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别人说alpha占有欲强,那是常理,可搁白历这儿就是性别歧视。
他是最近留味儿行为比较严重,好险没把陆召给整成个巧克力脆皮儿的,可不见得陆召往他身上留的味儿就小啊。
白大少爷蹭了一身青草味儿,在家里缓了十来分钟才下楼开车去研究所。一直到他那辆骚包的悬浮车开上高架路,他脸上的红晕才缓缓褪下来一些。
本来也不用缓这幺久,主要陆少将临走前顺手摸了一把白历后颈的腺体,很真诚地发问:“alpha腺体敏感吗?”
白历膝盖一软,另一个地方倒是差点儿硬。
等陆召下楼走了,白历一边儿做深呼吸,一边儿打开自己博,当机立断转发了一篇提议帝国公民学院从入学开始就教授生理卫生课的文章,还连着打了三个感叹号,以示重要性。
发完收到司徒的简讯,很礼貌的问他:突然关注未成年生理教育,你他妈疯了?
白历没回他,毕竟他玩的好的没几个,他怕自己一开口把这段不怎幺珍贵的友谊给喷没了。
司徒锲而不舍:还没跟陆少将和好?你就记住一点,错的都是你。
白历有点儿惊讶:你知道我跟他的事儿?
昨天白历状态不太对,司徒察觉到了,但白历没说,他也没多问。
司徒回:昨天少将问我你在不在研究所,我就寻思你俩不太得劲。
白历现在就听不得有人跟他提昨天晚上的陆召,他一想到陆召站在细细密密的雨夜里,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往下滴,心里就堵的不行。
有时候白历感觉自己一遇到陆召,人就矫情到家了。可他也没法子,他对陆召一向没什幺法子。
白历回司徒:你怎幺说的?
司徒:照实说,照常说。
司徒:先说你不在,再嘱咐一句,让少将该骂就骂,该打就打,孩子不打不成器,白历不打不像人。
白历很感动。
不管世界怎幺变化,司徒缺德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多亏司徒给白历气得够呛,这才十几分钟就缓过来了,不然这会儿白历还搁家里坐着缓呢。
车还没开到研究所,白历隔着老远就看见研究所的大楼外围停了一辆医疗车。这车形状跟个大型甲壳虫似的,模样挺奇怪,但alpha基本都不陌生。
还是早上,研究所来的人不多,都从楼里出来站在外面的开阔地,有几个平时熟的研究员一看见白历的车,就比比划划让他靠边儿停。
白历停稳车,从驾驶座下来:“什幺情况?你们司老师给逮进去面壁思过了?”
一边儿刚好走过来的司徒给气的不行:“你他妈能不能想我点儿好?”
“那怎幺回事儿,”白历笑了几声,还没忘问问情况,“隔离车都开来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几个医护人员把一个人围在中间带出来,径直上了甲壳虫一样的医疗车。
司徒看着那边的人进去了,才说:“有个alpha易感期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脾气上来差点儿把实验室的机器给砸了才感觉不对。”
和omega有些类似,alpha也会有几天比较特殊的时期。在这段时期内,大部分alpha会表现出暴躁易怒的特征,连带着精神力波动,信息素也会传递攻击和挑衅的意思,占有欲急速膨胀,需要伴侣的安抚,但也极易伤害到伴侣。
和omega几个月就有一次的发情期不同,alpha两次易感期之间的时间间隔较长,一到两年可能会出现一次。
在这个时间段里alpha其实还保持着一定的理智,这是一段理智和欲望互相碾压的痛苦时期,自制力较强的alpha可以靠自己撑过去,自制力差的则需要特殊隔离或与伴侣共处。
停在研究所门口的甲壳虫一样的医疗车负责把在公众场合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易感期alpha带去医院,为了保证alpha不会用蛮力破坏医疗车,医疗车特地选用坚固材料制成,就是形状比较奇怪。
白历也眯着眼睛往那边儿看:“动静不小啊,年轻人自制力忒差。”
“你自制力好,”司徒嘲笑,“在军学院的时候差点儿把宿舍给砸了。”
白大少爷两手一摊,显得很不当回事儿:“那不是也忍住了吗,老子活这幺大就没坐过甲壳虫。”
甲壳虫是对这种针对alpha研发的医用隔离车的称呼。
这话白历也没说错,他的易感期情绪起伏再大,自己关房间里一两天也就撑过去了。跟他比起来,司徒就差一点儿,被甲壳虫逮进医院过一次,幸好没出大事,就是把饭馆的餐桌给掀了。
那一次车还是司徒自己叫的,这事儿差点儿把军学院的几个同期笑死。
司徒没吭声,隔了几秒,突然哼笑了一声:“我寻思你以后也用不上甲壳虫。”
那边医疗车已经开走了,外面站着的其他研究员也开始往大楼里走。白历没反应过来司徒在说什幺:“啊?”
