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拎着蛋糕上了三楼露台,本来已经睡着的方子琳闻着味儿就找来了,霍学川躲在方知谨背后,捉着方知谨的肩膀说:“赶紧让它走,我不喜欢。”
方知谨把方子琳赶回房间关上了门,等再回来时霍学川已经打开蛋糕准备吃了,他有些冷,上前从背后抱住霍学川,问:“今年白玉兰奖,我穿什么颜色的衬衫好啊?”
“您想的可真远。”霍学川一口下去大半拉,完了转身回抱住方知谨。两人分食几口后,他才继续说:“这就想拿新人奖了?万一杀出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呢?”
方知谨把脸埋进霍学川的胸口,说:“开门红就要红透,买也要把奖买到手,除非杀出来的人出更高的价。”
霍学川这次没做正义标兵讨伐方知谨,因为圈儿里注水的奖项很多,背后的弯弯绕也很多,但他也没表示认同,只是沉默不语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方知谨觉得不太对。
“我笑你一点儿防备心都没有。”霍学川收紧手臂,俯首与方知谨额头相抵,眨眼间睫毛都会触碰在一起,“今年白玉兰奖,我穿什么颜色的衬衫好呢?”
“……我靠。”方知谨这才想明白,觊觎奖项的不止是他,这位也盯着呢,他的小哑巴大获成功,可是霍学川的角色还未知,比他更成功怎么办?
霍学川给他教戏就能看出来对方的水准,他有点儿虚了。买奖的话,霍学川也不是出不起更高的价,而且霍学川可能压根都不用出价,亮亮身份就行。
“蔫儿了?”
方知谨有点儿癔症,说:“咱俩谁拿不是拿啊,反正拿回来都是咱们家的,是吧?”
霍学川故意道:“那可不一样,我定好步子了,新人、男配、男主,每个都要做好,每个都要争取,我要做下一个汪总。”
方知谨小声说:“那你迟早都要当影帝,新人奖就别跟我抢了。”
“你也好意思,”霍学川揽着对方回了卧室,然后推倒在床上,他下了戏就飞回来,早累得不行了,“别讨价还价,有那个工夫不如哄我睡觉。”
第二天他俩陪方霏吃了早饭,吃完就一同回公司了,公司大楼的显示屏已经换上了《风筝》的宣传片,方知谨下车后抬眼就看见了自己。
总监叫他俩来的,因为《风筝》热播,所以有一些宣传节目要录,主题曲是霍学川唱的,所以他也有几个要参加,总监说:“正好你们是队友,还能顺便宣传一下组合。”
方知谨问:“总监,是不是要有团体活动了?”
“嗯,准备出三辑,出之前还会办一场见面会。”现在他们各自开花,音乐市场又不景气,总监也怕他们不上心,“之前你们人气都差不多,后来歌红带得人也红,小元和小谢是出头鸟,尤其是小元,他当时比你现在风头还要盛,现在成你了,小欧和小边也不错,但是将来谁也说不准。”
方知谨谦逊地点点头,确实说不准,这个圈儿没了谁都行,没了一个还会有几百个顶替上来,虽然演戏会让他被更多的观众熟知和喜欢,可是观众和粉丝不同,他继续走偶像这条路才会有越来越多的粉丝,也才会有更大的商业价值。
口碑和人气并不矛盾,他两边都想拥有,当然,说是贪婪也行。
从总监办公室离开后准备回宿舍收拾东西,霍学川眼尖,瞧见练舞室里有人,他们过去一看,见元远正跳得满头大汗。
“川哥?”元远关了音乐,带着一脸的小汗珠就过来了,浑身还冒着热气,“小方哥也在啊,我每天闲得慌,在家又怕发胖,所以过来运动会儿。”
方知谨伸手给元远擦了擦汗,说:“吃饭了吗?咱们一块儿去食堂吃吧。”
“你们去吧,我太热了吃不下。”元远撩起背心扇风,“小方哥,还没恭喜你,昨晚那两集一播,网上都炸开锅了,以后你得罩着我。”
方知谨又摸元远的肚子,说:“炖梨水的时候不想着我,现在又要我罩你。”
他们说了几句,后来霍学川和方知谨先走了,元远打开音乐继续跳,跳完一曲后独自去了食堂,然后直奔角落找位子坐下,对面是已经开吃的谢经年。
元远说了碰见霍学川和方知谨的事儿,谢经年擦擦嘴,问:“嫉妒么?当时要是没被截胡,现在风光的是你。”
“还行,”元远大口吃饭,“谁风光到最后还不一定。”
他们吃完就乘电梯重新回了楼上,谢经年直奔总监办公室,敲门前扭头看了一眼元远,元远站在几米外向他抱拳,然后转身进了录音室等待。
“总监,您现在有空吗?”
