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绘上上下下被棉被裹得密不透风。
从外面看来,她像一个大筒子。
而她却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僵尸……
卷了个金丝猴奶糖……
看来“金丝猴”这个梗过不去了qaq
韩辰绘没有挣扎开,而是委屈地扁了扁唇,大眼睛一秒之间包了包眼泪,立刻开始演:“老公,不要总说人家家是金丝猴qaq”
郑肴屿一直俯着身,悬在韩辰绘的上方,他又在她的脸颊落下一个吻,低笑着说:“为什么不要做我的小金丝猴?金丝猴又调皮又可爱,又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最重要的是,金丝猴奶糖尝起来很甜——”
韩辰绘眨巴了一下眼睛。
“来,让我尝尝我的金丝猴奶糖——”郑肴屿微启双唇,对准韩辰绘的脸蛋,在刚才吻过的地方,轻轻咬了一下。
韩辰绘稍微吃痛地眯了下眼角,她不满地小声比比:“不要咬我~”
郑肴屿在韩辰绘的脸蛋上咬了一口,又轻轻亲一下:“我的金丝猴奶糖果然很甜……”
韩辰绘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两秒钟之后,她又板起脸,气呼呼的,可声音里却满是撒娇的味道:“你倒是甜了,我的脸好疼~~”
最后尾音里荡漾起的波浪号,让郑肴屿再也把持不住。
事实上,他根本也不想把持——
于是……
韩·金丝猴奶糖·辰绘,在线被吃。
又是一个新的体验。
郑肴屿的厨艺本来就好,又特意做的韩辰绘喜欢吃的东西,她迷迷糊糊地被喂食,无声无息的,等到她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她的小肚子已经吃得圆滚滚的……
一不小心,被合理养猪了qaq
接着她就被郑肴屿给卷成“金丝猴奶糖”。
眨眼间,“金丝猴奶糖”就被“抽丝剥茧”,“外包装”被撕掉,只剩下白丨花丨花、香喷喷的“奶糖”!
抱着香喷喷的老婆,郑肴屿毫不客气地开丨动!
这一次,韩辰绘依然不是“小宝贝”“小公主”,更不是“破布娃娃”“花中女王”,是一个非常玄妙,非常难以言说的感觉——
难受吗?
肯定不。
舒丨服吗?
好像……
肯定是啊!
还有其他的感觉吗?
韩辰绘作为当事人,也说不清道不明的。
但是,她觉得好甜。
不管是他对她的态度,还是她自身的感觉,都好像能尝到甜甜的奶香。
硬要找一个形容词,来描述这种模式的话……
韩辰绘一边娇丨柔地哭,一边用她那已经没什么理智的小脑袋瓜思考,她只能勉勉强强地称之为——
“金丝猴奶糖”模式了qaq
韩辰绘这颗全世界最大的“金丝猴奶糖”,彻彻底底地被郑肴屿拆丨吃丨入丨腹,并消化完毕。
再被对方抱入浴室里,洗白白之后,又被抱回床上,将卷“奶糖”的棉被盖了上去。
郑肴屿从后面轻轻地抱住韩辰绘。
韩辰绘闭着眼睛,乖乖躺在被窝里,靠在郑肴屿的怀中,她舒服地“唔……”了一声。
郑肴屿没有说什么。
其实他很想问问她有关贺开晨相关的事情。
贺开晨下午抓她手的时候,她说了什么?
但终归只是想法。
韩辰绘对郑肴屿的心事无从得知,更加不知道如今她每日的行程,在对方的眼中,早已不存在秘密。
她傻傻地、甜甜地睡了过去。
《二次通信》的拍摄即将要告一段落。
韩辰绘当初进组就是来“救火”的,剧组原本已经拍摄了一段时日。
就算被郑肴屿灵魂质问“确定不是去放火?”,韩辰绘也一直坚信自己是去“救火”的,毕竟anemone不会骗她。
可昨天的的采访,确实让韩辰绘在心中打了个巨大的问号——她究竟是如anemone所说的“救火”,还是如那些八卦娱记所说的“顶替”?
但——
真不是她妄自菲薄……
她韩辰绘……何德何能“顶替”苏瑾儿呢=。=
苏瑾儿是最近一年,娱乐圈里最炙手可热的小花旦,样貌虽然远远不如韩辰绘,演技水平……好吧,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
不过,让韩辰绘难以置信、喜出望外的是,《二次通信》的导演组成员,包括主导演、副导演、执行导演等,终于统一口径夸赞她进步挺大,演的不错。
韩辰绘兴奋的差点原地转圈圈!