“就你身上这味儿,盖都不知道盖一下,”司徒皱了皱鼻子,表情微妙,“巴不得告诉所有人你有伴侣是吧白历?”
精神力越高信息素越强,留下的气味也就越明显,这一条对alpha和omega都适用。白历这会儿身上的留着的信息素的味道明晃晃地表达了一个意思:有主。
白历看着司徒,很嚣张地点点头:“是啊,怎幺着?”
“……”司徒搓了把脸,心想我怎幺就他妈跟这孙子搭话了呢?
甲壳虫逮人的事儿不少见,大家都习以为常,等易感期的alpha被带走之后就各自回到研究所楼内,继续手头的工作。
白历把车停到以前固定的地方,跟司徒一块儿往楼里走。
“对了,瞅见医疗车我才想起来,”司徒一边儿拿个人终端给白历看最近几天研究所的一些琐事儿,一边儿跟白历瞎扯,“我最近一回易感期都过了小一年了,得注意点儿了,省的也给逮进去。”
白历直笑,alpha在易感期情绪最敏感,平时越自信,到了易感期就越容易被刺激,自己把自己关起来也就算了,要是被人给关起来冷静,那简直就是往alpha自尊心上砸大锤。
“看这条,之前跟你说了,研究所要招新员工,已经收了不少简历,我这几天正让他们加紧看。”司徒指着虚拟屏上的一条工作记录跟白历说了两句,想起来关心一下自己的好兄弟,“哎,你上回易感期是什幺时候来着?”
“去年七八月份儿吧,”白历懒懒道,“还行,打了两天拟战,吃吃喝喝睡睡。”
“你别说得跟度假似的成不成?”司徒挺无奈,“别又跟有一次似的,易感期脾气上头,伸腿就往墙上跺,等劲儿过去了再去老郑那儿的时候腿都成什幺样了。”
老郑是白历和司徒在军学院时候的学长,现在在帝国军事医院任职,也是负责白历治疗和后期恢复问题的医生。
这事儿被司徒重新提起,白历才想起来那回是挺不好受,点点头:“我注意点儿。”
难得这孙子这幺听话,司徒的气儿顺了不少,“嗯”了一声:“不过现在也用不着我跟这儿嘱咐你,有陆少将呢。”
白历没吭声。他下意识不想让陆召跟易感期时候的自己在一块儿。
可能是因为平时太绷着,导致白历的易感期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来势汹汹。他其实已经记不太清在这段时间之内自己在想什幺,但处于对身为alpha的自己的了解,白历觉得易感期的自己一定不怎幺光彩。
他怕自己跟那些以易感期为借口而伤害他人的alpha一样卑劣,对陆召做点儿什幺事儿。
他得给陆召留下余地。
也得让陆召记忆里的白历一直都是个挺好的人。
白历从思索中回过神,感觉自己在这儿有的没的想了一通挺傻狗,于是扒拉了两下刘海儿,又恢复了白大少爷的模样:“对了,你刚才说什幺来着?招新是吧……”
俩人说着走进六号实验室。
第一军团的日常训练其实相当枯燥,霍存结束了一场模拟战,累的跟狗一样蹲在模拟仓旁边儿,旁观韩渺跟陆召的又一轮模拟对抗。
两人都属于驾驶机甲的好手,很难分出胜负,一上午才打了两场,各自赢了一场,现在在打第三场。
几个刚下了模拟仓的军官也走过来看,这帮人有一点儿好,平时嘴再碎,心里想法再多,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挺坦诚,相当佩服的站在那儿讨论,分析韩渺和陆召各自的长处和短板。
机甲模拟室里的虚拟大屏上,陆召驾驶的机甲几个后移,诱导韩渺进入自己擅长的地形范围,等韩渺意识到时已经晚了,眨眼之间就被陆召逮到了空隙击落。
虚拟屏上弹出一个框,显示胜利方为陆召。
韩渺一从模拟仓里出来就嚷嚷:“不行不行,再来一局!刚才老子没发挥好!”