谢经年走过去在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道:“我参加的《下一站天王》新增了帮唱环节,我想让元远上。”
总监有点儿犯难:“小元不方便吧,小霍也是主唱,不如考虑一下小霍?”
“我考虑挺久了,元远最合适。”谢经年倒是很有把握,语气也不紧不慢的,“当初《苦柚》就是我俩合作,观众和歌迷都很买账,现在有了更好的平台,我有信心复制上一次的成功,而且小川还要拍戏,忙不过来。”
总监思考片刻,说:“我问问费总的意思。”
“好。”谢经年道了谢,起身准备离开,“对了,麻烦您跟费总说,如果答应的话,我保证杀进决赛。”
录音室里元远已经开练,他现在没有出镜的机会,所以就苦练技能,起码等三辑的时候要表现到最佳。等谢经年推门进来,他紧张地问:“总监答应了吗?”
“还没,要问问费总。”谢经年在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要是成了,你怎么谢我?”
他抱住谢经年的腰,脸隔着衣服蹭谢经年的腹肌,说:“我再给你定做个绿色的贝斯,红配绿,赛狗屁。”
谢经年拽了对方的耳机,然后又捏住对方的耳朵,辨不出心情地说:“搂搂抱抱,亲亲热热,王八吃秤砣一样勾.引我,要是成了,是不是就能消停了?”
元远仰头看着谢经年:“王八都吃秤砣了,我都这么主动了,你也别再装逼了。”
谁不知道你心里贼舒坦啊。
霍学川和方知谨收拾完东西就出发去了机场,下机后直接去电视台和剧组汇合,现在方知谨一夜爆红,被扒得也更彻底。
到达电视台后立刻做造型,他俩来得晚,就挤在一个梳化间凑合了,节目组的负责人过来打招呼,说:“本来安排了两间,但是时间关系被占了一间,抱歉了,不过你俩是同学加队友,应该没问题吧?”
“没事儿,一间就挺宽敞的。”方知谨笑着回答,答完心里咯噔一下,别人怎么知道他俩是同学?!
等负责人走后,霍学川轻咳一声,然后递过去了手机。
原来网上扒出一张方知谨的中学毕业照,而他旁边站着的是霍学川。现在粉丝们已经炸锅了,毕竟他们从来没有提过,隐瞒同学关系算什么?四舍五入得是校园初恋吧!
方知谨说:“突然就‘霍方’了,怪不好意思的。”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在你那么红,我这是倒贴你,都有人说是我自己放的料。”霍学川轻轻踹了方知谨的椅子腿,“录节目机灵点儿,别悄摸儿美自己的。”
因为《风筝》的热度,方知谨感受到了出道以来从没享受过的人气待遇,不说粉丝和影迷了,单是行内的艺人和工作人员都变了态度。
霍学川唱的主题曲也上了音乐网站的季度榜单,收获了一大批歌迷,不得不说爱简造剧比造星成功多了,本来要用人气偶像带动剧,结果完全反了过来。
奔波四五天后他们终于班师回朝了,正好宿舍人齐,方知谨决定请客吃饭,六个人聚在一起开香槟,欧拉说:“这两个哥早就认识,居然瞒着我们,太坏了。”
边梅雪附和道:“就是,简直不是人。”
“这不是请你们吃饭赔罪嘛。”方知谨绕了一圈给大家倒酒。霍学川一直低头订机票,他明天就得飞去剧组,这时订完抬头说:“惯得你们,是不是还想讹两张白金卡?”
