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夫郎赘婿到朝野重臣 第82章

于是娘儿俩按照先前商量好的,哭着说余衡不是人,竟然要□□后母,他弟弟想要救母去拉,反被打成这样。

他俩其实没啥演技,但此刻顶着如出一辙的猪头脸,后娘衣襟开着,那窝囊儿子痛得眼泪鼻涕一起淌,倒是多了几分真切,村里人都指指点点唾弃余衡。

余衡爹懦弱了一辈子这会倒硬起来,从人堆里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抽了余衡几个大嘴巴,后娘作势要一头碰死,被拉住后不依不饶要报官,村长为着村子名声着想调合也不顶用,闹剧了一场,终于是把余衡捆起来见了官,那县太爷虽不是个胡涂的后娘说啥信啥,但后娘到底占了人证,且她俩一身伤痕是余衡打的,余衡也没否认这点,只咬死了对后娘从无想法。

跟着有那不嫌事大的村里人就把余衡从小那些莫须有的小偷小摸都说出来左证余衡人品下流。

即便这样,□□的证据还是不足,毕竟余衡根本没有碰过后娘隐秘处一指头,殴打出来的伤口那有经验仵作一瞧就知道,不能算,县太爷按照现有证据只说余衡殴打后娘弱弟,乃是个不孝不悌之人,判了余衡打四十板子,加服徭役一百天。

余衡挨了打又服了刑,等刑满都到了第二年了,也就是今年,再回村里山脚下那间慢慢充盈起来的泥屋一瞧,里头空空如也,非但藏的银子被从墙洞里挖了出来,连带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被搬了个精光,那灶上架的铁锅都被从灶台里撬出来拿走了,屋里是连根杂草都没给他留。

余衡从屋后提了根棍,出了门就要找后娘一家算账,一路遇上的村人都朝他指指点点翻白眼,还有往他的脚印处吐唾沫的,县太爷没定了余衡□□后母的罪,村里这些人却已经在心里给他定了罪了。

余衡顺着山路往下走,瞧着逼仄的矮房,愚昧又刻板的乡民,不知怎的越走越没劲,走到后娘家,正是晚饭时分,灶房里飘出缕缕炊烟,后娘一家正围着灶房做活说话,不时传出欢声笑语,后娘还说乖儿子有了这笔银子娘就给你往镇上寻个媳妇,余衡爹听了也迎合说镇上媳妇好,水灵。

全然忘了这笔钱沾满了他另一个亲儿子的血泪。

余衡脑中陡然生起一个念头,他想一把火把这家子不要脸的都烧死,自己也投身入火死了算了。

好在他脑中还剩一点理智,他在服徭役的时候恰巧和他的远方表舅马大力见了一回,马大力说实在过不下去就来寻舅舅,饭总有你一口吃,饿不死。

就这么一点善意,让余衡放下了手里的火折子。

他冲进屋里,将原本属于自己现在却摆在后娘家灶房的桌子翻了个倒儿,一桌饭菜摔在地上喂了狗,捡起碎瓷搁在后娘儿子那胖脖子上把自己好容易积攒的五两银子讨回,余衡提着棍子连夜出了村。

这样的地方,他是一时一刻也待不住了。

说完余衡的故事,王阡直叹了口气抬头,瞧见一屋子都盯着自己,尤其是云罗氏和草哥儿,都泪汪汪的。

草哥儿也受过刘老实欺负,是苦大的,对这种事特别能共情,擦了擦眼睛骂道:“这余衡爹也太不是东西,简直就是个窝囊废老狗,这后娘生的儿女是儿女,前头娘子生的就不是儿子了?”

