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乱性

李世尧把何司令大概安顿下来后,便被师内的参谋长找走了。何司令独自留在房内,呆呆的观望着小顺蹲在地上生火炉子,心里知道自己现在是非常安全了。
小顺生好了炉子,便出门拎回来一铁壶凉水放到上面慢慢的烧着;然后走到炕前,见炕已经是热的了,就把新送过来的被褥展开抖了抖,整整齐齐的重新叠好推到角落里。
何司令靠墙站着,此刻就问:“棉被潮不潮?”
小顺一条腿跪在炕上,探身把手j□j被中又试了试:“不潮。”
何司令掏出怀表看了看,见现在不过是下午两点多钟,就一边解衣扣一边吩咐道:“那我睡一觉。”
小顺答应一声,伶伶俐俐的脱鞋上炕铺好被褥,然后下地帮着何司令脱了外衣,又将那贴身的手枪也逐支卸下。何司令的身上去了这些拖累束缚,登时就松了一口气。穿着衬衫裤衩仰面朝天的躺在炕上,他很惬意的拍拍炕沿:“你也上来吧。”
小顺回头看看炉子:“水还没开呢。”
何司令闭上眼睛:“那就在这儿坐着,不许出屋。”

小顺规规矩矩的坐在炕沿上,两只手扶着膝盖,专心致志的盯着炉子上的水壶,直到壶盖被蒸汽顶的嗒嗒鼓动,才受了惊似的猛然起身,动作麻利的把水壶拎起来放在了地上。
回头看了一眼,何司令睡着了,没有被铁皮壶盖的动静给惊醒。这就好,否则他少不了要挨顿教训——何司令一般不骂他,直接就是动手。
把开水倒进暖壶里,又沏了一大杯茶,他这算是干完了手头的活儿。坐在暖烘烘的安静屋子里,他开始犯起困来。
这些日子局势紧张,他已经随着何司令忙乱了几日夜,年轻人又格外的好瞌睡,所以他在炕沿上是越坐越迷糊。轻轻的脱了鞋,他小心翼翼的上了炕,在何司令身边无声的躺了下来,先还想着自己只是歇一歇,可是眼睛一闭,他忽悠一下子便坠入了黑暗之中。

这主仆二人近来都是累的狠了,又因为长途逃命,提心吊胆,所以还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惫。如今总算到了保险箱一般的平安境地,心一放下,觉就睡的特别熟。小顺先还是躺在炕边上浅浅的打盹儿,后来就失了控制,不知不觉间钻进了被窝中,像往常夜里一样伸手搂住了何司令;而何司令在梦中哼唧一声,也随之拱进了小顺的怀里。
到了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李世尧来了。
何司令的卫队们都认识这位李师长,又知道他先前还是何司令的老部下,所以并没有拦他;院子里的几个勤务兵正忙着整理从车上搬运下来的箱笼,也没有想着进屋去通报一声。
因此,李世尧就畅通无阻的推门进房去了。

房内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李世尧关了房门,见外间屋子没有人,便一掀门帘拐进了里屋卧室中去。
站在门口,他愣住了。
愣了半分多钟,他蹑手蹑脚的走到炕前探头看了看。只见何司令蜷在小顺怀里,一只手搂着对方的脖子,看那棉被下面的起伏,大概还有一条腿骑在他的腰上;而小顺则是紧贴着抱了何司令,微微仰着头,下巴抵着何司令的头顶。二人的脸色都是白里透红,呼吸均匀深长,显然是睡得正酣。
李世尧傻看了一会儿,脸红心跳的慢慢退出卧室,随即拉开房门用力一摔,粗声大气的连咳嗽带吵吵:“司令!人呢?时候不早了,到我那儿吃晚饭去吧!”
卧室里果然立刻有了响动。这回他才掀起门帘,漫不经心的走进去,只见小顺已经站在了地上,而何司令还躺在被窝里,半睁着眼睛向自己望过来。
“哟,睡觉哪?”李世尧在门边的椅子上坐下了,又搓着手仰头四望:“这屋子烧的真是暖和!小顺,给我来杯水,渴死我了!”
小顺从暖壶里倒了一杯热水端给他。他接过来慢慢的喝着,本来就身体里发烧,热水流下去,更是烫的一颗心都乱跳;顺便又瞄了一眼小顺,发现这孩子不只是模样英俊,而且宽肩长腿,是个风流潇洒的体态,只是有点驼背。
“姓何的瞧着也不像个娘们儿,怎么就这么离不了男人?不过眼光是真不错,这个小顺比蓝拜山瞧着漂亮的多,而且肯定听话……不过方才怎么是小顺搂着他?莫非是……”
李世尧想走了神,再次回过魂来时,发现何司令掀开被子盘腿坐在炕上,正等着小顺给他拿裤子。
李世尧低头又喝水,何司令那两条j□j的长腿晃在他眼前,白的像雪,嫩的像藕,让人恨不能扯着他的脚踝去咬上一口。虽然他是睡过了何司令,可那是夜里,摸着黑干事儿,两只眼睛完全没派上用场。
李世尧很庆幸自己出门时套了件军大衣,所以下身那里虽然不合时宜的站起了岗,可在遮掩之下,倒也不至被人发觉。