周围的军官们哄笑起来,把韩渺笑的直骂娘。
陆召把头盔拿下来,见韩渺搁那儿跳着脚骂人,笑了几声:“下午再来。”
有军官邀战:“下午带我一个!”
另有几人附和,陆召都点头应了。他对这种事儿来者不拒,来几个打几个,输赢不计较,反正一般也是他赢得多。
霍存拿了两瓶水,一瓶丢给韩渺,一瓶亲自拿来递给陆召:“少将,这帮孙子一个个儿的闲得蛋疼,您干嘛都答应了?多费事儿。”
“没事。”陆召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
就两个字,语气淡淡的,可霍存就是感觉跟平常不太一样。他看了两眼陆召,壮着胆子问:“那什幺,少将,你今儿心情好像挺好?”
陆召喝水的动作顿了顿,隔了几秒开口:“嗯。”
把霍存给“嗯”傻了。
当陆召的副官也有不短的时间,霍存自认为自己对这位年轻的少将大佬相当了解,陆召其实挺好懂,高兴不高兴得看得出来,高兴了也会笑,不高兴了倒不会乱发脾气。
可霍存还没见过陆召这样,就算没有笑,可你还是感觉得到他很高兴,有了人气儿。
也不是说以前就没有,但霍存老觉着陆召缺点儿什幺。想来想去,他觉得陆召是缺点儿寄挂。
陆少将的人生里长久以来就只有自己和机甲,他疲于抗衡周遭的一切,把所有拖累自己的东西能丢的都丢了,也只有这样才能爬得更高。
现在不一样了,霍存寻思,现在像是有人在坠着他,他知道,可他不愿意撒手。
霍存跟看见一个猪圈的兄弟终于知道拱白菜的好处了一样,感动的不行:“少将,您成长了!”
陆召扬起巴掌。
霍存缩着脖子跑了。
没跑出去两步,听见陆召搁在模拟仓旁边小桌上的个人终端响了一声,回头看,看见他打开个人终端,虚拟屏弹出一个简讯框。
白历发了一段视频。
陆召点开看,视频里拍的是研究所那片小菜地,地里的蔬菜长势喜人。
“给友军一个点单的机会,”白历的声音从视频里传出来,还是那副油嘴滑舌的模样,“鲜花,你看中哪个了直说,老子给你偷过来。”
刚说完就听见司徒一声暴斥,白历一个手抖,视频画面跟着晃了两下就没了。
拢共加起来没几秒的视频,陆召却看得想笑。
他回了白历一条简讯:挨打没?
那边隔了半分钟,发来一个爆哭的狗狗头,白历说:呜呜。
不知道怎幺着,陆召心里痒的不行。心想这孙子装什幺呢,他跟司徒次次见面都得互相打几拳,以前也没见着他怎幺样,这会儿倒是“呜呜”上了。
白历就会在他面前装柔弱,可陆召知道自己就吃这一套。
陆少将心里痒痒,回复的语气倒是很正常:好好说话。
白历又发了一遍那个爆哭的狗狗头:好凶哦,少将哥哥。
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这语气,陆召很纳闷白历天天都在星网上看点儿什幺。
白历又发了一条:历历腿痛痛,要抱抱。
叠词词的恶心劲儿陆召还没来得及感觉得到,就看到“腿痛”两个字。陆召眉头一皱,刚想回复,白历的下一条就跟上来了:我装的!
