮的明音乐的音

邵明音

第一天见面就是在局子里

你踹开的门是我的心门

而你拷过的手此刻在为你弹琴。”

邵明音听笑了,很真实的笑,不减的是温柔。他面对梁真,他的一切情绪也是那么饱满和真实,没有任何隐藏。

“邵明音

你知不知道你以前笑的时候我有多妒忌

我曾恐慌于你对谁都那么笑

那我有什么不一样

但当我见过你生气和哭泣

见过你最真实的喜怒哀乐后笑容依旧不少

我想我终究是不一样的

而你对我的这般信任同样使我骄傲

也让我不再担心你会离开会把我推离。”

“傻瓜,”邵明音轻声说了一句,还是笑,眼眸里则有什么东西在闪。他听到梁真说爱他了,那三个字他说得那么直接,真诚坦然得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爱你

邵明音我爱你

在这三个字前加上你的名字是那么美好

让广袤天地间的一个我不再渺小

直到这一刻我还是想唱给全世界听

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依靠

但就算这些承诺只有你我知道

也一辈子有效。”

梁真的吉他停了,手也不再是放在琴弦上。

“我有时会想自己是时候喜欢上你

却发现追根溯源

一切都是你。”

他将吉他取下了,放在身后,他们之间没有了阻碍,他的手与邵明音的相扣。

“而我也只有一件事骗了你

不是为了押韵宝藏就是你。”

他另一只手抚摸上邵明音的脸,那是他的宝藏,是一生所爱的邵明音。

“邵明音

你是独一无二的、最好的邵明音。”

是河酒吧里承载的那个乌托邦

是rockhometown

是重特兰大的雾和长江浪。”

他的吻落在邵明音的唇上,唇瓣分离后他们靠着那么近,在能听到的对方的呼吸里,梁真最后说道——

“一如梁真是你第二个故乡

是家

是心在这里安放。”

“邵明音,”梁真亲他,那三个字中饱含的情感那么真实。

“邵明音,我爱你。”

“怎么了啊,”梁真笑着,有些手足无措地碰了碰他的睫毛,好在邵明音只是眼睛湿漉漉的,眼泪到最后也没掉下来。

“你不说你也爱我吗?”像个讨奖励的小孩,梁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邵明音。但邵明音就是不说,只是握着梁真的手摸自己的脸,然后是下巴,脖子,再往下是锁骨。梁真舔了舔下唇咽了口唾沫,是燥得慌。

但邵明音没有握住梁真手腕制止,而是任由梁真顺着他的锁骨,手探到衣服里摸他圆润的肩头,梁真握住了,手掌覆在上面,感受独属于邵明音的体温。而邵明音呢,他在纵容和允许梁真靠前,他也会用臂膀轻轻环住眼前的少年,那些出自本能的拥抱和亲吻、触碰和托付是无需言语的三个字,毋庸置疑,他也爱梁真。

所以他邀请梁真

他们又开始接吻,边吻梁真边脱了自己的衣服,但邵明音还穿着那一身常服。梁真越吻越往下,在锁骨上啃了两下后他抓着邵明音的腰将人放倒。

常服并不算贴身,也勾勒不出什么线条,梁真解了邵明音腰带后除了把裤子褪到大腿根,手也往上摸他小腹上薄薄覆着并不明显的腹肌。当把邵明音的那物含在嘴里,梁真往上伸的手也碰到胸前的那一点了,都还没开始玩,那里就已经凸起的像个小石子。

“警官,”梁真含了两下又吐出来,一手逗着他的乳头,一手握着下面上下地撸动,“邵警官上面下面都好硬啊。”

邵明音看着天花板,下面的湿热提醒着他梁真在干什么,他张了张嘴,却因为越来越堆积的快感而说不出话,只能哼出几声上扬的鼻音。他伸手去够床头柜里的润滑,递给梁真后他就用手臂把眼睛遮住了。

这是在之前的性爱里从未有过的动作,像是把自己全部交给梁真了,他一时也有点无法接受。很快他就感受到后面有手指探进来了,指腹很顺利地抵在那一点,轻轻地按压并且缓缓抽插。