何司令倒没觉出什么异常来,只是在小顺的伺候下忙忙碌碌的穿戴。直到将自己收拾利落了,他才匀出工夫来问李世尧:“你来干什么?”
李世尧对着地面答道:“叫你吃晚饭,嘿嘿嘿。”
何司令在火炕上睡的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一气,然后抬手一抹嘴:“走吧。”

何司令这一走,才知道李世尧就住在自己的隔壁院里。这大宅子里先前所居的富户是个大家族,人多房子多,房子院子都修的方方正正的,美感是谈不上了,然而真齐整,非常适合做军营宿舍。
何司令是吃素的。寒冬腊月的也搞不到什么真正青菜,土豆白菜虽然有的是,可是那冻土豆老白菜,连李世尧自己都觉着难以下咽,更不好用来招待何司令了。思来想去的,他让人给何司令炒了一盘豆腐,凉拌了一盘豆腐,又煮了一碗豆腐汤。
何司令倒是不在乎吃喝,进门后见炕桌已经在炕上摆好,便自动上去坐了,端起豆腐汤就往米饭里倒。李世尧见状,赶忙阻挡:“你别急着吃,咱们好容易又在一起了,喝点酒吧!”
冬季天短,屋内早开了电灯。何司令望望窗外,见天已经黑透了,现在喝了酒,正好一会儿可以接着睡,顺便逃避白苏臣的骚扰。思及至此,他点点头:“那就喝吧。”
李世尧喝了半杯从廊坊带过来的白兰地,又吃了几块红烧肉,胃里感觉相当良好。见何司令正在慢条斯理的吃那碗豆腐汤泡饭,就问道:“司令,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吃素来了?”
何司令让他给问住了,想了半天,觉着不好回答。他自从见证了蓝拜山由尸体变为焦炭的过程之后,就再也不肯动荤腥了——否则总要产生错觉,嘴里的肉让他觉着自己是在嚼着蓝拜山。
李世尧见何司令不回答,就提起酒瓶又给他满上:“多喝点吧,醉了就睡。”
何司令果然喝了一大口。很久没有碰过酒了——不敢喝,因为酒量浅,只怕醉了要耽误事情。不过此刻,至少今夜是太平无事的,多喝一点想必无妨。

何司令喝高了。
白兰地的后劲儿大,刚入口的时候还没觉着怎样,等过了几十分钟一个小时,那效果就显出来了。
何司令素来谨慎,没当着人醉过酒,今天这是破题第一遭儿。面色潮红的望着李世尧,他骤然开口:“我身边,一直在闹鬼。”
李世尧没听明白:“啊?闹鬼?”
何司令很认真的点头:“我小舅舅,总是跟着我,要他的头。”
李世尧知道他小舅舅是白苏臣,不过依旧莫名其妙:“他的头怎么了?”
何司令向前探了点身子,隔着一桌子半凉的菜肴,神情严肃的答道:“我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从那儿往后他夜夜追着我要头。”
李世尧张了张嘴,没想到何司令清醒之时凉阴阴的,酒醉之后说话更瘆人。
“那……”他犹豫着开了口:“找个大仙儿过来给禳治禳治呢?”
何司令歪着脑袋蹙起眉头:“没有用啊!”
李世尧笑了一声,心想这话是从哪儿说起的呢?我又不会捉鬼!
何司令大概心里一直横着这桩心病,如今在酒精的催逼下,就忍不住全数说了出来:“我想搬到卫士班里去住,小顺一个人,还是不够用。卫士班人多阳气重,兴许他就不敢出来了!”说到这里他转身就要下地:“我上卫士班睡觉去!”
李世尧赶忙绕过炕桌扯住他的手臂:“你可得了吧!你要是去了,人家小兵连呼噜都不敢打了!”
何司令点点头:“你说的对,打呼噜是不可以的,谁敢打呼噜我就毙了谁!”
李世尧这屋里砌的乃是一铺很宽敞的顺山大炕,几乎是占了半间屋子的面积。此刻他就把炕桌推到一旁,然后一手托了何司令的后背,一手插到他的腿弯下面,将他拦腰抱起送到炕里面:“卫士班到了,你睡吧!”
何司令摇摇晃晃的坐起来东张西望:“人呢?没人我来干什么?”
李世尧跪在他面前:“我不就是人吗?”
何司令盯着李世尧痴痴看了半晌,忽然笑起来:“你个老兵油子!从哪儿跑过来的?打仗的时候就你们这些废物可恨!领着我的饷,不给我卖力气!”
李世尧回头看了看房门,见是关的严严实实的,院外守着卫兵,应该连个猫也进不来。便放心大胆的伸手去解何司令的衣扣:“司令,我伺候你脱衣服啊。”
何司令闭了眼睛,身子软绵绵的向后靠在墙上,忽然又沉默下来。
李世尧为他脱了上衣和衬衫,然后随手抓过一条棉被铺开了,扶他躺在了上面;正要去解他的裤子时,何司令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爸爸,咱一起睡吧。”
李世尧听了这话,立刻变成了个心儿里美的萝卜,口中答道:“好,爸爸和你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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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尧侧身枕着何司令的屁股,正兴致勃勃的把脸同那臀部肌肤蹭来蹭去,不想就在那得趣之际,何司令忽然回手一巴掌直拍他的面门,同时怒道:“你他妈的还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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