云罗氏知道他是想到刘老实和自己娘了,在草哥儿肩上拍了两把安慰,云爹吧嗒着烟不说话。

连云清眼里也有显而易见的同情之色。

但叶峥到底是后世人,经历的都,想的更多一层,他问王阡直:“这余衡的确是个可怜人,但他殴打过别人,虽然该打,也升起过杀人放火的心,虽然后头也放下了€€€€”

“王兄你也知道,我家有老弱妇孺,还有两个孩子,这人可怜归可怜,但放这么个危险分子来家,我却有点不放心,这种心情,希望王兄体谅则个。”

王阡直道:“叶弟你的顾虑乃人之常情,我自然知道€€€€你家于我家元宝有救命之恩,若这人不是个正的,是那歪的邪的,我是无论如何不会来你跟前提起,把个不好的人说给你,甭说我自己,就我大哥大嫂也饶不了我……我是想着叶弟虽现在翰林,以你之能,以后必少不了在外公干的机会,这余衡我是仔细注意过,骑马驾车也使得,缝缝补补也做得,且天生有一把子力气,与你做个保镖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听到保镖二字,云清心里一动,他虽有好身手,但不可能时时刻刻跟着阿峥,尤其阿峥在外公务的时候,身边若有个身手好的能使唤,危急时刻也能保护阿峥,那真是说到云清心里头去了,京城虽是治安不错,但万一呢,谁晓得,有备无患总没错。

想到这里,云清摸了摸叶峥的手,和王阡直道:“光这样说也说不准,过两天你把人带过来,我们看看,再衡量衡量。”

云清开口的事,叶峥是绝不会拂他面子的,虽然有点惊讶,还是和王阡直说:“那你就把人带来吧。”

是好是歹,看了再评价也成,若真是个好的,身世又如此可怜,帮一把也是行善积德了。

王阡直回去,过了两日就带了个人来叶家堂屋。

虽然在王阡直口里,这余衡是别人家的儿子,听着很小似的,但余衡其人实则已经二十有二,年纪比叶峥还大,身高比叶峥矮一些,大约一米七六左右,古人普遍营养不良,就余衡小伙的生长条件,能长到一米七六已经很厉害了。

余衡知道自己是来给翰林小官当下人的,他从小吃苦,倒不觉得给人当下人有什么丢人的,纵再傲气的人,有他这样的经历,那一身棱角也磨差不多了,再说了他表舅还提点过,这位叶大人对王家有恩,他自己马大力是受了王家的恩的,王家恩人就是他马大力的恩人,同理,余衡既然要跟着马大力混饭吃,那马大力的恩人就是余衡的恩人。

这逻辑虽然曲曲折折又略带教条主义,但古人的世界观就是这样,这一套余衡反正是认同的。

于是余衡跟着王阡直来到了叶家,接受他们的检阅。

余衡一直低着头,叫人看不清脸,叶峥就叫他抬起头来看看。

余衡乖乖照搬,叶峥和云清都相信,眼睛是最难作假的,一个人心里头想什么,从眼睛里可以看个七七八八。

这余衡的眼里有对这世道的不满,有受过亏待的愤世嫉俗,有一些认命也有一些受过磋磨的沧桑,但没有那些歪的邪的,或者叫人一看就不喜欢的东西在里头,眼神有点麻木,但还算清正。

这就成了,只要人的根子不歪不坏,有一点小脾气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既有王阡直作保,就不算是个根底全无的,纵有点小脾性那就慢慢教吧。

这么着,余衡就在叶家留了下来,成了叶峥的一名长随,过了正月十五,翰林院恢复三日一休五日一沐的上班时间。

白天里余衡跟着叶峥出门,早起云清送叶峥的时候总算可以一起待在车厢里,吃吃东西说说话,不用一个人做车厢里一个人在外头赶车了,余衡很识相,会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只驾车不出声。

云清不出去,他就单独赶了驼车送叶峥去翰林院上班,中间时间回来将驼车交了就可自由活动,晌午叶峥下班前再驾了驼车去接。

这是全家商议过的结果,想说看看这人有了空闲做点什么,吃不吃酒,赌不赌钱,会不会拿了预支银子去那等不干€€地方,毕竟大龄单身青年,说是给闲暇自由活动,实则也是考验,再者家里还有孩子,不考验一下就这么待进来了不放心。

谁知余衡的活动轨迹相当单一,清晨送了叶峥去翰林,接着把骆驼车送回来,剩下时间哪儿也不去,就在房间里待着或者墙根地下窝着,中午吃饭也很自觉,从不往堂屋桌上凑,草哥儿给他碗里打满饭菜,他捧着就回屋里吃或者在院子里看着池塘里的鱼吃,他也不笨,不够吃是会来要的,不亏着肚子,但也只往灶房里去要,从不进堂屋,那道主和仆的规矩把握得十分分明。

