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降临的黑暗将房间里的气氛渲染成一种别样的暧昧,环境的骤变让某些细节变得明显,连着胸腔里跳跃的心脏也在一步步加快。陈其昭的手还停在开关上,他贴着墙站,颈后是沈于淮逐渐发烫的手指,像是一点点带上了他的体温。
无声像是一种默认允许,在门外的敲门声中,两人靠得极近,呼吸交错着。
沈于淮的额抵着他,两人的鼻尖摩挲着,温热的感觉洒在脸部皮肤,这点距离拉得更近,指腹下紧绷的肌肉似乎随着呼吸缓慢动着,触感从温凉到滚烫,陈其昭没有停下,他往上撩开沈于淮的衣服。
他出汗了。
门外,徐特助在敲了两次门后看向管家,对目前的情况拿不准主意。
管家见着情况,他也没确定陈其昭是否真来了二楼,询问道:“二少是来二楼了吗?”
“应该是过来的。”徐特助见到人进别墅,来这边之后他又跑去休息室找人没找到,问了佣人才知道人在二楼。
别墅二层没有开放通行,宾客都在一层或花园里。
“也不知道在不在。”徐特助是领了上司的命令,确定二少的位置的任务重中之重,“门应该没锁吧?”
他话音刚落,门内传来了响亮的落锁声。
徐特助:“?”
管家:“可能是在的。”
徐特助:“……”
他耳朵没聋。
这种落锁声就像是个响亮的信号,告诉他们里面不仅有人,这个人还听到他们的话直接把门锁了。徐特助靠近门把手的手有点抖,这种熟悉的行事风格他不用猜也知道锁门的人是谁,他求助地看向管家。
管家不禁退后两步,稍稍咳了一声。
徐特助忐忑地问了句:“二少,你在里面吗?”
“睡觉了。”
声音似乎隔着老远的地方传过来,又闷又低,像是陈其昭一贯的暴脾气。
徐特助:“……”
这么早睡吗!而且底下还是生日宴呢!
门外的声音弱了下来,陈其昭的腰被沈于淮扶着,对方的手指摁压在脊骨上,像是蜻蜓点水,却又像是一点点靠近双方的底线。两人的位置不再限于狭小墙边,陈其昭微微抬头亲着沈于淮,顺着对方唇形,最后撬开唇齿进去。两人边亲边往里走,在黑暗的环境里免不得磕磕绊绊,滑轮椅被撞了一下,最后砰地一下撞在桌边,两人摔在床上。
巨大的声响引起了门口两人的注意力。
正打算转身离开的徐特助停下脚步,又喊了一声:“二少!?”
亲吻的间隙里,陈其昭漏出短暂的气音:“没事。”
徐特助欲言又止地看向管家,可刚刚的声音不像是没事啊!