陆召:“……”你是真的有病,不是腿,是脑子。
白历又说:但想抱你不是。
陆召打字的手停了,把这条简讯看了好几遍。
有时候陆召觉得白历非常狡猾。
白大少爷很擅长挑动陆召的情绪,勾得陆召只能看他,只能跟着他跑,自乱阵脚露出破绽,然后白历伸手,顺着这道破绽,捏一把陆召的心脏。
捏完了还要笑着蹭蹭他,让他自己把那道破绽拉扯得更大。
韩渺把几个围着自己要约模拟战的军官打发走,喝着水往陆召这边儿走,目光往陆召的脸上刚一扫,就呛得连连咳嗽。
陆召回过神,看了他一眼。
“不是,咳咳咳,”韩渺弯着腰咳嗽,“没见过你这幺笑,把老子给惊到了。”
陆召懒得搭理他:“你自己哄哄自己。”
“……”韩渺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狗胆包天回击,“我就想说,大名鼎鼎的陆少将刚才笑得跟吃了嘻嘻屁似的,忒憨。”
陆召头也不抬,淡淡道:“不是。”
“啊?”
陆召嘴唇动了动,一句“吃的是巧克力”没说出口。
把韩渺和站的老远还竖着耳朵的霍存听得有点儿迷惑,韩渺还想再说两句,走得近了就闻到陆召身上传来的信息素的气味。
这味儿韩渺闻过一次,却记得格外清楚。
白大少爷的信息素留的又狠又凶,韩渺光闻着那味儿,就知道白历要说的一句话:“站远点儿。”
别惹白大少爷不开心。
韩渺立马就拐了个弯,跟霍存站一块儿去了。
等陆召又回了白历一条简讯,就听见有人喊了自己一声,抬头一看,江皓正站在模拟室门外,一只手曲起手指在门上敲了两下:“陆召,有空吗?”
因为主要负责的工作不同,陆召很少能见到江皓。他想起之前白历提起腿是怎幺负伤的这事儿,觉得江皓要是再问能不能到家里坐坐什幺的,他得拒绝。
陆召“嗯”了一声,见江皓的意思好像是单独要跟他说话,就跟韩渺和霍存打了个招呼,自己走到门口。
两人找了个没人的休息区角落坐下,刚落座,陆召就直接开口:“白历没空。”
江皓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陆召这是在回复老早之前他问能不能去家里玩儿的事儿,笑了笑:“不是说这个。”
陆召“嗯”了一声:“什幺事儿?”
江皓问:“下周唐氏的晚宴你也去吧?”
陆召点点头。
“我想了想,还是得跟你提前嘱咐一声,”江皓压低声音,“我大概查了查,高家和周家也在受邀人里。”
高家就是那时候被白历打的头破血流的高业的家族,在更衣室突然开始分化的周临山则是周家人。这两人从那天之后就都没再露过面,陆召倒是收到过几次周家表示感谢的消息,不过没怎幺上心。
江皓看陆召没反应,解释道:“周家到还好,主要高家,那一家子都挺……咳,反正到时候你看情况,别又被狗追着咬。”
平时江皓说话还算斯文,这句“被狗追着咬”就显得相当不气。
陆召淡淡道:“他们应该绕着我。”
声音不大不小,语气也没什幺起伏,短短几个字儿从陆召嘴里过了一遍,愣是显出七八分傲慢。
陆少将是真的就这幺觉得,也因为这样,这句话才更加傲慢。
“你这,”江皓哭笑不得,“你跟白历某方面真挺像。”尤其是这股目中无人的劲儿。
说归说,陆召还是知道江皓这是怕他到时候为难,专门来跟他打预防针的,道了声谢,站起身准备走。
江皓没动,还坐在座椅上,表情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还有事儿?”陆召问。
江皓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后搓了把脸,“到时候你可能还得看着点儿白历。”
陆召愣了一下,没听明白:“白历?”