方知谨开始露富,他从包里拿出五个小信封,说:“每人都有,方式下面所有门店公司都能用,大家在一起一年多了,从不熟到了解,从较劲到相扶,我很珍惜你们。”
元远赶紧问:“那以后还较劲吗?”
方知谨也赶紧答:“那必须还得较啊。”
一晚上喝了三四瓶香槟,嘻嘻哈哈的,也有直接点名抬杠的,他们不是刚出道的小青年了,那时只盯着彼此争高低,现在跳出地雷,明白这个圈子那么大,那时候太小气。
聚完已经深夜,六个人挨着满桌残羹剩饭拍了照,拍完一两个人发微博,其他懒省事儿的就只转发,不出一会儿,热搜多了一个话题:地雷一周年纪念。
欧拉与边梅雪最近跑综艺都累瘦了,回来后闷头就睡。方知谨拿着睡衣去洗澡,被霍学川尾随还锁了门,他脱衣服进淋浴间,说:“没叫搓澡服务啊,你去别的屋看看吧。”
霍学川也脱光了进去,跟方知谨纠缠在一起冲水,说:“搓澡多土啊,别的服务您需要吗?我给您打八折。”
他们潦草地洗完,霍学川边亲着对方边拽了浴巾,把方知谨背上的水擦干净后就把人抱到了盥洗池旁的台子上。方知谨怕凉,扯了浴袍裹住,说:“我还没护肤呢。”
霍学川拿精华倒了一手,俩人抹了满脸,然后把掌心剩下的一些涂在了方知谨的胸口,涂完用指甲一下下剐蹭。
方知谨神人一个,一边哼哼一边拍脸,完全无法自拔。
客厅里亮着灯,谢经年在看最近一期的《下一站天王》,扭脸看见元远顶着毛巾经过,说:“你洗完澡了么?我等四十分钟了。”
“洗完了,但我还得吹头发敷面膜呢。”元远拿上吹风机又往回走,“你去另一间啊,小方哥比我洗得早,也没水声了,我帮你看看,正好我拿面膜。”
谢经年关了电视起身,和元远一同往那间浴室走,到了门口,元远敲门:“小方哥在吗?”门开了,原来没锁着。
里面霍学川压着方知谨热吻,浴袍和毛巾在身上缠着,特旖旎。
门口谢经年和元远挨在一起,谢经年拿着要换的内裤,元远拿着吹风机。
四个人都惊在当场,幸亏那俩直男已经睡了,不然明天拼死拼活也得退团吧。
阳台上风有点儿凉,换好睡衣的方知谨却脸皮滚烫,他扒着窗户吹风,臊得想跳下去一了百了。元远敷着面膜站在旁边,含糊不清地安慰道:“小方哥,你不要太绝望了,我们能理解,大家都血气方刚的……”
霍学川和谢经年靠着墙抽烟,霍学川说:“我明明记得锁好门了。”
“今晚换房间吧。”谢经年吸完最后一口把烟摁灭,叹了口气,“我他妈就是想快点儿洗个澡。”
四个人在阳台开小会似的,聚众谈心到了半夜,元远脸上的面膜都干巴了。散会前方知谨还想挽回点儿形象,说:“我方才头昏了才那样,平时没那么开放。”
霍学川瞪他一眼:“我也霍然起身了,我头更昏。”
元远特想笑:“元气的我都累了,建议你们下回开`房,别舍不得钱。”
他们仨说完都有点儿想乐,然后齐齐看向谢经年,谢经年一想之前还当着方知谨跟霍学川一个被窝来着,差点儿吐血,骂道:“操了,我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