而梁真依旧在给他口。好几次邵明音都不由自主地弓起腿,大腿根的肌肉也绷着,然后又颤着松开。梁真只探了两根手指进去,不像是扩张,倒更像是按摩,是想让邵明音这么舒舒服服地被弄射一次。邵明音也确实特别在状态,像是被厚厚的蚕丝裹着,他做什么都差点力道。

但他还是抬起一条腿勾住梁真后背,脚跟在脊椎骨上蹭。梁真就抬头,眼前的邵明音歪着脑袋失神地看着自己。

“梁真…”邵明音揉着他的头发,“进来啊。”

梁真得了许可,手指再抽出来,就又送了一根进去。邵明音闷哼了一声,有点想逃地侧了个身,梁真干脆就把他翻过来了,枕头垫在下面,露出了那两瓣臀肉。

邵明音哪里都瘦,就屁股上有点肉,梁真捏着那雪白的两瓣,手不过脑子的就拍了一巴掌下去。不疼,但声音大,听得邵明音身子一颤,臀也因为抖动翘得更高些。梁真就托着他的胯不让他的腰塌下去,同时贴上邵明音的后背,另一只手去拿保险套时候他在邵明音耳边轻轻说:“警官,你屁股好骚。”

“那就别戴套了,”邵明音把梁真的手拽过来,还把他的手指放自己嘴里含了含,牵着一丝津液出来。

“别戴套了,也别射外面。”

梁真脸腾的就红了,他怕被邵明音看见自己害羞被说没出息,就很霸道地将他的脖子按住不让人回头。他随后把剩下的衣服都脱光,扶着自己的性器一寸一寸地往邵明音那里送。邵明音那里还是紧,吸得梁真想一捅到底,但顾及到承受方的体验他就只是慢慢的磨,是希望邵明音被那么疼。

他也继续摸胸前的那两点,指尖在那里拨弄,时不时的会摁进去,这让邵明音的注意力大半都在胸前的酥爽上,等梁真的胯撞到他的臀,他也没觉得有多疼。

梁真抽出来,又借着润滑全送进去,还不往提醒邵明音:“警官都吃进去了。”

“别这么……叫………”邵明音断断续续道。

“可警官真的好厉害,”梁真故作天真道,“警官里面好热,都被肏熟了,还有这里……”他捏着邵明音奶子,“这里也被玩得好大。”

“梁真…梁!”邵明音突然的收声,呼吸也变得短促,是被梁真顶到那儿了。

“警官应该……”梁真故意的,每次都顶在那儿,狠狠地磨过去,“应该叫我什么?”

“梁真……梁……”邵明音咬着虎口,呻吟着叫了梁真一声“哥”,但这只让梁真变本加厉的施加快感,邵明音知道他想听什么的,但又觉得羞耻,怎么都说不出口。

而在肉体越来越剧烈的碰撞中,有什么东西也从邵明音的常服口袋里带出来了。他们的姿势一直是后入,邵明音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直到手腕处被一阵冰凉抵着,他才猛然反应过来。

“梁真!”邵明音真的紧张了,但又使不上力气,两手手腕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抓住背在后头了,他听到梁真让他叫自己“爸爸”。

“乖,叫一声,”梁真哄他,“不乖爸爸就把你铐起来。”

“梁真……!”

“看来是不乖了啊,”梁真说着,就把邵明音右手先拷上了,他看到邵明音的肩胛在细细的抖,是害怕了。

“我逗你呐,”梁真看不得他这样,实在是狠不下心,刚要去解手铐,邵明音把左手放进另一边里。

“你想怎么玩就……你别老顾及我,不要老让我教你啊。”

邵明音把头埋到枕头里,不给梁真看自己此刻的表情,随后他一直没听到梁真说话,这让铐锁落下的声音更加明显。羞耻和将对身体的支配交给别人的无助让邵明音比任何时候都来的敏感,他被动地接受着梁真对他身体的控制,一波又一波的冲撞很快就要将他推到最顶点——