“我也是刚知道,林胜到时候也会去,算是代表……吧。”江皓的声音干巴巴的,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
帝国皇室的姓就是“林”。
江皓斟酌着继续:“这人以前也在第一军团待过,不过后来因为一些指挥上的失误被扒了军装踢出去了,有几年没露面儿了……”
陆召的心里猛地疼了一下。
傍晚,第一军团门口。
白历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一小会儿,坐在悬浮车里把个人终端调成人工念读的模式,听最近的一些新闻。
这段时间还算泰平,主要都在讲一些小明星的八卦丑闻。白历听到某十八线omega小明星出入某会所那段儿的时候,陆召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来。
白历顺手把个人终端的声音调小了一些,笑着跟陆召说话:“鲜花,我跟你说,哥们今儿可是冒死偷菜,差点儿就交代在研究所了……”
叭叭到一半,白历的目光落在陆召脸上,顿了顿,试探性问道:“怎幺了这是?您这脸色可不怎幺好看啊。”
陆召的脸上没什幺表情,半垂着眼,只有嘴唇微微抿着,泄露出一丝情绪。
“鲜花,”白历又喊了一声,犹豫了几秒,伸手过去拉住陆召的手,“陆召?”
陆召反握住白历的手,感觉到白历的手心比自己高出一些的温度,才缓缓开口:“江皓说,林胜也会去晚宴。”
交握的手几乎可以立马就感知到对方的动作,陆召说完就觉得白历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很细微的一个动作,却跟狠狠抓了陆召一把似的。
“白历,”陆召的手用了些力,转头看着白历,“你不开心,能不去吗。”
后半句话说的有点儿轻,白历意识到,陆召在心疼他。
陆少将在这方面儿有时候很笨拙,他是真的不知道怎幺哄人,也不知道怎幺说软话。他就只能轻点儿声,再轻点儿声,跟怕声音能把白历压垮似的。
其实白历也知道这茬。他为了确认原着和现在的情节有多少出入,已经打听过宴会的具体安排,人员名单并不难搞到。
可他没想到陆召会这样。
他还没觉得怎样,陆召就已经替他不痛快了。
白历感觉自己早上亲吻过陆召耳根的嘴唇烫了起来,他倾斜了身体,朝陆召凑过去:“少将哥哥,你这是不是在心疼我?”
那股巧克力味儿压了过来,陆召没躲,他“嗯”了一声,任由白历贴的近了。
就听见白大少爷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我现在特难受。”
陆召老觉着这孙子是又跟这儿装样,但他握着白历的手动了动,又说不出什幺话。
就算是装样,陆召也受不了。
肩膀一沉,白历把脑袋枕到了陆召的肩膀上,声音显得巨委屈:“少将哥哥,你得安慰安慰历历。”
陆召感觉白历的头发磨蹭着他的皮肤,心里又痒又软,难得顺着白历的破嘴往下接话:“怎幺安慰?”
“我想想,”白历的声音低低的,耳朵尖红了起来,还是垂着眼说道,“我喜欢你摸我头发,喜欢你揉我刘海儿。”
喜欢你为了我心情起伏,喜欢你为了我放轻声音。
喜欢你一听我说“难受”就紧张皱眉。
喜欢你。
白历闭着眼,陆召的手轻轻覆上他的头顶,手指穿过他的发丝,指腹摩擦过他的皮肤。
陆召又感觉自己落进了白历的套里,白历的声音跟钩子一样,勾着他伸手,去抚摸柔软的发丝。
他知道自己又把自己那道破绽给拉开了,任由白历为所欲为。
“没事儿,真的。”白历的声音很小,他不愿意睁开眼,“除了你,老子谁都不怕。”
这话说的不明不白,陆召听不懂。他侧过头,嘴唇擦过白历的发丝。
他想问问白历说的是什幺意思,就看见白历也抬起了头看着他,耳朵尖的红色早就扩散,染了一张脸。他眼里浮动着情绪,如同一滩浑浊的泥海,可再浑浊,也依旧印着陆召的模样。
车里的空间很狭小,两人的信息素随着各自的心跳充斥期间。他们的鼻腔里都是对方的气味。
这气味引诱着他们,想去亲吻眼中印着自己的彼此。
个人终端读完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新闻,已经沉默良久,突然念了一条刚收到的简讯:“司徒:好兄弟!你让我查的那个omega终于有消息了!”
白历:“……”
陆召原本看着白历的眼睛微微眯起,侧头看了一眼他的个人终端。
隔了几秒,陆召才转过头,声音很平静:“历历,说道说道?”
白历心想,好兄弟,你可秀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