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瘴与后破瘴时代题材的影视和文学作品至今经久不衰,我想我终于知道原因了。
在那个辉煌的至暗至明时代,每一个人都是这片大地上的群星,或许有耀日与星子之分,但是每个人的光芒都不会因此熄灭或被忽视。
就像阮笳大佬,时隔三百年,他曾经的一切功绩依旧会展现在人们面前。
2701L:
同意楼上。
现在是星际时代,世界依旧在不断前进,生活在不同星球上、通过星网链接的我们,其实也可以是这片星河上的群星。
2888L:
[分享][《重建三十年》总导演发文致大结局:记大雾散去后的群星。]
不知道说啥了,就给大家表演个完结撒花吧。
作者有话说:
啊是这个小世界完结撒花,不是这本书哈(防止误会说明一下)。
第64章 主线01
无垠星海延绵向意识可感知的尽头, 时间的银河在其间缓缓流动,无数星域与小世界沉浮转动,或许下个瞬间, 就会骤然归于虚无。
千万年不曾出现任何变化的场景, 仿佛一张被定格的默片,永远不会被外力影响分毫。
然而就在下一刻, 星海中某个不起眼的小世界球体之上, 一个半虚幻的身影忽然破障而出, 打破了这亘古不变的宁静。
那身影逐渐凝实,显现出真貌,身姿修长、面容温和无害,肩头还趴着一个光芒微弱的乳白色圆球。
正是刚结束第二个小世界旅程的阮笳。
骤然来到星海之间, 阮笳在原地停顿了片刻,意识回笼, 他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拨弄了两下肩头陷入昏睡的599号。
上个世界中,他以599号的系统核心能量为媒介,撬动自身星域的全部能量。庞大的能量流远远超出了599号能够承受的极限,在阮笳成功吞噬入侵能量的同一时刻,599号便不可控地陷入了昏迷之中。
到现在,小世界内数十年已经过去,599号却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好在阮笳仔细检查过, 它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现在的情况, 非要形容的话, 那便是能量流通过599号身体内, 按照多到少的渗透原理, 它不可避免会吸收到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能量。
那些能量对星域、对阮笳来说都不值一提, 但是对于599号来说,却有些过于多了,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消化。
也就是说,599号现在差不多就是吃撑了陷入休眠状态。
颇为无奈地收回手,阮笳移开视线,他平静如深潭的双眸自然望向面前的无垠星海、时间银河,以及大大小小数不胜数的星域、小世界。
这星海绝景被纳入他的眸中,阮笳下意识轻轻呼吸了一口气,充斥在星海之间无形又无尽的能量随之流转在他的身躯内,带来极熟悉又舒适的感觉,仿若回到了诞生之前的摇篮之中。
当一个漫长的呼吸完成,阮笳唇边微微勾起,不禁露出了一个惬意的微笑。
这是阮笳自诞生以来,第一次回到属于自己的“家”。
阮笳慢慢挪动着步子,他此刻正置身在自己的本体€€€€第一主星星域之中。
无数小世界悬浮在阮笳四周,散发出或深或浅的光芒,最核心的星域主星€€€€第一主星光芒更是耀眼璀璨,这些光点凝聚在一起,共同在星海中勾勒成一片宛如梦境的银湖。
阮笳一边在其间肆意漫步,一边观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景象。
