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实验有不小的问题...”
“当初总务局委员会里提议与通过这些的那几个人恐怕...”
柳岑:...?他的耳朵好像听到了什么信息量很大的内容,但为什么大脑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作者有话说:
主线不会占用太多篇幅,这章之后应该要到结局才会继续走主线,这里把一些可能会有助于理解,但正文中我个人觉得不太好详写的信息解释说明一下。
这篇的主线设定是庞大星海里有大大小小的星域,每个星域有自己的世界意识化身,但并不是一开始就会诞生,需要一些机缘巧合,或者足够的积累。
每个星域里,一般会有一个到多个主星。而阮笳所在的第一主星域里,主星发展水平远高于其他小世界,因为此前没有世界意识化身维护,主星出于保证星域安定和维护自己所处世界发展的目的,自发对其他小世界进行了管控,这就产生了快穿部。
而快穿部所归属的总务大楼,也叫总务局,是整个第一主星的管理机构。最高层是总务委员会,由局长和各位委员组成,局长统管大楼事务,各位委员则各自按照职权负责一到多个部门,有些比较特殊的部门,会存在委员代部长的情况,比如快穿部。
这样子的一个架构。
至于阮笳的人造部分,又为什么人造会产生真的世界意识化身,以及未知入侵是谁、有什么目的,这个之后主线再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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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不知道还有没有宝贝在看,但总之这篇文还是会写完的,一共是七个世界,还有五个没写文。
这篇因为我冲动开文,大纲打得很粗糙,老是写着写着钻进死胡同自己无法认同一些逻辑导致进展不下去。
再加上今年实在是反常的多病,噶一下腰突坐不起来了,好不容易缠缠绵绵地养好了,噶一下又阳了。
总之就很抱歉,虽然这么说很苍白,但还是要说的。
第65章 残酷暴戾的残疾君王01
素白帘帐蒙尘, 铜炉散出潮臭,风从破缝的窗纱漏了进来,将炉上飘出的青烟吹得潦倒歪斜。
一个面色苍白病容难减的少年正躺在帘帐后的床榻上, 原本应该贴合身体的寝衣穿在他身上, 显得格外宽大皱巴,他似乎瘦弱到了可怕的程度。
当风再次吹过的时候, 昏睡中的卧床少年被风闹得无意识咳嗽了两声, 许久, 他才缓缓睁开了双眸。
那是一双灿金色的瞳孔。少年眼中流露着是与病容截然相反的清醒和凌厉。
这少年自然便是初来小世界的阮笳。
阮笳的意识甫一在这世界里苏醒,就感受到双腿处传来密密麻麻、持续不断的刺痒和痛楚,就仿佛被一根尖刺在反复贴骨划挠戳刺,是一种令常人难以忍受的感觉。
他身体下意识绷紧, 大脑骤然清醒。
入眼是一派古朴陈设,看不到任何钢铁和科技的痕迹, 一切都清晰彰显了这个世界所处的时代。
身上被穿成宽袍大袖的寝衣稍微限制了活动的幅度,木床薄被透着丝丝的寒凉,阮笳轻轻动了动双腿,使不上一点力气的感觉证实了他从醒来起就存在的猜想。
这具身体是残疾。
阮笳眸光微微沉了沉,这种被限制的感觉令他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四下一片静寂,没有其他人的身影,599号也依旧还在沉睡当中。阮笳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也曾读过类似的古籍, 面前远超一般规格的房屋建制和屋内过多冗余的装饰不似寻常之家, 然而周围到处可见的破旧蒙尘结合阮笳现下的身体状态, 却又显得另有隐情。
一道能量悄然自阮笳指尖溢出, 就像是有灵一般轻松穿透木制结构的屋顶, 直奔向整个小世界能量最充裕的所在, 奔向世界核心的所在。
当能量交汇,整个世界的剧本信息也随之涌入了阮笳的脑海。
这是一个神州分裂的时代,前周王室无道衰亡,新国家大楚和东梁前后建立分治南北,其他边陲小国北凉、南夷、西越等如雨后春笋般在数十年内接连冒出,整个神州一时间战火频发。
阮笳这次的身份依旧也叫阮笳,是大楚国的九皇子,也是一个先天病弱缠身、三岁落水患腿疾,还有一双被称为妖异之相的金瞳的宫婢遗腹子。
至于这个世界现在的主角,则是阮笳的异母妹妹,大楚皇后唯一的掌上明珠,才名与美貌之称远播神州的荣华公主阮令宜。