但梁真突然停了。

性器还埋在里面,但他停止所有的动作了。

“梁真?”邵明音难受的喊他名字,在这种时候被闲置,他太难熬了。

梁真当然在,一手抱住邵明音的肩膀一手搂着他的大腿,将人抱到了墙边。如果邵明音没有被反手拷着,他至少还能用手撑着墙面,但他现在就只能用肩膀贴在墙上,梁真又比他高,每次往上顶的时候他后跟都会有些离地。

他穿着制服,却像个囚犯毫无反抗只能被身后的人侵犯,还被肏射了。

“梁真……”邵明音根本站不住,浑身都没什么力气,是被肏狠了。但那双失焦的眸瞬间就缩紧,呻吟和求救也混在了一起。

“别动了…别动……”他求还在后穴里碾磨的梁真,“会死掉的,别再进来了。”

高潮过后的身体太过于敏感,甚至能让他清晰的感受到梁真那物上的经络的跳动,梁真也确实退出来了,可还没等邵明音松口气,龟头就又拓开了后穴,就着水和润滑又进来了。

“不要,求你了……”邵明音觉得自己心脏都要停了,“爸爸…爸爸别再进来了……”

梁真终于听到他想听的了,但他只退出来一半,抓着邵明音被拷在后面的手让他握住自己露在外面的性器。

“那邵警官教教爸爸,”梁真声音没什么起伏,听着特别冷漠,“邵警官自己动。”

邵明音双手握着那儿,先是全部拔出来了,本以为这样会好受些,但前面又有反应了,邵明音总不能在墙上蹭,想要缓解,他就只能握着梁真的往自己后面送。邵明音太羞了,手在后面探索时额头一直抵着墙,梁真就抓着他的头发仰起他的头,让那修长的脖颈绷出一个献祭一样的弧度。

梁真也确实沉得住气,站着一动不动,任由邵明音扭着腰前后送。这样过了几分钟后邵明音又有要射的迹象,梁真就把人又抱回了床上正面的进入,并将他左手的手铐解开,是不希望他压着不舒服。他随后一直抓着邵明音的双手,扣着他的掌背沿着被单一直往上举,吻也变得更凶狠,邵明音还是求他撞得别那么快,但这次叫再多爸爸也没用了。他最后射在梁真小腹上时梁真一直在撸他的性器,将射精的快感无限延长,蔓延的快感中邵明音浑身都爽到颤栗,在近乎本能的呻吟里他不停的叫梁真的名字。然后他们接吻,拥抱在一起的同时梁真在他身体里射出的每一股精液性器的每一次抖动他都清楚地感受到。

结束之后梁真抱他去清洗。调水温的时候梁真让他坐在洗漱台上,再抱下来后那上面就留着些浊液了,梁真看着那痕迹,手就覆在邵明音肚子上,有点突然地说,他们买的那个房子学区很好的。

邵明音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又被浴室里的热气熏得发晕,就嗯了一声。见他这样子梁真就冒出些奇奇怪怪的念头了,问他:“那你给我生吗?”

“……嗯。”邵明音眨眨眼,是真的太累了,梁真问了什么他可能都没听清楚呢,就是附和的发出个声音。

“你怎么还答应了,”梁真什么时候见过邵明音这么可爱,还有点呆呆的,心疼都来不及呢,生什么孩子啊。重新躺回被窝里后邵明音果然是一沾枕头就睡沉了,梁真看着他闭眼的样子,亲了亲,小声地和他说:“我要你就够了啊。”

酣畅淋漓的一夜放纵后两人睡到第二天的下午,差点没赶上去杭州的动车。好在音乐节的行程不会像livehouse的巡演排的那么紧凑,他们也不用太慌张。但邵明音的假期额度就撑不到梁真全部行程结束了,赵宝刚帮他再延了几天,至少等他看完音乐节在兰州站的演出。

于是,时隔两年,梁真带回了他心爱的莎莎回到了兰州,回到了他的故乡他生长的地方。邵明音也第一次踏入这座西北的城市,当穿过云层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黄土坡和母亲河,他们来到了兰州。

他们终于来到了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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