半晌之后,他略微停顿步子,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易地,从沉睡的599号系统库存中抽出了一份资料具现在眼前。
资料是阮笳在第一个世界时,向快穿局索要的那份第一主星关于小世界本质以及主星域小世界内在联系的全部研究资料。
或许是阴差阳错的偶然,又或许是幕后之人刻意为之,自第一主星人类最高机密实验室中诞生,具备半人造属性的阮笳,相对自然诞生苏醒在星海之中的世界意识化身,存在一些需要补足的缺陷和需要解开的人造枷锁。
比如,被部分切断联系无法自由取用的能量。
又比如,一些其他世界意识化身生来知之,而阮笳只能自行探索发掘的星海生存知识和规则。
这也是阮笳逃离那个他苏醒的实验室后,为什么去撞见599号,又为什么会配合快穿部执行任务的根本原因。
索性,现在这一切缺陷都已经修补完成。
经过两个世界的旅程,借助吸收来自其他不知名星域的入侵能量,尤其是第二个世界中,那足以伪装和修改一整个小世界的能量。在阮笳的有意引导下,存在于他身上的枷锁终于逐渐松弛。
枷锁松开,阮笳能够更自如地调动星域能量,一些从前无法窥见的知识也随之进入了他的大脑意识海之中。
阮笳一边飞速翻阅着这份资料,一边对照着自己自动获取的星海知识与规则。脑海中,他对于第一主星星域小世界,以及第一主星本身发展情况的认知越发清晰。
第一主星在星域层面的研究并不算多,在阮笳超群的阅读速度下,资料很快被翻阅完毕。
再次确认其中几个值得关注的点之后,阮笳随意一挥手,被具现化的资料立刻消失在半空之中。
肩膀上,599号的光团像是感应到什么,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呼噜,但很快又再次失去响应。
获得并确认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阮笳目光沉沉又扫视了一圈自己化身来源的,仿佛完美无瑕的银湖般星域。
他缓缓垂眼阖上双眸,按照新获取的知识,阮笳试探着放出自己的能量感应,蔓延开笼罩上整片星域。
不知过去多久,阮笳再次睁开双眼,面前的星域陡然变了模样。
看到发生在眼前的前后变化,阮笳的表情一派意料之中,没有任何的意外和惊讶。
只见原本银光澄澈的第一主星域小世界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层或深或浅的笼罩在其上的浓雾,紫黑色的能量乱流在浓雾之间流窜、游走。
浓厚的恶意和侵入欲望,随着紫黑能量每一次动作,清晰地传入阮笳的意识之中,无异于持续不断进行的挑衅。
长眉微蹙,像是被沾染了什么脏污,阮笳脸上不受控地出现了愤怒和嫌恶的情绪。
无法再多忍受分毫,他反手便抬起掌心,浅青色能量流在掌心中凝聚。
似是力有千钧,那些刚才还嚣张无度的能量乱流,下一刻便被无形的力量拉扯住,无法自控地朝阮笳的掌心涌来。
在几个瞬息之后,那些笼罩在星域小世界之上的大半消散无形。
与此同时,阮笳的周身,一层不知何时出现的紫黑能量层,正围绕着他挣扎涌动。
在每一次反抗中,紫黑能量的表面都会浮现出一张完全不同于人脸的生物脸庞,形容丑陋可怖,混乱的呓语似早有准备直接便侵入阮笳的意识海,试图扰乱他的思维。
阮笳的表情没有分毫起伏,他垂眸睨视着那些垂死挣扎的紫黑能量团。
“这里是属于我的星域。”阮笳声音平缓却坚定,“你们的主人,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赢?”