吃过饭也不出去,规规矩矩在家待着,等着到点去接了叶峥回来,夜里无事了,还是不出去,就在房间里待着,云家还没有让人值夜的规矩,他就放倒头睡到天亮,先一步起身套骆驼车,完成他的专属工作。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几天,估摸着余衡是有点待无聊了,云家人想着,这回可以看看他出门干啥了。

谁知他还是不出门,无聊了就在院里自己寻摸事情做,先是瞧着湖边那圈围栏经过一个冬天有点损耗了,就从后院放毛竹的地方抽几只毛竹,破竹成篾,把那破损的地方给密密编严实了,这还不算,因询问过草哥儿这围栏的作用,听说是防止家里两个小少爷调皮翻过去掉湖里,还特意比照了安儿然儿的身高,又把围栏加高了一圈。

这份细心是家里人都没有想到的。

也不是没想到,主要是这围栏放那儿其实也没起到什么作用,安儿然儿从没有往围栏上爬过一次,每次想看鱼就隔着围栏看一看,天长日久,甚至令大人觉得就算把这围栏撤了,估计问题也不大。

但到底想着他们小怕失了足,还是留下了,但就没想着根据身高增加高度,毕竟他俩从不爬嘛,余衡会这样做,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又比方说,余衡花几天编好了围栏,又找其他事情做,比如劈柴原本是云爹的工作,挑水呢,一般是谁有空谁做,清扫场院则是草哥儿定时做。

现在这些活都被余衡包去了,柴劈好整整齐齐码在墙根底下,水缸扛井边刷得干干净净打满水又搬回原位,还有力气挥舞大扫帚把整个宅邸屋前屋后都打扫得清洁溜溜。

一个人干完这些活,中午也到了,照旧找草哥儿要一大碗饭菜,端着去湖边吃,中午草哥儿劝他不用忙,可以歇个中午觉,余衡听了,回房睡半个时辰,出来继续寻摸活干。

这么着大半个月,人心都是肉长的,连云爹嘴里也时常说余衡这小伙子不错,云罗氏和草哥儿更加了,待余衡更是好,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少不了他一份。

要不是叶峥哭笑不得说家里是要买下人才买了余衡,估摸着云罗氏和草哥儿都要把他又当成自己人了,还是云清按着叶峥吩咐说了几次才成。

叶峥知道,他们只是不习惯,等以后家里下人多了,或者到时候下人偷奸耍滑了,不端起主子的威仪下人就要踩头上来倒逼主子了,一旦这样的事发生几次,为了一劳永逸,云罗氏他们主子的款自然会端上来,这是个过程,坑踩多了都学得会,不急于求成。

第84章

新年新气象,年后一切事情都照常进行。

叶峥上了几天班后,农政全书的定稿下来了,定的是叶峥和四皇子反复商议后加了土豆种植法的那一版,至于土豆留种问题,叶峥走之前在自家地里种了好几亩,叫村人帮着照料,没有意外的话,想必已经收成了好几茬,若明光帝对土豆有兴趣,就可派人去溪山村寻来土豆后在大启推广种植。

又过了几天,时间来到了二月初,圣上在朝会上对这本农政全书给与了高度评价,又嘉奖了主要编纂者叶峥,夸他办事利落牢靠,对他进行了口头嘉奖,又夸四皇子是个好的,心系百姓,送上的这份寿诞贺礼虽然迟了几个月,但父皇甚是慰藉云云。

诸臣子见明光帝心情不错,大皇子一派便又趁机提起封赏事宜,说大皇子戍边艰苦,理应封郡王爵,跟着大皇子的一众军士也理应得到嘉奖,否则寒了天下兵士的心等等。

太子党这段时间已经试探出明光帝的意思,知晓他极为厌恶提起这个话题,暗中怂恿归怂恿,但也不想真让大皇子坐收渔翁之利,今日明光帝如此开怀,万一就允了呢,那可不成,于是站出来反驳:“保家卫国是将士们的职责所在,如何能胁恩嘉奖?”