现下的状况,是四年前东梁国得知大楚先皇骤然薨逝,预料到现任楚皇帝阮稷接班后国政不稳,而阮稷本人又是个昏庸不理朝政,只知道整日流连后宫的,他们判断时机已到,决意挥兵攻楚。然而没想到的是,大楚毕竟富庶远胜东梁,先皇刚逝去国家底子还没被现任皇帝阮稷彻底败光,战局持续一年,东梁军被打了个大败而归。
战败之后,东梁国只能主动求和并承诺十年内不再起狼烟,为了维护这道承诺,两国几番商讨最终约定在其余赔款等条件之余,还要互派质子为质。
大楚国派出的就是阮笳这个本就不受待见的多余皇子。而东梁派去大楚的质子,却是东梁国的太子,同时也是这个世界现在被篡改后剧本里的男主,名叫齐怀€€。
金尊玉贵又堪称国家基石的太子,换来了一个双腿残疾还需要大批药石续命的废物皇子,东梁皇帝内心不忿可想而知,阮笳在东梁得到的待遇也毋需多言。
这房屋的违和倒是能够解释了。
而另一边,齐怀€€作为战败质子在大楚得到的待遇也算不上多好。尤其女主阮令宜被宠得嚣张跋扈,是大楚宫中的小霸王,少女之心羞于启齿对齐怀€€多有羞辱磋磨。
国耻加上个人之耻,东梁国和齐怀€€卧薪尝胆十年。十年之期一到,为质之期结束归国的齐怀€€还在半路上,便与早早候在那里的东梁大军汇合,而后调头只攻楚都城。
十年间,在昏庸不改的楚皇帝阮稷手中,原本富庶无边的大楚早已成为了被蛀蚀殆尽的一座空壳,文武内斗、名不聊生,东梁军竟一路无阻直攻到了大楚都城外十里围城驻扎,并约定十日之后攻克楚都。
大楚皇帝和皇后赶在十日结束最后在东梁军进城之前便自刎殉国,女主阮令宜被暗卫护送南逃,其余皇子公主或死于东梁军马下,或因为空出的皇位斗得你死我活。
彼时,另一个也在归国途中的人,因为双腿残疾赶路缓慢反倒幸运地逃过了这一劫,这人正是这个世界的阮笳。
攻破大楚都城三个月后,齐怀€€宣布班师回国,此时大楚的国土已被他攻占近半数。
同一时刻,这个世界的阮笳也收到了一封密信。大楚皇室如今只剩下了阮笳一个皇子,朝廷特来迎他去新都城继位为帝。
当阮笳到达大楚迁都重建的新都那一天,满朝文武夹道跪拜迎接,往日连衣角都看不得的女主阮令宜亲自来行礼迎接。
剧本中称,这个世界的阮笳在那一刻便迷失在了权力的美好之中。然而,他自幼被忽视不曾受皇家教养,东梁为质十年又受尽折辱,从根子里早已烂掉了,并非救世之主。
这个世界的新帝阮笳没能力挽狂澜拯救大楚。他继位之后,表现出的昏庸更甚于先帝阮稷,虽不爱后宫女色,却极为暴戾且敏感,是名副其实的暴君。
短短一年下来,被他处死的文臣武将,已经超过了先帝阮稷在位十年之和。至于百姓死活,这个世界的阮笳更是漠不关心,民间讽他暴君的童谣甚至传唱到了东梁和南夷等地。
于是,当三年后男主齐怀€€第二次举兵攻楚之时,大楚已无任何抵抗之心,也无抵抗之力。
群臣或臣服东梁或归隐南山,暴君阮笳双腿残疾无法逃命,最终被冲破宫门的乱军刺死在龙椅之上。大楚新都建立仅三年,再次被战火付之一炬。
面对山河再次破碎,本寄希望于新帝阮笳的女主阮令宜彻底绝望,在东梁大军破城的同一时刻,她一袭长公主华服,满头珠翠琳琅,于萧瑟秋风之中从城墙一跃而下,如同一片凋零的落叶。
然后,她重生了。
重生在了十三年前,大楚和东梁刚约定互质的时候。
阮笳现在穿越到的时间线,就是女主阮令宜重生后的时间线,此时距离女主刚重生已经过去三年多。
重生而来,女主阮令宜第一个决定,自然是为质十年间绝不会再如同上辈子一样找茬羞辱齐怀€€。而她的第二个决定,则是要提前夺走未来暴君阮笳的性命,彻底改变命运的轨迹。
根据女主计划,这次阮笳结束质子之期回国的路上不会再一帆风顺,当他跨过东梁和大楚边境的第一时间,便会被阮令宜早早安排好的暗卫乱刀穿心而死,马车跌落悬崖尸骨无存,生命就此戛然而止。
这便是这个世界的他作为炮灰的一生。
而在这个世界的他死后发生的故事,大致就是国仇在前男主齐怀€€一如上辈子一样挥兵攻楚,女主则凭借上辈子记忆与他斗智斗勇艰难保全住了楚国国都。
女主一改跋扈性子的前提下,两人早就青梅竹马情愫暗生,此时国仇家恨更是爱恨纠缠不断拉扯。最终一次偶然,两人得以交心共谈肺腑之言,女主第一次得知了男主统一神州彻底消灭战火的宏愿,男主也知道了女主只愿家国平安的一番纯善之念。
两人最终携手,在不废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合力促成了大楚和东梁的和平一统,建国“新梁”。
大楚皇帝皇后作为女主父母得以善终,女主和男主也成为了一代开国帝后名留青史。所有人都获得了美好的结局,除了阮笳。