随着他话音落下,无需额外出手,在阮笳漠然金眸的注视下,那些紫黑能量反复尝试挣脱都以失败告终,终于无所遁形。
身处自己化身的星域,阮笳周身的能量一直不断增强,仿佛没有尽头。那些紫黑能量很快被吞噬殆尽,而后又被飞速净化同化,成为了阮笳和第一主星域难得的养分。
在那些能量被彻底吞下的同时,阮笳的耳边,一个与刚才那些呓语一模一样的声音,不可抑制地发出了愤怒的示威嘶吼。
嘶吼声持续不到一秒,便随着紫黑能量消散。
金眸没有任何波动,好像刚才的声响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幻觉,阮笳转身,像是闲时散步一般,姿态悠然地漫步在重归澄澈的第一主星星域的银湖之上。
吞噬强化之后的能量具现在他的身后,像是一条拖长的竹青色长袍衣摆,又像是他本身与这片星域不可割裂的密切联系。
在漫步间,阮笳偶尔不经意手指轻动,某个小世界之上便悄然留下了他无声的标记。
当阮笳再次回到漫步的起点,回头看去,被他标记出的五个小世界于“银湖”间格外醒目。
在这些小世界上方、侧面或是部分隐没在大星海之间的底部,顽固的少许紫黑色能量正自以为小心地躲藏着。
这是阮笳可以放过的漏网之鱼,也是那不知名星域最初入侵第一主星星域的根基。
能够暴露其来源方位的根基。
阮笳凝神反复仔细看去,隐约的,那五个被标记小世界的位置,有一道极浅的、若隐若现的细线,正沿着时间之河延伸向星域之外,没入幽深大星海的某个方位。
目光深深地看向那个方位,良久,阮笳才收回视线。
而后,没有犹豫地,阮笳走向那五个小世界之中的一个。
肩膀上,599号的光团还在沉睡之中。阮笳伸出双手,指尖轻触小世界屏障,柔弱的指腹上感受到温柔的波澜轻动,被入侵紫黑色能量压制许多的虚弱小世界意识在用尽全力给予阮笳回应。
目光坚定,阮笳用力抓住那道波澜,身影再次归于虚幻,他走进了目标小世界之内。
如星子落入大海,无垠星海泛起浅浅的涟漪,但很快,又再次恢复到亘古的宁静。
...
同一时刻,第一主星总务大楼十八层,快穿部监控室。
轮值一组的几名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就在刚才,自快穿部成立以来从未出过任何问题的小世界监控设备,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了长达十五点九六秒的无响应故障。
然而最诡异的是,当设备自动恢复正常之后,无论工作人员如何反复检查,都无法发现任何问题。
就连监控画面上的时间也始终连贯,没有出现半秒的断档。
可是当时的故障分明就发生在每个人的眼前。
“...是幻觉吗?还是说我太紧张做了一个反常的梦?”
“不,我也看到了,值班前我特意点了一杯特浓提神饮品,我可以保证自己当时处于绝对清醒状态。”
“不管怎么样,事情有蹊跷,我们必须马上上报!”
十分钟后,接到监控室工作人员紧急内线电话的快穿部监控室负责人,也就是之前被阮笳狠狠敲诈了一把的副部长柳岑,神情紧张又犹豫地在自己办公室内来回踱步。
反复思考了许久,他猛然停下脚步,随后很快用力打开自己的办公室门,快步朝楼层尽头快穿部部长办公室,同时也是总务大楼最高管理机构总务委员会中,专职统管快穿部的那名委员办公室走去。
柳岑反应这么激烈是有原因的。
就在监控室报告的故障发生同一时间,柳岑的设备上也弹出了一条信息。
€€€€他通过599号加密传输给阮笳那份机密文件,显示下载次数从0次变为1次。
而与此同时,柳岑几乎是下意识启动检索,然后就发现在故障结束的同一时间,快穿者阮笳十分巧合地正好接取了新一次小世界任务。
这实在很难不让人产生一些联想。
最关键的,如果阮笳能够修正监控室的设备,那为什么会把这些信息堂而皇之留存下来,让他轻松查到?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柳岑越想,越觉得背后一阵冷意,浑身西装革履包裹,也难掩他的慌乱。
当柳岑将这些事无巨细报告给面前的直属领导,总务大楼委员兼快穿部代理部长时,一贯沉稳的对方罕见地露出了沉吟的神色,而后柳岑就听到对方说。
“暂时不要让其他任何人知道这个信息。”
柳岑:“但是...”
委员目光深沉地看着柳岑,看得柳岑心里一阵忐忑发毛,对方才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
“那位的身份或许...”委员的话音越来越低,听不分明。
良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退出去的柳岑听到对方再次开口仿佛呢喃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