又一太子党站出来道:“我听说大皇子在边疆时,手下兵士常有侵占当地百姓钱粮、滋扰平民之举,甚至有强逼民女为女奴为妾的,大皇子治军如此不严,圣上不惩戒便罢了,哪里还能嘉奖助长此风呢?”

那人反驳:“行军打仗的时候若粮草不足,兵士哪里来的战斗力,大皇子领兵也是为了保护当地百姓,让他们贡献点钱粮出来做军费有何不可?至于强逼民女,那就是血口喷人了,从无这样的事!”

太子党哼笑一声:“便是民女之事不提,只说滋扰百姓,大皇子戍边,兵部自有粮草分配,圣上也特批了军费,安排好的事儿,如何要向当地百姓索取?莫非是觉得兵部大人们消极怠职,工作没做到位?还是对圣上有所不满?这明明错的事,吴大人你当着圣上面都这么振振有词,可见已将此等行径视作平常!”

吴大人脸色一黑,暗悔失言,不过他知道此人是太子一系的,话已说到这了,与其剖析大皇子行为是否妥当,不如将太子扯下来,太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大家都在混水里,谁也别说谁!

思及此,吴大人反唇相讥:“李大人在京做得逍遥太平官,自然不懂戍边兵士的难处,譬如我听说正月十五花灯会的时候,李大人家用那缂丝锦缎做了九组十二生肖的上好花灯,赫赫扬扬悬在那最高处,全琼天百姓都瞧见了,真是好风光,好财力啊,俗话说,一寸缂丝一寸金,李大人挥的这一夜金,若放在边疆,都够一百个兵士吃几个月粮了!”

明光帝原本说着农政全书时是笑着的,后头吴大人和李大人打起嘴巴官司,那脸上的笑就慢慢消失,盯着底下这场闹剧,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底下臣子观望着明光帝脸色,悄悄朝两位大人使眼色,可惜他俩针尖对麦芒,眼里只有对方,只想驳倒对方,便没有分出注意力给别人,也没注意到明光帝脸色和同僚的提醒。

明光帝轻咳一声忽然道:“缂丝?”

李大人一怔,圣上问话,自然不好不答,只是他还没开口,吴大人先说了:“圣上容禀€€€€众所周知,那缂丝乃是极为珍贵的东西,一副扇面大小的缂丝作品就需要十个织娘花上几个月心血织就,一向作为贡品上贡给宫中,便是民间偶有流传一些,也都作为珍品收藏起来,闲时拿出来欣赏,这李大人家竟用如此珍惜的缂丝布料来做生肖灯,可见财力非凡,只是按李大人的俸禄银子,又从何支撑起偌大花销?请圣上明察。”

明光帝看向李枕。

李枕低下头。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影视剧里常见的互相扯皮,互相中伤、攀咬,皇帝震怒这一挂的。

“……后来呢?”

叶峥又上不了朝,这些都是后来闵良骏这个一手消息捕获者在下班后酒楼聚餐的时候绘声绘色说给他们听的。

闵良骏没有直接说,而是买了个关子:“你们猜?”

周纪明最耿直,道:“吴大人说的也不错,李大人是四品官,一年多少俸禄都是数得出的,若非有其他门路,怎能如此大手笔,圣上明察秋毫,定然是要查下去了?”

谢元德有不同看法:“我看未必,官员私下里做点小买卖或收受点什么,这是公开的秘密,哪个当了官的还靠那一年几十两的俸禄银子活了?想也知道不可能。这些圣上也是知道的,只要不贪墨过了头,在一定范围内,便是圣上也不会把这层皮给揭下来,不然,满朝文武抓起来抖一抖,哪个身上是干净的?”

“可是李大人用缂丝做灯笼的行为也太招摇了,家里得有多少金山银山经得起这么造啊,可不是现在圣上眼里了?”

闵良骏微微一笑:“叶弟,你说呢?”

叶峥被点名,捏着白玉杯想了想:“我猜圣上并没有大动干戈。”

“哦,为何?”