他的视线在门把手上停留了好一会,最后看向管家。
管家:“您需要的话,可以跟大少申请,楼下有备用钥匙。”
意思是说,想进去也可以进去。
徐特助哆嗦了一下,大少只是让他确认二少的位置,只要留在别墅里就算是安全……再说,他没有那个胆量去打扰活阎王睡觉。
很快,他收敛了神色,朝着管家郑重地点了点头,“麻烦您了,我这就回去跟大少报告。”
门外的声音远离了,敲门声也没了。
陈其昭仰躺在床上,湿热的感觉越来越重。他仰着头去亲沈于淮,手指摸着对方腰腹的肌群。
频繁接吻的气音迎合着越来越快的心跳,急速分泌的肾上腺素让躯体达到一种兴奋的状态,两人都是成年人,这种亲密的接触只会使得某些原本可控的因素最后走向不可控的结局。
撩开衣物,宽松的浅灰色t恤被男人脱掉,衣服掉落在地面,陈其昭摸到的是紧绷宽大的后背。
沈于淮的骨架偏大,这种认知原先是在对方稍长的手指、稍大的手掌,可当人压在身上的时候,就像是完完全全地笼罩着他,肌群遍布在骨架上,呼吸带动的那种紧绷感,像是随时可能倾斜而出的不可控。
像是在点火,而现在火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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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其昭的呼吸越来越快。
凌乱间,上衣口袋里的手机掉在柔软的被子上,震动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匿名的电话出现手机屏幕上。
嗡嗡的震动声,持续高亮的手机屏幕,是房间里唯一明亮又瞩目的地方。
两人稍稍分神,注意力被震动的手机吸引,不由看了过去。
陈其昭余光瞥到手机屏幕,回过神的时候,看到在手机屏幕光的映照下,沈于淮幽深的眼睛。他的手指原本勾到了手机边沿,很快沈于淮的手覆了上来,穿过他的指尖,与他十指相扣摁在床上。
手机被这一动作撞远了几步,震动声也跟着远了。
“诈骗电话?”沈于淮轻声问。
陈其昭脸红心跳,手指往下的时候碰到了沈于淮的裤腰带。
……
s市某工作室,亮堂的工作室一改先前的灰暗,工作用餐也从泡面换成了三荤一素的食盒套餐,工作室的环境更新迭代。此时,正在嗦粉的员工小弟看着电脑屏幕传来的消息,急忙咽下后道:“老大,有动静,又跑了一个。”
工作室内都是敲键盘亦或者打电话的声音,嘈杂又有序。
花衬衫坐在如山累高的资料面前,划开的电话列表第三次拨通完电话,冰冷的女声提醒他电话暂时无人接通,他面带愁容地扒了点饭,“怎么老板不接我电话?”
“晚上事这么多,老板应该是在忙吧。”小弟嗦了两口粉,坐着滑椅溜到花衬衫面前,口齿不清地说道:“反正现在也没大事,顾慎那边不是早就跟老板说过了吗?”
“这你就不懂了,时刻在老板面前刷存在感,表现自己,能让老板充分感受到我们工作的卖力,你没看最近几次佣金都高了点吗?”花衬衫瞥了他一眼,一脚把他的椅子踹开,“离我远点,下次吃螺蛳粉蹲门口吃去。”
“之前我吃麻辣烫你也没说我啊!”小弟道。
花衬衫捏着鼻子,“麻辣烫跟螺蛳粉是一个味吗?”
电脑屏幕上是近期顾正嵩的所有动向,有些事情他们查不到,但老板那边的消息似乎非常周密,每次都能踩中他们忽略的点,及时纠正调查方向。
想要查京城顾家的难度偏大,资料上的这些东西并不是所有都是实时调查出来的,而是顺着某些蛛丝马迹,渐渐拼凑出一个模棱两可却又十分真实的行动轨迹。
老板是在推测顾正嵩的想法,并根据他的想法推敲出对方可能采取的行动。从接到老板的委托开始,或者说听从老板的意见散发第一条消息开始,他们就在编织着一张大网,一步步地引顾正嵩进入他们的圈套。狗咬狗是个好策略,但是如何让顾正嵩这种老狐狸进入这样的圈套,要花费的心思可不少。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散发的消息不多,都是一些犄角旮旯不被注意的情报线放出去,让顾正嵩先产生疑惑跟迟疑,最后再踩着时间线的关键点,一点点加深这些线索的真实性。其中最大的推力莫过于陈时明在陈氏集团门口的反埋伏,以及顾家长子顾正勋的步步逼近。
顾正嵩对消息可靠性的认知,其实就是在这样的‘巧合’中被加深。
花衬衫干情报这么些年,从电话里老板的三言两语,基本上能判断除了他们,他们老板应该还有别的消息来源。
这些不全是出自花衬衫的情报线,最主要的来自老板的想法跟布局,他不知道老板是怎么让顾正勋把顾正嵩逼得那么紧,也不知道当初陈氏集团外的警方埋伏背后是怎样的情况,但这些巧合恐怕都有老板的手笔。