不过,可惜或许是重生必然的代价,此后不久女主不到36岁便撒手人寰,一生无子无女,男主哀痛终生,直到60岁禅位贵妃之子时,依旧念念不忘与女主合葬。剧本中最后一句说,两人终究相伴此后千万年,留下了连史册都为之动容的爱情。
后续这些内容,阮笳只囫囵扫过一遍。在他看来这种根本不会再次发生的事情,无需多费心。
对比起来,阮笳更在意的是他这个身份本身,比如残疾,比如暴君之名。
后者姑且还远,但是前者嘛...思索着,食指微弯轻轻点了点下颌,阮笳将目光缓缓落到了自己薄被下的双腿之上。
剧本中关于阮笳的描写总在反复提及这双残疾不良于行的腿。自幼被大楚后宫中人欺负、被生物爹大楚皇帝忽视是因为这双腿,到了东梁被磋磨无法反抗是因为这双腿。
包括他两世惨死,都是因为这双腿无法逃跑,只能眼睁睁看着刀或枪或箭一个又一个穿透身体,一点点走向死亡。
阮笳不喜欢这种无力的感觉,更不想因为双腿而在这个世界之后一直受制于人、示弱于人。
他手指隔着薄被,轻轻抚过自己这双腿。薄薄的被褥无法阻隔指尖触感,阮笳的手指清晰感受到手下的肌肉已经萎缩,关节骨骼早失了圆润光滑,与常人异类。
东梁为质三年,这具身体才刚满十三岁不久,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然而这双腿残废至今已经十年之久。
刺痛仍然在传来,并随着阮笳的触摸而更尖锐,阮笳的脸却如白玉石一般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他想,这双腿如若示于人前,必然可怖非常,任谁见了都要说一句药石罔医的。
作者有话说:
明天除夕,提前预祝除夕快乐,不知道更新赶不赶得到,赶得到就再祝一遍。
第66章 残酷暴戾的残疾君王02
一边想着, 阮笳的指尖忽然泛起了点点旁人难以察觉的微光。
如同有灵一般,这些光点穿透薄被褥,源源不断地渗入了阮笳的病腿之中。
殿外, 初春的鸟鸣声声, 交相唱和。忽而,几道细碎的脚步声夹在鸟鸣声中, 正朝这边行来, 声音越来越近。
就在脚步声停在殿门的同时, 阮笳指尖的微光悄无声息地散了,薄被下的双腿似是无意识的行为,微微曲起了一个小小的鼓包,然后又很快放平。
笃笃€€€€笃笃笃!
敲门声毫不客气。不等阮笳回应, 一个尖细中带着粗哑,如同公鸭凄厉嘶叫的声音先在门外喊了起来。
“问大楚九殿下安, 奴才携人来为殿下送早膳,殿下可起了?”
阮笳并没有回答他。那人在门外静等了一会儿,又说道:“既然殿下不愿意理会奴才,那奴才便只好将饭食放在门外地上了,殿下可千万莫怪。”
说着,这人语气里带上了明显促狭的笑意。
照旧不等阮笳有所表示,他回头朝身后端着早膳的人使了个眼神,那些年轻的小太监们一个个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当即就快步上前, 要将手里端着的餐盘往地上一扔。
这是这群踩高捧低的奴仆们惯用的伎俩。
这样将膳食如同狗食一般随意扔在门口地上, 以当今风尚, 便是一个健全的正常人也难以忍下羞辱弯腰去拿。
更何况, 他们明知阮笳双腿残疾严重, 殿内又无人照顾,阮笳要想吃到这口饭只有一个法子€€€€那便是自己爬着出来。如果阮笳不堪忍受这份羞辱,就只好自行饿着了,唤人帮忙必然是一个也唤不到的。
这群奴仆们眼瞧着东梁皇帝不喜阮笳,此处行宫无人管束,原来的阮笳本身又是个怯弱的性子,隔三差五便会这样故意欺辱阮笳一番取乐。
今日便恰巧是他们“兴致”来了的日子。
走在首位的小太监手里餐盘眼看就要触地,嘴里已经忍不住和身后同伴低声嬉笑。
他操着一副幼鸭样的嗓子,打趣着待会要抢个最好的位置,仔细观看这大楚九殿下是怎么从门里爬出来吃饭的。领着他们的中年太监装模作样斥责了两句,还没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就在几人说笑间,忽然一声嘎吱响动打断了他们的话音。
面前的殿门毫无预兆洞开,一个纤瘦的人影缓缓出现在门后。
小太监下意识抬头瞧去,正对上了一双鎏金样的眸子,那眸子冷冷地瞧着他,里头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妖...妖异!”猝不及防,小太监连滚带爬跌了出去,连带着手里的餐盘也打翻了,碗盘碰撞发出叮啷声响。
一旁中年太监听到他说出这话,慌忙斥道:“满口胡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