她在《二次通信》的角色,是一个有表演型人格的戏精,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考验演技的角色,对于她来说……几乎是为她量身定制的,本色出演即为最好状态。
但这也是韩辰绘从业以来,真·第一次有导演不是拐弯抹角地游说她放弃演戏,反而是夸赞她演的好……还是整个导演组!
晚上回到家,韩辰绘在饭桌上,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地给郑肴屿讲述,导演们是如何表扬她的。
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郑肴屿一边自己吃饭、给韩辰绘夹菜,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韩辰绘原地兴奋——他的小金丝猴,尾巴都得意地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真的!那些导演异口同声,夸赞我的演技!”
韩辰绘见到郑肴屿夹起一块牛肉,她自然而然地张开嘴巴去接。
喷香的牛肉进入她的嘴巴里。
“你都想象不到那个场面——终!身!难!忘!”
韩辰绘飞快地吃了下去,小脖一梗、小手一挥。
“我!韩辰绘!业务能力,终于迎来了有牌面的一天!今年,我要剑指三金!”
郑肴屿正在吃一块排骨,听到韩辰绘慷慨激昂地高喊“剑指三金”,他差点当场表演一个“笑喷”,排骨险些没掉进碗里。
“…………”韩辰绘立刻不满了起来,“干什么!”
郑肴屿赶紧将那块排骨吃了,轻轻咳嗽了两声,并摇了摇头。
韩辰绘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立马站起身,跳到郑肴屿的身后,献殷勤地给他捏肩膀,微微俯下丨身:“老公,你不相信我可以剑指三金啊?”
“…………”
郑肴屿侧过脸,视线斜上挑,看着俯在他斜后方的韩辰绘,他点了点头:“我相信。”
韩辰绘眨了下眼,还没开始“乐”呢,便开始“生悲”了——
郑肴屿清了清嗓,开始认真地给韩辰绘算账:
“你想‘剑指三金’的话,我需要做两手准备。第一,我要先出大一笔钱,买通三金的所有评委;第二,我还要去准备巴豆菜刀钢丝钳什么的,把你的竞争对手全部干掉……”
“停停停——”
韩辰绘立刻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你哪来的这么多奇葩的主意?那两个方式通通都不许用!我要靠自己的实力!实力!”
“幸好幸好——”郑肴屿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他一脸真诚地盯着韩辰绘的眼睛。
“老婆,法治社会,三年起步。”
韩辰绘:“…………”
她当然知道对方是在故意逗她。
但这个奇葩逗法,只会让她气鼓鼓。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应该如何评价郑肴屿:)
大概……
已经超越了【直男操作】这一范畴了吧:)
时间如流沙。
转眼便到了周末。
大伯和大伯母的祭日。
韩辰绘要带着郑肴屿回娘家。
韩辰绘和郑肴屿没有去春风又绿,而是直奔韩家在郊区的大院。
墓地总不可能建在京城的市中心……
韩家的人在郊区的大院集合是更节省时间的选择。
几千平米的大院,是韩家的根雕基地,也是父亲韩宗琦的常居地。
天气很冷。
韩辰绘和郑肴屿一下车,便手牵着手,小跑着往大院里面跑。
大院依山而建,院里大大小小的房屋错落有致,道路四通八达。
在曲折的石板台阶两旁,整齐划一的古柏、古银杏。哪怕京城已入冬,如今只剩下干秃秃的树干,可空气中似乎依然飘着柏枝的清苦味。
这是韩辰绘第一次带郑肴屿来他们家的根雕基地。
从入口处的小房子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
他出来的突然,穿的不太厚实,他见到韩辰绘,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
“辰绘!”
韩辰绘顿住脚步,甜甜地唤道:“刘叔!”
这位叫“刘叔”的人,已经在韩家的根雕基地工作了十几年,韩辰绘见他就像见到家中长辈。
刘叔和韩辰绘聊了几句,就将注意力转移到和韩辰绘牵着手的郑肴屿:“这位……?”