包括今天晚上他收到监狱那边有医生出入的消息,从而知道顾正嵩已经忍不住对顾慎动手了。
小弟凑过来看线索:“今天跑了一个,顾正嵩的动作真着急啊。”
“他不着急不行,如果顾慎真把事说出去,他就真的全完了。”花衬衫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记录,顾正嵩的动作自然不可能只是去派人去监狱对顾慎下手,他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仅要将顾慎置于死地,还要蚕食顾慎残留在外的势力。
前段时间顾正嵩还派人去怂恿顾慎的人对陈、沈两家动手,这段时间销声匿迹没有任何作为,是因为顾正嵩打算把顾慎的人化为己有,能利用的先留下,不能利用的直接处理。原先顾慎留在s市的线还有一点人,而这些人现在要么偷偷溜回京城,要么就已经在本地查无此人了。
他们也是顺着抓这条线,才能成功了解到顾正嵩近期的动作,从顾正嵩打算对顾慎下手的时候开始,顾正嵩是想让顾慎所有痕迹都清理干净……不会让威胁到自己的一点因素摆在表面。
但顾慎不会死,而且顾正嵩想要杀他、蚕食他势力的消息,很快就传到顾慎的耳中。
想要两只疯狗互咬,那这之间的矛盾只得是越来越清晰……最好踩在顾慎不可忤逆的底线上。
“我们继续跟着吗?”小弟嗦完了粉。
“跟与不跟其实问题不大,现在就等着顾慎那边的动静了。”花衬衫伸了个懒腰,余光瞥见手机屏幕,疑惑道:“什么夜生活啊,这才几点。”
监狱内,顾慎罕见地提出要见人,警方保持着警惕,但还是允许了顾慎的要求。为了从顾慎的口中撬出东西来,这段时间他们做了太多事,哪怕把顾正嵩推罪给顾慎这样的事实说出来,顾慎还是不为所动地保持沉默,甚至为了避免暴露过多信息,他干脆对外谁都不见。
直至今天晚上顾慎差点死在两个犯人的围攻下,他才提出这样的要求。
顾慎坐在冰冷的隔间里,手被牢牢拷在椅子上,盯着前方的玻璃墙。
黑沉沉的眼底全是算计,略长的指甲扣在桌面上,发出短促刺拉的声音。
“联系不上人。”负责联络的警员走了进去,“你还有没有要见的人,你说的这个电话是个空号。”
顾慎听到这消息短暂地愣了一下,很快他就冷着脸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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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骗你干什么?你提供的这个号码就是个空号,刚刚我们核实过了,这个号码已经被注销了,不可能联系上人。”警员知道顾慎的多疑,在上级的允许下,他当着顾慎的面拨通的号码,开了扬声的手机听筒播放着无情的女声,“都说没骗你了,还有没有其他要见的人。”
玻璃墙外,时刻关注顾慎状态的警队队长问道:“他念的那些号码跟人,都查清楚了吗?”
“号码都是黑市买的,部分手机背后的身份证都跟这件事毫不搭边。但有几个号码是在我们监视范围,就原先在外顾慎遗留的人,有两个前段时间伏击陈时明被抓。”警员继续道:“而且很奇怪,这些人最近都很少冒头,有的直接回了京城,有的去了南方完全不搭边的城市。”
就像是完全放弃了顾慎。
队长看着玻璃墙内,注视着那个罪犯的脸色从最开始的镇定,逐渐变得有些迟疑。
从顾正嵩推罪开始,这个人可能现在才意识到他现在已经孤立无援了。
顾慎没有马上回话,他谨慎迟疑地停了好几分钟,等到警员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他又说出来两个号码。只是这些号码拨出去,要么对方拒接,要么就是空号,到头来顾慎想见的人一个见不到。
警员又打了两个空号,道:“你还有要打的电话吗?我们这边时间有限,也不是一直能给你安排机会见人。”
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在逐渐蔓延着,顾慎死死盯着那个手机,不可能……这些联络电话都是他暗线的电话,完全可以联络到他的人去了解外边的情况,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他不会去想拨打这些电话……
而现在这些电话一个都打不通,除非他在外边的布局全都崩了。
“你们之前说,顾正嵩把所有罪都推给我了?”顾慎的指甲抠着桌面,眼神直直穿过玻璃墙看着其他人,“他怎么推罪的?”