“我也说不好。”叶峥慢慢道,“但李大人是太子一系的人,而吴大人是大皇子一系,他们两个在朝上闹开来,圣上无论发落哪一方,都会被引导成属意另一方,从而借势起来……而你我皆知,圣上他现在并不想谈论那件事,也就不会任由一方势力坐大,而是会尽可能平衡双方,所以我猜圣上要么不发落,要么就各打一板子€€€€当然,这只是我一点小小见解罢了,说出来诸兄取笑。”

“可不是取笑。”闵良骏笑,“叶弟说得不错,圣上正是没有大动干戈呢,他将二位大人各自斥责了一番,却没有深究他们互怼那些话里的意义,圣上不追究,其他人也不好站出来说什么,就连那风闻奏事的言官,也瞧着上司眼色按捺了没有跳出来。”

谢元德道:“言官也是官,是官就有怕死的时候,若因着其他事情谏死了,还能博个青史留名的机会,若只是搅入党争之中死了,死也白死,青史之中绝对不会有他一笔,这些言官人家又不傻,看得可清楚了。”

周纪明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叶峥不知想到什么,再次提醒道:“我们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万事只忠于今上,其余事务,切不可胡乱掺和进去。”

闵、周、谢几人互相看看,忽而笑出声来,闵良骏道:“叶弟,明明我们几个里你才是那最小的,可每次都老气横秋提醒我们,弄得你反而成了哥哥,我们几个成了受你照拂的弟弟了。”

周纪明也笑:“这正是叶弟待我们真诚之处,放心吧,我们早都记下了这话,再说了,我一个从六品,你们几个正七品和从七品,就算我等想要参与其中,也鞭长莫及,远远不够格啊!”

谢元德道:“小叶,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有你这么一天三遍地念着,为兄们就是个聋子,也听进去了。”

……

这场饭局没过几天,京城又发生一件大事。

叶峥早起来上班,刚走进弘文馆,就见原本整肃仪容的翰林学士们三个一堆五个一群,都在嘀嘀咕咕讲小话。

叶峥捏着手炉路过时就听了一耳朵。

“林大人,您确定没听错,是四皇子不是太子或者大皇子?”

“这样大事我又怎可能弄错,不信你等着听吧,消息很快就传下来了。”

“可是若四皇子封了郡王,在封号上岂不是稳压了太子和大皇子一头,也不知圣上是如何想的,这储位本就成疑,这样一来岂非更加扑朔迷离了。”

“€€€€€€陈大人,这你就想多了,圣上封赏四皇子,应是有这样几条考虑,老夫斗胆猜测一下,一则,农为国之本,四皇子的农政全书修到了圣上心里,圣上本就有心嘉奖他,二则,大皇子和太子两派人物在朝上闹得不象样,圣上为此发了几回火了,如今两方都在争抢的郡王之位落到了四皇子头上,也是圣上在放出信号,警告他们不要做得太过分了,三则,正是因为四皇子于大位毫无可能,圣上才会轻易将本朝第一个郡王的帽子给了他,也是因着他对朝局没有影响之故,不然怎么不给五皇子六皇子呢,那两位的母家可也有些势力,争一把是能够得到的,不像四皇子……”

“嘶,依照你这么一分析,我也觉得,这正是圣上的想法,王大人,不愧是你,姜还是老的辣啊!”

“哎,陈大人,过奖过奖。”

走到自己办公室,叶峥全听明白了,明光帝封了四皇子一个郡王,郡王封号多为二字,少量有一个字的,四皇子凌江礼封号是二字,为雁云,人们可称他为雁云郡王,或者雁云王。

叶峥立刻从脑中翻出大启地图,搜出雁云所在方位,雁云乃是大启非常南边的一块区域,从雁云州以南,包括整个十万大山都可称为雁云地区,非要说的话,在大启并不算什么富庶之地,因琼天府在北地,江南、中原到北地这一条线下来才是大启的经济政治中心,也是繁荣之地,这其中并不包括雁云州。

想是明光帝还是思量过的,既给四皇子一个郡王头衔,压一压太子和大皇子两派人马的嚣张气焰,同时又不能给封成膏腴之地,怕引起过大的反弹,所以头衔给了,封地给了,但给的质量不高,是令人瞧着生气,但又不至于太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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