韩辰绘笑着介绍起来:
“刘叔,这位是我老公,郑肴屿。”
“肴屿,是刘叔,看着我长大的。”
郑肴屿微微一笑,礼貌地点了下头,算是与那位刘叔打过招呼了。
韩辰绘又和刘叔聊了几句,便说:“刘叔,‘展示房’的钥匙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那有什么不行的?”
刘叔回屋里,只用了不到半分钟,就拿着一把钥匙走出来,交给韩辰绘。
韩辰绘对郑肴屿笑了笑:
“走!我带你去看点好东西——”
韩辰绘没有带郑肴屿去前面几个,已经成为“工厂”的房子,一方面是害怕打扰里面的根雕师做工,一方面……她藏有小小的私心。
沿着石板台阶往里面走。
在这一条路最里面的一座房子前停了下来。
那就是传说中的“展示房”。
钥匙插丨入,轻轻一拧,进入房间。
展示房的面积不小,四周的墙壁全部用玻璃隔开,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根雕。
最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根雕。
郑肴屿站在中央那个展示根雕前方,欣赏了起来。
这个根雕真是臻品,如果放到拍卖会上,估计……千万只能是起步价。
“老公!你来这边看啊——”
韩辰绘招呼郑肴屿。
郑肴屿走了过去。
韩辰绘得意洋洋地指了指,玻璃里面的几座根雕作品。
确切的说只有三座。
每一座都造型独特,雕工精美,那正是岁寒三友——松竹柏。
已经不能用“惟妙惟肖”来形容,因为早超出了那个境界。
依照树根原本的形状,却能雕出松竹柏,视觉效果绝对冲击!
“这……”
郑肴屿看了看韩辰绘。
韩辰绘扬了扬脖子,一脸得意又装逼,又往三座根雕的下方指了指——
原来每座根雕前方,都戳着一个小木牌,上面雕刻着同样的两个字:
——阿浓。
郑肴屿顿时挑了挑眉梢。
“你可能不知道吧……”韩辰绘双臂交叉地抱在胸前,小嘴撇着,逼格十足,“我在根雕圈的艺名就叫‘阿浓’。”
“这个我确实不知道。”
郑肴屿没有撒谎,他只知道韩辰绘会根雕,而且也小有作品,但他没有派人在这个方面调查,祖传根雕,有什么好查的?
“这个岁寒三友就是我的成名作!虽然……”韩辰绘抿了抿唇角,想了想,决定继续装逼,“虽然我的名气并不大!”
“阿浓……”郑肴屿细细品茗了一番,“这个艺名怪怪的,感觉不太符合你的性格啊,太寡淡了,好像还有点……土味——”
“怎么!”韩辰绘又撅起嘴巴,瞪了郑肴屿一眼,“我土味嘛?”
“…………”郑肴屿冷冷地盯着韩辰绘,他嘴上什么都没说,可眼神里满是“你自己土不土味心里没数?”
嗨呀!
韩辰绘支棱起来,在郑肴屿的身上就开始闹。
郑肴屿随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起这样的一个名字啊?”
韩辰绘:“…………”
刚支棱起来的小金丝猴,瞬间秒怂。
她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
郑肴屿扬眉。
韩辰绘尴尬地飘忽了一下视线,看了下时间,猛地挽住郑肴屿的胳膊:“好像时间到了!我们快走吧——”
说着,就要把他往外面拉。
韩辰绘的演技实在是不怎么样,尤其是她心虚的时候,郑肴屿一眼就看出来其中有鬼。
一个“阿浓”的艺名而已。
她为什么突然紧张起来,甚至连逼格都不要了?
韩辰绘用力地往外拽郑肴屿。
郑肴屿的目光在这间展示房里游荡了一圈。
直到他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两个根雕作品。
当然他看的不是根雕,而是根雕前面的木牌。
木牌也雕了两个字。
其中一个字和“阿浓”相同,而另外的一个字,却和“阿浓”里剩下的一个字组成了一个词语。
郑肴屿的目光顿时沉了下来,又冷漠又阴鸷——
他觉得那个词语,好像一笔一划地刺在他的心尖上。
赤丨裸丨裸。
血丨淋丨淋。
——阿情。
阿浓。
阿情。
——浓情。
——浓情蜜意。
郑肴屿死死地盯着“阿情”的木牌,他不用问,就知道阿情是谁、谁是阿情。
“咳咳咳!!!”
他捂住骤然发疼的胸口,猛烈地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