警员没说话,室内响起玻璃墙另一面的声音。
“这件事我们之前就告诉过你一次。”队长重复了一遍,“他把所有的罪名推给你,我们查到的所有权跟产业链背后登记的都是你的名字,顾正嵩没有直接的罪名。”
这样的说辞就是个笑话,顾慎听了几遍,前几次他听的是无知人的笑话,而现在这个笑话仿佛落在自己的身上。顾正嵩没有想捞他,为了保全自己,顾正嵩不仅推罪,还对他的势力动手,最后想杀了他。
就像是把所有的事情消灭干净,顾正嵩什么都不要,抛弃所有的产业。
顾慎没有说话,沉默的时间过去了将近十五分钟。
手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沾到桌面,手腕处的手铐磨出了血。顾慎平静的脸上带着一种隐喻的癫狂,“他想得确实周到,我死了,一切都可以瞒天过海。”
“顾慎?”警员问。
顾慎抬头看他,冰冷的语气带着几分冷漠:“b市靠近商贸区的港口,有个集装箱仓库……”-
生日宴进入尾声,庆贺之余,张雅芝安排着其他宾客的散场,她的余光瞥见远处神情严肃的几个人,没有过去打扰,而是吩咐佣人把宾客送来的礼物收起来放好。
陈时明收到警方那边消息,正在跟那边通讯:“好,我明天会抽空过去一趟。”
挂断电话后,他与其他人说道:“犯人那边没有透露任何信息,不过在出事前两天有人过去探监,而且他们家人的账目上近期有大额进账。”
一切就如陈其昭说的那样,顾正嵩想杀了顾慎。
完美契合了某种猜测,也让事态往一种诡异的方向前进。
“顾慎似乎有松口的情况,警方那边没透露太多,明天我会过去一趟。”陈时明把事情说完,看向一旁的管家,“今天别墅内的安保没出其他问题吧?”
管家马上道:“没有,大少放心。”
顾正嵩很显然把注意力放到了顾慎那边,近期没再冒险对他们动手,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陈建鸿看向旁边的沈父:“看来他是在担心顾慎说出不该说的事。”
“但是被他这么一逼,顾慎知道自身难保,不过我很意外,顾慎连死都不怕,偏偏顾正嵩派人这么一弄,他就松口了。”沈雪岚评价道:“这对父子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一个比一个狠,都想把人弄死。”
顾慎不怕死,但像他那样高傲的人,不会允许任何事情超于他的算计。
如果被他得知顾正嵩算计他,还想杀了他,以顾慎的性格,他不会坐以待毙,更有可能拖着顾正嵩共沉沦。
想到此处,陈时明看向旁边的徐特助,“把明天上午的行程空出来……还有,二少那边呢,让你去找他,人呢?”
徐特助刚回来就被上司指使着去干别的事,忘了报告这件事,闻言道:“二少在房间里休息。”
他说完想到最后那个落锁的动作,道:“可能不太想让我们去打扰。”
陈时明移开目光,正巧见到沈雪岚正打着电话。
对方拨了一会,又把电话放了下来,似乎没打通。
“怎么了?”陈时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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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岚垂目操作着手机,语气轻松:“给我弟打电话,没通,不用管他,我刚刚看到颜凯麒还在那边,有可能是跟颜凯麒先走了。”
张雅芝这会走过来,听到沈雪岚这么说,“于淮没跟凯麒一起走。刚刚凯麒开的车,带着凯麟跟几个朋友走了,于淮没跟他一起。”
“我跟保安那边联系过,他们说没看到沈先生离开,应该是还在这边。”管家结束通话,今晚的宾客出入外边都有人看着,沈于淮要是离开,管家那边也会收到消息。
宾客差不多都散了,如果人在这边,不可能没看见。
沈雪岚停了一下,又拨通了电话,同样是无人接听。
之后她又打了司机那边的电话,对方说沈于淮没过去。
徐特助补充道:“沈先生应该是去休息……”
他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想到不久前佣人说的话,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去哪里休息?”陈时明偏头看他,现在不比以前,情况特殊,陈家或者沈家要是少一个人都事关重大。
徐特助以为自己搞错了,又道:“之前我听佣人说沈先生衣服弄沾了,应该是去休息室换衣服,但我上楼的时候没看到沈先生,二少又说他休息……”
他刚想说可能沈于淮没在那边,应该是下楼了,就看到周围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
……嗯?好像有点不对劲,他没看到沈先生下楼啊!
沈雪岚美眸动了下,手指轻动按灭了手机屏幕,“这样?房间里就陈其昭一个吗?”
……
昏暗的房间里,床头的灯被拉亮,陈其昭微微屈了脚趾,身上已经十分清爽。
刚刚没什么感觉,一经过去,从骨子里延发的酥麻感让他困意上涌。
两人没做到最后,事发突然,房间里没准备该有的东西。
而且时机也不太合适,陈其昭头一次感受到这种刺激,结束之后牙痒难耐,有种没能餍足的失落感,他想抽一支烟。
可目前身边没有烟,他也没敢在沈于淮面前抽。
沈于淮裸着背捡起地面的衣服,有些衣服确实不能穿了,收紧的背部宽大,露出不为人知的好身材。陈其昭的视线跟着他,看着他的动作,又看着他进入了浴室。
没一会,浴室那边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陈其昭张了张手指,手腕处传来酸麻感,他伸出手去拿掉落在地上的手机,颈间摇晃的玉饰撞在他的锁骨上,这是刚刚沈于淮戴在他身上的翡玉,是他的生日礼物。
玉的种水很好,指腹摩挲的时候能感受到雕刻的纹路,好像是某种兽型,绳子是红色的。
手机里累积了不少未接电话跟聊天消息,陈其昭扫了一眼把手机丢到一边,外边的声音变小了,应该是生日宴结束,宾客散场。
一种不得不提前结束的不满足感越来越重,陈其昭垂着眼想着事,想着外边现在离最近的便利店有没有开,又想着要不一会跟沈于淮一起出去算了。他赤着脚走去浴室门口,身上松垮垮穿着沈于淮给他套的睡裤,找的裤子似乎是他之前买大的,走路拖着地。
路上,他捡起掉落在地上沈于淮的手机。
屏幕亮了一下,看到几个未接电话,以及未接电话的署名。
“你姐好像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陈其昭道。
浴室内,传来沈于淮短暂的应声。
陈其昭把房间里的灯开了,昏暗的房间变得敞亮,也看到地面的狼藉。他扫了一眼,把房间门开了,正想看看外边什么情况。
只是他的门刚开一条缝,忽然见到出现在门缝里的半边西装黑裤。
陈其昭动作停了下,抬眼看到陈时明站在门口,手微微抬着,是个准备敲门的动作。
房间内外,陈时明的视线停在陈其昭□□的上半身,见到他颈间瞩目的翡玉,同一水平线对方压在门板上的手以及手里透明壳的手机。
两人视线交汇时,沉默瞬间蔓延开。
陈时明的眼睛动了动,顺着翡玉看到了锁骨边的痕迹。
在白皙的皮肤上,那些痕迹尤其明显。
最后他听到房间里一声明显的开门声。
浴室的门口,似乎有个人走了出来。
下一秒,面前的门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